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围高高低低的摆满了数十个画架,寥寥几个上头挂着画,油画,水彩,素描。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淮南说他是个画画的,后来她知道他是S大油画系的教授,可这却是程今夕第一次看到他的作品。
还看到了很多叫她觉得眼熟的东西。
比如,西藏他们一起看过的夜空和雪顿节。比如,水灯节的河畔和漫天灼目的天灯。比如,他在她生日时送她的那块翡翠的设计稿。
程今夕看不懂画,只是觉得每一幅画都画得极好。
直到她走到一副巨大画前,顶上的射灯直直地打了下来。 画架上蒙着厚厚的白布,看不清内容。她有些好奇,又有些迟疑。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白布揭了开来。
画布底色是浓郁的黑,一个穿着红色的女人背影跃然纸上,极其纤瘦,犹如一株折腰的美人蕉,在风中摇曳,渐行渐远,绝决而柔美。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笔触寥寥,却笔笔微妙。
程今夕蓦然想起了初识时顾淮南手机里仅存的那张照片。几乎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苍凉。
是她吗?
她叫云笙。很好听的名字。也一定是个叫人难以忘怀的美人。
程今夕对着画上的背影笑了笑,宁静善意,而后默默地将布重新盖了回去,仿佛她从未掀开过一样。
这是顾淮南的心底的人。她知道。
心还是疼了疼,不动声色地,不与人道的。
、第六十章 柔情如海
第六十章 柔情如海
因为真的很饿,晚餐解决得有些囫囵。稀里哗啦地吃完一大碗米饭,程今夕抱着鼓起的小肚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对面那个无论何时都优雅不似凡人的男人此刻正慢条斯理地夹着一片花椰菜,刚凑到嘴边。听到奇怪的声音后,手上的动作滞了滞,抬眸看她,唇角却挽起了一丝清隽的弧,似笑非笑,略带着玩味的调侃。
“干嘛啊,这种眼神看我,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我这么吃东西……”程今夕大大咧咧嚷嚷,没觉得半点挂不住、
反正自己最糟糕的样子都早被他看光光了,她坚决不认为自己是脸皮厚,而是将这种没遮没拦没羞没臊的行为定义为情侣间最最最重要的——坦诚相见。
顾淮南放下筷子,“吃饱了?”
程今夕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温牛奶喝了一口,毫不吝啬地夸奖起来,“顾淮南,你这做饭的技能是跟谁学的啊,有一手啊……”
何止一手,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手艺堪比五星级大厨,她严重怀疑如果时间允许他真的会弄出一桌满汉全席给她。
“生存技能而已。”顾淮南淡淡笑,眉眼弯弯,满是宠爱纵容,“从小我就是一个人过,读书的时候也是,尤其是出了国,挑食吃不惯外头的东西,总得自己学着做。”
一口牛奶哽在喉咙,听他云淡风轻地对她说这只是一项“生存”的技能,连生活都算不上,那种仿佛在叙述一个故事的口气,她的心就忍不住疼。
“我什么都不会,连荷包蛋都煎不好。”鼻子酸酸的,程今夕咧着嘴自嘲,“是不是特别没用?”
“你不需要会,以后都有我在。”顾淮南如是说。
“顾淮南,我也会一直在。”
他调侃道,“干嘛那么严肃,跟立誓一样。”
“就是立誓好不好!”程今夕努嘴,义正言辞地说,“我保证”她竖起两根手指,指向头顶的射灯。
顾淮南。
她一定会对这个男人好,很好很好。把曾经别人欠下他的,这个世界欠下他的,都还给他。
程今夕在心里郑重其事保证。
***
离开顾淮南的公寓是第二天一早,而那时距离她消失在众人眼前已经有整整48小时。
外面是艳阳高照的好天,蔚蓝的天霁,无云,全然看不到之前暴雨的半点阴霾。
关于首映礼上被人下药的事,顾淮南叮嘱了她一夜,翻翻覆覆说着的,就是让她千万要小心身边人。
程今夕无所谓地表示不在意,其实很多的事心中早已了然,只是当时不愿去深想而已。
冷静过后,不难发现,如果不是对她行踪极为熟悉,又能够时时近身的人,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下手。
如果问题是出在食物上,她当天碰过可疑的就只有那杯参茶而已。
是Emma,还是阿布?
