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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没想到又和太后有关系,“母后这却是有点……”他不欲背后说太后不好,停住不语,看看垂首站在面前的润翠,“太后大概是对你有些误会,回头朕得空时时再劝劝她老人家吧。”
润翠却道,“这世上的事有时要讲个眼缘,太后要就是不喜我,那也强求不来,陛下还不如依着太后的意思,送我去宝月庵还能省事些。”
“你怎么又说这话!”
庆仁早上在太后那里就听着润翠此言不顺耳,不过当时还可说是润翠在出宫和被打之间‘两害相权取其轻’。
现在已经没人再提要杖责她的事情了,她却还是自求去宝月庵,身为后宫中的女子,又是在这个被陛下关注的时候,却愿意去尼姑庵中清修……
庆仁皇帝并不傻。
“你是在怨怪朕?朕知道这段时间是委屈你了,可是太后她是朕的母后,就算是要教训朕也是可以的。0都说了朕会去劝劝太后的,你何必还耿耿于怀。”
确实如陛下所言,太后位尊,润翠自知她那委屈都是白受,和庆仁是说不出道理的,叹口气,“我怎敢和太后千岁计较什么。皇上请来看看七阵图吧。”
走到桌前仔细展开苍梧给她现绘的一大幅好似地图一样的东西。
庆仁皇帝没想到传说中的宝物就已经在手边了,连忙过去看,“原来真有,朕还以为你早上那般说只是权宜之计。”
看着纸上墨迹甚新,“这是你回来才绘制的吗?速度倒快,只是…朕怎么看不太明白。”
润翠已经听苍梧讲解过了,这便站在桌旁慢慢讲了起来,“陛下明鉴,自鸿蒙初辟,乾坤天地即为万物之母,万物生于天地宇宙之间,水火为万物之源阴阳之基,风雷为之鼓动………。此阵以金、木、水、火、土五行辅以阴阳二气为基,名为七阵,实则变化万端…………”
七阵图是一套很繁复的阵法,其中包含数种变化,神机鬼藏,临敌时进退自如,来去如潮,能够神出鬼入,万明一矣,得图已是不易,更难的是对阵法的领悟,很少有人能自行参透的,一般来说,若是没有名师指点,普通人拿着了图也是无用。
润翠临时抱佛脚,在洗澡,休息,上药,吃饭的间隙听苍梧讲了讲最简单的一种云垂开天门变化,其实也不是最懂,硬记了下来,这时就半解半背的说给陛下听。
七阵图是上古奇珍,能让苍梧费心去记着的自然不会是俗物,即便是最简单的一种阵法变化也是精妙纷呈,令人眼界大开。
半个时辰过后,陛下大喜过望,满脸的兴奋,击掌赞道,“妙啊!当初创此阵者当真是天纵奇才,朕能得此宝图何愁我大宇边疆不固。你再细说说,这里的大阵如何变为小阵。”
伸手在图上一点,又回头看润翠一眼,“你站得离朕三尺远做什么?说话不累么?站过来些。”
润翠有苦难言,暗道皇上您看不到,咱俩中间还站着一位呢,我凑不过去,看苍梧一脸淡然,根本没有要让一让的意思,只好应道,“我站在这里看得清楚些,和陛下讲起来也方便。”
庆仁满心的欢喜,两眼牢牢盯在桌面那张图上,也没去细听润翠的敷衍,想了一会儿抬头笑道,“润翠啊,你竟然私藏了这样一件好东西,前些天还装样子,不肯说给朕知道,朕是不是该治你的藏私之罪?”
