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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唇,“如果办婚礼是不是向全世界宣布我就是你们沈家的人了,那份协议也跟着失效了……”结结巴巴,断断续续。
君修点头,浓密的睫毛像一对黑色的翅膀,随时都可以展翅。
那她就是真的一辈子呆在沈家!过这样的生活?绝对不可以!她在心里这样反抗,脸上阴郁的表情说明了内心的一切,他一瞟眼就看在眼里。
“可不可以不办婚礼?”她望着前方液晶电视的黑色屏幕,呆滞地发出声音。
“我知道了,我会去和奶奶沟通的,不会在为难你。”他的话里有难得的愠怒,忽地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沙发上陷下去的海绵忽地恢复了原状,看似没有人坐过一样。“今天晚上我还有事情,在书房看会儿书,你洗洗睡吧。”
额。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迈开不走走出去了,颀长的黑色身影快速地消失在房门处,带着迫不及待的匆匆感,房门被大力地带上,啪地一声脆响。
沈君修这是受什么刺激了!神经病!
翌日清晨,窗外下去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霏霏然打在窗户上,惹得一层朦胧的水汽和仇怨。她被突如其来的冷气逼得提前睁开了眼睛,这才昨晚竟然没有关窗户,低垂的纱布窗帘被吹得扬起,然后飘然落下,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毫无矫饰。
半躺在床上听了会儿雨声,滴答滴答的,应该是花园里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矫情了!她恶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丫的装什么文艺青年,她陈可可就是一女土匪女流氓,绝对不能再这样李清照下去了!一个打滚,她翻身下床,随意在衣橱里选了件衣服套上就蹭蹭蹭地下了楼,风风火火地欲要把楼都踩出洞来。
“这一大清早是怎么了?地震啦!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没家教!”沈如玉出现在餐桌上,旁边端坐着的是沈奶奶,正喝着齐婶准备好的营养豆浆。
可可没理,和往常一样兀自在沈奶奶另一边的空位上坐下,对着沈奶奶灿烂地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不落俗套,熠熠生辉,比那钻石还璀璨了几分。
沈奶奶从未埋怨或者不满这个孙媳妇,对可可的喜爱是有增无减,对着她和颜悦色地点头,也不理旁边的沈如玉,这个女儿的脾气她也是孰知的,倒是没有必要去计较,如若每日和她计较白发都不知多增几分。
“孙媳妇这又是有什么好事情啊,这么高兴,说给奶奶听听,让我这老太婆也乐呵乐呵。”
每次沈如玉在沈奶奶就会叫她孙媳妇,前几天沈如玉没在家晃荡,沈奶奶都是叫她可可的,那听着既舒服又舒心,压力都少了不少,都怪这个沈如玉,她用余光剜了沈如玉一眼,扭头对沈奶奶挤眉弄眼地笑,沈家的奶奶她还是特别喜欢的,脸上总是慈祥的笑意,对她又是宠爱有加,当然是不能辜负的。
“我发现今天下雨了!”她铮铮地说了这两个字,再一看其他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怪异,沈如玉喝着的牛奶差点就喷了出来,用纸巾快速地捂住了嘴。
沈奶奶笑得更欢,“这就是你兴高采烈的原因啊?下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可可呀,你姑姑总是在我面前说你不是我的孙媳妇,我想啊,看看这个月月底有没有什么好日子,再给你们办一场婚礼,这样的话大家就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了,你说是不是?”沈奶奶倒是露出了天真的表情,再次无视了自家女儿怨怼的表情。
