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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曾经年轻的尹老爷已经两鬓苍苍,而不知何时,那个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饶的小姐已经香消玉殒。
尹老爷伸手扶住胸口,那里疼痛欲裂。
第196章 失火
“小姐,老爷好像病了,你快去看看他吧。”
玉莲在尹凝波跟前忧虑禀报道。
尹凝波旋即起身去找尹老爷。
“父亲不碍事……”尹老爷望着床前给自己把脉的尹凝波,还是安慰道,虽然女儿看起来一点淡定。
“的确不碍事,父亲只是急火攻心,忧虑过度而已,静心修养莫要胡思乱想便可。”尹凝波唇角一抹淡淡笑意。
尹老爷幽然一声长叹。
怎么能不胡思乱想呢?那是两条人命啊。
站在湘帘外面的尹逵一脸冷若冰霜。
一个杀人者,怎么可能会轻易病倒呢?
那是他的父母,也是他的亲妹妹亲妹夫,他都能狠心下得去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病倒。
尹逵为自己初听到尹老爷生病消息的一时慌乱感到自嘲和愤怒。
为什么要去关心他?这个人是他的杀亲仇人!
“表少爷真是心大,居然给仇人当儿子,视仇人做亲人,不知道往死的尹小姐和那姓杨的小子是否能在九泉下安息!”
苏太太的嘲笑声一遍遍回响在尹逵的耳边,令尹逵的眼底所有关切消逝,恨意却一寸一寸生起。
“表少爷你可不知道你爹你娘死的情景,他们是一对有情人,有情人不应该成眷属吗?他们有什么错?尹老爷不但棒打鸳鸯,还心狠手辣,可怜你父母一对苦命冤枉死得凄惨呀……”
尹逵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的眼前随着苏太太恐怖的声音出现了一片血泊,和年轻男女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他没有见过他的父母,不懂得父母的容颜,可是他告诉自己,那血泊中男女就是他的父母。
尹逵的偌大的花园没命的奔跑,为什么他堂堂七尺男儿却会认贼作父,与亲人天人永隔,这是为什么?这是拜谁所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尹逵在心里呐喊着,奔跑着,倒在地上,望着天空。
天空碧蓝如洗,有白云大朵大朵飘过。
为什么他的生命如这云朵,没有根基,风一吹就消失无踪了。
尹逵,你枉为人子!
不,你不叫尹逵,你姓杨!
……
尹凝波在睡梦中被外头的喧嚣声吵醒,只听外头一片嘈杂的脚步声:“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尹凝波一惊,披衣下床:“玉莲,玉莲……”
玉莲急慌慌跑进来,拉了尹凝波就往外跑去:“大小姐,不好了,着火了!”
尹凝波随着玉莲跑到了花园里,但见库房方向一片冲天火光。
“怎么会突然着火呢?”尹凝波惊愕。
玉莲摇头,带着哭腔道:“奴婢也不知道啊!”
“快去找老爷!”
兴隆苑的方向亦是一片火海。
来来去去的家丁提着水桶不停往火海中泼水,奈何杯水车薪。
“老爷呢!老爷呢!”尹凝波急了。
虽然自己是穿越来的,可是早就把这个疼她又有钱的尹老爷当做自己亲爹了。
一个家丁被尹凝波揪住,上气不接下气道:“老爷,老爷还在里面没出来呢!”
……
先一千个字吧!
第197章 变故
大火被扑灭的时候,偌大的尹家宅子已经一片狼藉,尹老爷被烧成重伤,只剩一息奄奄。
尹凝波忙着给尹老爷治疗,完全无暇顾及查探着火原因。
她穿越前一个外科医生,实在不是治疗烧伤科的料,更何况古代药物多有局限,看着尹老爷的惨状,尹凝波忍不住哭了。
想起在尹家的种种日子,这个有钱的爹不仅给自己提供了丰富的物质生活,还在情感上对自己付出了一个父亲如山的深爱,实在令尹凝波感动不已。
这样好的一个爹如今被烧成这样的惨状,尹凝波一想起来就心痛,方才记起要严查着火原因。
玉莲怯怯道:“大小姐,一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玉莲道:“咱们尹府保镖如此众多,可是在着火前全部被人在饭食里下了迷/药,才会在着火时浑然未觉,睡成死猪,让老爷烧成重伤,还让尹府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库房重地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烧了,账房也被烧了,没有账本,外头欠我们的账款也无法收回,是谁能够在尹府里做如此大手脚而不被人察觉,这个作案之人俨然是个熟人。”
尹凝波道:“那快去把表少爷请来,我问问他,看看他心底里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玉莲吞吞吐吐道:“表少爷就是最大嫌疑人。”
尹凝波不由傻了眼。
尹逵,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尹凝波要去找尹逵问个清楚,奈何尹逵早就不在尹府里,谁也找不到他。
尹老爷伤势严重,撑着最后一口气向女儿交代遗言:“不要怨你表哥,是我欠了那孩子的。”
尹老爷的话迁出一段往事。
原来尹逵是尹老爷妹妹与府中家丁的孩子。
尹姑小姐喜欢上了府里的小厮遭到尹老爷反对,被鬼迷心窍的尹姑小姐竟然和小厮私奔了,二人逃到乡下珠胎暗结,尹姑小姐在生产时难产而亡,找到亲妹的尹老爷一怒之下便将那小厮杖毙了,但念及襁褓中的婴儿乃尹姑小姐所出,是尹家血脉便抱回来抚养,并让他冠了尹姓,就是尹逵。
这段陈年旧事一直被尹府人乃至整个山圻的人都讳莫如深,避之不谈,也不知是谁居然旧事重提,还在尹逵跟前挑拨离间,让尹逵酿出这样的祸事来。
尹凝波听了父亲的讲述不由对尹逵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不打一处来,可是一时找不到他的人,无法痛骂他。
最后,尹老爷交代尹凝波:“我欠他父亲一条命,如今就当是一报还一报,至于尹逵,就不要再追究他了。”
尹老爷说完气绝身亡,尹凝波嚎啕痛哭。
因为家里内部受了重创,外头的祖业生意也都被尹逵破坏,一时之间整个尹家经济萧条,连尹老爷后事都无法好好操办。
昔日里尹府养的那么多保镖下人都被尹凝波遣散了,付不起工钱,只能将他们辞退。
一时之间,尹凝波身边就剩下玉莲和祖朗两个人。
尹凝波当了自己所有首饰给尹老爷操办后事。
玉莲将双跳脱包在手绢里藏了起来,披麻戴孝的尹凝波走进来发现丫头的异样之举道:“你藏了什么?”
