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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云姿,程小姐你好,久仰大名。”女子施施然道,显然并不意外她的存在,笑容温婉地无懈可击。“淮南哥。”她忽然唤出声,目光直剌剌地钉在了程今夕的身后。
甚至没听清她说什么,只那么一个眼神,程今夕就知道,这个突然而至的女人喜欢顾淮南,那么火辣热烈,真切到不需遮掩,也掩饰不了。
“好久不见……”她冲着顾淮南打招呼。
“云姿,”顾淮南滞了脚步,有些诧异地将她从门外迎进来,神色很快恢复如常。“你怎么来了?”
云姿。
程今夕这回总算是听清楚了。难怪看起来有些眼熟,上半年开年的头版头条正是这位,传说中“南有云姿出尘闭月,北有无忧沉鱼惊鸿”中的另一位绝色佳人,傅云姿。
天资出众的大提琴手,极少在娱乐圈中露面,却早已凭着卓越的才华和出众的美貌闻名遐迩与海内外。
如今一睹芳容,的确如坊间所说,乃真绝色。难怪被喻出尘闭月。美得异与纪无忧的大气磅礴,艳光四射,却是另一种叫人无法忽视的风姿。
程今夕自己也算是清新美女一枚,更是见惯了天姿国色的人。可若论姣花照水,清丽脱俗,她还是不得不承认,恐怕这圈子里都无人敢出傅云姿其右。
傅云姿和顾淮南。
傅云姿……云姿……云笙……
程今夕忽然恍然大悟,却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油然而生。转念,却又暗嘲自己风声鹤唳,疑心生鬼。
一切都如同程今夕所设想的一样。
傅云姿的确是云笙同父异母的妹妹,向来在南方发展的她,这次来B城正是为了年底几场的重要的巡回音乐会做准备。于是,两人的浪漫烛光餐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傅云姿的接风洗尘宴。
毕竟是新婚的第一个晚上,硬生生地插进一个电灯泡,还是个两千瓦的高亮的美人泡,这多多少少让程今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顿饭吃了很久,三个人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聊着,不算热络,却也极少冷场。
程今夕插话的时候不多,顾淮南显然也不太有兴致去把控话语权,所以大多的话题都是由傅云姿起头,所聊的,大多都是一些她所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兴趣想要知道的前尘往事。
大概这就是没有多少好奇心的好处。说她神经大条也好,无争斗心也罢,傅云姿那些似是而非,绵里藏针的话她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程今夕只是无声地听着,偶尔目光擦肩,符合着点头微笑,其他细微的面部表情却没有更多地显露出半分。
“淮南哥,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傅云姿喝了一口汤,抬眸望向坐在对面的顾淮南,先是一凝,后将目光淡淡地飘向一侧的程今夕,带着清淡的冷意,却很快化开在眼底,而后笑靥如花,“今夕真是好福气。”
程今夕回应淡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脸庞两侧的咬肌被绞得生疼。
果然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却听顾淮南问,“伯父伯母的身体可还好?”语气礼貌而客气。
语毕,夹了一筷子的黄瓜衣放在一侧挨着他的那个碗里,程今夕看着碧绿的黄瓜,拧巴的心一下子缓和了过来。
傅云姿笑意微敛,抿了一口红酒,不急不缓调侃道,“爸妈身体挺好的,前段日子之姨说起你们回H城的事,爸妈还念叨着你都不去看看他们,怕是把他们老两口都给忘了呢。”
“怎么敢忘呢。”顾淮南搁下筷子,微笑着看向傅云姿。簇新的顶灯洒落暖黄的光辉,他的脸如玉温润,好看得让人有些失神,“日后待我跟今夕婚礼当日,一定多敬二老两杯酒水。”
闻言,傅云姿怔愣了许久,问道,“淮南哥是说,你们已经订婚了,婚期什么时候?”
