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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至一旁的手机,此时的他有点纠结,不知如何决定,小雪在家里等他,明显是有什么好事情等待着跟他一起分享。
可自己又想趁这个机会跟陆露解释一下,化解下冲突,这也是一件顶紧要的事情。这不仅事关自己能不能在这个公司安稳地做下去,也事关他内心的那条小小沟壑,无论如何,他终究对这个女孩子有所亏欠。
肖亦凡正举棋不定之际,陆露却走出了人群,拿着一份文件过来。
走到肖亦凡桌前,放下来,脸上依旧是四平八稳的笑。
“肖亦凡,你把这份文件整理好了再来吧,辛苦了。”
肖亦凡一愣,伸手接过文件来打开一看,明显是很大的工作量。
周围本来喧闹的人群忽然之间静了下来,本来一片祥和的场面变得有些许窘迫。
有些人开始小声嘀咕,低声议论。转瞬间大家好像明白了些事情,却又不那么明白。倒是有几个聪明人看出了点头绪,知道这又是一场办公室风暴序篇,不如躲开,于是赶紧找个机会走到陆露身旁沟通请假,说有急事要回家。
陆露一一答应,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她唯一的目标只是肖亦凡。
肖亦凡有些脸红,他刚刚还抱有一丝和解的希望,可现在,那丝希望的火苗,悄无声息地被陆露直接灌上了一座大坝的水。
肖亦凡当下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有种虚空的难过。但他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地“嗯”了一声,便拿过文件来埋首工作了。
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么?肖亦凡问自己,如果我们不能爱,为什么还要恨?
他推翻了曾经的爱,可陆露现在却要把一切都毁掉,连同回忆。
虽然有极少数人借机遁掉,但大多数人还是跟没事一样,围在陆露身边,下班前的十几分钟就在众人的喧闹中消耗掉了。他们簇拥着陆露走出办公室,肖亦凡被迅速地自动屏蔽了,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也是不好过。
在一个集体中,最快速又干净利落的杀人方法就是孤立他,陆露明显深谙此道。
肖亦凡发了个短信给小雪,然后继续埋头做文件,不去的那几个人,经过肖亦凡身边时都客气地跟他寒暄了几句,并不多说,也都各自回家了。
办公室只剩他一人,开着一盏灯,马不停蹄地整理着文件。
他并没有注意到,陆露在出门时,那假装不经意的回眸。
荷花泰菜,陆露跟众人交流得很欢快,不时有笑声传出。
众星捧月的簇拥下,没人看出来她的笑容其实疲惫又僵硬。
觥筹交错,有人开始奉承:“陆经理,我见过那么多人,可像您这么年轻有为的可不多,哈哈哈哈。”
陆露回答得恰到好处:“哪里哪里,我年纪毕竟还小,以后还需要大家的帮助。”
酒过三巡,众人微微有些面红,也没刚才那么拘谨了,开始互开一些轻松的玩笑。
有些人看出陆露有心整肖亦凡,于是就想借机套近乎:“哎呀,肖亦凡没来啊,他这个人吧……”
还没等说完,陆露笑着却不乏严肃地打断他:“肖亦凡没来,人后还是不要讲他的好,毕竟,咱们是一个团队,人多口杂,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嘛。”
那人一下酒就醒了,当即有些尴尬地回应说:“当然,当然……”继而借故打手机出去了。
陆露变回了和颜悦色,一个劲儿地催促大家:“来,大家喝酒,不用客气。”
可是气氛却霎时冷了下来,在场的众人都心有戚戚然,不敢再多说话,只得反复劝酒,制造虚假的热闹气氛。喧闹间,她依旧落寞。她喝了很多酒,但并不醉。
肖亦凡,依旧是她的肖亦凡,万般不好,也是她的,她不许别人讲他,任何人。
想到肖亦凡,她忽然有些想要醉了。
窗外已是万家灯火,夏小雪等在餐桌旁,明显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桌上有简单的三菜一汤,精致而用心,但仔细看看,不难看出拙劣的影子。
