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玳安应喏着去了。
西门庆便走到中堂来,冷着脸坐下来等候。
(本集完)
第47集-1
47/1
晚,月娘屋中堂内。
西门庆坐着,地下丢着一把拶子。
牌军丙、牌军丁站在旁边。
玳安把画童领进来。
画童见这阵势,忙跪下了。
西门庆:“你实说,他叫你做什么?”
画童如此这般,又说了一遍。(静音)
西门庆:“还有什么话没有?”
琴童看了西门庆一眼,显出畏惧神色。
西门庆:“有什么你说了,我不打你。有事瞒我,被我查出来,打断你的腿!”
琴童:“他时常问爹家中和各房娘的事,小的不敢说。昨天爹家中摆酒,他叫小的偷银器家伙给他。有一天,他去看望倪师父,把爹的书信带去给他瞧,倪师父又拿去,说给夏大人瞧。别的没了。”
西门庆怒道:“画虎画龙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把他当个人看,谁知他却是个人皮狗骨东西,原来是他把我的机密泄露了!”喝令画童:“出去,别到对过去了!”
画童答应着磕头起去了。
西门庆起身进房走来。
47/2
晚,月娘卧房内。
西门庆对月娘道:“怪道前次翟亲家说我机事不密,则害成;我想了半天想不起个人。原来是他,把我的事透露给人,我怎么料到是这狗东西!平白养在家里做什么?”
月娘:“你跟谁说?你家又没个孩子上学,平白招揽这个人,养活着他还被他弄乾坤,家里的事往外打探。”
西门庆:“让我想想,怎样收拾这反叛东西,叫他知道我西门庆手段!”
月娘:“算了吧,好在也没吃他大亏。”
西门庆想了想,说,“也罢,明天叫他滚蛋就是了。”又朝中堂叫:“玳安,你把平安叫来。”只听玳安应喏一声,脚步声“卟通、卟通”地去了。
一会儿,平安进房来。
西门庆:“你对姓温的说,老爹要房子堆货,叫他另找房子住去。他要来见我,你在门口只回我不在家。”
平安:“小的明白。”便走去了。
西门庆又对月娘说:“今天贲四来辞我,初六上京去了,我想狮子街铺子没人,倒好叫二舅来,替他开几天。左右与来昭一递三天上宿,饭也一处吃,好不好?”
月娘:“好不好随你,我不管;省得人说照顾了我的兄弟。”
西门庆便叫棋童:“你去请你二舅来。”
47/3
清晨,温秀才书房内。
温秀才坐在床边发楞。
(温秀才画外音:“昨天画童一夜未来,不知何故?”)
平安进房来,说:“家老爹上复温师父,早晚要这房子堆货,叫师父另寻房儿吧。”
温秀才大惊失色。
47/4
西门庆家门房内。
来兴与平安、来安诉苦:“这些天不是买菜,是受罪哩,”
平安:“怎么了?”
来兴:“五娘总要把买的菜拿到跟前看了,才叫春梅姐数钱给我,动不动骂的人狗血喷头,又说叫爹打,没个打字不开口。”
来安:“我前天替后边打一桶酱油,五娘还说是不是掺了水呢。”
正说着,牌军甲过来悄悄道:“温屁股来了!”
平安忙上前去。
47/5
西门庆家大门口。
温秀才走来,问平安:“老爹在家吧?”
平安:“爹到衙门去了,没回来。”
温秀才呆了一呆,慢慢回头去了。
47/6
西门庆家前厅内。
琴童来报西门庆:“温师父拿了一个大书信封子,叫我送给爹,我没接,说爹衙门来家辛苦,我不敢禀,他脸一红,走了。后头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带来一顶轿子,把他娘子,东西搬走了。”
西门庆:“滚得越远越好。”
平安又进来报道:“何九叔送礼来谢爹!”
