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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祈拓安慰她,然后用喝斥的口气朝着应小渝吼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快叫救护车!”
那一点……伤,不用叫救护车吧?!
应小渝本想应回去,但见到祈拓那张盛怒的脸,反驳的话一句也吐不出来了。
她抱着难过的心情去打电话。
意意被送医“急救”。
应小渝傻傻地跟到了医院,想说可以帮上忙。谁知遇上的,却是一连串的难堪……
“……她的脸还有血水流出,恐怕要观察一两天看情形再说,如果伤口没感染的话,很快就可以出院。”医生说道。
“那如果感染呢?”应小渝鸡婆地问道。
“如果感染就要消毒但最好不要。”
“消毒喔——不会这么严重吧?”
“这么严重喔?!”不是小小的伤口吗?她偷觑了身旁的祈拓一眼,他果然拿白眼瞪她,一脸没好气。
“医生,谢谢你。”他上前道谢。
“不客气。”
待医生走后,他转头就骂她,“这下你高兴了?一切都可以如你所愿了!”
她根本听不懂他在暗示什么?她只听得出他有别的意思。
“你在说什么,我也不希望这样啊!”其实要消毒就消毒,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她换了个念头想。
况且,她又不是故意的,来医院的途中她也道过歉了,还不停地说对不起,那证明了她不是故意害她摔倒,然后去撞到特效灯,接着被割伤脸……
“你心知肚明。”说完,他迈开大步要进病房去看意意。
“等等,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心知肚明的?”她拦住祈拓不让他离开。
“要我说出来是吗?好,别怪我不留情面,你放意让意意受伤,好让自己当上女主角是不是?所以找机会推她?你知不知道她的脸比你的重要多了。”
祈拓气她的不自爱,她为了成名已经变了心性,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决定不管她有什么动机,尽管他爱她,他还是会阻止到底,不惜用任何方法。
“什么……你说我是、我是……”应小渝一听,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她不过是想为了更漂亮些、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谁想到代言的事了?!
还有,那是意外!不能因为她在意意的旁边就怪她,若是她也受伤了,他还会这么怪她吗?
说不定在旁边鼓掌叫好,说她变成这样比较漂亮等等。
他也还说意意的脸比她的重要多了……
他嫌她丑、不重要……不,没人要!
一片真心被这样糟蹋,还是她昨夜才想通喜欢上的人这么说,她心痛如绞,一股由心而来的哀伤笼罩着她,那还是生平第一次有的感觉……连那次阿达的抛弃,她都没有、没有这么地难受。
“不管你是什么,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回去等通知。”祈拓挥挥手,必须残忍地做出这个决定。“什么意思?!”
小渝犹如坠入迷雾当中,茫然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误会已经让她初萌的热情灭绝,连伪装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阿达说要分手的时候,她还可以在发怒后笑笑说没关系;但这一次,她为什么连假装无所谓都办不到呢!
是他的话伤她太深,是她的太在意为难着自己,让自己这么难受的呀!
她脸色惨白地抬眸看他,好像不曾认识过这个人一般,但不识得的人竟能伤她这么深、如此重……
“就算是意意受伤,我还是不会让你接她的工作,我说的够清楚吗?”祈拓无情地说。
他要让她知道,她做的这一切,都是白费工夫,没有用的。
对她这样伤害一个人的行为,始料未及,更有可惜的情绪,这种对错看她的心痛,他清楚可闻。在他的印象里,对她彻底改变,她再也得不到他的注意。
“我不会再让你接近意意,就算是必需违约,我也不会让你得逞,清楚吗?”
“够清楚了。”闻言,应小渝含泪说道。
他用“得逞”!
这两个字多么严重,他自己知道吗?
这代表着他认定了她的“诡计”!
她没有使计……
祈拓不给她机会求取什么原谅,他转身离开,直到进入病房前,他都不曾回过头。
祈拓,你说错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要你注意我罢了,如果连你都看不清我,我还要其他人的目光做什么呢?
如果连你也对我不屑一顾,我何必争取上电视的机会?
如此简单的道理,连你也不懂,我还用解释什么?
不必了、不必了、不必……
在成串的泪水落下前,应小渝在心底悄声说。
一回到家,应小渝就开始收拾行李,她要回家!
她一向能吃、能睡、没烦恼,可是遇上了他,她就没办法办到这点,甚至弄到最后,他对她的种种意见都会伤害到她,让她落泪。
尤其是当她看到他对意意那副关心的样子,她就心碎了,再也笑不出来。
所以,她要走!
回家去算了,拍好的代言广告随便他要怎么处理,丢掉、烧掉都好,她不在乎了。
“……小鱼你回来了。咦?!你在什么?”
“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你要出国啊!祈导要带你出国去玩喔!”傅敏慈问道,想到那天导演的紧张样,两人八成是有两撇了。
“不要跟我提他。”应小渝赌气道。
“你们吵架了喔?”傅敏慈不怕死地追问。
不得了!她该不会是撞见一男一女吵架,然后女的离家出走,接着男的可怜兮兮的为爱走天涯……这种烂戏码吧?
