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接着,突然,她在他面前脱下鞋。从一只鞋里摸出另一张彩票,交到他手里。
「楚总!你要的是这一张!对吧?」
她裂嘴朝他笑,笑完伸手去抹脸上的汗。她沾满汗水的手拂过他的手背,从他手里取回方才叫他勃然大怒的那张彩票,
「这张彩票是我老爸要买的!也是一组数字两块钱的体彩!嘿嘿,我刚才一起给你们买的,不小心给弄混了!哦,楚总,您看看,您要的号码——是这个0000137,我没弄错吧?!」
她露出为自己记忆力感到骄傲的表情,但这副表情却令楚天雷抓狂。他气恼的是,这张——这张——0000137号码的彩票——她竟然敢把它放在鞋里?用她的这双白皙却有点臭味儿的脚丫子,踩在上面?
楚天雷气得七窍生烟,怒极反笑,
「怎麽,怎麽想起来,要藏到这里?」
他盯着她那双式样老旧的皮鞋问。
顺势,他注意到她赤丶裸的脚。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的脚是他见到过的最漂亮的脚,可惜,他不是古时候看脚选妻的变丶态的男子,对女人的脚没有特殊的嗜好。况且,准确地说,在蔡小小以前,他也只看过两个女人j□j的脚,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姑妈。
蔡小小笑嘻嘻地靠近一步,抓起脑後的头发,脸庞发红。很是不好意思。
「是我老爸教我的,以前,我帮他买彩票,好几次都是买了,就找不到了。所以,就想到乾脆让我把彩票藏到鞋里。」
「令尊的感受,我深有体会。」楚天雷冷笑。
他走到桌边,取出那罐赠送的易拉罐装的咖啡,拔了拉环,刚要喝,却又像想起什麽重要事件似的,把咖啡放下,快速坐回椅内。抓过桌上的计算器,辟里啪啦地一阵乱按。
半分钟後,他问她索要找零。
西装乾洗费一套50,两套100,他是那家乾洗店的金牌会员,打八折,乾洗费80,盒饭最近刚涨了一块,是21块,饮料是赠送的,彩票2块,他刚刚给她105块,因此,应该还有2块钱的找零。
「哎呀!」蔡小小低呼一声,暗叫不好,脸红得超越了猪肝。她顾不上穿鞋,急急忙忙地翻起了上衣与裙子的口袋。
「怎麽没有?买盒饭时,那个老板明明找给我的?我明明也拿了的?好像就放在放盒饭的塑料袋里的……」
她匆匆瞥了眼桌上放盒饭的塑料袋,结果,仍叫她失望。
「蔡助理,做人要诚实……」
蔡小小脸上的笑容消失。被冤枉的滋味叫她愤怒!
「我没拿你那两块钱!」
这年头,有人会愿意为了两块钱而不诚实吗?
他不理她,坐下,眯着眼,一口一口地呷着咖啡。只用眼角馀光偶尔扫过她的头顶。
她气坏了。赤着脚,在地毯上来回走了好几圈。
「得,待会儿,我从我皮夹子里给楚总你拿两块钱还你,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你这是什麽态度?难道你非法侵占了别人的财产,做错了事,还有理了?」
「楚总,我说了,我没拿你的两块钱!」
「那钱呢?在哪儿?」他不屑地吹了声口哨,目光恰好落在她手里的那张给她父亲买的一组号码的彩票上。(体彩一组号码的价格是两块钱。)他没说出口的含义是那样明显。
这一次,她在他的地毯上跳了起来。
「这张彩票,我这张彩票……是……是我父亲……让我买的……是他让我……买丶买的……我……我……」
她为他脑中的念头气得浑身颤抖,说话结巴。
「是呀,巧合的是,这张彩票,偏偏也是两块钱!」他笑起来,就是个坏人!
