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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范围?
“你说,那个女人真的是被大冰块从电梯里踹出来的么?”秘书甲显然是错过了那场好戏,懊恼地追问着身边的同事。
“那还有假!我可是头一次看见冰块脸生气的样子嗳。”
“对耶,那个女人真不简单,竟然能把万年寒冰给气到跳脚。”秘书乙格格地笑起来。那声音,居然听不出来是佩服还是鄙夷。
古朵朵苦笑着牵了牵嘴角。
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引人注意,但也不至于要被忽略至此吧?外面那群女人以为她是聋子不是?话说得那么大声,而且一点余地不留,是以为她不会生气?还是笃定她不敢发脾气?
“唉,要是我早知道丢个鞋子砸他就能让冰山酷男破功,我早就那么做了。”仍然是秘书甲无限惋惜的声音。
“咦?你不是有被虐狂吧?”
“就算被虐,也好过被人当作是空气呀。”
“哦!原来你暗恋的不是我们总经理,而是座(卓)冰山哪。”秘书丙恍然大悟。
秘书甲做苦恼状,“我有什么办法呢?总经理那么帅,卓不凡又那么酷,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最爱呀。”那幽怨的声音,实在有悖于办公室淑女形象。
一群女人被她逗得狂笑起来。
“呀,说真的,我也是这样觉得呢。眼看着这个也不错,那个也很养眼,多年来困扰着我的难题就是——究竟该爱他们哪一个?”秘书乙也发出了花痴般的叹息。
门外陡然安静下来,似乎每个人都在思考着这道难题。
而门内的古朵朵这刹却亢奋得一塌糊涂。
来对了!来对了!这一次她终于找对了方向。
一直以为,像江夏那样的慕男狂应该算是万中挑一的怪胎一名,谁知,到此刻她才发现到处都是“江夏”。
每个女人心底深处都藏着一个童话,不是白雪公主,就是灰姑娘。其中不变的,始终是那个王子。
而秦逍宇便是童话里面的白马王子。
如果她,古朵朵能够帮天下第一怪胎俘获王子草心,那么,这些女人岂不会个个崇拜她到五体投地?
哇咔咔!心湄真是太聪明,太有先见之明了。她这个提议简直可以当选年度最佳策划之一。
古朵朵深深地陶醉了一秒钟,脑子里却并未意识到,记忆库已自动当机,剔除了刚才听来的,所有关于另一“卓”冰山的信息。
“咦,那个女人已经进去很久了吧?”终于有人记起了她这个被遗忘N久的女主角。
“是耶,看她刚才那么急着找厕所的样子,不会是便秘吧?”
一干人等笑得东倒西歪气质全无。
古朵朵则一下子从云端跌倒,糗得只想当成去死。
躲进卫生间,瞅个没人的时候再偷偷溜进总经理办公室的计划彻底破灭。古朵朵被一群女人簇拥着推进挂了烫金名牌的秦大帅哥办公室。
人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活像她是准备登台唱戏的大花脸。
脱线!
这群女人都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早知如此,她何必躲得那么辛苦?
古朵朵心中嘀咕,但脸上仍然漾着无懈可击的完美职业化笑容。
“秦先生?”清清喉咙,端整仪容,从现在开始,将所有疑问抛至脑后,眼前,她要全力应付的,是那个埋首文件堆里的单身男人。
俊帅又多金的男人,如果恰巧还是单身,那么,他绝对绝对是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的不良因子。瞧,这不,总经理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正贴着无数只穿了洞的耳朵。
古朵朵骄傲地抬了抬下颌。听吧,看吧,看她如何将这个人人艳羡的黄金单身汉纳入我“香轻麻将馆”的黑名单。
嘿嘿!到时候——嘴角不由自主地挂起自得意满的笑容。
不巧的是,桧木办公桌后的男人恰好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兹啦啦!火星乱射。
别误会,这绝不是爱情的电流,而是……而是……
“怎么又是你?”古朵朵的面容瞬如川剧变脸。
卓不凡一手搁在办公桌上,一手持着正在披阅的文件,颀长的身子倾出优雅的弧度,一双锐利、冷漠的眼睛盯着她,嘴角微抿,流露出些微的不快。这种酷帅淡漠的模样若是被其他女性撞见了,九成九会为之倾倒,惟独目前饱受意外打击的古朵朵例外。
“你、你就是……”她硬生生吞下即将出口的三个字。
秦逍宇?他就是秦逍宇?
创造秦氏地产三年创七大商业奇迹的商业精英,最为八卦杂志津津乐道的企业家二世子,引无数女人竞折腰的风流大少,她们红娘计划中的男主角“张君瑞”?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老天爷怎么可以跟她开这样大的玩笑?
这一下,古朵朵可吓得不轻。
她咬住嘴唇,一脸惊惶,该说的话,全忘掉了。
怎么办?经过精心打扮的,能让人赖以信任的气质风度在这个人面前已全盘毁掉,她还能够拿什么来说服他?吸引他?取悦他?
她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卓不凡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看她的表情那么精彩。明明还是喜气洋洋的一张脸,仿佛中了六合彩,但,只一瞬,而且,他不得不承认,是看到自己的那一瞬,她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戏剧性的改变,弯成弧度的唇角垮了下来,又惊又怒,像是受到重大打击一般,说到一半的话语,因遽然染上的愁绪而戛然中止,伤感取代了作怪,现在的她,像刚刚跟劲霸电池跑过马拉松比赛,只差没有瘫软在地了。
是什么让她在瞬间做出了这样大的改变?
是他吗?
