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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人物画廊-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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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完架的次日,就是阴历七月十五,此时距离西门庆去世大概半年左右,吴月娘出去给他做法事,其他女人都跑一处玩儿去了,当时陈敬济到李瓶儿原来的房子里找东西,出来时和潘金莲碰到了一起,她赶忙叫住问他说:“昨日我说了你几句,你如何使性儿今早就跳出来了,莫不真个和我罢了?”敬济道:“你老人家还说哩,一夜谁睡着来!险些儿一夜不曾把我麻烦死了,你看把我脸上肉也挝的去了!”妇人骂道:“贼短命,既不与她有首尾,贼人胆儿虚,你平白走怎的?”敬济道:“天将明了,不走来,不教人看见了?谁与她有甚事来?”金莲道:“既无此事,你今晚再来,我慢慢问你。”敬济道:“吃你麻犯(纠缠,责怪。)了人,一夜谁合眼儿来?等我白日里睡一觉儿去。”妇人道:“你不去,和你算帐。”说毕,妇人回房去了。
  敬济拿衣物往铺子里来,做了一回买卖,归到厢房,歪在床上睡了一觉。等到晚上,要往金莲那边去。不想到黄昏时分,天色变得黑阴,窗外簌簌下起雨来。正是:萧萧庭院黄昏雨,点点芭蕉不住声。
  这敬济见那雨下得紧,说道:“好个不作美的天!好闷倦人也。”于是长等短等,那雨不住,簌簌直下到初更时分,下的房檐上流水。这小郎君等不了雨住,披着一条茜红毯子卧单在身上。那时吴月娘来家,大姐与元宵儿都在后边没出来。于是锁了房门,从西角门大雨里走入花园,推了推角门。妇人知他今晚必来,早已分付春梅灌了秋菊几钟酒,同她在炕房里先睡了,以此把角门虚掩。这敬济推开角门,便挨身而入。进到妇人卧房,见纱房半启,银烛高烧,桌上酒果已陈,金樽满泛。两个并肩叠股而坐。妇人便问:“你既不曾与孟三儿勾搭,这簪子怎得到你手里?”敬济道:“本是我昨日在花园荼縻架下拾的,若哄你,便促死促灭(立刻死亡或消灭。)。”妇人道:“既无此事,还把这簪子与你关头(用针状物插入绾起的头发中使固定。),我不要你的。只要把我与你的簪子、香囊、帕儿物事收好着,少了我一件儿,再与你答话。”两个喝酒下棋,到一更方上床安寝。颠鸾倒凤,整狂了半夜。
  妇人把昔日西门庆枕边风月,一旦尽付与情郎身上。
  她可真算对得起西门庆这个师傅了!
  却说秋菊在那边屋里,忽听见这边屋里恰似有男子声音说话,更不知是那个。到天明鸡叫时分,秋菊起来溺尿,忽听那边房内开的门响,朦胧月色,雨尚未止,打窗眼看见一人,披着红卧单,从房中出去了。“恰似陈姐夫一般。原来夜夜和我娘睡。我娘自来会撇净,干净暗里养着女婿!”次日,径走到后边厨房里,就如此这般对小玉说。不想小玉和春梅好,又告诉春梅说:“秋菊说你娘养着陈姐夫,昨日在房里睡了一夜,今早出去了。大姑娘和元宵又没在前边睡。”这春梅归房一五一十对妇人说:“娘不打这奴才几下,教她骗口张舌(说假话,摆弄是非。),葬送主子。”金莲听了大怒,就叫秋菊到面前跪着,骂道:“教你煎熬粥儿,就把锅来打破了。我这几日没曾打你这奴才,骨头痒了!”于是拿棍子向她脊背上尽力狠抽了三十下,打得秋菊杀猪也似叫,身上都破了。即便这样,春梅还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认为惩罚过轻。秋菊道:“谁说什么来?”妇人道:“还说嘴哩!贼破家害主的奴才,还说什么!”几声喝的秋菊往厨下去了。