玉莲忙解释:“小姐,奴婢并不要私藏什么,只是这双跳脱是袁将军送给小姐的定情信物,断不能当了,如今老爷死了,尹家败落了,好在小姐还有袁将军可以依仗,与袁将军的婚事便是小姐日后的保障。”
丫鬟是好心,替她着想,可是这世道谁是谁的依仗呢,还是得靠自己。
但有人却偏偏觉得自己可以是尹凝波的依仗。
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景胜。
整个尹老爷的后事,他都忙前忙后俨然将自己当做了尹老爷的女婿般,只差戴孝了。
尹凝波说:“陆少爷此举于理不合。”
陆景胜却道:“俗礼岂为我辈设?”
尹凝波便也由了他去。
英儒和棋娘书娘两位表妹在山圻附近避暑山庄游玩一圈回来时,却发现尹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故,那么一个富庶的财主大家竟然一把大火就烧了个精光。
“要不怎么说水火无情呢。”书娘讷讷自语。
英儒道:“水火无情人有情啊。”
棋娘想的却是:“表哥让我们送来的聘礼也烧了个精光吧?烧了也好,烧了这婚事就不作数了。”
“你信不信等大表哥打了胜仗回来,会给尹小姐再送几车的聘礼来的。”
棋娘当然不愿意相信。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陆景胜问尹凝波。
尹凝波已经收拾了眼泪。
死者已矣,虽然自己淡漠冷酷了些,可是要紧的是以后的生计。
爹不在了,顶梁柱倒了,从今往后的生活可得靠她自己了。
“我有一技谋生,不怕饿死。”
虽说什么医者父母心那些是更高的道德层面的东西,但是会治病这就是一项谋生技能,不是吗?
医生是白衣天使,医生更是一份职业。
“对,你会治病。”陆景胜喜出望外,立即帮尹凝波规划起来,“我可以资助你在山圻开个医馆,治病救人的同时又能养活自己,我可以让依依来帮你,她原本就是你徒弟……”
陆景胜的提议甚好,尹凝波没有拒绝,一个好汉三个帮,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借我开医馆的钱日后我定当还你。”尹凝波保证。
陆景胜才不在乎她还不还呢。
于是接下来便是在山圻城内选店面,陆景胜才不在乎她还不还呢。
于是接下来便是在山圻城内选店面,陆景胜陪着尹凝波一条街一条街地找,总算找到了一家店面,坐落在最繁华的十字街,虽然店租不菲,但是开张后,来买药看病的人自然也不会少。
棋娘道:“这个尹小姐有意思,我想留下来向她学医。”
棋娘对尹凝波是发自内心的欣赏,而书娘也决定留下来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她是为了陆景胜。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留在尹凝波的药铺里当抓药童子,就可以天天见到陆景胜了,因为陆景胜天天都呆在尹凝波的药铺,并用他的金针之术帮着尹凝波撑了好多生意。
第198章 庆生辰
京城袁氏派人往山圻打听儿女的消息,一来一去便是一二月后,一听回人禀报说两位小姐都在山圻的医馆里做起了尹大小姐的学徒,乐不思蜀,袁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奈何放出去的女儿就像飞出去的风筝,线不在手啊。
袁弘德平定西南回京,更是次年开春的事情。
入朝见过皇帝,喝了接风洗尘宴,袁弘德一踏进平安侯府大门,袁氏早就在正房里等他。
见到袁弘德,先是搂着哭了一场,心肝宝贝儿地叫了一通,又擦着泪道:“盛泽,瞧你吃了不少苦吧,见瘦了……”
打仗哪有不吃苦的?但袁弘德还是宽慰袁氏道:“姑母,打仗对咱们袁家的男人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姑母不必太过担忧。”
“刀尖儿上搏命的营生,怎么是家常便饭?你姑父为此断命,我真真是怕了战争了,所以我断是不会叫你英儒表弟去战场上受苦的,他这辈子读书,做个文官便好。”
提到英儒,袁弘德立即想起去山圻下聘一事:“表弟现在何处,之前我出征在即,临时拜托他去山圻向尹家下聘,未及问他详情,如今回来了,正好找他问问。”
袁弘德正要去找英儒,袁氏拉住他,有些不悦道:“你英儒表弟如今还滞留山圻未归呢。”
袁氏言语间还颇有怪责袁弘德的意思。
都怪他让英儒去下什么聘,那孩子就像脱缰的马儿一去不返,和他那两个妹妹一般不着家。
袁弘德愣住:去下个聘而已,竟比他平定西南还耗时不成?
袁氏道:“盛泽,你远在西南,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