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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怎么了?我修道不就是为了降妖除魔?怎会……怎会有些犹豫?
“你道我是胡编乱造,那便是吧。我也不想辩解,媚儿现在只是一心求死,只求……只求你若他日能有幸能遇上媚儿的兄妹,还请高抬贵手放过他们,顺便……顺便告诉他们媚儿此生与他们无缘再聚了。”
媚儿此时仿佛也想开了,靠着墙站了起来,双眼盯着夜夕出声道。
斩吗?
夜夕手中握着暗火琉璃剑微微有些颤抖,他又想起了刚刚中年相士的话语。
妖如若作恶你便一剑斩之,那人如若作恶,你斩得下吗?
两人相隔数尺而望,一时间原来幸存的人也没了声息,整个场内显得安静无比,只剩下冲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作呕。
“哈哈,少侠为何不动手?”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后台洞内传出,在空旷的场内回荡开来。只见刚刚那名中年相士牵着小男孩从洞中走出,一副清闲悠哉的模样,好似在闲逛自己的花园。那名男孩则用手捏着鼻子,一副厌恶的神态打量着四周。
“是你!”
夜夕眼神一凝,浑身真气四溢而出,威势直逼中年相士。“是你将他们放出的?”
“是我又怎样?”中年相士丝毫不在意夜夕蓄势待发的真气,转头看看场中如地狱一般的景象却好似与他无关一般,拉起小童走到台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地上的残肢断臂。
“你犯下如此滔天罪孽!我定不能饶你!”
夜夕听到他承认了,心中大怒,心念一动正欲出手。
怎……怎么回事?
夜夕只觉得周遭空气都好似凝固一般,别说运气出剑,此时的他竟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好似进入到一个狭窄的石壁内,将他牢牢锁在其中。
中年相士转过身背对夜夕,朝媚儿看去,开口道:“可真如你所说?”
媚儿点点头,此时竟有一股无所畏惧的气势散发开来。
“媚儿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点隐瞒宁可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中年相士沉吟了下,点点头道:“以你的修为出去只怕又会落得如此下场,要不随我一起游历世间,他日说不定还可有兄妹再聚之日,你看如何?”
媚儿听得此言眼中一亮,又燃起些期望,她哪里不知道虽天下之大,可都再无她安身之所,面前这位中年相士既然肯出口许诺,自是有些把握。可……可这天下亦没有白嗟之食,媚儿自是知道这个道理,自己除了容貌之外哪里还有可图之物,当下又是银牙轻咬,默不作声。
中年相士见她这副模样,当下一愣,苦笑着摇摇头道:“姑娘大可放心,我行事一向随心,断没有其他含意,如有不便之处就当我有些唐突了,姑娘大可自行离去。”
媚儿脸上一红,暗骂自己不识好歹,躬身道:“小女媚雪,先生叫我媚儿即可,愿跟随先生行些力所能及之事。”
“太好了,有姐姐同行就不用穿爹爹洗的衣物了,老是臭烘烘的还非要人家穿在身上。”
小男孩笑着朝媚儿眨了眨眼道,媚儿也被男孩的一番话逗笑了,连忙擦去眼角的泪痕。
中年相士一阵脸红,并未做声,转过头看着如雕塑一样的夜夕,双眼闪动,不知所想。
夜夕定在场中听着几人的对话却是暗自叫苦,身体仿佛生锈了许久,传来阵阵刺痛,一身锦袍早已被湿了个透。
“你究竟是人是妖?”
夜夕自是知道修为高深的大妖可化为人身,可那小男孩竟也可以化身为人了么?
“是人如何?是妖又如何”中年相士听得他发问,笑了笑道:“醒世一季,厌世三秋,我只是我,厌三秋。”
“走吧。”中年相士牵着小男孩向台外走去,媚儿路过夜夕,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低着头紧跟而去。
“你不杀我?”
夜夕眼神一凝,本以为自己在劫难逃,可这厌三秋却毫无杀意,待与他擦身而过后,终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我杀你做什么?”厌三秋惊讶道,转头看了一眼夜夕。“你是那作恶多端的人,还是那嗜杀如命的妖?”
“在我看来你只是个有些单纯的少年郎罢了。哈哈哈哈……”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内,夜夕才终于活动无恙,一下跌坐在地上,脸上惨白一片,汗如雨下。呆呆在地上坐了一会,暗自出神,随即长叹一声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宛如地狱一样的地方。
回至街道上,天上已是明月高挂,厌三秋等人不知往哪儿去了,不见踪影。朝街上放眼望去,无数摊贩被打翻在地,许多人此时哆哆嗦嗦躲在一边,许是吓得不轻。好在一众妖兽急于逃命,街上竟无人丧命,有些轻伤者也是少数。
“夜夕!”
云风与月柒柒御剑盘旋在上空,终是看到巷道中的夜夕,大叫一声疾驰而下。落地之时却见夜夕双眼有些木讷,似没听见一般呆立出神。云风拿手在其眼前晃了晃,开口道:“夜夕,你这是怎么了?”
夜夕这才回过神来,朝他摆摆手。“我没事。”
云风长舒一口气,道:“你去哪儿了?方才我与柒柒正在逛街,不知哪里突然冒出许多妖兽四散奔跑,顺手斩了几只,不知怎的,竟无一妖兽抵抗,纷纷只顾逃命。不过好在你没事,我们都寻了你半天了。”
云风说完,却见夜夕盯着他默不作声,奇怪道:“你到底怎么了?”
