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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他急急的喊了出来,迫切的需要答案。
“你不同。”她在心里暗暗的说:我是爱过你的,在你我都不知道的时间里。只是爱太短暂了,来不及去抓住。
“你给我的伤口让我无法原谅,你摧毁我一生的梦想,我无法面对。你让我的生活翻天覆地了几个轮回,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可言……连婚姻,都是一个错误。唯一没有错的是我的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他陈述事实。
“是!是我们的孩子!流着你我血液的孩子,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为了孩子要原谅你,又提醒着我,你曾经对我所做的一切。可是,就算我原谅你,不代表我能接受你。你不能了解我在原谅与恨意之间的徘徊,这种痛苦无以复加,不能控制……阿优,我们之间不可能有明天,注定没有明天!”
“倾城……”他上前一步,想抱抱她,刚刚伸出双臂,她却向后一步,眼睛里面噙满了泪水:“阿优,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我失去的太多太多了……如果你执意不肯,以后的那种生活,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了。人生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场是什么,你我都该清楚。难道你想以后见到我的时候,就像见到现在的千帆吗?”
“住口!”纪典优的眼睛里面怒火奔腾,为她最后的那句话,那句威胁。他几乎因为害怕而颤抖,整个身子都跌在沙发里,看着李倾城的时候,恨不得用一把刀把她的轮廓刻在身体里。好久之后,他的情绪才渐渐的恢复,走到了床头柜上,拿着出文件袋,再次坐下去的时候,李倾城看到了他头顶的白发。
虽然不多,但是却刺眼。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以一种惊人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与她一起缠绵的演绎了一段风景。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器官都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想靠近又偏偏逃离,在一起是毁灭,离开又是崩塌……是怎样的人生才可以面对他们之间的这份残忍?到底要如何才可以挽救这不可抗拒的命运?
在上帝的面前,我们都是软弱的,都只是被遗忘的。她多想伸出手去,把他的头抱在怀里,就像她把李想抱在怀里一样,千般呵护,万般珍惜……可是手臂却像有千万斤重似的,怎么样也抬不起来。
李倾城带着文件袋离开,纪典优看着她的背影一步步的远去,心中的落寞碎裂成从前破碎的时光,一点一滴的流回他的眼前,回忆幻化成了一部老旧的电影,泛起了微黄,却还是清晰如常……
东方君悦的正门口马路旁,黑色的卡宴闪着灯,程潇从车上一下来,李倾城就看见了他。她立在那里,隔着一个马路的距离,看着眼前的车来车往,她好像又回到了在‘YES’的门口,她像一只受伤了的兽,看着他下着车,走到她的面前。
她的眼睛里面噙满了泪水,微微的回过头去,抬头仰望着。不知道纪典优在哪个格子里,可是,这一次,她却觉得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心灵,那不可抑制的痛在她的心灵深处,变成了一种无法去倾述的疼。
程潇走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
她瞬间崩溃了,抱着文件袋失声痛哭,最后终于蹲□去,抱着自己泪流满面。
程潇看着她的发顶,看着周围的环境,看着眼前的东方君悦,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点燃一支烟,不顾身旁的车如流水马如龙:“你要是舍不得,又何必放弃?他的心思你最清楚不过。”
李倾城还在哭泣,因为他的话更是动容,烟雾在他的面前弥散,最后消失不见。但是那空气中还存留的香烟味,却让他们彼此都可以呼吸得到。
程潇一把拽起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手指间的烟已经扔掉在地上,上前一步,脚踏灭了烟,双手扣着她的双臂,低头就吻了上去。
纪典优拿着李倾城的包追了出来,硬生生的刹住了脚步,隔着几步远,看着这一幕。心里的哀伤变成了一根弦,终于断裂,世界在他的面前逐渐褪去了颜色,只剩下了赤呈的灰。
李倾城用力的挣脱了程潇,挥过去一个耳光:“程潇!”她看着程潇的眼睛里面有着浓浓的深表,突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吐出来对不起三个字,抱着文件袋越过他的身体离去。
她一绕过去,就看到了眼前的纪典优。他一步步的走过来,走到他的面前,将手里的包递给他。程潇接过来,看着纪典优转身离去,在他背后道:“她为什么哭?”
纪典优立在那里,身影颇之孤独寂寥,转过脸来,黑暗中,背着光,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只听到他淡淡的说:“你开心了吗?”
“什么?”
“看到她离开了我,你开心了吗?”
程潇立在那里无言,不开口。
65毋忘我1
“你要是开心了,那么你的报复也成功了。如果你不开心,程潇,你只是在重复我当年的心情。带着千帆离开你的时候,我内心的挣扎不亚于你现在,可是我能独自忍受这么多年。而今天,我爱着的李倾城跟我结束了,你知道什么叫结束吗?不要以为只有死亡才是结束,叶千帆到死都只有你一个,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可是李倾城不一样,她活得好好的,却要斩断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你无法体会我的心情,所以,你快乐与不快乐,你都成功了!我认输了,程潇!”
房间里面有浓浓的奶香,到处都是婴儿的物品随处可见。李倾国跟李母一起上来,推开门问:“收拾好了吗?”