  八月中秋,金莲夜间暗约敬济赏月饮酒。晚上贪睡,至茶时前后还未起来,颇露圭角,就被秋菊睃到眼里,连忙走到后边上房,对月娘说。不想月娘才梳头,小玉正在上房门首站立。秋菊拉她到一边,告她说:“俺姐夫如此这般,昨日又在我娘房里歇了一夜,如今还未起来哩。前日为我告你说,打了我一顿。今日真实看见,我原不赖她,请奶奶快去瞧去。”小玉骂道:“张眼露睛奴才,又来葬送主子,俺奶奶梳头哩,还不快走哩。”月娘便问:“她说什么?”小玉不能隐讳,只说:“五娘使秋菊来请奶奶说话。”更不说出别的事。
  这月娘梳了头,轻移莲步,蓦然来到前边金莲房门首。早被春梅看见,慌的先进来,报与金莲。金莲与敬济两个还在被窝内未起,听见月娘到,两个都吃了一惊,慌成一团,连忙藏敬济在床身子里,用一床锦被遮盖严实。教春梅放小桌儿在床上,拿过珠花来,且穿珠花。不一时,月娘到房中坐下,说:“六姐,你这咱还不见出门,只道你做什么,原来在屋里穿珠花哩。”一面拿在手中观看,月娘夸赞她弄得好,是什么“蜂赶菊”,什么“同心结”,都和暧昧的情愫有关,不过这次月娘还没有想别的,甚至让金莲有机会帮她也做一条。妇人见月娘说好话儿,那心头小鹿儿才不跳了,一面令春梅:“倒茶来与大娘吃。”少顷,月娘吃了茶,坐了回去了,说:“六姐快梳了头,后边坐。”金莲道:“晓得。”打发月娘出来,连忙撺掇敬济出港,往前边去了。春梅与妇人整捏了两把汗,妇人说:“你大娘平常没事不过来,今日大清早晨来做什么?”春梅道:“左右是咱家这奴才嚼舌来。”不一时,只见小玉走来,如此这般:“秋菊后边说去,说姐夫在这屋里明睡到夜,夜睡到明,被我喝骂她两声,她还不动。俺奶奶问我,没的说,只说五娘请奶奶说话,方才来了。你老人家只放在心里,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提防着这奴才就是了。”
  看官听说,虽是月娘不信秋菊说话,只恐金莲少女嫩妇没了汉子,日久一时心邪,着了道儿。恐传出去,被外人笑话。又以爱女之故,不教大姐远出门,把李娇儿厢房挪与大姐住,教他两口儿搬进后边仪门里来。遇着傅伙计家去,方教敬济轮番在铺子里上宿。取衣物药材,俱同玳安儿出入。各处门户都上了锁钥,丫环妇女无事不许往外边去。凡事都严紧,这潘金莲与敬济两个热突突恩情都间阻了。正是:几向天台访玉真,三山不见海沉沉。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后来,吴月娘要去泰山进香,因为这是在西门庆病重时许下的愿,吴大舅陪同他前往,谁知庄严肃穆的岱岳庙,实在是个藏污纳垢之所。那个管香火的道士石伯才,是“贪财好色之辈,趋时揽事之徒”,他和当地一个流氓殷天锡——泰安州知州高廉的小舅子——互相勾结,专门替殷天锡引诱前来上香的妇女,供其糟蹋。这次他看见吴月娘长相不错,就把她引入方丈中去,招待饮食,而殷天锡突然杀出,双手抱住月娘,说道:“小生殷天锡,乃高太守妻弟。久闻娘子乃官豪宅眷,天然国色,思慕如渴。今日三生有幸,倘蒙见怜,死生难忘也。”一面按着月娘在床上求欢。月娘吓得慌做一团,高声大叫:“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没事把良人妻室,强霸拦在此做甚!”就要夺门而走。被天锡抵死拦挡不放,便跪下说:“娘子禁声,下顾小生,恳求怜允。”那月娘越高声叫的紧了,口口大叫:“救人!”平安、玳安听见是月娘声音,慌慌张张走去后边阁上,叫大舅说:“大舅快去,我娘在方丈和人吵嘴哩。”这吴大舅慌的两步做一步奔到方丈推门,哪里推得开。只见月娘高声:“清平世界,拦烧香妇女在此做什么?”这吴大舅便叫:“姐姐休慌,我来了!”一面拿石头把门砸开。那殷天锡见有人来,撇开手,打床背后一溜烟走了,原来这石道士床背后都有出路。
