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妈妈拉住了她的手腕,濛濛的眼死死地囚着她,“可可,你是我的亲生女儿,许樊才是你妈的孩子!”
【113】
【113】宝宝没了
“许樊,快点叫医生,快点叫医生!”
可可大喊着冲到了门口,她不相信许妈妈说的话,可是那双眼睛,让她不得不相信,于是,恐惧了。如果,她真的亲生妈妈是许妈妈,那么小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和许樊调换。
许樊和沈君彦都听到了这样惊慌失措的声音,停止对峙闯入病房,病床上的许妈妈,脸色愈加苍白,气若游丝。
“陈可可,要是我妈被你气死了,你也得偿命!”许樊怒叱着冲向许妈妈的病房,从可可面前经过时大力地推向了她。
她哪里经得住许樊这一推,沈君彦再眼疾手快也只是抓住了她的衣角,看着她重重地跌在地上。
殷红粘稠泛着腥味十足的血从她的下身溢出,触目惊心。
“可可——”
只是十几分钟的抢救,手术室里的人大汗淋漓,手术室外的人忧心忡忡,来回踱步。
“医生,我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我觉得很痛的样子……”可可轻启唇瓣,浸着汗的额头在强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腹部绞痛,哪里是她孩子所在的地方,会不会……
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医生面无表情地摇头,“本来就是危险期,不该到处乱走,这样大的冲力,再强的生命力都会经不住。”
孩子,她的孩子真的没有了。眼底猛起一层雾气,浓浓的,湿湿的,快速地凝聚成眼角晶莹的泪珠。
那是和沈君修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心尖像是给什么坚实的绳子拴住,沉甸甸的痛。
“那,我以后应该能要孩子吧?”她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知识,妈妈在以前从未在她面前讲过生儿育女的事情,她所知道的寥寥常识都是从电视上看来的,流产是可大可小的事情,想到这里,唇上仅存的一抹颜色都消失殆尽了,使出最后一丝气力抓住了医生的白大褂。
“日后好好保养,怀孕还是可能的。”
沈君修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站在手术室外的君彦,走过去就抓住了君彦的衣领。
“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有身孕的人吗?怎么就把她带来医院了呢?要是她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负责,沈君彦,你说,你怎么负责。”一向温润的君修在接到消息之后就赶过来了,家里的奶奶也听到了消息,当场就吓得昏了过去。
君彦没有回拨,拧着眉看着手术门上那闪亮的红色急救灯,她求他带她来医院,他没有多加思考就答应了,没有想其他的事情,因为是她,可是,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两兄弟就这样在走廊上站着,紧紧地盯着那亮起的灯。
终于,手术门大门打开了,君修冲了上去,看到脸色苍白的可可,眉头拧得更加紧。
“她怎么样了?孩子有事吗?”
“孩子没了,作为丈夫,这段期间就该有所警觉,不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医生留下这样不满的话,幽幽地走开了。
感觉沉沉地睡了好久,眼帘重地拉不开,自己的手被暗处黑色的手抓住。
“妈妈,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要我呢?我是你的孩子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就把我丢了。”婴儿的哭声和孩子稚嫩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不断地在耳边回响,冲击着她紧绷的神经。
“没有,妈妈没有,妈妈不是不要你,妈妈不是故意的!”她不停地晃动着脑袋,后背沾满了粘稠的细汗。
“可可,可可!”君修知道她肯定是做噩梦了,额头上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地黏在了一起,轻细的眉头不安局促地拧在一起,握着她的手更用力了。
挣扎了很久才睁开了眼睛,映入眸子的是君修焦虑的眉眼,眼眶一红。
“君修——”她想坐起身,被君修摁住肩膀,君修轻轻地摇头,弯身拨开她额前黏糊糊的发丝。湿润的唇印在她额头上。
“不要乱动,你现在很虚弱,好好休息。”
眼眶愈加泛红,含着的泪溢了出来,她讨厌这样懦弱的自己,可是控制不住,她就是觉得委屈,老天爷凭什么让她的生活这么纠结呢!她陈可可平时行得正坐得端,偶尔还陈善除恶,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没有做过!这也太不公平了!
君修轻柔地把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肩膀,“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你还有我。”
“孩子,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她是被我弄丢的……宝宝是我弄丢的……”泪眼蒙蒙地伏在君修的肩上,她是罪人,害死了自己的宝宝。
君修的薄唇抿起,眼底有散开去的微弱粼光。
“没事,还有机会的,我们还年轻。”
【114】
君彦一直在门口守着,他的心里有无限的自责,如果不是他把她带来,那她也不会出事。
许樊阴气逼人地从走廊地一边走过来,撞翻了护士小姐的推车,直到站在可可的病房门口。
“我没去找你算账,你他妈还自己送上门开了!”君彦抵在许樊的面前,两人对峙,气势汹汹。
“给我滚一边去,我找的是陈可可,你跟老子滚一边去。”许樊根本没理沈君彦,鼓着腮帮,一个扬手把君彦推到了墙壁上,一脚踹开了病房的门。
可可把头扭到一边,她不想看到许樊,让她想起病床上的许妈妈,还有说的那些话。
她不想再去探究什么,她害怕着十八年自己都存活在谎言中,她不想回忆以前的事情,不想,什么都不想……
君彦冷下脸去,望向门口的许樊,“她现在需要休息,请你出去!”这已经是他仅存的一点点理性,在理性丧失之前,希望这个姓许的男人马上离开!
