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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经有过那样多残酷的时刻,在这一刻都已经灰飞烟灭了。这一刻的李倾城,把过去所有的怨怼都已经抛开了。那些让她痛苦得无法自拔的前尘过往,把他们的现在紧紧的狠狠的缠绕又撒开,让疼痛迸裂出来,把他们覆盖。
到底是怎样的人生,才真正的有着它的美好。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它残缺的一面,所以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圆满一说。而这一刻,她知道,她圆满了,她不再恨了,也不再报复了。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早就已经痛了。他在九层地狱之下痛苦得无以复加,苦苦哀求,只是她固执的转过了头,闭上了眼睛,关上了耳朵。
她的吻还是如最初的那般青涩,可是她有着比最初浓到极至的感情。她的身子依附在他的身体上,他们早就熟悉彼此身体上的每个器官,每个零件。只是这一次,带着狂风,带着暴雨,摧毁了她,席卷了他。
纪典优的手臂一个用力,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那一定是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让彼此的胸腔对着胸腔,肋骨靠着肋骨,他的手臂咔咔响,恨不得把她折断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就算腐烂成泥,也是不离不弃啊。
床头柜倒向了一边,他们也不理会。他的舌纠缠着她的舌,在她的口腔里面上下翻飞,汲取着她的味道,有滋滋的水声作响,有什么流到了她的下巴,再到了脖子里面。
沙发也移动了,一支脚在地上划过的声音也像交响曲的伴奏一样,与他们的身体一起唱着歌。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歌,它浓烈,它激昂,它励志又悲伤。她迫不及待的打开自己,扯着他的皮带,可是越焦急就越是不能如愿,纪典优浅浅的一笑,诱惑至极,邪肆俊美,□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渴望交织。
一只手探下去,皮带传来一声轻响,她拽着他裤子的手一松,衣料滑落。李倾城笑了,淡淡的,微微一笑,清纯美好。
纪典优像只豹子一样扑了上去,把她的笑含在嘴里,记在脑子里,经久不断。她的唇角有一种大白兔奶糖的味道,像他曾经吃过的一种糖。他很少吃糖,所以一直记得那个味道。
那是叶千帆给他吃的一种白巧克力糖,味道滑滑的,甜甜的,浓浓的牛奶气息弥散。吃的时候叶千帆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气息微弱,没有明天,没有可能,只有让他觉得害怕与恐惧。
他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握着口袋里大把的糖,嘴里含着一颗,透过玻璃窗看着睡在病床上的她,一身的仪器管,生命变成了枯燥的曲线。他把糖都要捏化了,只是望眼欲穿般的看着睡着的那个人,那个他最好的朋友,他不顾一切带走的女人,他对不起兄弟也要听她话的女人……
他撞进她的身体里,换来李倾城的一个嘤吟,她的脸色绯红,如水蜜桃一样的好看又诱惑十足。纪典优浅浅的动,她的身体真正打开之后,像一朵开在彼岸的曼珠莎华,每一瓣都有棱有角,每一支都香气十足。
他闭上眼睛,停了下来,不敢看,不敢听,只想让自己的灵魂可以出窍来去感知。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她,真的在他的身下吗?而自己,真的在她的身体里面吗?
李倾城看到他停下来,闭着眼睛,撑起的双臂在她的身子两旁,凑上前去咬了一下他的唇:“阿优。”
纪典优似怔了一下,睁开眼睛,李倾城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小小的一簇。他的手臂搂紧了她的腰身,又开始动起来,越来越大,幅度高得她近乎快要承受不住!
李倾城收着自己的小腹,□紧紧的含着他的巨大。他们的器官紧密的连着器官,他在她的身体里像是找到了一条回家的路,拼命的向前,跌跌撞撞。
她浅浅的呻吟,听在他的耳里像是一支好听的曲子,曲意悠扬绵长……
就随着他的动作而让自己像在海中漂荡的船,颠簸着,前行前,不断的被风雨袭击着……可是,她一点也不害怕,他在她的身体里。他们紧紧的联系在一起,紧密的拥抱着彼此,那一刻的真实感,充满感都在身体里游走着,体会的是他们短暂的今生今世。
有些人,你以为他是你一生的敌人,是你至死方休都要看到他战亡的敌对。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才发现,他是你命中注定里的牵绊,不知不觉时,你们已经把彼此的生命都共同成为了一体。
有句话说,婚姻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打得好就是战友,打不好就是敌人。
高‘潮的时候李倾城的双腿紧紧的夹着他的腰,魂飞魄散过后的思绪慢慢的回荡在脑海里。眼睛里面的焦炬回归看着眼前的他。他们的双眼对着双眼,瞳孔对着瞳孔,他的眼睛里面有自己的影子,那么小,那么完整……她不由自主的抱紧这个生命中的爱人……她短暂的爱情,她来不及去享受的爱情,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结局,从此之后,关山万里,只剩下他们一步步的背道而驰。
有些爱情总是以我们最想象不到的方式出场,在我们来不及去准备的时候,如同暴风雨一样去降临,所以被淋湿,被吹袭……被受伤……
可是,这也是爱情啊……
纪典优在她的身下滑下来,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因为透不过气来而停止呼吸。她的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像她经常哄想想睡觉时的那样……
“我恨过你,你不知道,在我最恨你的时候,每次看到你就恨不得自己上前就杀了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有今天,今天的一切。不会离开舞台,不会失去事业,也正是因为你,我同样的受万众瞩目,是人人都羡慕的女人。你不知道当那些恨慢慢的升华时,我就恨不得捏着自己的心脏,提醒着你曾经对我做过些什么。阿优,如果不是因为程潇,我不会忘记,不会放弃……”
“可是,我们相处了一年,三百六十五个夜晚,我没有一个晚上睡过觉,夜夜都是你陪着我,趴在地上,跪在地上捡珍珠。时间慢慢的被拖走,慢慢的流逝,你不知道,我恨……我恨我爱你……”
“你也看过《大话西游》吧,葡萄跟至尊宝反复不停的问,爱一个人要理由吗?爱一个人不要理由吗?要吗?不要吗?要不要,都只是爱的那个人说了算,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谁说得清楚,谁说得明白……只是我们终究要长大,要承担责任,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我们的开始太残忍了,我不能忘记,所以,我们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不能一起,不代表能忘记……生想想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我死了,也许是幸福的……但是现在我却觉得,那种幸福是短暂的。生命不止息,爱不会止息,幸福也不会止息……”
那一刻,产房里的一切都浮现在脑海里……他的话就在耳际:“李倾城,你胡说八道什么?不就是生孩子吗?全世界每天都有那么多人生孩子,就你要死要活的喊!你他妈要是赶再说个死字我现在就亲手了结你!”