「楚——楚总!」她完全被激怒了,哆嗦着嘴唇,喘息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自己冲到咽喉边的话——
她要告诉他的是,出门前,她特地从办公桌上的小猫储蓄罐里取出自己的两块钱零钱,好为父亲买彩票,父亲是个彩票迷,平常没有特别的嗜好,就爱每个星期买一张彩票自娱自乐。那种心情是与现在买彩票,指望中大奖的人们的心思完全不同的。父亲买彩票的动机一直被她理解为仅仅纯粹的,纯粹的就好像父亲他们那个年代的小孩子对於玻璃弹珠的痴迷一般,只是一种简单的趣味。一种生活悠闲的调剂。每次,父亲只会买两块钱。每次,父亲买的彩票的数字都不一样,像是随机的。每次,父亲拿着彩票回来的时候都会眯起弯弯的眼睛。直到最近,父亲让她代买彩票的时候,无意中才道破其中的原委。
「小小,我前几天又梦见一组数字了,依然是你妈在梦里告诉我的。她说这回错不了,让我买哩!」很难形容蔡小小在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当时听了,她就转过头,背着父亲用力揉眼睛。
她从小是父亲带大的,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後,就因为患了急性白血病去世。小时候家里穷,母亲只留下唯一一张照片,父亲把那照片放在皮夹里珍藏。等到小小长大记事,这张照片已被磨得只剩下一个人影。尽管如此,父亲还是用了塑料薄膜,小心翼翼地把母亲的照片保存在皮夹里,每星期买来彩票,都对着皮夹里的照片说话,「小敏(小小母亲的名字),你看,我照你说的号码去买了,你高不高兴?」
最近,父亲气喘病的老毛病,又犯了。虽算不上严重,可小小还是让父亲住院观察并治疗。已经一个多月了。没想到,被暂时「禁锢」在医院里的父亲着了急——他买不成彩票了!因此,买彩票的任务,当仁不让的就落到了女儿的肩上。
所以,对於普通人而言的投机博弈性质的彩票,对於蔡小小与她的父亲而言,却有着并不普通的意义。而正因为此,蔡小小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做出任何亵渎的行为的。直白地说,她根本不屑这样做。因为她知道,每星期捏在父亲手中的那张长方形的小纸片,已不是一份中大奖的企图,而是父亲对母亲流露出的切切实实的思念,是父亲对母亲的真情。她不可能拿感情的事开玩笑!
然而,这些,属於家庭隐私的这些,她又是不愿为外人道的。也恰恰如此,她此刻的愤怒便不只是源於个人受到的委屈——因为被怀疑侵占两块钱的「公款」而着恼,还包含有对父亲感情的维护。
然而,这些诸多纷乱的思绪的涌来,只是一瞬间。好像潮水的浪头一般,稍纵即逝。
瞬间之後,蔡小小变得彻底冷静。
不同於大部分冲动型的女人,蔡小小偏向於理性。於是,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此刻行为的错误性!她怎麽能与老板争辩?她怎麽一点也经受不住委屈?哪怕是两块钱的「侵占公款」的委屈?——她太冲动了!父亲正在住院。在如今大学毕业就意味着失业的环境里,能找到现在这样一份午休期间也要为老板跑腿的工作,应该算是她的幸运了吧。父亲需要她,她更需要钱。所以,她不能与眼前这个能每月提供她一份薪水养家的人争辩。尽管这个人用两块钱来污蔑她。
替别人打工,就要能受得了委屈。父亲在庆贺她找到毕业後第一份工作的时候,说过的这句话,此刻,浮上她的心头。
「楚总,对不起——」咬着牙,她终於低头,「是我拿了你两块钱。」
「对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嗯,不错,这咖啡的味道,还是那麽的纯正!」