“十二月初八。”十指扣着细长的杯脚,晃了晃,剔透的玻璃杯壁里旋转着艳红色如血液般的液体,与他苍白骨节相称,妖娆万分。
“今天是我们的领证的日子。”顾淮南温润地笑。
、第八十九章 神女有心
第八十九章 神女有心
客厅音响里单曲循环的是那首她最近喜欢的老情歌 《The first time ever i saw your face》
。
一词一句,就连一个婉转的尾音唱得浓到化不开的柔情,在这短暂而安静的沉默里,敲打着他们三个人的心。
程今夕只觉得手背有些暖暖的热意,垂眸一看,入目的便是他好看的左手,骨肉匀称,修长清婉。
不多缠绵的姿势,只是安静的覆盖在她的手上,默默地用温暖驱散着她那些敏感的小心思。
“领证……是么……那,就……恭喜了……”傅云姿脸色骤白,没来得及掩饰,只是不自然地侧头看了眼落地窗外万丈高空里的夜色,而后回首兀自将高脚杯中余下的酒一饮而尽。
“少喝点。”顾淮南平静劝慰。
傅云姿却突然开口,“下个月初是姐姐的忌日,淮南哥没忘吧?”
这个问题在这个当下显得有些煞风景,可她眼里的凄然和执拗却如同焚烧的熊熊烈火,息不灭,便只能释放。
到底上天还是公平的,给了一个人好看的脸蛋,便没有给予她能够与之匹配的脑袋。女人的嫉妒心往往最容易坏事,冲垮所有的理智,忘记自己所有的矜持,忽略什么时候该说什么又绝不能说什么。
程今夕暗自惋惜地摇了摇头。不过,兴许人家根本不在乎呢 。
不是她小看傅云姿,也不是她狭隘,众星拱月,自小被人捧惯的人当然只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感受,又怎会替别人顾虑更多?
她太明白了。
程今夕闻声心里咯噔了一下。
对于顾淮南的隐痛,她从来不问不说不好奇不揣测。而如今,这个伤疤却被人当面刺拉拉地撒开来,即使是那个人的妹妹,她依旧无法遏制住自己愤然的情绪。
程今夕有些担忧地侧眸看了顾淮南一眼,反手十指交扣地握住他的手,用力,再用力。凝视了许久,见他神色不变,才稍稍定下心来。
顾淮南显然对于云笙的事情并不避讳,傅云姿毫无预兆的提及也只是让他稍稍怔愣了一秒,“没有。”
傅云姿那双秋水剪瞳泫然欲泣,她欲言又止道,“那姐姐当年临终时说得话,淮南哥你是否也……”
“云姿,你叫我一声‘淮南哥’,我就会像守护阿唯一样守护你,”他淡淡地打断她,“其他的,你明白,你姐姐是你姐姐,她完美地活在我的回忆里。而今夕,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现在和将来想要守护的人……””顾淮南似乎并有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只是点到即止。
……
你姐姐是你姐姐。
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
明明很玄妙的一句话,可联想起方才傅云姿第一眼看到他时的眼神,一向迟钝的程今夕却忽然开窍似的听明白了。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美貌自负的女子爱上了自己未来的姐夫,以为终身无望,却蒙得姐姐临终将其托付在此生挚爱的男人,还真是绝处逢生的感情。
可那又如何呢,她是她,她姐姐是她姐姐,顾淮南是顾淮南。
而她呢,她程今夕予顾淮南的过去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局外人,没有目睹,没有参与,更没有发言权……也,没有道理生气……
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都不说也许便是最好的。
***
那一晚,夜已深沉,傅云姿执意留下,没有走。
她安静地住进了他们隔壁的客房里,与他们仅一墙之隔,也不知怀着怎样讳莫如深的心情。
顾淮南的那句话或许真的有些伤到了她,她不吵不闹,再不多说半句,只是煞白了一张可人的小脸,许久都没有缓过来。
同样辗转难眠的还有程今夕。
抱着簇白的棉被窝在顾淮南的怀抱里,她的脑中混沌灰茫一片。
黑暗中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光点,静默地感受着他沉稳却灼热的鼻息流窜在她的颈背脖间,还有心跳声,清晰而又模糊地,辗转在无声的黑夜中。
沉默很冗长,她不说话,他亦不说。
不知过了多久,程今夕说,“她,喜欢你。”嗓子有些哑,沙沙带着杂音,听得出困倦的疲惫,还有一点小小的落寞,“你知道?”
