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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也不讲什么,只是吐吐舌头,装作有点儿输了的懊恼。
那可爱的样子,让肖亦凡有些微的恍惚。
郭阳看小雪一直在喝,刚要说点什么,却被方芳使了个眼色,拦住了。
过一会儿,方芳才在郭阳耳边轻声说道:“小雪瞒了四年了,你就让她发泄一下吧。”
郭阳笑笑,那笑容有些理解、有些感伤,他认真又悄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全世界的人都晓得夏小雪喜欢肖亦凡。
只有肖亦凡一个人,横冲直撞,直上直下,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友谊。
他们在一起四年,却仿佛隔着世界上最为遥远的距离。
宇宙无敌美少女
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老板端着一盘水果向众人走来。桌上摆满了小二的空瓶,方芳和郭阳依旧在讲悄悄话,夏小雪正在干掉最后一杯小二,夏天则早趴在桌上睡着了,老板把水果往桌上一放,态度特柔和地说:
“哥儿几个,送你们的,时候不早了,你们看,是不是该撤了?”
肖亦凡一听不乐意了:“撤什么撤,老板,我们这还没喝够呢!对不对,小雪?”
小雪向老板投射一个可怜的眼神以示抱歉,然后转头像哄孩子似的跟肖亦凡说道:“时间不早了,老板明天还得做生意呢,咱们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说罢,小雪又丢给方芳一个眼色,方芳自然机灵,接话道:“亦凡,也该撤了,我明儿还有一面试呢。”
郭阳也紧跟着说:“亦凡,你看夏天都睡着了,是时候该撤了。老板,结账吧,多少钱?”
老板赶忙拿出身后早已准备好的账单,递给郭阳。
“一共两百七十五,你们是老顾客了,给你们去个小钱,两百五好了。”
酒醉之后的肖亦凡具有强烈的连线本能,属于看到玻璃能够想到玻璃杯的那种。明显,这次他把账单的数额连线到了晚上陆露打电话骂他二百五的事情,继而得出的结论是老板要故意羞辱他。
他被这一句本来没什么的话刺激到了,“腾”一下站了起来,吓了在场所有的人一跳。
“你,你他妈说谁二百五呢?”
小雪连忙起身把肖亦凡按回座位上:“人家老板说账单哪,你跟这儿发什么酒疯呢!”赶紧又转身跟老板赔不是:“对不起啊,老板,我朋友醉了,您别介意,他没恶意的。”
老板撇撇嘴,脸上已然露出了不快的神色,但还是故作客气略带讽刺地说:“没事,习惯了。”
第二章
肖亦凡刚才那突然一站,又经过夏小雪那么一按,身体里的酒精难免一运动,直接起作用了。他有点想吐,头也忽然晕得厉害,但这个输人不输面的半大男人,还是硬撑着说:“账单……账单我他妈也不付两百五!该多少给他多少!”
看老板脸色变了,张嘴又要讲什么,郭阳赶紧接话安抚道:“好好好,两百七十五,咱们一人五十五,这是我跟方芳的。”说罢,郭阳从钱包里拿了一百一十块出来递给小雪。每次大家出来聚餐,都是小雪负责最后敛钱。
“我自己付啦。”方芳有些不好意思。
“谁付都一样。”一向正经的郭阳偶尔也显得坏坏的,“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名言在这里再次应验。方芳脸红得仿佛八月里的红色氢气球,随时都有爆掉的可能。
“哈哈,你们,你们两个有奸情!”肖亦凡的注意力被转移,一边大着舌头说,一边费劲地从口袋里掏钱包出来递给夏小雪,“小……小雪,为了,他俩的,奸情,今儿,我请啦!”
