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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焦躁。
吃了两颗止疼片,程今夕走进了她已经有数月没有走进去过的书房。那是顾淮南的天地,丝丝入扣地透着整洁和严谨。
没有窗,没有风,放在角落里的绿色植物已经枯萎,空气中都是尘埃滋生的味道。
犹豫了五分钟后,她推开了画室的木门。开灯后发现除了素白的四壁,不知什么时候那些色彩斑斓的画品都已经不在了,除了窗外泄入的星光,里面空无一物,胸口倏然像是豁开了一道口子。
程今夕退出来,走到书桌前,半蹲下腿。她神经质地盯着那个上了锁的抽屉很久很久,看得眼睛都疼了,然后拿出瑞士军刀撬开铜锁。
动作依旧神经质。锋利的刀口在铜锁上划出一刀刀痕迹,甚至差点划破她的手。
抽屉里面就像画室里面一样,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一封离婚协议书。
程今夕清楚的看到,顾淮南已经在上面签了名,那么漂亮的字体,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那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写下的啊。
协议书被她攥在手里,不一会儿就皱得不能看了。程今夕想到她跟顾淮南的爱情是不是也跟这几页纸一样,因为抓得太紧太用力,最后就面目全非。
最绚烂的爱情,总会遇到最仓促的结局。
是吗?是谁说的,说的真好。程今夕很久还没回过味儿来,还没有想明白她究竟跟顾淮南是怎么了,一切就已经安静的画上了句号。
程今夕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顾淮南突然就变得不可理喻了。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离婚风波
第一百二十五章 离婚风波
程今夕在家里又呆了两周,两周后在沈聿的陪同下去医院拆了石膏。拆完石膏出来是傍晚,肚子有些饿就就近挑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餐馆吃饭。
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回来之后第一次见顾淮南,居然会是在那样戏剧化的情况下。
因为是周末所以餐馆里客人很多,人一多上菜自然就会被耽搁,左等右等,周围都是等得心浮气躁的人。
程今夕和沈聿坐在靠窗的一个小包厢里。说是包厢也不尽然,只是用弧形的高背沙发椅和珠帘隔出了一个半圆形的空间,不大,可只坐两个人还是多有富余。
谁知菜还没送上来,沈聿就已经跟人打了一架,准确的说是他把人家给揍了。而那个人就是顾淮南。
当时在场的还有傅云姿和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儿,他们沿着大门穿过走廊一路向程今夕所坐的方位走来。程今夕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黑色大衣,面色比以往更白,头发削短的顾淮南。
他一直手牵着男孩儿,一边的傅云姿挽着他的胳膊。三人彼此依偎,就像一家三口。
程今夕觉很神奇,她好像总是能够一下子就在众人中找到他,就像是身上某一种特别的磁场黏着,能够让她轻而易举地分辨出哪一道目光,哪一份柔情是他的。
顾淮南的姿态很呵护,眉眼间全然是能滴出水的温柔。犹如春风拂面,融化冰雪。很熟悉,却也很陌生的感觉。
仿佛很久很久没见,也的确很久很久没见。
他们的脚步停在珠帘外的散座上。
程今夕木讷地盯着顾淮南看,眼神锁得死死的怎么也挪不开。因为太过认真,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发现沈聿是什么时候,如何冲上去的。
