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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浅顾不上和他斗嘴,继续正色道:“其实,今晚有人要到咱们家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卖力地表现,原来那个什么混蛋小子要来咱家啊!那你等他进了门再拖!”爷爷一向都很能归纳推理。
等他进了门再拖……听起来真是荡漾啊……纯浅一向猥琐的神经被触动,忍不住抛锚了一下。
“瞎说什么啊,我再跟你说一遍,宁宁说的话能相信吗?啊!”纯浅恼火地再次大吼。
“你能不把爷爷当孙子一样教育吗?”爷爷悠悠地回答。
“哎呀,下次注意!我跟你说,是我的一个师兄,过年因为实习不能回家,所以我请他来家里过年。”
“人怎么样,帅吗?”爷爷眼中的精光几乎是瞬间穿透了老花镜片。
“帅什么帅啊,你这都是跟谁学的这么八卦,我平时都是这样吗?”纯浅几乎抓狂。
“易纯浅,我是你爷爷。”爷爷心平气和地提醒。
“我跟你说,那真的是个师兄,你当着他的面不许乱说话,要正经一点,有个老人的样子,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爷爷无奈地叹息,“师兄一来就让爷爷装孙子嘛!”
中午过后下起了大雪,纯浅开始在厨房里忙碌,只要一想到自己正在做的年夜饭是要给江彻吃的,她就会感觉到一阵无法遏止的欣喜。
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天色因为下雪而暗的很早。纯透过窗口向外望去的时候路灯都已经亮起,可是通向家门的小径上积雪是一片纯白,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她忽然开始担心,万一他真的有事来不了,或者是他并不想来,她该如何是好?握着手机,她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又担心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
自始至终,她都只不过是想能有个机会好好待他,弥补从前自己没有醒悟时候的粗神经留下的遗憾。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情,不想带给他困扰,也不想失去现在他对她的温柔。
“浅浅,对门吴奶奶家下水道堵了,你快去帮忙通通!”爷爷在门口叫她。
纯浅漫应着跑去帮忙,却满心都是江彻,所以平时做惯的活也居然忙了好一阵也没有弄好,还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已。
“浅浅,有人找你!”不知过了多久,爷爷的叫声响起。
纯浅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江彻,所以来不及多想,她拎着皮搋子就奔出了吴奶奶家。
走道里的光格外昏暗,江彻长身玉立地站在狭小的空间里,肩上和头发上还有些许雪花没有融化,他的眼眸因为雪融化的水汽而有些湿漉漉的感觉,格外柔和。
呆立着的纯浅好久才想到要懊恼,她坚持了一整天,连坐都不敢随便坐,结果还是没有逃过想见江彻必须要够狼狈的定律。
以后要是实在想见他,她可以考虑不洗脸不梳头出门,比守在他出没的地方管用多了。
江彻带了两大包东西,笑意温暖地跟她说:“要我帮忙吗?”
“啊……不用,我可以的……”纯浅讪讪地笑一下,“爷爷,这是我的师兄,你快招呼人啊!”
“爷爷您好,我叫江彻!”他礼貌地微微颔首。
“好好好,来,进屋进屋!”爷爷是第一次见纯浅带男生上门,难得看起来又是如此气质绝佳,温文尔雅,自然是有些过于激动,舌头打结。
“没事,您不用招呼我!”江彻把手中的东西放在纯浅家门口,然后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皮搋子,“这个我还比较擅长,让我试试吧。”
“不用了……”纯浅试图抢回自己一个恍惚没有握紧的皮搋子。
“东西有些重,你先帮爷爷提进去吧!”江彻轻轻将她推进门去,自己走进了吴奶奶家,“奶奶,我来帮您吧?”