西门庆:“请他进来。”走到门口,见了何九,伸手拉住进入厅内。
何九倒身磕头,说:“承蒙老爹天心超生,小人兄弟感恩不浅。”
西门庆忙拉住,不让磕头,说:“老九,你我旧人,快别如此。请坐。”
何九:“老爹今非昔此,小人微末之人,岂敢陪坐。”只站在一边。
画童拿来茶,请何九吃。
西门庆:“老九,你为什么又费心送礼来?我断不能收,要是有什么人欺负你,你只管来说,我替你出气。县里派你什么差事,我拿帖子对你县里李老爹说。”
何九:“老爹恩典,小人知道。这些微礼,老爹留了赏人吧。小人如今也老了,差事已让小儿何钦顶替着呢。”
西门庆:“你倒清闲了,你既这样说,酒菜我收下了,那匹尺头你还拿回去。我也不留你坐了。”便招呼画童把尺头退给何九。
何九接了尺头,再三致谢,拜辞而去。
47/7
狮子街西门庆家绸绢铺前。
只见铺内柜子陈列着绸缎绢匹、绒线、棉花之类。
吴二舅与来昭在铺内柜子上忙接待,进进出出客人甚多。两人忙得不停歇。
西门庆便服骑马而来。
玳安、琴童随侍。
西门庆到铺前下马,看了一会,转身进了大门。
47/8
西门庆绸绢铺子后房内。
西门庆进了房。
一丈青迎接,倒茶。
吴二舅走进来,向西门庆作揖,说:“这两天生意不错,一天能净赚二十两银钱。”
西门庆:“要过年了,做生意正是时候,辛苦你了。”又对一丈青道:“二舅茶饭,每天你这里照旧打发,不要耽误了。”
一丈青:“每天酒饭都是我整治的。”
西门庆忽然打了个寒战。望望窗外,彤云密布,似要下雪,便叫琴童:“你骑马回去,拿我的皮袄来,再向你大娘要一食盒酒菜来,给二舅吃。”
第47集-2
琴童便走了出去。
一丈青往炭炉上又加了几块炭,把火烧旺起来。
吴二舅起身往前边柜上去了。
西门庆饮茶,脑中闪回郑爱月的笑貌……
琴童抱着皮袄;牌军甲提着一个食盒进来。
一丈青和玳安摆下桌子。
西门庆:“玳安,你去请二舅过来。”
玳安应喏出门。
琴童放下皮袄,帮牌军甲摆下菜肴。
吴二舅进屋坐了。
玳安斟酒。
西门庆陪坐吃酒,陪了三小杯,说:“二舅,你慢用,晚上还要在此上宿,多累你。我家去了。”
二舅:“姐夫放心。”
西门庆穿上皮袄,戴上眼纱,出门来。
47/9
西门庆绸绢铺外大街。
天上纷纷扬扬落下雪来,行人匆匆赶路。
西门庆上了马,玳、琴二人紧紧跟随,踏雪而行。
走到街口,把马向南一拐,往乐星堂方向走去。
玳安、琴童二人对视一笑。
47/10
郑爱月家二进中堂内。
黄铜火盆内燃着木炭。
西门庆坐到正面椅子上。
郑爱香出来拜见,递茶。
西门庆吃了一会茶,只见门帘响动。
郑爱月打扮齐整出来,见西门庆道万福,说:“爹,我那天回来晚了,到家有三更天了。”
西门庆笑道:“小油嘴儿,你和李桂姐两个,把应花子打的好响瓜儿。”
爱月:“谁叫他这个怪物劳,在酒席上屎口伤人的!”
西门庆:“我昨天听洪四儿说祝麻子又会着王三官,在大街上请了董娇儿。”
爱月:“只在董娇儿家歇了一夜,烧了一炷香,过后不去了,如今还在秦玉芝家走动。爹,往房里去坐,这里怕你冷。”便起身引西门庆进她的卧房去。
47/11
郑爱月卧房内。
房当中烧着炭炉。
西门庆跟进房来,觉得暖气扑面,便脱去皮袄。
丫头摆下桌子,拿上点心,小菜。
郑爱香进来,陪着同吃。
爱月:“我要问爹,有貂鼠买个儿给我,我要做个围脖儿戴。”
西门庆:“不打紧,昨天舍伙计云离守打辽东来,送了我十个好貂鼠,你娘们都没围脖儿,到明天一总做了,送一个来给你。”
爱香:“爹只认得月姐,就不送我一个?”