小雪没有理会肖亦凡,轻车熟路地打开肖亦凡那个如同定时炸弹一般复杂的TOUGH钱包,抽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来,看到夏天还在睡,她就从自己钱包里拿了一百一十五出来,连同郭阳递过来的钱交给老板,特别诚恳地感谢道:“谢谢您了,今天给您添麻烦了,您别见怪。”
老板反倒让懂事的夏小雪搞得有点不好意思,接了钱过来后,连声说道:“没事没事,不麻烦不麻烦。”
肖亦凡要起身拿钱包,抢着把钱拿回来自己付,可刚站起来就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小雪连忙去扶,心疼中带着点埋怨地说:“你喝多了就小心点啊!”
“哼哼,这,这点酒,怎么会喝多。我,我都说了我请了,你把钱还给,还给他们……”
夏小雪叹口气,继续哄孩子:“大家都刚毕业,一样穷,不需要你请啦。”
“我有钱!”肖亦凡像个小孩一样瞪大双眼,认真无比,“我不穷!”
夏小雪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说:“好啦,下次要你请啦,大家一起宰你一顿好的。”
肖亦凡这才露出满意又痴傻的笑意,就此作罢。
方芳和郭阳像抬轿子一样搀着肥胖又不省人事的夏天,夏小雪则以变形金刚的架势撑着肖亦凡。五人以一种奇特的队形,跟个邪教团体小分队一般,鬼鬼祟祟穿过传媒大学后门的小巷子,走到学校门口的主路上打车。
“咱们怎么走啊?”站到了马路边,方芳开口问道。
“你们送夏天回去,我送肖亦凡。”夏小雪回答。
“你行吗?不然我让郭阳自己送夏天回去,我跟你送亦凡。”
“行的,我没醉,郭阳一个人弄不动夏天的。”
“我,我也没醉,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肖亦凡突然开口说道,“不,不信,哥们,给你们走个猫步看看。”
说罢,肖亦凡就甩开夏小雪的手,摇摇晃晃的,试图把马路当成T台。
但现实是残酷的,他在三秒钟内摔在了地上。
夏小雪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肖亦凡拖起来,语气已经有点出于关心的恼怒:“怎么回事啊你!还没完了啊,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哪,谁能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啊!”
大家都愣住了,大学四年了,没见过这样的夏小雪,更没见过这样同肖亦凡讲话的夏小雪。
方芳心里却明白得跟镜子一样,不住地涌起一阵阵的难过,刚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没想到肖亦凡先一步讲话了。
此时的肖亦凡,像个做错了事情的一年级小学生看着夏小雪,眼睛几乎幻化成泪眼汪汪的星星眼,特别委屈地说道:“我,我,我,那我错了还不成吗……”
大家都笑了,夏小雪笑得特别大声,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只是,没有人发现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悲伤。肖亦凡则完全蒙了,接着也傻乎乎地跟着大家开始笑。
夏日夜晚,传媒大学的风轻微荡漾,路边的柳树细微地抖动着枝条。
即便有着那么多暗涌的不为人知的感伤,可这依旧是个令人沉醉的夜晚。
众所周知,传媒大学门口难打车的指数,基本上跟蜀道难差不多。
五人静默着打闹着嬉戏着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远方才缓缓开来一辆车。
夏天家住南城,比较远,肖亦凡则住在现代城,所以夏小雪坚持让他们先走了。
方芳故意最后一个上车,望着夏小雪欲言又止。
终于,她悄然跟夏小雪说:“小雪,今天亦凡醉了,以后你们也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了,你趁着他喝醉了,脑子也不清醒,就抓住机会把你在心里憋了这么久的话都跟他讲了吧。明天他醒过来,是记得或者忘了,也都不重要了,但是于你,起码也算了了一桩心愿。咱们没时间再沉湎于过去了,时间走得那么快,我们一个恍神,就再也追不上了。”