润翠笑笑,知他是玩笑话,便不回答。
庆仁又道,“你今日可真香,朕每次来你这里都闻着一股子幽香,似兰似麝,沁人心脾,今日特别浓,当真好闻。朕封你做兰妃吧,你这么有才的女子,理应封妃,日后长久伴朕左右,侍君之余尚能辅政,岂不是一段佳话,母后她也不能多说什么的。”
润翠无语望天。
自从苍梧掉进了她的小院子后,润翠就再没用过麝香、梅香、安魂香、百合香、檀香、沉香、木香、冰片、薄荷、白芷……之类的东西,以前的香袋,香囊,香角,小熏香炉子也统统收了起来,皆因上仙大人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说都难闻得很。
润翠有时气不忿,就会悄悄把自己想要熏香的帕子,汗巾之类的放到苍梧的身边去,暗道你不许我用香囊,那没办法,就借你用用吧。
现在这位被润翠时常当香袋用的上仙正挤着站在她和陛下之间,那不香才怪呢。
这个香味她解释不了,对于什么名不副实的兰妃更加没有兴趣,只好接着把庆仁皇帝的注意力引到七阵图上去,“陛下,我讲的这只是较为浅显的一种阵法变化,此阵若是运用得自如得当,威力不可估量。”
庆仁眼睛一亮,“当真!”微微探身过去,一把要去握润翠搭在桌沿上的手。
苍梧速度奇快,将自己的手掌一翻覆在润翠的上面,被陛下一把抓个正着。
庆仁皇帝正热切看着润翠,没有发觉自己抓住的玉手位置有些不对,稍高了点,反而细细捻了两下,感觉了一下掌中的温润玉滑,“润翠,朕记得夏侯家的子侄都资质平平,就一个,一个好像是他家的老二,勤勉上进些,不过也称不上奇才,偏你怎会懂得这许多?”
润翠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苍梧大人那张玉颜之玉,已经由羊脂白玉变成了寒冰青玉,只怕他立刻就要翻脸了。
情急之下,假装不好意思,垂首抽身,退开了几步,好让苍梧能趁势把手抽出来,“陛下谬赞了,我一个深闺中的女子懂得什么,这也是机缘巧合,是我小时候,家中给姐妹们请了一位四处游历,正好游到了京城的饱学之士做西席,他看我还算好学上进,就多指点了我一些罢了。”
“哎呀!”庆仁惊讶,“这天下可当真是藏龙卧虎,竟隐有这般高人,他却为何不入仕为官,将满腹所学报效朝廷,自己也能博个荫妻禄子,光宗耀祖的功名。”
润翠摇头,“我那老师是个闲云野鹤般的世外高人,去夏侯府里做西席也是一时兴起,没两年就辞去了。他临去时告诉我他游历天下多年,已经有些倦了,准备隐居去京城西边的石门山中,陛下若是真的想要得七阵图的精髓,那便要派上两人跟我去石门山请他传授才行,我这点粗浅见识实在是顶不得什么事的。”
石门山(一)
润翠在午夜时分方才恭送走了陛下。
陛下这一晚过得十分充实,先是对精妙无比的七阵图得窥一斑后,心中万分兴奋。再听说若想得七阵图的精髓就必须要派人跟着润翠上石门山去向她的老师求取,不由又开始犯起嘀咕。
“你是朕后宫中的女子怎能轻易出宫去抛头露面,朕另派两个在朝中有体面又机灵的臣子去求取好了。”
润翠摇头,“陛下千万不可把此事当儿戏,七阵图这样的奇珍异宝,世人能见一见就是缘法,可遇而不可求。我那老师是位世外高人,脾气很有些古怪的,我要是不去,旁人去他连见都不会见。当年他就和我说了,我是个女子,以常理论是用不上这东西的,本不欲传授给我,只因当时见我十分好奇,他才粗浅给我讲了讲。后来他曾说,若想得他真传,那我要上山在他身边侍奉三年才可以。”
“要你上山伺候他三年,那怎么行!”庆仁皇帝没想到此事如此麻烦。
润翠假意叹口气,“所以我一开始才没有告诉陛下此事,可是我想着这图于陛下于社稷来说都意义非常,正好太后她又不喜我,那我还不如就先去山上待几年,能为陛下求来七阵图那我也算是为陛下家国尽了些绵薄之力,此生都可无憾了。”
情况竟然这样急转直下,庆仁皇帝一时措手不及,坐在润翠的房中傻了半日,最后道,“朕还准备过几日去和母后好好说说然后就颁旨封你为兰妃呢!那,那这一下子就要再等三年了?”