西门庆:“好说,你姊妹俩一家一个。”
爱香爱月忙起身向西门庆道万福。
西门庆:“见了桂姐银儿,不要说。”
二人笑道:‘“我们知道。”
丫环收拾了饭桌。
郑爱月取出一木匣,倒下骨牌来,与西门庆抹牌玩乐;
爱香在旁观看。……
丫环带上酒菜来;
爱月收去骨牌;
三人对饮吃酒。
姊妹俩递了两杯酒,便拿起乐器弹唱。
窗外,雪正下得紧。
室内,炉火通红,酒香四溢,歌声渐起。
“多娇一去无消耗,想着俺情似漆,意如胶,常记得共枕同欢乐。想着她花样娇,柳样柔,倾国倾城貌。
潘郎貌,沈郎腰,可惜相逢无下梢,心肠懊恼伤怀抱。烘烘烈烈烧佛庙,滔滔绿水淹蓝桥。相思病,怎生逃。
谁想今朝,自古红颜多命薄,伤怀抱,痴心惹的旁人笑。千言万语向谁告。”
西门庆听了,觉得丧气,兴趣索然,便把头抬了,随意张望。却见床头墙壁上挂着一轴“爱月美人图”,上有题诗一首,便起身上前细看。只见诗文是:“有美人兮迥出群,轻风斜拂石榴裙。花开金谷春三月,月转花阴夜十分。玉雪精神联仲琰,琼林才貌过文君。少年情思应须慕,莫使无心托白云。”下一行有:“三泉主人醉笔”。
西门庆:“三泉主人是王三官儿的号哟!”
爱月慌忙走过来道:“这还是他以往老早写的,他如今不叫三泉,号小轩了。他告诉人,学爹说我号四泉,他怎么号三泉?他恐怕爹恼,因此改了号小轩。”说着拿了笔来,把“三泉主人”几个字涂抹了。
西门庆笑道:“我并没听说他改号。”
爱月:“我听见一个人说来,我才晓得他父亲号逸轩,所以他改为小轩。”
郑爱香悄悄退了出去。
西门庆:“林太太果然好风月。我在她家吃酒,王三官也请我到后边拜见了。后来,她又叫三官拜我为义父,委托我指教他。”
爱月拍手笑道:“亏我指了这条路给你,到明天,不怕王三官娘子不属了你。”
西门庆:“到正月里,我请她和三官娘子到我家看灯吃酒,看她去不去。”
爱月:“爹,你还不知道,三官娘子生的怎样标致,就是画上人也没她风流妖艳,今年十九岁,只在家中守活寡。爹,你用个功夫,不愁不是你的人。”
西门庆:“远水不解近渴,咱先做眼前的事吧。”说着搂过粉头来就亲吻。
47/12
晚,月娘卧房内。
西门庆进屋来。
月娘已睡着了,被响动惊醒,睁眼见西门庆进来,又看看更香,说:“怎么到这么晚才来,在哪里的?”
西门庆:“在狮子街陪二舅吃酒的。”说着脱衣。
玉箫帮着脱靴。
47/13
西门庆家翡翠轩书房内。雪后天晴。
西门庆与伯爵向火闲谈。
西门庆:“乔亲家、云二哥的礼都送过去了,你的人情,我这边替你每家封二钱银子,出过了,你不用再给了,只等来请柬去吃酒。”
伯爵举手道:“谢哥了!”
西门庆:“何大人已搬到新房去住了,今天我送茶和乔迁之礼,你不送些茶给他?”
伯爵:“他请客吗?”望望西门庆,又问:“昨天安大人来做什么?哪两位是谁?”
第47集-3
西门庆:“那两位一个是雷兵备,一个是汪参议,都是浙江人,明天要在我这里摆酒,请杭州赵霆知府,是他们本府父母官,新升京堂大理寺丞,庆贺庆贺,戏子他们叫来,俺这里少不得再叫两个小优儿答应。通共只三两分资。”
伯爵:“大凡文职抠门,三两银子够做什么?哥少不得又要赔上些。”
西门庆:“这雷兵备就是办黄四小舅子孙文相案子的,昨天不是对我提起洗刷他罪名的事了吗?”
伯爵:“你说他不仔细?如今还记着这件事,来折抵这席酒的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