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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这个。”凌泰摆了摆手，面部表情毫不掩饰他的不耐。“我是想问第一组和第二组交接的时候，你是自己回去的，还是三个人一起回去的，第二组开始的时候是谁去叫雾时雨他们接班的？”
宇文倩忽然明白凌泰想要问的事情了——凌泰想要知道，赵文雨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叶梵跟赵文雨有没有独处的时间……
因为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任何刁难的地方，赵文雨也很坦白的回答道：“他们送我回房间，我最先进的房间，他们有没有去叫别人，我不知道。”
凌泰看了一眼宇文倩，表情好像很疑惑。
其实不管赵文雨是不是跟叶梵有独处时间，雾时雨都是死在叶梵前面的，这一点毫无疑问，难道凌泰根本就不去管三个人死亡的先后顺序吗？还是，他根本就把宇文倩的猜测排除在外？
宇文倩偷偷观察了一下赵文雨，赵文雨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刚才那个对白，完全是在确认凌泰对他的怀疑。
赵文雨干巴巴地回答问题之后，只是静静地低头。
“第二组呢？”凌泰的视线转移到钟翎羽和莫际助身上。
紧接着，这两个人出现了很明显的反应，莫际助和钟翎羽都露出了胆怯的神色，两个人的表情好像都在表示——“关于这个事情，我们一点都不想提及”。
这种表情表露得相当露骨，大家完全可以明确读出的地步。
可是，宇文倩却对此感到相当的惊愕。
凌泰却眉头轻蹙，催促道：“你们怎么了？”
莫际助就不用指望了，他不想说，你逼他，他就会当场抓狂。
钟翎羽虽然感到很难以启齿，却还是开口道：“……昨夜，我……”他抬眼看了一下宇文倩，又看了看凌泰，颇为犹豫道：“我昨晚没去……夜巡。”
“神马？！”凌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第六十九章 骗子！都是骗子！
钟翎羽昨夜没有去夜巡，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一言不发的宇文倩也忍不住出声问道：“为什么呢？”
“那个……”钟翎羽看了看莫际助，莫际助却很慌张地把脸别了过去。
钟翎羽稍微闭了一下眼睛，好像是思考了好一会，最后似乎是做了巨大的决定似的，张口便说了出来：“昨晚到了第二组夜巡的时间，雾时雨来叫我，但是却告诉我莫际助不想出来，他不想出来，我也不想啊！谁想去夜巡啊，被‘保安’发现会被杀害的，所以我也很害怕，而且，如果要我跟雾时雨独处……实话说，我也不想说死者坏话来的，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他，我不想跟他独处，我更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事情，所以，如果要跟他两个人巡夜的话，我会觉得‘开什么国际玩笑’，所以，原本是三个人我就已经觉得勉为其难了，但是，就只有我和他的话，我就是受不了，所以，我当时拒绝了他，我说：如果莫际助不去的话，我也不去，那家伙就说‘那我去说服他，再过来’……然后…”
说了一长串，钟翎羽停顿了下来，似乎没打算再说下去，他低着头，声音也越来越小。
“然后呢？”凌泰催促钟翎羽继续说下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没再来，不知不觉也就到了早上，等起来的时候……已经…”钟翎羽咬紧牙关，却还是没能说出最后的话。
宇文倩觉得其实钟翎羽的说法是有道理的，如果有人要自己和雾时雨两个人去夜巡，不可能不感到畏惧，雾时雨确实有一部分怪异得令人无法信任的特质，钟翎羽拒绝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展示凶器的时候，钟翎羽就是不想给雾时雨看，所以才跑到她们这组插队的。
但是，如此一来……
大家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了莫际助身上。
莫际助并没有展现先前那种窝囊的态度，一发先大家都看着他，他便用一种嚣张的态度丢下一句：“干嘛啊？！你们以为我干了什么事吗？”
看着莫际助的德行，宇文倩心中想到：莫际助这是在虚张声势吗？不至于吧？！该不会，他以为现在凌泰充当了叶梵的角色，已经是他的靠山了吧？那样的话，他大错特错了。
凌泰根本就是严厉地质问莫际助。“你做了什么事情，等下再让大家来评判，你现在说说，你昨晚到底有没有去夜巡！”
威胁的语气尽显，不知道是因为凌泰本身就很焦躁，还是因为莫际助的态度惹怒了他，总之他满脸戾。
也不知道莫际助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凌泰的态度确实比较有效，莫际助露出谄媚的微笑，答道：“啊…那个…你是说昨晚…我没去。”
“你没去？！”凌泰再度质问。
“嗯，是的，那个，因为…”莫际助结结巴巴地似乎在找理由。
“也就是说钟翎羽说的没错，你拒绝跟雾时雨一起夜巡？！”凌泰大声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啊。”莫际助一脸不屑地看着钟翎羽。“我哪里知道雾时雨在钟翎羽那边说了什么？！”
“别绕这么多弯子，雾时雨是先来到你房间，但是你拒绝去夜巡，我是在问你是不是这样的？！”凌泰严厉地瞪着莫际助，他的眼神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莫际助依旧是怯懦的，在凌泰这种气势的压迫下，他果然已经无法在虚张声势下去了。“啊啊，你说的没错，就是这样的。”
“后来雾时雨去找钟翎羽，根据钟翎羽的说法，他也拒绝了雾时雨，然后雾时雨说要去说服你，这过程发生了什么？”凌泰穷追不舍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会议厅的气氛降到冰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总是，这令人很不舒服。
原因大概来自赵文雨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他死死地盯住了莫际助。
莫际助冷汗沉沉地忙不迭地答道：“没有了，他没来找我，真的，他只来过一次，没有第二次。”
听起来好像莫际助以为“这么说之后就没事了吧”的感觉。