润翠扯着嘴角笑笑,“陛下,社稷为重,三年转眼即过,您后宫中有这许多嫔妃娘娘不缺我一个。”
“那怎么一样,你是你,她们是她们!”陛下觉得她这话说的实在是糊涂,“有你这么傻的吗,那些个女人个个巴不得朕只宠着她一人,你没事乱大方什么!朕,朕舍不得让你离开这么久。”
润翠心道,若不是早上让我知道了你舍不得我离开却舍得让我被打二十杖,我这会儿怕是就要被感动了,轻声劝道,“陛下,万事要想开些。”
庆仁犹豫了良久,最后道,“让朕再想想。”心事重重的起驾回了寝宫。
润翠规规矩矩的将陛下恭送出月华殿,待得庆仁皇帝的銮驾走远了才转回自己房中,进门一看,发现苍梧正弯着腰在水盆里稀里哗啦的洗手,不由笑出来。
苍梧没好气看她,甩甩手,直起身来,“你还笑!”
润翠连忙递过一旁檀木雕花架上挂着的帕子给他擦手,“对不起,我不该笑的,你这是帮我挡了一下,我该当多谢你才是。”
心里也确实是很感激,她既然已经不打算做陛下后宫里的嫔妃,那身为女子自然是不愿被人拍拍摸摸的,苍梧这么个讲究的神仙能屈尊帮她挡这些事情,实在很够意思了。
出去唤宫女再送了热水进来,好让苍梧多洗两遍,免的心中隔应得难受。
等宫女出去了对苍梧道,“没想到陛下还挺难说话的,我本来以为就是派人去石门山那么近的地方就能求得七阵图,他肯定会急不得的明日就要派人去,毕竟现在边关吃紧,西边有秦将军顶着,可东边祁辽国还在虎视眈眈,伺机而动,陛下这些天话里话外的都是忧心,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他竟然还犹豫。”
苍梧伸手揉揉额头,“他不是说舍不得你吗,看来本仙这次料事不够周到,你还挺……不过……也难怪。这样,明日他要是再犹豫,本仙就亲自对着他念两遍《静心养神咒》,让他静静心,自然就能分得出孰轻孰重了。”
润翠现在听到《静心养神咒》就想笑,知道此次出宫肯定是势在必行的了。
靠在床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感叹起来,“以前看书上说有女子自叹身世有若浮萍,飘摇无依,没想到这话现在也可以用在我自己的身上了。在家中时婶娘总说我命不好,生怕我妨着谁,我还总是生气,觉得她胡说,其实她说的真准呢,我活到如今回首看看,竟是从来都没有顺遂的时候,就算有人愿意对我好一些,那我也是要排在其它事情后面的,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第一个顾不上的就是我了。”
肩头一暖,是苍梧把手搭了上去,“胡说,想那么多干什么,以后都有我在呢,那些草芥凡人要怎么对你你根本就不用去理睬,只要本仙对你好就是了。”
润翠无奈摇头,“别忘了,我也是草芥凡人。”
第二日陛下破天荒竟然没有来,可见心中确实是烦得可以,用苍梧的话说就是他需要静静心。
第三日方才传下旨意,命夏秀女打点行装,五日后随驾上石门山,竟是陛下准备亲自带人去一趟了。
石门山离京城不远,马车走得快,两日就可到达山下,陛下心中看重此事想要亲去也是行得通的。
润翠心中兴奋起来,大着胆子给庆仁皇帝身边的曹公公捎了个话,请他帮忙和陛下提一提,自己在侯府中有两个侍女自小贴身服侍,十分亲厚想要一并带了去。
陛下十分痛快,这点小事当即准奏,于是润翠便在出发的当日见到了被曹总管派人直接从夏侯府接过来的秋桂和虹儿。
秋桂和虹儿两人自从润翠进宫后就被分派去后宅的小厨房帮忙,活累不说,对小姐又担心得要死,暗地里将没能守信娶她们小姐的二表少爷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