江彻的魅力自是无敌,吴奶奶立即乐呵呵地将他迎了进去。
“快!”爷爷在纯浅注视他背影的时候着急地提醒,“趁着他忙活,赶紧去捯饬一下。这个小伙子不错,你可不能把人家吓走了!唉……你说你坚持了一整天,连走路都怕把发型弄乱了,现在晚节不保了吧。”
“爷爷,我最后再说一遍,一会当着师兄的面不要说话这么开放……”纯浅无力了。
“江彻啊,你多吃点!”爷爷从头到尾都笑眯眯地盯着江彻,眼神中闪动着满意的光芒。“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啊?”
“我是经管学院的!”还好江彻一向礼貌,并没有因为爷爷的殷勤劝说而大吃一顿,只是斯斯文文举了筷子,一听询问便转而把夹起的菜放进了纯浅的碗里。
纯浅挫败地垂头,“爷爷你到底是让他吃还是让他说?还是你想让他吃着说?”
殊不知这一幕落到爷爷眼里更是欣喜。江彻居然对纯浅如此体贴,哪一个小伙子要不是心里喜欢,对着粗鲁剽悍如自己孙女这样的丫头,怎能做的出来?
“江彻啊,你今年多大啦?”
“爷爷,我今年二十二岁了!”江彻微笑着回答,没有丝毫不耐。
“好好好……”爷爷笑得合不拢嘴。
纯浅无力地一叹,好什么好?二十二岁有什么特别的吗?爷爷的抽风症状让她惭愧得食不知味。
“我们家浅浅今年十九……”
“爷爷,你吃菜!”纯浅一听苗头不对便当机立断地大声打断,但是因为实在有些紧急,慌不择菜之下夹给爷爷一片姜。
“呵呵,我就爱吃这个!我们家浅浅可孝顺了!”爷爷只得乐呵呵地塞进嘴里,含着姜片还不忘继续问,“江彻,你和我们浅浅是怎么认识的啊?”
刚才因为过度紧张而塞了满口菜的纯浅呛了一下,因为喷出了菜汁又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同时因为情况紧急还必须用杀人眼光去警告爷爷正常些。
什么叫做哪壶不开提哪壶?血淋淋的例子啊!
江彻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转头看着纯浅,唇角有淡淡的笑意,风致不可名状。他清清嗓子,似是在故意逗纯浅,好久才回答:“我们是因为社团活动认识的。”
可是他晶亮的眼神明明就是在提醒她过去的她是如何死缠烂打,猥琐难缠。
可是,那段时光无论何时想起,她都还是会觉得那么怀念。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迟钝大条,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早一点醒悟,哪怕只是早一天,她也能更加珍惜那最后的时间,不要留下这么多的遗憾……
、不会忘记的夜晚
年夜饭吃的很开心,习惯早睡的爷爷陪着他们边聊天边看了一会春晚便去睡觉,最后还眨眼示意纯浅什么。
可惜祖孙之间在这方面没有什么默契,纯浅没有从那个眼神之中看出什么来,只能自己绞尽脑汁猜测。
最后只有两个最有可能,一个是“霸王硬上弓”,但是仔细一想真的很荡漾。那么估计应该是要“培养感情”吧。
思考之下,纯浅打一个哈欠。
“怎么了,累了?”江彻终于把目光从电视移向她。
纯浅被他注视的瞬间就脑袋短路,“没有,节目没意思,我这里有借来的电影,我们看电影吧!”其实是因为《曾经之恋》的关系,纯浅对激发官一宁灵感的《玻璃之城》很是向往,特意借来要看的。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在心虚,纯浅看电影的时候一直有些忐忑不安。
影片拍得很精致唯美,悠扬的钢琴音乐,古典雅致的建筑,柔和的色调,还有动人的爱情故事。
的确,《曾经之恋》的故事架构应该是从其中而来。里面也有一对相爱却无奈分开的父母,和后来相遇的他们的子女。这个故事之中的爱情主线伴着香港回归的步调,在那段特别的岁月中越发显得美丽哀婉。
离别的时候,港生送给韵文一只石膏做的手,上面的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都是用她的名字写成,他对她说着最浪漫的誓言。可是这一别,竟然那么久,再见时候他们都各自有了家庭……