应小渝白了她一眼。
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傅敏慈更加肯定了。
妈呀,快告诉她,她要不要通知“不知死神降临”的男主角啊!
还是等男主角“失魂落魄”、“神情憔悴”地找上门来、在“登报寻找爱人”之前,才说明是误会呢?
傅敏慈很认真地在考虑当中,然后她准备找硬币来掷芰。
在这段时间里,应小渝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告诉淑萍,我走了,我把最喜欢的杜少爷留给你们两个,还有一包模范生也给你了。我这一走,再也不回来了。”
“へへへ等等——小鱼你等一等。”傅敏慈拦住她,刚刚“天意”是告诉她,最好是通知“不知死神降临”的男主角比较好。
“干嘛!”
“我、耶!你这样走很不够意思耶,至少也要让我们请你吃一顿‘饯别宴’再走嘛?而且现在这么晚了,‘野鸡车’也买不到票。”
“晚?!现在才下午四点!”
“野鸡车最末班是下午一点。”胡诌一通。
“真的?!”
“嗯嗯。”随便唬弄一下,小鱼很好骗的,傅敏慈才这样想道,应小渝便接口道:“那我坐火车。”说完就要走。
“慢——慢、且慢!刚刚我看新闻,说花东列车停驶。”
“胡说八道。”
敏慈的居心太明显了,她才不会上当。
“真的啦!不信你看电视、看电视。”傅敏慈显些招架不住,忙把摇控器塞给她,“你仔细看新闻,说不定会重覆再报。”
拖得了多久是多久,她趁应小渝不注意的时候偷溜进房打电话。
应小渝则假装开电视,在傅敏慈走进房间的时候,悄声离开。
医院里——
意意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鼻端嗅进淡淡的药水味……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她猛然坐起,两手忙地在脸上抚触。
“醒了?”祈拓发现她的不安。
“导演?我、我的脸……”
“没事的,医生说只是个小伤,不会留下疤痕的。”
知道女人最在乎容貌,他先报喜以免她想偏了。
见到意意松了一大口气,他才想起小鱼。她跟她们不太一样,她可以放任身材变形,虽然她也曾经想减肥,但那似乎是可有可无的举动,她好像只是在减好玩似的,并不是真的那么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
“那就好。对了,小鱼不是也上了救护车吗?”
“被我骂走了。她害你受了伤,我怎么可能让她进来看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失望大于赌气的,他真的没有想到小渝会变成这样……她失去了原有的本质,他比她难过百倍、千倍。
“她害我?没有啊!是我自己的鞋跟突然断了才会跌倒,跟小鱼没关系。”
“不是她推你?”他猛然心惊。
“不是啊!”
祈拓闻言,心沉了下去。
想起自己的指控,他不禁汗颜,他被自己蒙蔽了,才会伤害了她。
“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都吓坏了,我怎么知道你以为她推我?!没关系啦!明天再解释清楚也一样……导演,对不起喔!这几天可能进度要延……喂,导演你去哪里啊?”
祈拓一刻也不能等,他要向她道歉,只要一想他说出口的话有多么难听,他就羞愧难当,他必须立刻向她道歉,但在那之前,他还想不到一个好方式来请求她的原谅。
尾声
眨眼、再眨眼!
祈拓不敢相信地再眨眼,直到他确定前头走着一个“庞大”又“熟悉”的身影,一只手还提着可疑的“东西”。
整个人霎时像被掏空一般。
她一个人提着行李想去哪里?
他想也没想地将车子开近她。“叭叭!”他按了喇叭。
她像没听见似的一样继续走,他将车子停住,然后下车逮她。
“上车!”
他突然扳住她的肩,狠狠地吓了应小渝一大跳。“抢……呃!你、你来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提这么大包的行李要去哪?”
“不要你管。”她挣开他,提着行李继续走。
对她的不听话,他非常火大,一个环抱就将她抱了起来塞进车里。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她大叫,想推开车门逃走,可惜他的动作更快,一个摇控按下去,车门被控制住了,只有他才能打开。
他一脸得意地看着她。“你要去哪里?”
“不要你管。”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回家对不对?”
她不吭声。
“也好,我顺便去探望你的父母。”他逼她说话。
“你做什么?我们非亲非故,我又是诡计多端的女人,你跟我坐在一起不怕丢你的脸、失了你的格调吗?”应小渝赌气道,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牢牢地刻在她的心版上,不曾忘记。他的再次出现更是划开了那个伤口,她已经懒得再去拭掉那流出的血了。
“是我错了,我误会你了。”道歉的同时,他也很高兴,她还是原来的她。
“本来就是你……你怎么知道?”应小渝收口,一脸意外。
“意意告诉我的。”
“哼,原来你是听她说的。”平平是女人,他怎么就相信那个意意,不相信她,难道就因为她胖,所以说的都是谎话吗?
为什么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美女就没有毒;丑女说话就不能信?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突然转过头来看她,她细致的脸庞苍白得可怜,和初时见到她的时候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他明白那些都是他带给她的。
“你错了,我是那样的人没错。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我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应小渝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的嘴,他总没话可说了吧?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