可可无言以对。
“不行!绝对不行!”沈如玉率先提出抗拒,几乎是要从椅子上蹭了起来,直勾勾地望着自家的妈妈,宁死不屈不屈不挠的表情,转而又变得温顺,“妈——现在我已经相信可可是君修的妻子了,已经相信了,相信了。”
【050】财产
沈奶奶仍然是和蔼的笑,她自然是明白自己这个女儿的想法。
“妈——真的,我已经相信可可是沈家的孙媳妇儿了,而且呀我这个姑姑正准备送上一份礼物呢,前两天在商场看到一件艺术品,正准备今天带可可去看看呢,要是满意就买回来……”沈如玉顿时乱了阵法,嘴巴一张一合喋喋地说着,索性没有溅出唾沫星子,不然全桌的人都吃不下去了,全桌的人包括:沈奶奶,沈君修,汪雪灵。
汪雪灵似乎已经对自家妈妈的话产生免疫了,自顾自地低头喝粥,反正通过她这段时间的观察,自己的外婆对这叫陈可可的女人是疼爱有加,早已胜过了当年的她,所以,她除了不满还是不满,原来奶奶喜欢这种傻乎乎的女孩子,怪只怪她太聪明了。
沈君修是在可可坐在餐桌前之后才从楼上下来的,表情温和地对奶奶和姑姑点头,然后坐下。因为奶奶的话前一天他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惊诧,而且,他之所以没有去公司是想要和奶奶说清楚,关于婚礼的事情。
可可看到他有些惊讶,欠身端坐,“奶奶,我也觉得在办一场婚礼没有必要,我和君修婚礼才办多久,这在办一场婚礼不是在广大人民群众面前晒幸福吗?这不仅有悖毛爷爷节约为本的精神还给世界人民添堵啊!”她反正是竭尽全力地改变沈奶奶的想法,昨天晚上和沈君修那不愉快的交谈她也想清楚了,沈君修凡事都以沈奶奶为中心,只要是沈奶奶提出的要求他拼了全力也会满足,如果不是真的为难,昨天晚上也不会低声下气地说要和她谈谈,这一片赤子之心她应该是赞扬的。
一桌的人都愣住了,因为她已经从椅子上蹭了起来,双手叉腰。
死寂,这是一湾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涟漪。
看到众人呆滞的瞳仁她才恍然明白了过来,发现自己露出了深藏已久的本性,是的,她陈可可还有一个优良品格,那就是绝对滴拥护爱戴已经死去的毛爷爷,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他就是共产党的领导者,他是新中国的开辟者。这是她打娘胎时就接受的教育,妈妈说了,她是挨刀子出生的,用了两张毛爷爷,所以没有毛爷爷就没有她,妈妈对毛爷爷的崇拜上升到了真人的阶段,并且她也耳濡目染地继承了妈妈的爱好。所以每次说到毛爷爷的时候就热血沸腾,身边有家伙就抄家伙,有椅子就蹭到椅子上,这次还算委婉的。
其实很多时候她也在想,那么忍辱负重地和沈君修签了协议,或许并不是因为埋藏的良心,而是那庞大的身份地位还有无数红灿灿的毛爷爷……她善不惮把自己想成如此黑暗的人,所以她对大家抿唇一笑,温柔甜甜地坐下。
“孙媳妇啊,事情哪里有你想的这样复杂,奶奶已经想清楚了,选个好日子给你和君修再办一场婚礼,顺便再宣布一件事情。我都是半截身体在土里的人,很多东西到时候也带不走,不如都留给你们,婚礼举行之后我就把我名下的财产转一半到你的名下,剩下的给如玉他们一家,君修他爸倒是不缺这点钱,君彦现在也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一直都说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那孩子我也放心,别看平时吊儿郎当的。”沈奶奶薄薄的唇轻启,言辞里都是满足,沟壑的皱纹横亘在脸上,透布着沧桑。
她又一次无法平静,如果不是沈君修即使地伸出手抓住了她放在腿上的双手,她肯定又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半的财产,她的名下?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她抬眸望向旁边的沈君修,他的眉心也有和往常不一样的光泽,也只有他们沈家的人才清楚沈奶奶名下一半的财产价值多少,而她,作为一个瞒着大家签协议的外人,怎能去无功受禄?