电影中有些场景格外美丽,阿司匹林坠入插着玫瑰的玻璃瓶里,瞬间如雪片一般腾起又落下。年轻又明媚的韵文的女儿,穿着深蓝色的裙子在水池边抬起脸,害羞又甜蜜的微笑……
直到最后,相爱却没有办法真正相守的两人在车祸中死去。他们的子女相爱,并且把他们的骨灰放入烟火,让他们在夜空中瞬间永恒。
看到最后屏幕里漫天烟火,纯浅已经泪流满面,兀自沉浸在剧情中,“好漂亮……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一定要这样,被烟火带到天空里,然后永远留在我最爱的人眼里。”
江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递给她纸巾。
回神的纯浅觉得自己很丢脸,只好用纸巾捂着自己的脸,“靠,早知道就看春晚了,大过年的……”说着起身去取出碟片。即使偶尔抽风能有点小女生的多愁善感,她的本质还是粗鲁。
江彻跟着她走过去,仔细地端详电视机旁桌上的照片,纯浅出声为他解释:“那是我两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跟我最后的合影。后来没过多久,爸爸去世了,妈妈再嫁就去了国外。”
“抱歉。”江彻转头注视她,目光心疼。
“其实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纯浅觉得那个眼神让她心痛,只得故作轻松地耸肩。
江彻看看表,忽然就露出灿烂的笑容,“纯浅,新年快乐!”话音刚落,窗外就忽然亮起灿烂的烟火,虽然遥远,却还是美丽得如此清晰。
这一年最初的这一秒,她永远都会记得。“江彻,新年快乐!”真的,希望你以后都很快乐。
两人终于还是又回到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无聊电视节目。纯浅完全是心不在焉,时不时用余光偷瞄着江彻,只等他有困意的时候自己也装着迷糊,匀速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虽然知道这什么也改变不了,而且她心里很有些鄙夷自己的花痴,可是能靠近他多一点也是好的。
一个软软的靠垫被放在她背后,“坐的那么直,不累吗?”江彻嗓音低低的,让她的心发软。
纯浅虽然靠着靠垫,可是仍然在关注着江彻的肩膀,心中不住盘算自己怎么装才更像是睡着了。当然,还要保证万一得逞之后不能心跳太快或者太过兴奋笑出声等等。
就在纯浅沉浸于幻想的时候,卧室里传来水杯翻到的声音让她猛地一惊,什么也来不及想就冲进了爷爷的房间。屋子里很暗,她只是隐约看见爷爷无力地趴伏在床头,水杯就倒在他的手边。
“爷爷——”纯浅惊慌失措地叫,声音瞬间已有了哭音。她扑过去扶起爷爷,只见他已经双目紧闭,呼吸急促而紊乱,嘴唇轻颤却发不出声。她抖着手想扶起爷爷,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一双有力的手扶起了爷爷将他放平,然后拉起了六神无主的纯浅。
“打电话叫救护车,我来帮他穿好大衣,不要慌,一定要把地址说清楚!”江彻镇定地嘱咐。
纯浅惊慌到只能哽声不住点头,然后迅速地去打电话。
爷爷的心脏一直都不是很好,可是他极少在纯浅的面前表现出来。为了纯浅能安心上课,他还特意跟干休所诊所的医生约好让他按时上门来给自己检查,免得纯浅总是要为他担心。
从小到大纯浅最依赖的就是爷爷,两个人一起相依为命走过了十几个年头。这是她头一次遇上爷爷发病如此严重,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什么都无法思考,直到爷爷在江彻的帮助下被送进急救室里还是只能不住流泪,哭的人都开始发抖。
一件厚厚的外套裹住了她,江彻的手没有离开,而是温柔耐心地帮她擦掉眼泪,然后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哄。
“傻丫头,不要哭了,爷爷会没事的!”他在她耳边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