顾淮南其实要比沈聿高上一些,身材也更为健硕。可在沈聿挥拳相向的时候,程今夕产生了那不是一个力量上抗衡的错觉。
她觉得顾淮南要吃亏,这种感觉之前从来没有过。
黑色的呢子大衣剪裁考究,裹着顾淮南瘦长的身体,像一颗笔直的树。大衣里面似乎还穿了不少衣服,却还像是撑不起来似的显得单薄。
曾经的顾淮南虽是温润如玉,也从未咄咄逼人,但仍有着让人不敢随意造次为所欲为的天然气场,而如今,这种气场弱的几乎找寻不见,他依旧挺立,却莫名地多了一丝脆弱和薄凉。
顾淮南在第一时间看向了他们。玫瑰色的珠帘在恢弘的水晶灯下光芒流转,顾淮南透过珠帘看到程今夕模糊的脸。只觉得喉咙干燥地像是火灼。
他还未看清她的眉眼,沈聿的拳头就在落在了脸上。顾淮南没有躲亦没有还手,脚步踉跄了一下,身体晃荡地摇摇欲坠。
傅云姿一把将他扶住,皱着漂亮的眉头看他,眼中全是心疼。
“顾淮南,你他妈真对得起今夕!”沈聿指着顾淮南的鼻子骂。谁知骂完更气,还想再挥一拳,却见傅云姿死死护在他面前,于是只得作罢。
那小男孩儿已经吓傻了,哆哆嗦嗦地挤在一边,乌溜溜的两个大眼湿哒哒地在几个大人身上打转,像是随时要哭出来。
这小子长得居然有几分像傅云姿。程今夕看着愣了一下。
周围都没声了,可总是少不了看热闹的人。过了好一会儿,四个人依旧像是对峙着一样,面面相觑,却都不说话。
顾淮南破了皮的嘴角还在淌血了,一点点从他白皙的皮肤下渗出来,红得挺扎眼的。
“沈聿,这事你别管,”程今夕睨眼扫了一眼外面的人,起来掀开帘子,“我可没兴趣让人当猴看,都是吃饭,要是有什么话要说就进来坐吧。”
程今夕觉得自己可真大方,这可是自己的老公,被另一个女人挽着,她居然能在当下忍住不给他们俩一人一个耳刮子。
顾淮南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倒是傅云姿挺利落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待服务员摆好餐具,程今夕对着菜单又点了一些菜,全是顾淮南平常喜欢吃的,没有问其他人的意见。
“你这是何必呢,”傅云姿像是没看见沈聿,直直地开口对程今夕说,“真的不愿意好聚好散?”
“我们俩能不能好聚好散两说,傅云姿,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的?”这话听着可真新鲜,平时她就顶顶烦的那些苦口婆心地掺和别人的家事的人,尤其还是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居心叵测的女人。
程今夕勾了勾嘴角,眼待讽刺地撇了傅云姿一眼,而后直接略过,问顾淮南,“怎么说我们现在还没离婚吧,我还是你老婆,这么久没见你就没话对我说?”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在书房的抽屉里。”顾淮南道,嘴巴一张一合伤口裂得更大,下颚甚至有些微肿,而眼神却如往常清池一般清明至极。
表情不动,情绪不显。
程今夕心里扯了一下的疼,“看到了,净身出户。顾淮南,你可真够大方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弥天大谎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弥天大谎
程今夕心里扯了一下的疼,“看到了,净身出户。顾淮南,你可真够大方的。”
位于B城黄金地段的几所高级公寓,三辆汽车,户头上近亿元的现金存款,还有Eterna百分之四十九点七的股份。
全都是顾淮南这些年自己用双手挣来的,与顾家没有关系。他就这么轻易地这些年所有的心血成果都全部给了她,于是就是想买一个干干净净的了断。
论仁慈或是论心狠,都没有人比得上顾淮南。
顾淮南没听到她揶揄似的点点头,“你觉得没问题的话,有空就去律师楼把手续办了吧。”
“这么着急?”程今夕看他,再看向他身边的女人,笑了,“还是有人等不及,要当新任的顾太太了?”
