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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红尘有泪
作者:王璟
男主角:尉迟潇
女主角:李沁
内容简介:
哪有这么刁蛮任性、冷血无情的郡主,
竟然一定要嫁入他家门?
那好,娶就娶,谁怕谁?
他定要她尝尝什么叫独守空闺的滋味!
只是,怎么事情演变得越来越怪异了?
那个连环杀人的变态手法怎么跟她一样?
等等,事情的真相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害他还一度误会她是主谋——
咦?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好好的洞房不过还一身夜行服打扮是想怎样?
他这娘子真是神秘得过人,
那为夫的他定要把谜解个通透不可!
正文
楔子
问:京城中谁最刁蛮骄横?
答:云华郡主李沁。
问:京城中谁最飞扬跋扈?
答:云华郡主李沁。
问:京城中谁最不可一世?
答:云华郡主李沁。
问:京城中谁最无法无天?
答:云华郡主李沁。
问:京城中谁最冷血可怕?
答:云华郡主李沁。
李沁是谁?
她是镇南王李柏延的小女,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妹,她是朝廷众多郡主中唯一有尊贵封号的,她的身份相当于一位公主。
有人说她是夜叉转世,有人说她是恶魔投胎,所有人都说,谁要是娶了她,无异于入阿鼻祖地狱。
那么,如果你被云华郡主选中做郡马,你该怎么办?
第1章(1)
已经有三个时辰了吧。
尉迟潇以指节轻扣案几,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刺耳而单调。以一个客人的身份而言,这实在是个很不礼貌的举动。
尉迟长恭闷咳一声,制止儿子这种无礼的行为。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尽管三个时辰的闷坐无异于一种酷刑,依然面不改色,保持坐如钟的英挺军姿。
“喝茶,喝茶,”镇南王妃云苑努力保持着优雅又热情的笑容,殷勤地招呼着两位客人,“小烟,换上好的碧螺春。”
翠衣黄袄的小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脚麻利地给大厅内的宾、主换上新沏的热茶,换下已经放凉的陈茶。
尉迟潇趁这个机会扭了扭已经发麻的腰,又跺了跺快没知觉的脚,最好再能伸个懒腰,那身子就舒服多了。对了,手伸起来,腰挺起来,嘴巴张开……继续——余光瞥到父亲严厉斥责的目光——糟糕,老头子要发火,赶紧缩回来,一本正经地挺身坐好——唉,出师未捷身先死。
身子不能动,眼睛总还有点自由吧。左转、右转,看你怎么管我。这个王妃真是养眼,漂亮得没话说。用个有点诗意的词来形容,那就叫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当然光漂亮也不行,那是绣花枕头,最重要的是要有气质。女人有气质才能出众,才能让男人心折。就像镇南王妃,沉静娴雅,雍容华贵,进退得体,高贵却不骄矜、热情又不显瓜噪,谁说老天不会偏爱?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是这么出众的美女,又怎能让镇南王三千宠爱在一身?
至于镇南王李柏延,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真有皇族的气势。听说年轻时也是一位骁勇善战的武将,不过英雄迟暮,早已赋闲在家,颐养天年了。脱去这身华服,可是比他的老头子还要老的老头子。天哪,王爷已经开始困倦地磕头了,主人做到这分上,一字以蔽之——强!
对面的年轻人,和他差不多年纪,好像叫李云倾,镇南王的公子,世袭的小王爷。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锦衣华服,白净斯文。长相遗传了他母亲比较多,有一些男生女相,但是不过分。男子长成这个样子是不让人讨厌的,虽然和他这种常在战场上厮杀的男人相比少了几分阳刚之气,但是漂亮的面孔很有诱惑力,再加上世家子弟少有的谦和敦厚的笑容,还真,真吸引人。
对面人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下意识地转过头,尉迟潇来不及闪避,尴尬地撞上了对方的目光。
尉迟潇咧嘴干笑两声,心中暗骂自己:真他妈的糗,男人看女人天经地义,男人看男人算怎么回事?定是这三个时辰坐下来,坐得神经错乱了。
李云倾也微微一笑,“尉迟兄驰骋沙场,快意恩仇,这茶,想来是不合口味的。”
尉迟潇也不客气,点点头道:“老实说,我喜欢酒。”
尉迟长恭咳嗽一声,警告他这个率性忘形的儿子。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好茶,好茶。”
“老将军若喜欢,我命人包上一包,送至府上。”王妃热情得过头,贤淑的女主人努力营造宾主同欢的气氛。
“哎,老朽怎敢要王爷王妃的心爱之物。”尉迟长恭诚惶诚恐地推却。
“要得,要得,小烟——”王妃不容推却,已经扬声唤人。
翠衣黄袄的小丫鬟又袅袅婷婷地走进来。
尉迟潇想翻白眼,老头子是鸡毛吃多了,一个上午咳个不停;这个王妃是茶叶存多了,一个上午送个不停,这边一端起茶杯“好茶好茶”,那边就“包上一包送至府上”;而他自己则是饭吃多了,吃饱了撑的才会答应老头子陪他上王府来请罪,为他那个抗旨拒婚外加跑路的无良大哥来请罪,并为此付出枯坐三个时辰的惨痛代价,只因为赐婚的另一主角镇南王的小女——云华郡主李沁至今尚未露面。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李云倾低声吟诵,目光却是灼灼,“真希望李某能有机会去感受醉卧沙场、刀头拭血的豪情。”