说罢,方芳叹口气,紧紧地握握夏小雪的手,坐到了出租车的副驾驶,招呼司机开车。
北京的凌晨,已然在不知不觉间飘起了淡淡的雾,车灯在一片轻薄的雾中,射出两股恍若隔世的光芒。夏小雪望着出租车远去,继而看一眼蹲在马路牙子上已然在打瞌睡的肖亦凡,忽然嘴角就有了一个满是怅然的微笑。
她鼻子很酸,可越是酸,眼泪就越在眼眶里不肯出来,嘴角就越发上扬,她就越想让自己在这一刻是微笑着的。
“夏小雪,你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夏小雪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然后她真的,真的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她仿佛回到了她第一天认识肖亦凡的那个早晨,她当时那么快乐,那么明媚,那么直来直往横冲直撞。
那笑容,仿佛黑夜中的一点点光,虽然微小,但却珍贵,忽然就奇迹般地照亮了夏小雪的整个生命,给予了她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忽然想到了一首诗,她中学时代最爱的女作家写的。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一辆出租车如同天兵降临一般,出现在夏小雪和肖亦凡面前。
夏小雪几乎是以连滚带爬的姿势在拦车,那架势,要是换上一个胆小的司机,估计以为出现了灵异事件,也就油门一踩赶紧溜了。
还好,这位师傅应该是个见过世面的,他没有被夏小雪吓跑,而是毅然地停下了车。夏小雪看师傅的眼神甭提多亲切了,超越了爱恋,基本是迷恋的水平。如果不是边上有一个醉得七荤八素的肖亦凡,那师傅绝对会以为夏小雪是个女流氓,坐他的车是要劫色的。
夏小雪扶肖亦凡上车,司机看到肖亦凡的醉汉样,有点不想拉,断然地拒载道:“姑娘,要不您打下一辆吧,你这朋友给我吐车上,这趟活儿我就白拉了。”
夏小雪哪肯轻易放过这得来不易的出租车,于是赶紧跟司机装可怜:“师傅,您就通融下吧,我们都等了半小时了,这时段您也知道不好打车,要是给您吐车上了,我多给您五十块钱成么?”
这一水儿敬语,换一个但凡有点人性的司机也就拉了。
没想到这司机不是个吃软豆腐的主,人性水平基本在平均线以下,依旧毅然简洁明快地拒绝道:“不成!下车吧。”夜半时分,这冰冷的话语,顺利地点燃了夏小雪。
其实要是换平常,夏小雪就乖乖地下车了,可看看身边已经快睡着的肖亦凡,她心一横,家族遗传基因里南方女人那种泼辣给活生生地激发了出来。她冷下脸来,故意瞟一眼车窗前的司机资料,拿起手机用一种没有丝毫感情的语调说道:“您要是不拉我们的话,这应该算拒载吧,那就别怪我投诉您了。”
这司机没有料到,这个刚刚还显得楚楚可怜的女孩一瞬间就变成这样,当时他就震惊了,继而只能乖乖地说:“怕了你了姑娘,去哪儿啊?”
“现代城。”夏小雪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今天,她太累了。
等到下一个天亮
肖亦凡一上出租车,就蜷缩在车窗边睡了过去。车子开动不久,他觉得姿势有点不舒服,就迷迷糊糊地左歪右扭在不知不觉里躺倒在了夏小雪的腿上。
肖亦凡的头重重地压到夏小雪腿上的一刹那,夏小雪的酒瞬间就醒了。
她当即石化在座位上,动都不敢动。
她脸涨得像是九月份红得几乎要爆掉的野地番茄,盯着肖亦凡的大脑袋,听着他不时发出的莫名其妙的如同小狗一般的哼哼声。
她窘得要晕过去,试图把肖亦凡的头撑起来,但她用的力气连一片纸都托不起来。当然了,她是怕吵醒肖亦凡,平日里的夏小雪,虽然算不得是个女力士,但称得上是天赋异禀,差不多是个女打手的碎片。
很快,夏小雪认命了。她把脸侧向一边,望向车窗外,不去想躺在自己腿上的那个物体。司机从后视镜瞟了两人一眼,觉得肖亦凡没有要吐在他爱车上的征兆,这才舒了口气,安心地开他的车。车内的空气有些闷,司机默默地把车窗开了一道缝,顺手开了收音机。
细碎钢琴的前奏飘出,应该是电台的深夜音乐节目。
夏小雪听过这首歌,一个台湾小女生唱的,叫做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