许樊嗤笑,从鼻孔里哼出气,邪笑着朝着可可走过去。
“陈可可,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吗?从小到大你就只会躲在别人的身后,一点出息也没有,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地长大,什么时候你才能承担起你该承担的责任!”
君修蹙眉,危机感十足,轻轻把被子给她盖好之后才站起身。
“许樊,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许樊仍然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径直走过去,臂膀一挥,直接把君修阻隔在了他之后。阴狠的眼神囚着病床上的可可,那湿漉漉的眸子。
“陈可可,你一辈子都是害人精!只会躲在别人的身后耀武扬威,只会依赖别人的可怜虫!”
可可把脑袋埋进枕头,轻轻地摇着头,“我不是,我不是。”
小时候,妈妈就说她是害人精,每次她犯错都被指着脑袋被骂是害人精,可是那样就算了。可是她几乎所有的错都是帮许樊挡的,他现在凭什么这样说她,这样指着她!
“我不是害人精,我只是想大家好。”
“可是你把你自己的妈妈给害死了!她小时候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她,你为什么就不能!你说啊,你不是善良吗?你不是希望大家好吗?现在你看看,到底谁好了?你睁大眼睛看看!”许樊气急败坏地要冲上去把她从床上拽起来,手臂还没有伸上去,君修适时挡住了,一拳打在许樊盛怒的脸上。
可可怔住,许妈妈死了?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甚至想要下床。可怜地望着旁边的沈君修,示意他不要再动手。
“许阿姨死了?”
“死了!她是被你气死的,陈可可,你是杀死自己妈妈的凶手!”许樊怒吼着,跑出了病房。
死了,许妈妈死了。她真的是自己的妈妈吗?真的是吗?
她拉起被子,死死地捂住了脑袋,从鼻腔和嘴里呼出的大口热气把整张脸熏得通红,全身却在不停地颤抖。
君修只能凝着眉看着她在被子里颤抖,微薄的唇抿起,走上去隔着被子抱着她。
“不是你的错,可可,都不是你的错,不怕,有我在,我一直都在,不怕,可可不怕。”
无论他怎样安慰,被子里的她还是颤抖,那哽咽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心尖被揪得瑟瑟发疼。
“就是我的错,是我把她气死的,是我,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最后一眼,我的妈妈,我的亲妈妈。”她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眼睛早就哭得肿成了核桃,小手颤巍巍地拽住他的衣袖。
“沈君修,带我去看她最后一眼好不好,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该去看她最后一眼是不是?”
君修轻轻地点头,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珠子,“好的,我抱着你去,没事的,有我在,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你没有错,没人敢怪你。”说完,弯身把她打横抱起,走出了房门。
即便是担心她的身体,即便是千般万般不愿意她去。君修还是把她带到了许妈妈的病房,他知道的其实比她更多。
可可伸手推开眼前的门,那道虚掩的门,暗淡的灯光,柔柔地打在病床上那一袭白布上。刚刚流入心底的泪瞬间又涌上了眼眶。
繁复的记忆如蜂,黑压压地灌入脑袋,许妈妈对她的笑,许妈妈对她的好,比亲妈妈还温暖的拥抱和关心。这才知道了原因,原来,自己是她的女儿,她奢望祈求的母爱,一直尾随着自己,不离不弃。
“妈妈……”可可咬着唇,淡淡地挤出这两个字眼,泪如泉涌。
【115】
【115】
许樊一个箭步走上去掀开了那白色的布,许妈妈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脸颊凹陷,眼球微凸。可是人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枯黄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褶皱的眼帘这才拉开了缝隙。
“我爱你。”那微弱的声音被氧气罩给阻隔了,可站在一旁的人都看得出那三个字节。
可可伸出自己纤小的手牵起了许妈妈的手,泣不成声,算是原谅了吧,她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份厚重的爱。
眼睛滑下一颗浑浊的泪,枯黄的睫毛无力地摇摆,最终落了下去,仪器滴滴的声音,眼睁睁地看着那跳动的曲线被什么生猛地拉平,最后成为了一条直线。
“妈——”可可撕心裂肺地吼出一声,整个人再次昏倒在君修的怀里。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你没有办法阻止生命发展的既定方向,最后你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视为珍宝的人消逝,所以,在来得及的时候要好好珍惜,对每一个人,每一个你值得珍惜的人。
五天之后,许妈妈的葬礼。
可可穿着一袭黑衣出席,身旁站着同是一袭黑衣的沈君修。
许樊站在那里,做一个儿子应该做的事情,他的下巴上满布青色的胡渣,满脸的倦意。
“我替你守着吧,你去休息下。”她走到许樊的面前,小声地说,因为来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小区里平时有交集的几个邻居,那些远房的亲戚,一个也没有来。
许樊把一枝白色的菊花递给她,“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的代劳。”显然对她还有明显的敌意。
可可咬唇,弱弱地走开了,只是在那黑白的遗像面前停驻了良久,直到把那慈祥的眉眼都死死地记在了心底才流连地走了。
“回家吧,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地恢复,要好好地调养。”君修把她一身的落寞和自责都锁在了眼里,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把许妈妈的死归咎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不说,可是她这几天晚上常常哭醒,嘴里呼喊的都是妈妈。
她的肩膀又瘦削了不少,黑色的风衣看起来空洞洞的。
可可轻轻地摇头,望着空荡荡的葬礼会场。“你先回去吧,公司今天不是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吗?我在这里等个人。”
君修扶住了她的双肩,“何必这样和自己过不去,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应该清楚,再这样下去……”
“如果不知道一个理由,我一辈子都会不安。”
他知道她想知道什么,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更加担心,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