她就那么不愿看见自己?
一丝不悦爬上卓不凡冷峭的眉梢。
“你进来这里就是为了发呆?”很好,现在的他,根本不想去追究她是怎么进来的了,就当门外秘书科的那些花瓶们全都是空气吧。
不然,他该惩罚谁呢?
那个跟她同乘一部电梯的倒霉鬼?
“呃?不、不是。”话一出口,她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干吗呢?干吗怕得要死?干吗口吃?
她可是光明正大被他的秘书们请进来的哦。
“秦先生,你好!”端起职业化的标准笑容,面对他说话,像面对着空气。忽略,她要彻底忽略眼前这个男人目睹过她几度失态的事实。
“什么?”她刚才叫他什么?秦先生?卓不凡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桌面上的名牌。
“我是香轻麻将馆的职业中介人,我姓古。”要忍耐,继续笑。
“等一下,”卓不凡挥手打断她,“古小姐,我记得秦氏地产与你们香轻麻将馆从未有过业务上的往来。”
这女人,神经也太粗了吧?连对象都没有弄清楚,就在那里自说自话。他懒懒地朝椅背上一靠,古朵朵已可清晰感觉到他那傲慢轻视的态度。
她的脊背挺了一挺,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犟又适时冒出头来,受到刺激的大脑也因此变得活络、流畅,“秦先生,是这样的。最近,我们麻将馆策划了一个活动,为解决大龄男女沟通上的心里障碍问题,打算举办一次情侣麻将交流联谊会。当然,这个活动还需要商界热心人士的大力支持。我们听说秦先生热心公益,又是本市青年企业家的杰出代表,而且,还是……”
“够了吧。”卓不凡再一次毫无礼貌地打断她,“这与我有什么相干?”
“呃?”不相干?这拒绝也太干脆了吧?似乎,传说中的秦逍宇没他这么难搞嗳。
难道,莫非,还是因为她曾经得罪过他?
古朵朵深呼吸,压抑住内心的恼怒,保持笑容,“除去私人恩怨不谈,这次活动的利益是有目共睹的,大龄青年本来就需要社会的关注与帮助,像秦先生这么善良热心的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她本不想把话语说得这么尖刻,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男人那双讥诮的置身事外的眼,她很有一股想扁他一顿的冲动。
奇怪。
外面那群女人是瞎了眼吗?这样一个傲慢无礼又小心眼的沙文猪,居然还能博得一室芳心的青睐!
真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就是这样?”突然,他微微笑了起来。
可即便是笑,仍然让她觉得那么刺眼。
“是。”回答的语气带着一些赌气的味道,她已经可以预见失败的命运。
谁叫她是一个“霉”人呢?还未出马,就已霉运罩顶。
江夏姐,我对不起你!她在心中默念。
“需要多少钱?”卓不凡将交叠的双手搁到办公桌上。
“嗄?”又是吓一跳。
古朵朵按住鼓点强劲的胸口,不可置信地瞪着他,“Why?”
“两万够不够?”手已经开始掏支票了。
他答应了?他真的答应了?古朵朵意兴阑珊的脸立刻充满激动雀跃的神情。
“我就知道杂志上写的不会错,秦先生是大善人,大好人,我代表全市所有的大龄单身男女感激你,向你表示谢意。”她扑过来,握住他的手,迭声称谢。
卓不凡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若此刻,是逍宇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他会觉得用两万块钱赞助一项公益事业,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吧。可为何,他竟然觉得,用两万块买她一个真诚的笑脸,才是他此刻最有成就感的一项决定呢?
所以,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居然会介意一个又笨拙又愚蠢的女人看待他时那么不屑的眼神。
他有些自厌似的抽回手来,飞快地签好支票。
就算是帮逍宇做一件好事吧,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是他惟一聊以自慰的借口。
第三章
其实,秦逍宇这个人一点也不惹人讨厌嘛。古朵朵一边哼着歌,一边擦着缘聚厅门口光秃秃的缘分牌。
心中充满了希望,即便此刻还是一只刚刚起步的乌龟,她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可以跑出兔子的速度。
“朵朵。”
“嗳!”顺着声音的方向扭过头去,毫无意外地看见如眉馆长亲切的笑脸。
自从她拐来两万块钱的赞助金后,麻将馆里的每个人看她都是一副笑眯眯的神情。
果然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那牌子已经很干净了,不用那么卖力地擦。你现在还是再跑一趟秦氏地产吧。”
“呀!请柬已经写好了吗?”朵朵忙不迭地跑过来,抢下馆长手里的红色帖子,“我马上去。”
“噔噔噔”地跑下楼,迎面撞见“鹊桥厅”的傅莉莉,莉莉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并一把拉住她,“你去哪?”
“秦氏地产。”
“呵哟,搞得还真像那么回事。”莉莉要笑不笑。
“怎么?”朵朵蹙眉。
傅莉莉两手抱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鼻孔不屑地哼出声:“你要真能请来秦逍宇,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朵朵失笑,“我不跟你赌。”
她抬脚朝外走,却被傅莉莉二度截住,“你不敢?”挑衅地扬眉,仿佛握住什么把柄一般。
朵朵忍耐地道:“我赶时间,回来再说。”
莉莉嗤之以鼻,“你能赶什么时间,不是又去银行提存款吧?我们都知道你有个有钱的未婚夫,但,也不要为了一点点虚荣心就这样去糟蹋未婚夫的钱啊。”
“什么钱?”朵朵怔愣了一秒,旋即醒悟,“你说这个?”她扬起手中请柬。
莉莉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