怎么会。
这两人都是从她入行便开始跟她,不说多亲厚,可人品秉性都是在她看在眼里的。如果一个人居心叵测地呆在她身边只是一时,尚可理解,可是三年啊,三年的时光难道都是假的?
可反过来想,一个人能在她身边演三年的戏,心机又该深沉到什么地步呢。
程今夕坐在副驾驶,歪头靠着车窗。
她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无数的事搅和在一起,烦扰着她的脑袋让她不得安宁。
车子开过一条老巷,外头穿梭的人们神态各异,有年轻的扎着辫子的买菜姑娘,有老头提溜着鸟笼散步,有老太太去送稚幼的小儿上学,有穿着绯色旗袍的中年女站在路边的石凳旁咿咿呀呀哼着靡靡之音。
一时感慨,小小一隅之地已是显尽人世百态。
石桥下的小铺子门口里里外外地围满了人,敞开的门上挂着大大的店招,黑底朱漆,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饼”字。
热闹鼎沸地样子让程今夕有些好奇,程今夕巴着窗张望。顾淮南见状稳稳地将车子停在一边,下车去打听。
片刻后,回来对她说,这家店开了有些年头,每天限量供应的金兰饼滋味好得不得了。
她刚吃完早饭,却又开始嘴馋。
顾淮南听了便去排队,剪裁精简的衬衫布裤本已低调非常,可配那颀长挺拔的身姿和他那张极为不低调的脸,混在老少姑婆中间,分外扎眼。
别说周围的人,便是从他身边走过的路人,也都频频回头看他。他却恍若置身事外,一派从容,一心一意地排着队。
不知过了多久,她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顾淮南好看的侧颜在阳光下亮得发光,程今夕静静看着,连眨眼都舍不得。
蓦地,车门被打开,一袋子牛皮纸包的酥饼塞了她一个满怀。她笑,他也笑。
如果可以,时光就此停在这里多好。
她不需万众瞩目,披星戴月,他不必沉浸阴谋阳谋,波云诡谲。
清晨明媚的阳光里,繁华路口人行道上,远处的绿灯灭了又亮,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恋人,坦然静好地爱着彼此。
岁月温热,安之若素。
、第六十一章 权色丑闻
第六十一章 权色丑闻
锦玺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记者,层层叠叠的记者前,挡着大门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保全。
面带煞气的彪形大汉,个个眼神似刀,如临大敌。
一夕之间就变天了,血雨腥风里最容不得的就是天真。
镂空雕花酸枝木大门牢牢紧闭着。只从地下的门缝处泻出一丝清冷的白光。
程今夕有段日子没来,这里却已经发生了改变。段从不在,据秘书台报告当下正在一号会议厅举行的高层会议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且没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
呵,秘书台。他之前从来不需要这个东西。
“程小姐,请用咖啡。”穿着V领职业套装的女子递来白色的骨瓷咖啡杯,“总裁吩咐过,您可以进去等。”
“不必,我就在这里等,谢谢。”程今夕含笑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她涂着蜜色指甲油的手指上,纤纤柔夷白皙无暇,指甲修得干净而圆润。
如果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那么这双手无疑足够与她的美貌比肩。若是没有食指和虎口上突兀的薄茧,便更好了。
美式咖啡。半糖,无奶。说不上好喝。一看就是出自生手。
程今夕放下杯子。坐在沙发上,打量起这辟于总裁办公室门口的小小格子间。
四四方方,豆腐块儿点大小,里头多搁一个人都嫌挤得慌。
用得是最便宜的亚克力桌椅,案头放着的是文具批发市场随处可见的原子笔,连打印机上的那叠A4纸都是最廉价的那种。
除了这个新聘的秘书,其他的这些,完全不是段从的风格。
程今夕抬眸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于茜。于是的于,茜草的茜。”于茜淡淡答。无波的面容透着谨慎和沉稳。
程今夕直言不讳,“段从雇你来干嘛的?”
