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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豹见白虎勇猛扑来一个转身避了过去,伸出爪子从白虎身上带起几道血痕,刚想乘势追击,却不料被白虎一个转头死死咬住脖颈。虎口几个用力交错,就见花豹身体抽动几下,没了声息。
看台上一阵骚乱,输了的人将票据撕了个粉碎抛向石台,咧口大骂。赢了的人喜笑颜开,拿着票据不知到哪儿去了。
夜夕看着周围的人丑态百出,只觉得身在其中有些格格不入,更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弥漫在心中。
“少侠为何没有下注?”
一道声音从夜夕身旁传来,他转过头去,见一个身穿蓝色丝绸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朝台下看去,身旁还跟了个小男孩正在东张西望。
“你……你是在与我说话?”夜夕有些惊讶道,他并未见过面前这名男子。
中年男子朝四周扫了一圈,眼中一阵闪动,不知想些什么,又看向夜夕开口道:“我倒是没曾想过太清弟子也会来此。”
夜夕暗道此人有些眼色,居然认得他所穿锦袍,一阵尴尬。“我……我只是好奇误入此地,也没曾想到竟是这等场所……”
中年男子盯着夜夕好一会儿,又似听到一个笑话一般,大笑道:“哈哈,有什么不同?你不来这里便不存在吗?你来了,便又与台上之人不同吗?只因你未下注?”
夜夕张了张口,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憋出一句,“这等场所若被官府知道了肯定会有人来管,到时自会无人再来。”说完,却看见中年男子盯着他,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暗自心想,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你可知道这里只是一处,这皇城地下还有无数这样的场所?”
“你可知道这等场所每年向云梦国提供多少银两?养活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
“你可知道这些场所本就是皇室设立?”中年男子张口连连,说着说着却是一愣,看向夜夕,一字一句缓缓道:“你又可知道此地背后靠山便是你太清宗?”
“胡说!”夜夕听得中年男子一番话,当下大怒,呵斥出声。“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若再出言羞我宗门,别怪我不客气!”
“在下只是一个游方相士,看些风水,卖些口舌勉强度日。只是见得多了,便知得多了,你若不信,那便算了。”中年男子摇摇头,倒也没有和夜夕争辩。“可怜这白虎花豹初开灵智,再有些时日便可修炼凝识,可惜了……”
“可惜什么!修炼成妖便好行那伤天害理之事?”夜夕眉头一挑,出声道。虽然他也极其不喜这等场所,但更不愿见妖道害人。
“哦?”
中年男子一见提及妖夜夕反应如此之大,当下有些诧异道:“你是怎知妖就一定会行伤天害理之事?”
夜夕眉头一皱,傲然道:“自然是亲眼所见,妖食人肉,害人命!我若有能力定将尽数铲除!”
“哈哈,你年纪轻轻见过几只妖?真是好志气啊!凭什么?就凭你一人一剑?”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随即一指头上众多楼阁道:“你道妖食人肉,害人命,那你可知道楼上之人现在食的是什么!”
中年男子气势大变,咄咄逼人。“这花豹被逼丧命不是害命?一会便被烹成美味佳肴不是被食其肉?在座众人哪位不是凶手?哪怕你我又能跑得了了?”
说罢,中年男子嘴角一撇,不屑道:“如果将那人肉也烹成美味佳肴放至妖兽面前,可能你要好受许多吧?真是个热血方刚的好少年呐!”
“你!”
夜夕一怔,满脸憋得通红,想反驳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愣在一边呆呆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家注意了!今晚的压轴好戏即将上演,请各位客官抓紧时间下注!”一个主持模样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洪亮的声音压过众人。“刚刚只是初开灵智的妖兽,接下来……”
那人卖了个关子,见众人注意力都集中过来又接着道:“接下来出场的可是正正宗宗的大妖!经过我们妖师严格挑选,终于确定了今晚出场的大妖!一只是修炼了百年的灵狐,灵狐可算妖中天赋独特的一类,只需修得百年即可化身成人加速修炼,擅长使些妖术迷惑对手。嘿嘿,你们可要当心呐,莫被勾了魂去。”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妖师拉着一条锁链走进高台,锁链另一端却是套在一个女子脖颈处。那女子虽有些灰头土脸,但却生得异常妖媚,一双丹凤眼此时凌波闪动,樱桃红唇死死咬着,一条本是雪白的尾巴长长地拖在地上,沾了许多灰尘。哪怕只是穿了些紧身布衣,也是勾得台上众人一阵鬼哭狼嚎,口哨四飞。
妖师将女子身上的锁链打开便退了下去,女子朝台上望去,入眼之处尽是丑恶脸嘴,两只玉手死死拽住衣角,银牙死咬,一行清泪轻轻滴落在台面上,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莫不心怜。
可越是这样台上众人却越是兴奋,男人拍手叫好,出声调戏。女人恨恨白眼,张口便骂狐狸精。
“小娘子,若是怕了大爷将你买下如何!”
“死狐狸精,早些死罢!我的家当都压在你对手身上了!”
夜夕见得周围人模样,真以为自己宛如进了地狱一般,人人都张牙舞爪的模样。
即便是妖,他也定是一剑斩了给个痛快,可为何?为何要受这等活罪?
此时,另一道巨大的身影爬了出来,重重踏在台上。
“嘭!”