李倾城笑着点头,指着行李袋说:“就这些,都是李想的东西。”转过身去抱起婴儿,母亲接过手去:“我来吧。”母亲接过李想,抱在怀里,小小的婴儿额际正中央有一颗红色的茱莎痣,漂亮极了,李母总说是菩萨转世,李倾城笑笑,不以为意。
母亲努了努嘴,示意她去跟对面卧室的纪典优告个别,她轻轻浅笑,点头,看着母亲抱着孩子,哥哥拎着行李离开。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她推开门的时候纪典优背对着她坐在玻璃窗前。窗明几净,视线里的母亲和哥哥穿过花园,到达车前。
“纪典优。”她轻轻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我该走了。”
他一直没有说话,整个人都坐在那里,手握着椅子的两边扶手,用力的程度可想而知。极力的隐忍让他使劲的咬着自己的唇,直到尝出微微的腥甜。
听到身后的响动,是李倾城转身的动静,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倾城……”
李倾城与他背对着背,立在那里听着他问:“告诉我,你是怎样忘掉这一切的?你是怎样做到的?”
她转过身来,看着她一步步的走近,凝视着他的脸,视线从他的额头开始,滑到眼睛里,转到鼻子,移到嘴上,终于低下头去,看着他的脚一步步的靠近:“因为李想,她的出生证明了曾经有的一切都不是事实,而我与你之间也应该平息战火。我是她的母亲,你是她的父亲,就算我们做不到相亲相爱,也不要在一直屋檐下互相撕杀,她是和平天使,她带来的只是安祥。我还年轻,被摧毁后的梦想可以再重新筑造起来,让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呵呵,重新开始……”纪典优笑得那样的张狂,又是那样的勉强:“那我呢?你用最极端的方式惩罚我,让我远离你的生活,让我无法靠近,无法补偿……这就是你所谓的重新开始?”
“纪典优!”李倾城无可奈何:“让这一切结束难道不好吗?你真的愿意我们之间互相撕杀?我已经错得太多了,现在我的家人好不容易原谅我,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我真的很想远离从前的那种生活。离开你,离开程潇,你们带来的一切……事到如今我可以说原谅,但是我不会忘记曾经的那些记忆。那些美好的,痛苦的,残忍的一切过往!”
她转身离开,却只是刚刚一跨出脚步,就被身后的纪典优搂在了怀里,那样的紧。他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她的背,像是一个禁锢的牢庞将她生生围剿、困住。
“我不想你走……”他说了不想,而不是不能。这个曾经不可一世了半生的男子,终于在她的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那些他一手打造的事情,没有挽回余地的固执,终于让他品尝到自己的渺小,这个有着翻云覆雨的男人,这个声称遮住她头顶上阳光的男人,终于放下了高举的臂膀。
李倾城刚刚一转过身就被他高大健壮的身躯压了下来,纪典优热烈的唇印在她的唇上,脸了,肚子上,再慢慢的滑了下去。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眼睛里面是空洞无我的状态,仿佛压在她身上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阵空气中的淡泊。
她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散在床上,铺盖了一大片的地方,黑色的秀发根根如丝,纪典优还能感觉到那发梢扫过的痒。如果是从前的他,一定会扑上去,与她多换几个姿势共浴爱河,而此刻,他却丧失了。
“留下来,好不好?”这是他第一次求人,语气里面浓浓的忧伤与无奈,一种无法控制的张力让他无力的面对着此情此景,颓然,奈何。这个不可一世的人啊,从来不知道放弃是什么滋味,如今却是尝了个遍。
这个当初是多么不可一世,像神抵一样的男人,如今,还是因为一步错,终于坠入了永不可轮回的爱情地狱。她的内心里面浮上来的却是一层笑意,一种连她自己释放过的情绪后,带来的快乐,带来的欢笑,笑到眼泪都含在眼里。
多少个日夜了?这个房子里有他们太多的回忆,多少个夜晚里,她在楼下的客厅里趴在地上到处寻找珍珠,等待天明。只有那样,她才可以在疲惫中睡去,不然的话,她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些日夜。仇恨在她的心里变成了一颗种子,生根发芽,用这个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吸收养分,成长到了今天。
其实她早就知道很早以前他就陪着她一起,她在找珍珠,他躲在楼上看着。他不敢下楼来,因为只要他下来,定是要与她吵个不可开交,那时候的她天天都是备战状态,随时随地都要挑起火焰,总希望闹得鸡犬不宁。
那些曾经的回忆好像还在昨天,而这一刻却又觉得,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而他们就站在这鸿沟的两端,并没有对势多久,却早已经疲惫不堪,才发现这不久都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久到了今天,他剪了干净的头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露出了更清晰的五官。命运的翻云覆雨手,把他们拉在宿敌的两端,用力的撕杀,抵毁,不拼个你死我亡,永远也不会停手罢休的一天。
李倾城侧起身子,长裙而立的她露出一个淡然的笑。转过脸去看着侧面中的纪典优,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油然而生一种近乎想要落泪的感觉。爱情是兵家里最忌讳的东西,再强悍的英雄也敌不过一滴眼泪,纪典优,你败就败在这里。
只是这样隔着几步的距离里,这个男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样陌生,可是回忆里面全都是与他一起纠缠的点点滴滴。他带着邪气的笑,他的警告,他的愤怒,还有他们一起握紧着手,在产房里看着鲜血滴落。那惨痛惨叫的声音里,她以为下一秒就会死去的记忆,一下子扑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掩埋……
她一步步的走上前,只有几步,踏在地毯上,软软的,暖暖的。她走得很稳,像时光已经在停止了一样,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早就已经刻在了她的脑子里。她搂上他的脖子,纪典优都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