凌泰的表情中浮现出厌恶的神色，还没等他开口，赵文雨已经开始抓狂了，他以一种阴森森地口气问道：“喂，这事情很重要，已经有人死了，你知不知道？请你快点回答，你为什么不去夜巡？！”
“啊啊……那个…这个…”以莫际助的智商大概还是没有想通大家追问的话题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他还是维持着神经粗大的态度。
就在莫际助说“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啊，就是想睡而已”的那一瞬间，赵文雨勃然大怒地猛然站起了身来！
赵文雨疯狂地大叫：“骗子！你果然是骗子！这种理由，谁会相信你！到这种情况下你还不说实话？！我已经听说了，那个遥控器是宇文倩从你手里抢过来的，为什么大家还让你活着？！你这个家伙杀了叶大哥他们，还想杀我们？！你拿着遥控器站在门口窥视，就是在等待时机把我们统统杀掉，一定就是这样的！”
“我…不是……”莫际助被赵文雨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一阵哆嗦，正要辩解，却被赵文雨硬生生地尖叫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你去死吧！”赵文雨不由分说，将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一把闪着黑色光泽的手枪。
那枪声很小，“啪嗒”一声回响在偌大的回应听，紧接着便是莫际助矮胖的身躯从椅子上倒地的噗通声。
莫际助根本没来得及解释，眼睛惊愕地睁大，双手举起，不敢说话，那个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可是，他还没做多余的动作，却直直地躺倒了。
看起来赵文雨的手枪并不能连射，宇文倩赶忙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
宇文倩也不是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与凌泰对于“不知道赵文雨抓狂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一点达成了共识，可是两个人的理由却不同，凌泰怀疑赵文雨是因为失去了“基友”而陷入错乱，而宇文倩则是以一种随时都会精神病发的患者来看待赵文雨。
、第七十章 第五夜
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会议厅，其实宇文倩和凌泰早就已经说好，由凌泰来主持会议，而宇文倩和十月则是负责监视赵文雨，这样的决定似乎并不能充分发挥作用，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赵文雨竟然随身携带着枪支，更没人会想到他会突然开枪，就连原本保持警戒的十月和宇文倩，也是只能抓住他而已，根本阻止不了他拿枪行凶。
“滚开！放开我！”赵文雨大叫着，一边奋力挣扎。
抓狂的人力道是可怕的。
赵文雨不粗壮，但是并不柔弱，十月也冲上来阻止赵文雨，但两个人完全压制不住赵文雨，现在赵文雨的手指没能掐在扳机上，因为十月伸手阻止了他开枪，至少让赵文雨无法扣动扳机。
钟翎羽跑到莫际助身旁查看情况。
实在没有想到会这么可怕，就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一切都结束了，莫际助侧卧在地上，钟翎羽将他完完全全地翻了过来。
一发子弹正中没心，莫际助那惊愕的眼神凝固在面容上，但是人已经没了声息。
“这不是真的吧？！”凌泰愕然地嘀咕了一声。
十月一手握着绳索，一手又要防止赵文雨扣动扳机，根本无法完全压制赵文雨。
钟翎羽以一种诡异得不行的表情苦笑道：“……他死了，这么简单就…”
似乎才刚刚反应过来。凌泰口中溢出了难以置信的惨叫声。
宇文倩也不喜欢莫际助，但是还不至于讨厌到希望他去死，真想不到，他们依旧保护不了莫际助，她觉得事情很糟糕，难怪赵文雨会乖乖地来到这里，安静和听话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原来为的就是要一枪杀死凶手？他分明就已经是个抓狂的人了，宇文倩怪自己一开始没有看出异常。
“他……真的死了吗？”宇文倩不禁看向钟翎羽。
钟翎羽表情依旧很僵硬，他摇头，却没有回答。
宇文倩不明白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就在她稍微有些走神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吧嗒”的声响，那是刚刚赵文雨扣动扳机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或许，还是应该叫‘保安’。”十月在旁边嘀咕了一句。“即使不需要急救，也应该呼唤‘保安’。”他意思是收敛尸体的工作应该是由“保安”来做的。
“保安！”凌泰举手示意。
宇文倩忽然浑身僵硬，耳边再次响起了刚才那种声响。
钟翎羽似乎受不了了，大叫：“死了！那家伙没救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赵文雨！你这个混蛋！”凌泰怒目圆瞪，猛然回过神来看向赵文雨。
凌泰这声大吼，终于让宇文倩身体松软了下来，宇文倩这才转头看向她钳制了许久的赵文雨。
然而，就是这么一转头，宇文倩看到的是，赵文雨将十月推到在地，空闲出来的手上拿着手枪，上面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宇文倩惊恐地大叫：“你要干什么？！”
赵文雨根本没等她说完，把那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我受够了！去死吧！”他按下扳机，枪的声音依旧很小声，他就这么倒了下去。
就这样，十二个受测者，就在这一刻，剩下了四名幸存者。
※※※
莫际助和赵文雨的尸体，被凌泰呼唤来的“保安”收拾掉了，“保安”还十分贴心的将地上的血迹收拾掉，不过，这里跟停尸间不一样，停尸间的地板是光滑的材质，比较容易打理，而会议厅跟回廊一样，铺的是长毛的地毯，那血迹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清除。
不过，“保安”仅仅是收敛尸体和打扫卫生而已，最后，凶器的收拾，交到了剩下的四个人身上。
这件事情，必须进行，而且还是他们亲自去做不可。
感觉有一种带有嘲讽意味的埋葬，不过，“保安”是把尸体收敛进棺材里，而他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