他突然从她背後发出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慌乱中,她转过身,不小心踩上了躺在地毯上的,摆放在她与楚天雷之间的,那双高跟鞋中的一只。她没学过体操,也就没练过平衡木。就是练过平衡木的体操运动员,在赤脚踩中一只高跟皮鞋的时候,恐怕也不能金鸡独立。蔡小小不能金鸡独立。只能跌倒。好在地上铺有厚厚的地毯,她无须承担平衡木体操运动员失手的风险。
风险都叫另一个人承担过去。
楚天雷被她连带着推倒。咖啡泼洒,洒脏了他的白衬衫,以及他的地毯。
「啊!」
一秒钟後,火山爆发似的一个男人的呐喊从总经理的办公室传出。
跟着,蔡小小提着鞋子,光着脚,衣衫不整地从里边走出。再跟着,她便遭遇到外边一干同事暧昧的眼神。其中,以财务科的一直暗恋楚天雷未果的三十六岁的张会计说话最为露骨,「小蔡,下次,声音小点!我们外面,都还在上班呢!」
张会计的这话,蔡小小当时没听懂。她居然是礼貌十足地回了张会计一个大笑脸,「下次,我一定会记住的!」
这个笑话,後来传到蔡小小的好友,柳成荫的耳朵里,直把後者笑得捂着肚子,疼了半天。
第二天,保洁员李阿姨在打扫楚天雷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破了个小窟窿的沾了些油污的塑料袋,她正要拿着去丢掉,却被楚天雷叫住。盯着塑料袋上的小窟窿,他看了半天。
为了这个小窟窿,蔡小小却付出了两个月薪水赔偿金的代价,用於支付被咖啡弄脏的衬衫与地毯。
这就是他们的故事的开始。
那时,他是N市一家做室内设计的私企的老板,而她,则是他看得极不顺眼的打杂助理。
回想完三年前的情景,坐在机舱里的楚天雷莞尔一笑,招呼空姐要来一杯冰水,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本文,请加收藏!
多谢!
丶CHAP 2 WOLF(上)
CHAP 2 WOLF (上)
「汪汪汪……」
「汪汪汪……」
「嘀嘟——嘀嘟——嘀嘟——」
当那作为後者的救护车声音越来越靠近的时候,仍夹在出租车车窗里的蔡小小双目紧闭,奄奄一息。
她好累……好想睡……
「汪汪汪……」
「汪汪汪……」
松狮犬WOLF凑到蔡小小身旁,一边叫,一边用舌头不停地舔她的脸。
一股清凉灌入脑门,蔡小小眼皮颤抖了一下,终於睁开了眼睛,她朝WOLF伸出手,看样子,是想抚摸一下爱犬,然而,却是白费力。她仍然抗拒不过流血的身体。
呢喃着叫了声「WOLF……」,她又倒了下去。耳畔接着传来WOLF狂吠不止的声音。这成为残留在蔡小小脑海里最後的意识。WOLF,她的狗,也是他的哟。脑海里关於WOLF的碎片一般的记忆拼图忽而显现,自动地汇聚在一起。记忆的原貌就此复原。
…… ……
WOLF?是的,要说,她真正对他动心的那一次,应该先从WOLF的身上说起。那是三
年前的事情……
WOLF是条松狮。楚天雷的宠物。有着太阳般光芒四射的金黄色的长毛和皮球般圆鼓鼓的肚子。在它的脖子上套着一个刻有它名字字样的镀金的项圈。外表憨态可掬的它,脾气却很暴躁。除了在洗完澡後能让你用电吹风为它吹乾毛发并用梳子为他打理毛发,保持十分钟的安静之外,就连吃食的时候,这狗东西都会对你发出「呼呼呼」的吼叫,以彰显它的「个性」。在楚天雷打发走他家那位对他别有用心的年轻保姆之後,为他拿西服,带盒饭,买彩票的蔡小小,便又多了另一个任务——遛狗。当然,是在「非工作时间」。每天,楚天雷带着WOLF上下班,工作时,他把WOLF锁在一个铁笼里,交给停车场的人看守。中午午休时,等蔡小小为他买来盒饭後,便指派她来「照顾」他的狗。助理做到这个份上,不能不说是她的尽职。
开头三天,WOLF对於蔡小小递过来的狗粮不理不睬,直到第四天,才勉为其难地吃上一口。这让从小一直喜爱宠物的蔡小小颇为头疼。之後,她请教了她的好友柳成荫(柳成荫是兽医,开着一家宠物店),才明白其中的原因。等到第五天,七月底的一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