尉迟长恭道:“此言差矣,小王爷乃人中龙凤、天之骄子,怎能轻涉险境。况且小王爷如今位居要职,为陛下分忧,他日必是朝廷的股肱之臣,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王妃云苑道:“老将军勿要再谬赞他了,这样的养尊处优的生活,他不做那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妾身就万幸了,如何敢奢望他建功立业。像老将军的两位公子才是将门虎子、少年英雄,妾身和王爷看着都是又羡慕又嫉妒。”
“王妃勿要再说了,末将诚惶诚恐。都是末将教子无方,才会让逆子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令郡主蒙羞,令王府蒙羞。老臣便是死十次也无法弥补逆子所闯的祸呀……”说到后来,尉迟长恭已匍匐在地,老泪纵横。
尉迟潇也赶忙跪在老父身旁,心中却不以为然。大哥尉迟昊早已有心上人,家中都已准备为两人完婚了,这个云华郡主却不知抽了哪门子疯,偏去求皇上赐婚,说要下嫁给尉迟昊,结果把尉迟家闹了个鸡飞狗跳。他那个未过门的小嫂子留书一封,伤心出走,他那个一向刚直忠正的大哥为此差点发狂,最终舍弃了荣华富贵、舍弃了锦绣前程、舍弃了皇恩、舍弃了父母、舍弃了兄弟,孑然一身追随佳人而去。老父别无他法,只有修书急召他这个在边关逍遥自在的二儿子,共同对付老大丢下的烂摊子。
抗旨拒婚,而且对方还是堂堂的郡主,这简直是皇室的奇耻大辱。好在皇上虽是新主登基,但还没忘记尉迟家的赫赫战功,只说如果能得到云华郡主的原谅,可以免去尉迟家的逆君之罪。
皇恩浩荡,尉迟长恭感激涕零,赶忙拉着次子尉迟潇准备厚礼,来镇南王府谢罪。尉迟潇不敢忤逆父亲,也确实感激皇上对尉迟家的厚待,因此纵是百般不愿,也还是勉为其难地来了。如果赐婚的女主角是其他女子,可能他多少会有几分歉疚,毕竟大哥的拒婚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可是莫大羞辱,可是云华郡主李沁却另当别论。他长年驻守边关,对于京城之事不甚了解,可是云华郡主的大名却如雷贯耳。这个女子只能用刁蛮骄横、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之类的词来形容,如果这些词还不足以说明她的恶行恶状,那么听听京城之中,对一个男人最恶毒的诅咒就明白了——看你还能张狂几日,让你这辈子娶到云华郡主,永世不得超生。
尉迟潇打个冷战——娶云华郡主啊,光想想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了,他那亲爱的大哥不拒婚跑路,难道等着下地狱吗?
看到尉迟家的两位将军跪在地上,王妃和一直昏昏欲睡的老王爷急忙过来搀扶,非但没有责怪之意,反而满脸愧疚。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王爷终于开了口:“两位将军可是要折煞老夫了。知女莫若父,我这女儿什么样子,做父亲的还不知道吗?本王不知是造了哪辈子孽,生出此等孽女,把这个家折腾得鸡飞狗跳不够,还跑到外面去撒野,如今更给将军府上带来诸多困扰……咳咳……咳咳……”
“王爷,您身体不好,别这么激动。”王妃担忧地看着夫君,又是揉胸又是捶背。
“是呀,爹,妹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您别为她气坏自己的身子。”李云倾也过来扶住父亲,坐回位子上。
宾主再次落座。
云苑一边给镇南王揉着胸口,等待他气息平定下来,一边低低地叹口气:“沁儿这丫头刚生下来时身子弱,三天两头闹病,王爷老年得女,又是这么个娇弱的娃儿,难免就娇纵了几分。原想是个老么,天天又针呀药呀,实在让人心疼,便是寻常百姓家也得疼着宠着,更何况这帝王之家,真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谁曾想竟惯出这么个骄横的性子,如今便是我们老两口,若有半分逆了她的意,也给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了我们才解气。”王妃越说越伤心,竟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娘,您少说几句,让将军看咱们家成什么样子。”李云倾尴尬地出声劝阻。
“我就是伤心,你以为我不想要尉迟昊那样的女婿吗?你妹妹如果有半分好,我也豁出这张老脸去,给她求尉迟将军,可是你看看她那样子。哎……”
这已经涉及到王府的家事了,尉迟长恭实在不知怎么搭腔,忙给儿子递眼色。
尉迟潇干笑两声,口是心非道:“王妃您无须如此伤心,我想郡主就是有点小小的脾气,女孩儿家嘛,又是天之娇女,都这样。其实错都在我哥,被郡主看上是他的福气,他却不知天高地厚,难得王爷王妃小王爷都不怪罪,真让我们父子无地自容。”心想,尉迟昊,让你把这堆烂摊子丢给我,骂你两句出出气。
这时,远在天边的尉迟昊重重地打了两个喷嚏。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
看来老头子等不到云华郡主是不准备回去了,他可没耐心再陪着耗下去,尉迟潇装出一副非常懂事非常体贴的样子,“爹,我们打扰王爷王妃小王爷已经很长时间了,既然云华郡主不在,不如我们改日再登门拜访,免得打扰王爷一家休息。”“不打扰,不打扰,自从我们王爷赋闲在家,难得有贵客临门。时间确实不早了,就在这里用膳吧,我吩咐厨房准备一桌家宴,两位将军不要嫌弃。”王妃盛情邀请。
尉迟长恭父子赶忙推却。
云苑真心挽留:“老将军与我夫君同殿为臣,又差一点做了亲家,缘分真是不浅,少将军与我儿也是同辈之人,必有共同话题,大家边吃边聊,岂不热闹?况且也可以边吃边等沁儿。”
最后一句话起了关键性作用,尉迟长恭点头答应了,尉迟潇也只得相陪。
好在饭菜不错,三位皇室中人又毫无架子,劝酒布菜,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酒酣之际,门外侍从通报:“云华公主到。”旋即,一个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