“云风,你可知道我太清宗在世俗都有哪些基业?”夜夕沉默一会,看着云风缓缓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云风有些诧异,眉头一皱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不是太清楚,太清宗在世俗多有涉及,一般是由些内门弟子在打理,每年到一定时候他们自会上缴所得。再说我们修道之人对身外之财不是特别看重,宗门主要也只是收些灵草矿物罢了。”
“对啊,我们哪有闲工夫管那些事,有得用就行了。”月柒柒一撘云风的肩头插嘴笑道,“夜夕,你怎么对这些事好奇起来了?”
夜夕摇摇头,没有说话。
难道这等场所的靠山真是太清宗么?
“只不过好生奇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如此之多的妖兽,夜夕你可曾看见了?”云风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喃喃道。
夜夕一怔,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算了,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赶紧找个地儿歇息吧,明早还有正事呢。”
“对嘛,我瞌睡早就来了!走走走,赶紧找个酒楼好好吃一顿,再美美地睡上一觉,哈哈。”
月柒柒一扯云风的胳膊当先走在前面,夜夕苦笑一下跟了上去。
虽刚经过妖兽暴乱,但此时街上的人们都恍若回过神来,暗骂一声倒霉,将自己被打坏的东西收装打包。更多的人却是讨论起来刚刚的惨况,仿佛安然之后,又多了些饭后茶余的谈资。还有甚者,已经将新的桌椅板凳端了出来,站在路边开始吆喝起客人。
仿佛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能活着便是美事,能赚钱便是极好,能活着赚钱,此生足矣……
第二十六章 出亲
隔日,云梦国皇宫内。
此时莫萧龙正在堂中大发雷霆,一众大臣在殿下瑟瑟发抖,皆不敢言。
“你们倒是说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皇城内会有如此之多妖兽潜伏!”莫萧龙好似并不知道那地下场所的存在,一拍文案朝一众大臣怒喝道。
“林相师,可是你降妖司关押的妖兽脱笼而出?”
这是莫萧龙能想到的最大可能,降妖司内关押了众多妖兽用以实验或提取身上珍贵材料,还有些可当作妖师练手之物,若真是那些妖兽冲出倒也有个说处。
“圣上冤枉,昨日事发之后微臣便前往降妖司内查看,并未有一只妖兽逃出。这些妖兽来自何处,微臣也不知道啊。”一个老者此时连忙上前一步,叫苦连天。
“难道这些妖兽还会凭空出现不成!”莫萧龙知道林相师不敢欺骗与他,又问不出个所以然,脸上隐隐有些怒气浮现。
“禀告圣上!老臣知道此妖出自何处。”
柳丞相此时不紧不慢地站了出来,莫萧龙听闻此言眼里闪过一阵精光,暗道如若真与你有关,哪怕倚重与你也定要重罚,面上却是怒气褪去,波澜不惊。
“丞相请说。”
“圣上可还记得几年前国库空虚?军士将领粮饷未发,更别说各地频发暴雨山洪,纷纷上书请求拨银赈灾重整桥路?”柳丞相躬身道。
“这朕自是记得,当时确实将朕急得焦头烂额。”莫萧龙点点头道。
“那圣上可曾记得是谁解了云梦国燃眉之急?”柳丞相说完,殿中不少大臣恍然大悟,有些明晓其中缘由的大臣更是频频点头。
莫萧龙自然没忘,是自己的长子提议要建立一个娱乐怡情的场所,敛一众富贵豪门的钱财填充国库。自己确实没了主意,见他有办法就应允让他放手去做,本来未曾抱有太大的希望,结果才几个月他却真的雪中送炭帮助云梦国渡过难关,当下龙心大悦,封其为太子。
柳丞相见莫萧龙脸上神色变化,暗舒一口气,接着道:“正是太子殿下成立了一众场所大肆敛财,发饷拨银。”说到这,柳丞相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莫萧龙问道。“圣上可知是什么场所?”
莫萧龙一怔,缓缓摇头。他只道能解决燃眉之急,哪里会去管是什么场所,无非就是招待高官贵族寻欢作乐之地,对于自己的儿子,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太子殿下建立场所抓捕妖兽让他们互相残杀,并以此开设赌局,又将死去的妖兽烹成美食,供买酒寻欢的客人享用。其间还有无数敛财之道,如买卖奴隶面首等等多不胜数。”
柳丞相缓缓道来,听得莫萧龙心中一惊。站起身来回踱步,思忖半会,又看向柳丞相开口问道:“既是这样,那早应在难关之后就关闭,为何现在还闹出这样的事?”
柳丞相苦笑一声,叹道:“圣上近年来一直减赋免税,深得民心,可知国库充盈全靠那些场所的支持啊!”
莫萧龙愣了愣,坐回龙椅眼神闪动,不知想些什么,随后一声长叹。
“罢了,你等自当想好说辞安抚民心吧。”
殿中众臣听完皆是躬身领命。
“咻。”
众人听得一阵声响纷纷转身望去,只见云风三人御剑而来稳稳落下,朝殿中行来,众臣连忙避让。
云风三人立于殿堂内,扫视了一圈,朝莫萧龙微微颔首,莫萧龙虽是云梦国国君,但面对太清弟子也不敢托大,连忙起身回礼。云风略一踌蹴,向前一步询问道:“圣上可是知晓昨晚皇城内有妖兽暴乱?”
莫萧龙一怔,双眼闪过犹豫之色,正不知如何开口,那林相师一步向前朝云风等人躬身道:“少侠莫怪,是降妖司内关押的妖兽破笼而逃,实乃老夫等人之责。”
云风一听,当下怒道:“既没有实力看守,还关押那么多妖兽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