她起身,看看外边的天,北京夜晚的天,是红的。
那种暗的红,铺天盖地,人看多了,不免会有伤感丛生
夏小雪走到茶几旁,又拿出日记本来,开始写道:“亲爱的宝宝,今天妈妈第一次下厨了,做得不好,但是想要给爸爸一个惊喜。爸爸又在加班了,为了我们这个家庭努力着……”
一身疲惫的肖亦凡从公司出来,步行走向地铁站,此时的北京,夜已经有了如水的微凉。此刻的他大脑已经停摆,每一步都走得仿佛机器人。
虽然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他现在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家。
空荡荡的一节地铁车厢,竟然只剩他一个。
与早上的拥挤不同,此刻竟然有些悲惨的冷清。
他的西装有些褶皱,衬衣有些脏,人有些虚脱无力。
他又睡着了,车厢内斑驳的光,间歇地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嘴巴微微地颤动,像个婴儿,毕业这么久,他却始终有种孩童般令人心疼的表情。
肖亦凡开门,一进门就看到趴在餐桌上睡着的夏小雪,睡得那样安静祥和。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不忍吵醒她,他看到没有动过的三菜一汤。
肖亦凡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有些委屈,有些感动,有些想流泪。
虽然他今天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世的曲折,可是此时,他却又感到了那一世的温暖。
他俯身下去,轻轻地亲了亲夏小雪的脸。
夏小雪并没有睡熟,醒了,揉着眼睛看着身边的肖亦凡,眼神里闪出了光彩,很快乐的那种,仿佛春天里在田野上捉到蝴蝶的小朋友。
“啊,你回来啦,菜都凉了,我给你热去,不准说不好吃哦……”
夏小雪起身,端起菜转身就要往厨房里冲。
肖亦凡却从身后,一把就把小雪揽在怀中,紧紧的。
夏小雪被肖亦凡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又忽然很害羞,端菜的双手僵在胸前。
“肖亦凡,你干吗呀……我端着菜呢……差点洒了,人家好辛苦才做的,洒了就没得吃了哦。”
肖亦凡不讲话,就那样抱着她,仿佛要把她嵌入身体里。
夏小雪明显感受到了点什么,关于肖亦凡,她总是有着近乎变态的敏锐:“怎么啦?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
肖亦凡还是不讲话,眼泪开始在眼窝里打转。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自己决定的,怪不得别人,可他是真的累了。
小雪没再讲什么,她站在那里,仿佛一棵春天的树,骄傲且温暖,任由他抱着。
“排骨好吃吗?”小雪关切地问道。
肖亦凡用力点点头。
小雪笑了:“就是少了点,明天我多买一些。”
肖亦凡笑着回答:“够吃了,没事的。”
小雪有些自嘲地解释:“我怕做不好,分三次做的。结果做着做着,排骨就越来越少了。”
“那前两份呢?”
小雪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见做得不好,嗯……嘿嘿,就自己都吃了。”
肖亦凡放下碗筷,不吃了,一脸倔强。
小雪瞪大眼睛:“怎么啦?”
“你吃了那些失败的,让我吃这些,我怎么吃得下去嘛。”
夏小雪的鼻子瞬间就酸了,可她还是抿着嘴,控制住自己这么脆弱的情绪,她不想让肖亦凡觉得她是个爱哭鬼。
“有什么关系吗?都是排骨呀。你放心啦,没有那么难吃,我还是有做饭的天赋的,只是你的这份比较精致而已。而且啊,你太天真了,我说什么你都信啊,说不定你吃的这份是最失败的作品呢,哼哼,我很狡诈的。”
肖亦凡却一脸认真地看着小雪:“以后,不许委屈自己。我不能允许我肖亦凡的妻子,孩子的母亲,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夏小雪女士,受一点点委屈!”