顾淮南的情绪终于有了细微的松动,他皱着眉头叫程今夕的小名。
小桥。
程今夕曾在刚刚相识的时候告诉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于是顾淮南答应下来,从此以后就这样唤她。
程小桥这个名字她用了十年,是她那个短命的父亲取的。她父亲去世的时候只有二十七岁,年轻极了,年轻到除了她跟母亲,哪怕一无所有却仍然心怀希望。
程今夕没有告诉过别人,她觉得只有这个名字才是真正的她。在父母的庇护下,可以天真,可以脆弱,可以被从心地保护,可以不那么完美。
也可以让她觉得自己是唯一。
程今夕回过神,迷茫的神色如风吹雾霭般散开。
“怎么,你不是觉得我无论如何都取代不了傅云笙吗?现在觉得有人比我更像她了?”她端起杯子悠悠地喝了口茶,眉峰上挑,“也是,毕竟是两姐妹,李代桃僵也表示不行……只是你是不是发现得有点太晚了,早干嘛去了?傅云笙死了这么多年,她妹妹对你是什么心思你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早几年你要是说你看上了她,还能有我什么事啊?”
好吧,她承认这么说有些刻薄。可为什么她不能是个刻薄的人?程今夕想,好人都难长命,祸害才遗千年了。
傅云姿皱眉,表情不悦,“我姐姐已经去世了,对待逝者,你说话没必要这么刻薄吧?!”
程今夕似笑非笑,眸中冷光乍现,“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乖乖的最好什么废话都别说,要不然我忍不住揍你,你就真的要一炮而红了。”
顾淮南吸了半口气,脸色渐渐有些难看起来,“小桥,我们之间的事跟云姿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这样。”
“顾淮南,你再护着她,我只会更想抽她。”真好,连台词都说得跟电影里的渣男一样。程今夕心里想跟被菜刀剁成肉泥似的,乱七八糟地一滩,难受地要命。
是,她傅云姿他妈是软弱无害的小白兔白莲花,就我是欺善怕恶的大灰狼你妈逼。
程今夕心想真不该去拍那什么破电影,好的不灵坏的灵,倒真像是一语成谶了。
“这是我姐姐的孩子,今年五岁了。”傅云姿突然开口插话,一手拦过自始至终都没有吭过声,瑟瑟发抖的小孩儿。
姐姐的孩子?
程今夕登时傻了,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将目光从那小破孩子身上挪开,几乎下意识的问他姓什么。
“顾,他姓顾,顾念笙。”傅云姿冷笑,成功补刀。
“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傅云姿刚要重复就被顾淮南打断。“小桥,念笙是我跟云笙的孩子。”他的声音没有一丝平仄波澜,平缓如流水,仿佛在说一个与之完全无关的故事。
顾念笙。顾淮南思念云笙?
看不出顾淮南还是个痴情种子……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然后程今夕就听顾淮南说了一个狗血至极的故事。
那时候他与傅云笙刚刚订婚,傅云笙因为一场意外的发生在精神上出现了一些问题,状况一日比一日严重,后来她意外怀了孕,情绪更加不稳定却又不敢多用药,婚礼势在必行,其实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谁都没料到傅云笙会在那时候选择自杀。
结果她死了,孩子却活了下来,之后一直被傅家抚养,直到前不久才认祖归宗。
顾淮南说前不久他会H城就是为了顾年笙入族谱的事。
程今夕像是听天方夜谭似的听得直发愣,说了声哦。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荒谬的额,我们的开始本就是一个荒谬的谎言。你对我说了那么多慌,什么你爱我,什么彼此坦诚,什么白头到老,其实都是假话,就是为了圆这么一个,这么一个你爱傅云笙的事实……而你现在忍不住了,你不愿陪我玩了,所以你就告诉我,原来你给我的,我们曾经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她晦涩道
所以顾淮南就是她世界里的规则吗?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收回。
那她又算什么?
顾淮南没说话。似乎各种剧本中的负心汉除了强词夺理的争辩,就是如他这样无话可说的沉默。
沉默也是一种态度,尽管程今夕看出了他眼中细微的动摇。可是这样的动摇太不值钱了,大多数人杀鸡的时候也总会有一丝于心不忍,可要死的终归是要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怒掌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