“嗯?”顾淮南拥着她的那只手动了动,像是寻找着更舒服的姿势,最后却将她搂得更紧了,下巴扣在她的耳畔,又是一个清晰的鼻音,“嗯。”
两个嗯,疑问和肯定,都很轻,仿佛是不经意间从喉咙里溜出来的。
情绪不明,身体却是滚烫的。一如往常。
程今夕思绪万千,又恢复了缄默。
她倏然就想起第一次看到云笙照片时候的情形,西藏回来的那一夜,她带走了他的手机,里面唯一的一张照片,只一眼,只一个背影,就已经看到了惊心动魄的美丽。
原来,当想起个遥不可及,却又住在顾淮南心里最深处的人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些酸涩的。
到底,再粉饰,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第九十章 相濡以沫
第九十章 相濡以沫
“云笙是云笙。”还是这句话,深沉沙哑的如同低吟,顾淮南的大掌摩挲着她的小臂,粗糙的触感有种莫名的体贴,“她在临终前的确嘱咐过我要照顾云姿,可爱情这种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小桥,你懂我的意思么?”
爱情,有就是有,没有就有没有。
懂吗?大概吧。
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安下心的事在她身上时常发生,有时候程今夕胡思乱想着也觉得这样不好,那么全心全意地相信一个人,如果有一天他说谎话骗了她,只怕她也不会察觉分毫。
可后来转念一想,如果顾淮南会骗她,愿意骗她,那骗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反正这样说起来有些盲目的信任,已然足够摧毁一切,他说谎话是真话那就是真话,他说真话是谎话那就是谎话。
没有道理,因为是他。因为是顾淮南。
程今夕下意识说嗯,而后翻了个身去搂他,“可惜,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有些话不是你说了或是没说就能决定和改变的,你太低估女人的执念了。”
执念,这个词,真是飘渺又难以捉摸,适用于任何的求而不得。
“……别想太多,”顾淮南捋了捋她的发,轻声细语如同耳鬓厮磨,“明天我会帮她找好酒店,今天让她住在这里只是个例外,也不会有下次。”
“你这算是安抚我么,”程今夕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说,“其实我真的不在意这个,反正新婚之夜已经被打扰了,住多久,也都没所谓,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安抚老婆是义务,也是责任,”顾淮南的声音也带着宠溺的笑意,他歉意道,“小桥,之前的事,的确是我处理的不够周全……对你也总是不够坦白,总以为很多事情仅仅存在于过去,而你从来不问,也就没有提及的必要。却因此让你陷入尴尬无措里,无论理由是什么,都是我错。”
他吻上她的额头,真切地说着对不起,亲吻很软,有些让人恍惚。
“顾淮南……”程今夕握住他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说,“虽然,曾经我也为了追寻所谓的爱情,而做过许多任性和自以为是的努力。可我还是觉得,自己骨子里大概还是一个悲观的宿命主义者。人生中,所有的遭遇,所遇到的那些人,生死祸福,富贵贫贱,相逢离别,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哪怕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在违抗老天,或是,做出其他决定的时候,其实也不过是命运在那一刻安排我们那样做而已&”
“小桥。”顾淮南柔声开口,尾音似乎还含着隐隐的不忍。却被她一根手指堵住了嘴唇,“让我说完。”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你的,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命中注定的相遇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