说完,他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给小雪,自己略带害羞地低头扒起饭来。
小雪看了看肖亦凡,一脸幸福的微笑,也低头慢慢地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那块排骨,虽说,她真的有些吃不下了。她的肚子里,除了孩子外,占据最大空间的,应该就是各种被烧制的奇形怪味的排骨了。
夜深了,两人躺在床上,台灯开着,小雪把头倚在肖亦凡肩膀上。
“小雪,你说我们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好呀?”肖亦凡问了一个全天下的准爸爸都会问的问题作为开场,“对了,今天上班,你猜谁成了我的新上司?”。
思虑了一晚,肖亦凡还是决定告诉小雪陆露的事情,可夏小雪竟然没反应。
肖亦凡微微侧头看一眼,小雪已经熟熟地睡了过去。
他仿佛审视一件珍宝般打量着小雪的脸,看到她乖巧的鼻翼轻微地张合,忍不住就轻轻伸手摸摸,帮她柔柔地理顺额头上散落的发。而后忽然就决定,瞒着她陆露的事情,不让她多心。随后,他把灯关了,也很快睡了过去,脸上是满足的笑。
窗外的北京城,此时也静了下来。
街道上,偶尔有出租车倏忽经过,车灯射出两道光线,散到远处。虽然微弱,却还是偶尔给这个并无不同的夜,添了一丝微不足道的亮。
这就像人生,也许就是这些细微的、渺小的、微不足道的小小亮光,才能在黑暗漫长的路途中,供给我们一点点微弱的暖。
去燃烧吧夏小雪
当肖亦凡从棉花糖般柔软的睡眠中,被冷酷无情的手机闹铃揪出之时,他下意识地闭紧了自己的双眼。
60秒钟过后,他的大脑小脑齐齐复苏,欢迎来到残酷人间,他内心OS道。
他睁开眼,阳光有些刺眼,他皱了下眉头,抬起手臂挡一下还不太适应的双眼,侧身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瞬间发现今天竟是自己最为心仪的星期五早晨。
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整个人“BIU”一下就神清气爽了起来。仿佛一个凌晨5点就去原始森林狂奔了3000米的老头一样,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此时此刻,焕然新生。
肖亦凡是如此炽热地爱着星期五,因为过了这一天,他就可以安心地休一个周末,不用坐很久的公交和地铁,不用忍受北京便秘的交通和繁杂的人群,不用每天早晨跟鸡似的准时起床打鸣,而且可以有两天的时间不再面对陆露,面对他们两个人曾经的、现在的和即将发生的未知的一切。
他偶尔在地铁上发白日梦,想如果哪天自己有了钱,开了公司,就让自己看着顺眼的那些员工过每周上两天班休五天的生活;可是转念又一想,这样自己大多数的时间都要用来面对那些看不顺眼的员工,岂不是得不偿失。
每每这样的时候,他的嘴角总会浮上一丝丝美好的笑意,为自己这天真的白日梦,为这永远不可能休息五天上班两天的现实生活。
美好了好一会儿,肖亦凡才发现,原本躺在自己身边跟自己一起入睡的夏小雪早已不知去向。
这个早上,他醒来的平均时间比星期一到星期四基本提前了半个小时之多,他不禁又莫名地得意起来,心说这真是个美好的早晨。
正美着,厨房方向突发一通“叮叮咣咣”的倒塌声,还伴随着夏小雪一声叫了一半又吞回肚子的惨叫,仿佛锅碗瓢盆一起模仿红衫军闹起了起义。
肖亦凡赶紧起身冲进厨房,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身上能遮羞的就仅仅是一条已经洗得略略发黄的CK内裤,这还是他小少爷时期硕果仅存的遗留产物。
当他冲到厨房门口,看见夏小雪脸上难掩着那份刚起床的慵懒和惺忪,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她一手酿成的惨剧。
肖亦凡的心“呼”的一下,就被一股奇妙的暖流给紧紧地包裹住了,他想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那种家的温暖吧。
紧接着,他又有些不着调地突发奇想:女人在即将生产,羊水“突”一下破了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种温暖呢……
瞬间他被自己这么无厘头的想法搞得有些想笑。
夏小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