你看,他连安慰人的话都说得那么欠揍!可是,他一手的鲜血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给她支撑下去的力量,给她一个世界,一个依靠,一个安全感……
像是过了一个轮回那样久,疼痛都还没有结束,只有麻木,孩子的啼哭声在他们的世界里唱响。他沾满鲜血的双手颤抖的剪断了脐带,凑天了她的面前,吻上她的额头。
她的额头上像现在一样,全是汗水,可是他的吻就那样的落下来,带着温暖,触碰到她:“倾城,是个小公主,像你一样漂亮!”
她想说什么,可是体力已经尽失,沉沉的昏睡了过去。昏过去的那一秒,听到护士大声的尖叫:“产妇大出血……”
J市的雨还是那样的清冷,无论多少次站在雨里仰望着J市灰暗的天空,纪典优都觉得是,如此的,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像他手腕上的表,秒针每动一下都有声响发出来。伴随着他心脏的跳动,一声接着一声的提醒着疼痛的跳动。
身后的沈日初还是一身的黑色职业套装,一如多年前她初入职场时的样子,淡然、冷漠、疏离,为他撑起一把黑色的伞。
她个子不算低,可是为他这个身高一八六的人撑起伞来,还是无比的吃力,但是她却像禁卫军一样,一动不动的撑着伞,站在他背后。
身后是他的帝国,是他的天下。这个陪着他一起打拼的女人,是真正意义上陪着他一路奔驰的人。
“日初,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整整25年了。”
25年。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几乎长到不敢想像。可是,就这样悄然的过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这么如风飘远。现在想起来才发现,什么也没有留下不说,还固执的带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清冷的空气里,因为雨水的潮湿而更显得忧伤。
连这雨,都好像在嘲笑着他的失败。
“25年前,你才5岁,你哥哥沈日照也才8岁。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的你,像一棵小豆芽,头发黄黄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眼睛里面全是恐惧,颤抖着身子看着我,充满了防备。”他淡淡的说着往事,看着雨中的街头,车来边往,川流不息。
“那时候你也才10岁,是院子里的小霸王,唯一怕的人就是林少爷。你总是喜欢捉弄我,藏我的书包,往我的饭盒里放虫子,我几乎是被你吓到大的……”她的声音在这清冷的空气里,却格外的好听。
“是呀……一恍神,我都35岁了。有了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儿,日初,想想她真可爱是不是?才5岁就这么聪明,倾城把她教育的真好……”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身子一个踉跄,沈日初眼急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他站立好,转过头来,对着她笑得灿烂刺眼,却无比忧伤:“她这么聪明,却不知道,我是她爸爸……”
“四纪……”
他还是笑,眼睛里面有一种浓烈的忧伤,缓缓的,神情变得无精打采,仿佛在寻找的人,越来越失望的寻找曾经遗失过的宝贝。
这是沈日初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从来都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一个人,如今去是神情弥漫着哀伤,眼神透露出忧愁,这么近的距离里,不仅觉得远,还觉得冷。
天空中的发出轰鸣,他迅速的抬头看,一架飞机从头顶上迅速的飞过。
他还是仰望着头,一直仰望着,直到飞机再也看不见了为止,直到轰鸣声也早己消失,还是不低下头来。他早已经离开了伞下,仰望着头的时候,雨水打落在他的脸上,那一刻,他终于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发泄出自己真正的情感。
这是他成年来唯一的一次掉眼泪,还是随着雨水的滴落而滑下去,流在了别人看不见的位置上。
“你说她是不是就在刚刚那架飞机上?”他淡淡的问,喉咙里有着暗哑。
沈日初看了看手表,换了手撑起伞,甩甩酸涩的胳膊:“应该是吧……很难说。”
“你先回去吧。”他开口。让她离开。
沈日初停顿了几秒,还是服从命令一样的,慢慢的转过身离开。高跟鞋每走一步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极了她极速坠落的心,走了几步远,她停在了那里,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到纪典优还是立在广场的街头,仰望着灰暗的天空,一动也不动。
他知道再站多久,再仰望多久,都不可能看到他内心里的东西了。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他是纪典优。他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