第二十三章 困兽犹斗
只见一只巨大的犀牛在众妖师驱赶下站定台中,巨角高耸而立在光照下闪着一丝寒芒,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女子,不时喘着粗气。浑身一抖,偶见厚厚的皮褶里生着些许白茸毛,一条巨尾此时左右摆动着,光看那身躯便让无数下注给他的人兴奋连连。
“另一只便是这白毛犀牛,已经修炼了两百余年,力大无穷,角可破金,一身厚皮比之那铁甲还结实,若是被他尾巴扫到,嘿嘿,自然不用我再多说了。”主持之人此时也是唾沫横飞,激动不已。
围观众人被他带动了气氛,一阵热血沸腾。那人见场面火热起来,朝一边的妖师点点头,转身走下了台面。
“来吧!我宁愿战死也不愿再苟且偷生了!”
那白毛犀牛张口吐出一道沉重的喘息,摆出一副进攻的模样。
“对!顶死她!”
“犀牛怪,你莫要伤了她的脸!”
台上众人一阵喊叫,似要将气氛推至极点。台中狐媚女子却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眼里尽是害怕的神色,摇着头慢慢向后退去,却不料一下撞到法阵之上再无退处。
“咚!咚!咚!”
白毛犀牛却是迈起步伐冲到女子面前,一抬双蹄狠狠朝女子踏下。众人见此情景皆吸了一口冷气,仿佛已经看见巨蹄下血肉模糊的场面。
“轰!”
巨蹄落下荡起一片灰尘,却见红光一闪,狐媚女子已是飞身跃开,在另一端落定,身子急急向后退去。
“不要……求求你……”
狐媚女子此时泪雨婆娑,出声哀求道。却只见一条巨尾呼啸而来,连忙腾空一个转身,堪堪避过。刚一落地回头,就见白毛犀牛已是冲至面前,一只巨蹄高高抬起狠狠踏落。
就这样结束了吗?
狐媚女子眼角还挂着泪痕,呆呆地看着逐渐落下的巨蹄。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只是想要安宁平静的生活,为什么那些人就这样闯了进来,杀我爹娘掳我兄妹?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啊!”
狐媚女子跌坐在地上,尖叫出声。随即转过脑袋美目紧闭,纤纤玉手快速晃动,几匹红练向着白毛犀牛急射而去。凄厉的叫声在地下回荡开来,一时间压过众人的狂热,场中瞬间变得寂寥无声。
我,我死了么?
为什么我还有呼吸?难道死后的世界也可以呼吸吗?
狐媚女子睁开眼睛抬头望去,却见白毛犀牛胸前出现一个空荡荡的小洞,巨蹄并未像想象中那样无情踏下,而是轻轻在她肩上一拍。
“你……你要坚强,活……活下去。”
狐媚女子只觉得脸上喷来一股气息,耳边还回荡着白毛犀牛的话语,却见他的身躯如同山岳般倾倒在一边,当下就呆住了,傻傻地看着他的尸体。
“轰!”
“怎么可能!你这个臭婊子!害我输了四万两白银!快去死吧!”
“这场不算!那白毛犀牛自己找死的怎么能算!”
“耍诈!你们这是耍诈!”
台上围观的人群都清楚地听见了白毛犀牛临死前的话语,但他们哪里会在乎谁生谁死,他们只会在乎自己是否赢了。纷纷爬上栅栏大声吼叫,更有甚者气愤不已,拿起手中的物件就朝狐媚女子丢去。
我平日连花草都舍不得摘采,可如今却是害死了一条性命。
狐媚女子跪坐在尸体旁,呆呆地用手滑过白毛犀牛胸前的伤口,终是忍不住,几行清泪掉在尸体上碎成一片泪花。
夜夕此时站在台上也是愣住了,这种结局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唉,你说,是台上的人似妖?还是台中的妖似人?”一旁的中年相士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夜夕听得身旁相士的发问,当下一怔,想说点什么,可入眼之处尽显丑恶,张张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
“你说,这人外表是人内心也就是人么?这妖外表是妖内心也就是妖么?”
“你说,妖如若作恶你便一剑斩之,那人如若作恶,你斩得下吗?”
中年相士仿佛自顾自地说着,可夜夕却听得心中波澜惊起,中年相士声音不大,话语却像一把把利剑穿心而过。
夜夕脸色有些苍白,双手不知不觉死死地抓着栅栏,他转过头盯着中年相士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我就是一个有些见识的游方相士罢了。”
中年相士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牵着小男孩挤开人群不知所踪。
夜夕转头看向台中哭泣的狐媚女子,心中一阵迷茫。
是台上的人似妖,还是台中的妖似人?
“啊!”
一声惨叫从狐媚女子口中传出,只见几个妖师走上台用锁链将她的脖颈与双手套住,当下用力将她扯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那个主持之人此刻又走上前出声安抚道:“既是赌博,自有运气在其中,那白毛犀牛一心寻死也是在我们意料之外,所以只能算你们运气不佳。”
话音刚落,人群又是一阵喧嚣,那人等了一阵又接着缓缓说道:“当然,我们还有好处送给各位。”
众人一听有好处立马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台中。主持之人见效果不错,满意地一笑。慢慢踱步走到狐媚女子身旁,用手背轻轻滑过她的脸庞,对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毫不在意。
“这狐族女子如此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