  后来他还不甘心,带领着二三十个闲汉,从后边追赶。一行人仓皇逃离,来到了一个叫雪涧洞的所在,遇到一位雪洞禅师,法名普静,在此修行二三十年。和尚建议他们在此歇息一晚,因为山中狼虫虎豹极多,明日早行,有条大道直通清河县。吴大舅道:“只怕有人追赶。”老师用千里眼一看,说道:“无妨,那强人赶至半山,已回去了。”因问月娘姓氏。吴大舅道:“此乃吾妹,西门庆之妻。因为夫主,来此进香。得遇老师搭救,恩有重报,不敢有忘。”于是在洞内歇了一夜。
  次日天不亮,月娘拿出一匹大布谢老和尚。和尚不受,说:“贫僧只化你亲生一子做个徒弟,你意下何如?”吴大舅道:“吾妹止生一子,指望承继家业。若有多余,就与老师做徒弟。”月娘道:“小儿还小,今才不到一周岁儿,如何来得?”老师道:“你只许下,我如今不问你要,过十五年才问你要哩。”月娘口中不言,心想这是十五年之后的事儿,遂含糊许下诺言。
  就在这段期间,潘金莲和陈敬济抓住空隙,疯狂纠缠,哪知道这个时候大祸临头了。金莲变得眉黛低垂,腰肢宽大,终日恹恹思睡,茶饭懒咽,叫敬济到房中说:“奴有件事告你说,这两日眼皮儿懒待开,腰肢儿渐渐大,肚腹中扑扑跳,茶饭儿懒怠吃,身子好生沉困。有你爹在时,我求薛姑子符药衣胞那等安胎,白没见个踪影。今日他没了,和你相交多少时儿,便有了孩子(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人生就是不如意。)。我从三月内洗身上,今方六个月,已有半肚身孕。往常时我排磕(数说。说别人的不是。如今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人,今日却轮到我头上。你休推睡里梦里,趁你大娘未来家,哪里讨贴坠胎的药,趁早打落了这胎气。不然,弄出个怪物来,我就寻了无常罢了,再休想抬头见人。”敬济听了,便道:“咱家铺中诸样药都有,倒不知哪几样儿堕胎。你放心,不打紧,大街坊胡太医,他大小方脉,妇人科,都善治,常在咱家看病。等我到他那里买两贴药,给你下胎便了。”妇人道:“好哥哥,你上紧快去,救奴之命。”
  这陈敬济包了三钱银子,径到胡太医家来。胡太医正在家,出来相见声喏,认得敬济是西门大官人的女婿,让座说:“一向少见,敢问有何见教?”敬济从袖中取出白金三星,说道:“敢求下胎良剂一二贴,足见盛情。”胡太医道:“天地之间,以好生为德。人家十个九个只要安胎的药,你如何倒要打胎?没有,没有。”敬济见他推阻,又添了二钱药资,说:“你不用管,各人家自有用处。此妇女生育困难,情愿下胎。”这胡太医接了银子,取出两贴药,保证他药到胎除。敬济得了药,别了胡太医,到家递与妇人。妇人到晚上,煎汤吃下去,登时满肚里生疼,睡在炕上,教春梅按在肚上只顾揉揣。可霎作怪,须臾坐净桶,把孩子打下来了。只说身上来,令秋菊搅草纸倒在厕所里。次日,掏坑的汉子挑出去,一个白胖的孩子儿。
  常言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不消几日,家中大小都知金莲养女婿,偷出私孩子来了。
  我们必须承认,西门庆蹬腿一死,还让女人为其清心寡欲,这在封建社会司空见惯。然而从民主思维和现代意识来看,这是对人性的粗暴摧残,尤其是像西门庆这样的人,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为他守节?潘金莲另谋出路,情有可原,可她如果像别的女人一样,改弦更张,另起炉灶,改嫁他人,无可厚非。可是她还不改嫁,同时又忍受不了性欲的煎熬,偏偏和名义上的女婿偷鸡摸狗,即便在现代社会,在道德层面和法律条款上,得到的只能是谴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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