“总裁秘书,自然是处理总裁的日常事务。”
“喔”,她挑眉,似笑非笑地拉了个长音,“日常事务也包括调查我的人?”黑曜般的眸子睨向桌子一角的电脑上,“于秘书不如好好想想,该给我一个怎样的解释?”
拜托,他妈老子视力5。2好不好!
程今夕在心里大翻白眼,面上却依旧摆出镇定从容。
于茜默了一下,并没有被戳穿后狼狈的表情。
“布雨晴失踪了。”说完,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报纸,递到程今夕面前,“总裁原本吩咐过,不准将这些拿给你看,可我觉得,既然是程小姐自己的事,你还是有必要知道的。”
都是昨天出版的报刊杂志。
娱乐版头条赫然在目,【首映礼提前退场,已婚名导瞿泽琛猴急密会当红花旦】。
“4月17日晚,电影《金风玉露》在B城某着名影城召开隆重首映典礼,众多明星及媒体纷纷到场。期间该片女演员程今夕与导演瞿泽琛先后离场,直至典礼发布会结束后一直未归。
当晚23时,有微博网友爆料在南三环某高档住宅区内看到二人,男方紧紧搂着女子,举止亲密,难舍难分,疑似共赴爱巢……”
我去,这什么狗屁倒灶的事,你大爷的!
“这两天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段从阴沉的声音从脚边上方响起,冰冷地让人觉得活见了鬼。
“总裁。”于茜低低唤了一声,随后垂眸退到一边。
段从置若罔闻,拽着程今夕的手一路将她拖进了办公室。“砰”声巨响,大门被重重关上,尘埃扬起,翻飞后,落定。
在他震怒下,程今夕没出息地抖了抖,脊背僵硬,“手机那天丢在会场了。”她试图挣开被桎梏在他手心里的腕子,未遂,顿时有些烦躁,“放手,你神经啊,痛!”
“手机丢了,所以就有理由给我玩失踪?”他将她甩在沙发上,脸色黑得像要吃人,微敛的凤眸满是凌厉的寒霜。“说,那天发生了什么?”
程今夕愣了一下,佯装冷静,“没什么。”
段从蹙眉,冷哼,“没什么?”
“就是,身体突然不舒服……”
“你从小就有个习惯,说谎的时候喜欢摸鼻子。”段从直言不讳地拆穿。“你不说,我也照样能查到,我没什么耐心。”
程今夕气馁,“有人给我下药,我一时……身体不舒服就去,朋友家住了两天……”好牵强的理由,可她只能这样圆过去。
尽管她知道,只要说出实话,告诉所有人那晚她是跟顾淮南在一起, 只要一句话,一切的问题就会引刃而解。
可是她不可以。
有人要毁掉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躲不了,从那次刺杀开始她就是知道,她躲不了的。
她怕死,却也骄傲,这样的骄傲让她不愿意对任何人低头服输。更不愿,自私地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尤其是她爱的人,是顾淮南,更不可以。
她希望顾淮南得到的只有幸福,干净而明媚的幸福。
、第六十二章 阴谋死局
第六十二章 阴谋死局
“下药?什么药?”
程今夕听他问,红了耳根,却咬牙不语。
段从须臾了然,“朋友家,谁?你应该没有我不知道的朋友吧?”攥成拳头的手指扭曲成诡异的姿态,就连指甲嵌进肉里,渗出血丝都毫无痛感。“说!”
“我为什么不能有你不知道的朋友?”程今夕窜了,有些气急败坏,“段从,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吧,你是我爸还是我妈,管天管地还要管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