沈君修稳住了她,却端坐着纹丝不动。
沈如玉和汪雪灵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都拽紧了,他们一大家子才得到一半,凭什么她一个陈可可就可以要一半,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合理的,绝对失衡的!只是,威严如沈奶奶,她才是沈家真正的主人,而她只是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妈——”“外婆——”母女忍了良久才拖长了尾音发出这简单的称呼,望着沈奶奶的目光是难以理解和渴求,渴求改变。
沈奶奶对身后的齐婶招手,待齐婶上前后才扶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君修和可可,一起陪我到花园坐坐。”
“奶奶,不是在下雨吗?”可可的手还被君修捏着荡在空中,乘着说话的空档才避免尴尬地挣脱了那炙热的手掌,余温犹存。
沈如玉二话不说跟了上去,对着沈奶奶的手臂就贴了上去,“妈——您刚刚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您怎么可以把财产随随便便给这样一个外人,她根本就……”
“够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我知道得清楚,还不用你来指挥,医生说了,我这颗生锈的脑袋暂时还没有问题,可以做正常的思考!”沈奶奶大抵是被这个难缠的女儿激怒了,狠狠地瞪了沈如玉一眼,看到沈如玉讪讪地把手拿开之后继续朝外走。
“大少爷,少夫人,已经没有下雨了,老夫人让你们出去陪陪。”齐婶几分钟之后再次入客厅,看到沈如玉和沈君修对峙着,两人表情阴冷地端坐着,而沈君修旁边的可可,半张脸都是红的,五个鲜红的指印在灯光下异常清明,这几分钟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了?她都不敢随意揣测。
沈家一贯如此不和谐,特别是在财产问题的分割上。
【051】
“怎么了?想打我?”沈如玉嚣张地轻哼一声,鄙夷地看向沈君修旁边的可可,她的手已经再次被沈君修握在了手心,因为刚才挨了沈如玉的一个巴掌。
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为了钱死皮赖脸地呆在沈家,不要脸。几分钟之前,沈如玉阴冷的脸站在她的面前,扬手对着她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回了一句:我没有从沈家拿一分一毫!
如果不是沈君修拉住了她,或许她真地就冲上去给沈如玉一巴掌,她敬重沈奶奶并不代表会害怕所有的人,她陈可可也不是懦弱的人!
“你凭什么说我?你沈如玉不过也是想要奶奶的财产才远渡重洋赶回来,其实想想你还真是不容易,这样伤神费时还没有我一个陌生人分得多,觉得委屈了,觉得难过了,觉得一颗心受打击了,怎么办呢?我陈可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她第一次鼓足了气和沈如玉对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愤怒都被激发了出来。
沈如玉被气得鼓起腮帮,牙齿磨得咯咯响,望向她旁边的君修,“沈君修,你给我……”
君修轻咳一声,适时地阻止了沈如玉要说的话,“告诉奶奶我和可可马上过去。”然后拉着可可站起了身,对沈如玉点头温润一笑,“姑姑,奶奶正等着我们,我先走了。”
可可和君修消失在沈如玉的眼皮底下……
“刚刚生气了?”君修垂眸,轻声地问,这才发现,她的眼眶微红,修长的睫毛如蝶翼般伏在眼眶上,透过稀疏的缝隙寻得眼里的粼粼波光,这大抵是她第一次在沈如玉的面前鼓足气反抗,平时的她都会选择沉默。
她没有回答,只是觉得心尖处被什么堵得死死的,低着头,咬着牙,生怕眼里的浑浊液体滚落出来。她不是矫情的人,既然一开始就答应了沈君修,无论怎样她都会坚持下去。
又是那红色的旺仔奶糖,伸到她的眼前,红色的光芒刺目。
“给,不要哭,一哭就心疼。”君修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柔柔地响起,在她发怔的片刻撕开了牛奶糖的红色包装,乳白色的奶糖抵住了她的唇。“吃了,心情一会儿就好,有我在。”三月的春闱被顿时解开,心底那谭死水被撩拨得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