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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言疏哭笑不得,摇头道:“你今后可别养成裴匀那副纨绔德性才好。”
杜引之坦荡荡一笑:“侄儿不敢,若是哪天一不小心真纨绔了,小叔打我一顿便是。”
“……”杜言疏气结,睡了一觉,引之的脸皮倒是比昨天厚多了,也是捉摸不透。
柏旭将两人的一颦一笑瞧在眼里,照旧默默不语。
于是,这顿早饭,就变成三人围坐在杜言疏房里吃,热闹又局促,只有杜言疏一人怡然自得,什么也没觉察到。
吃罢饭退了房,三人继续上路,山一程水一程,重复着早饭永远买多的日常,八日后抵达浣青城。
……
戚月宫建在浣青湖心一处避世的岛屿上,必须渡船而至。
三人抵达浣青湖畔时天色近晚,时值寒冬腊月,湖面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早无船只停泊歇脚,四下空阔无人寂寂一片。
于寻常人而言,冬日湖面结冰相当于封了路,对能御剑而行的修士并无大碍,可……
杜言疏回头望了眼马车上那一堆仙器灵石,暗暗头疼……
总不能扛着这几百斤的物件在天上飞罢……
正当他扶额之际,杜引之已经手脚麻利地将马车上大大小小的包裹卸了下来:“小叔,这些我扛着就好。”
“……太勉强了……”杜言疏设想了番无妄剑上堆满货物凌空而起的画面,总觉着太不优雅……
“无妨,一趟不成飞两趟。”
“三爷,属下也可以捎带些。”
“……”
“不用了——”杜言疏遥遥一望,茫茫雾霭中有一艘船朝他们缓缓驶来,破冰而行。
船上立着两人,红色斗篷在白茫茫的冰湖中十分显眼,驶近了瞧,是两名女弟子,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戚月宫的女弟子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足以让寻常男子心旌荡漾。
可惜,在场三人皆不能归为寻常男子……
船泊在岸边,两名女弟子下船款款走来,杜言疏发觉,引之似一直盯着其中一位稍高挑的姑娘瞧,眼睛都发直了!
心中顿时一阵莫名烦躁,这小子也太经不起诱惑了罢,都还没进戚月宫就被迷得七荤八素了?
正在杜言疏胡思乱想之际,两位姑娘已经行至跟前,朝他礼了礼,杜言疏也颔首回礼。
那位高挑些的‘姑娘’仰起脸朝他潋潋一笑,细长的眼眸弯了弯:“久闻言疏表哥大名,今儿终于见着了。”
在场的三人全然目瞪口呆,不是因为这‘姑娘’容貌有多惊艳,也不是因他唤杜言疏一声表哥,而是,他的声音,分明是个男子……
是了,杜言疏终于想起,很小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娘亲说过,他有一个表弟,与姨母姓戚,单名一个桑字。只没想到姨母喜欢女孩子竟到这地步,连自己亲儿子都养成了一副姑娘家家的样子。
另一位红衣女修士,则是戚桑的师姐戚蓉,巧笑倩兮,温柔可人,兴许是初见三名陌生男子,面色微红不常言语。
彼此寒暄了一番,上了船。杜言疏接受了女装表弟的设定,也不觉着有什么违和,态度是一贯的疏淡自然;杜引之方才忍不住盯着这位表叔瞧,是隐约觉得他与小叔容貌有四五分相似,如今真相大白,寻思着横竖旁人怎样都比不上他小叔,心中宽慰满足;柏旭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瞧不出个什么情绪……
这船加持了咒符,在冰面上行驶平稳顺畅,速度颇快。夜风急急,呜呜有声,杜言疏立于船头,下意识将手拢进袖子里,杜引之瞧小叔耳朵冻得通红,很是心疼,恨不能为他捂住取暖,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逾越,只取了狐裘抱在怀里捂暖了,才走到小叔身后为他披上。
感受到背后的温存,杜言疏猝不及防身子一僵,也不方便说什么,安然披着,十分受用。
一旁的戚桑笑道:“侄儿如此孝顺懂事,表哥有福气了。”
杜言疏嘴角动了动,刚想挤出个谦虚的笑,戚桑又笑说道:“近来浣青城鬼怪猖獗,伤人事件频发,娘亲打算让引之在戚月宫住上一年半载,帮着捉妖除怪,表哥可愿意将侄儿借出?”
杜言疏挤到一半的笑僵在脸上,定了定神,将笑未笑道:“这事儿得引之自己做决定,我不干涉。”说着抬起细长的眼,冷冷地瞧向一旁面色铁青的杜引之。
场面顿时有些局促——
众人都未曾留意一旁默默不语的戚蓉,此刻一张小脸埋得低低的,生怕别人瞧出她羞得满面通红的模样。
幸而此时戚桑潋潋一笑打破沉寂:“与表哥说笑的,娘亲总不至于夺人所爱。”
杜言疏淡然道:“哪里,孝敬姨姥姥,也是引之的应尽的本分。”
话说到这份上,他暗暗松了口气,才发觉不知何时额角已浸出汗水,夜风一吹,倒是有些刺骨的湿冷了。
行了一刻钟的功夫,忽见水雾四起,婉转缭绕,氤氲间有数盏红灯笼影影绰绰,照亮了一湖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好开心要见姨姥姥了
小叔:……开心什么
引之:他会抖好多小叔黑历史~(≧▽≦)/~
小叔:你为什么又剧透(°Д°≡°Д°)
废柴:所以下一章小叔会被抖什么黑历史呢……
【废柴下跪·请假通知】
明天(周三)请假一天,去……修文T^T
前几章实在太糟糕了,放心决不影响后续阅读~
周四凌晨准时回来更新~废柴保证,从不食言哒
不然给你萌看大石碎胸口←_←
第20章 醉酒
戚夫人做了多年家主,总算是沉稳了些,将咬人的毛病暂时治愈了。
可又染上了新的毛病……
“来来来,不必如此拘束多礼,让我好好瞧瞧你们。”一语未了,戚夫人已走到躬身行礼的言疏引之近前,毫不避讳地将二人细细打量起来,瞧着瞧着,眉眼含笑,甚是欣慰:“你们这对叔侄,倒是生得好看。”
“……多谢姨母夸奖。”杜言疏抬起头,面上尽量维持着恭肃的神情,而一旁的杜引之,因生得端正俊朗,只消笔直地站在那里,轻而易举便可讨长辈欢喜。
戚夫人嗤的一声笑,毫不矜持地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杜言疏忽而闻到淡淡酒气,心中一跳,隐隐觉得不妙,他这姨母是出了名的嗜酒,还是酒品很不友好那种,幸运的是她酒量极佳,甚少能喝到发酒疯的程度……
“言疏呐,小哭包,你生得这么好看一张脸,老是绷着板着做什么?”
说着便抬起手,朝杜言疏瓷白的面孔捏了去,口中还喃喃道:“小时候瞧你粉嫩可爱得紧,总忍不住咬一口,一咬你就哭,哭的样子可让人欢喜,哈哈,那时姨母还担心你大了长歪,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倒是越大越好看,就不晓得哭起来还似从前那般可爱不,哈哈~”
杜言疏一张脸都绿了,却又被戚夫人生生捏得一阵阵红,恭敬得近乎咬牙切齿:“姨母说笑了,我懂事后再没哭过。”
戚夫人啧啧了一阵:“那有些可惜了。”
“……”杜言疏无语。
这边杜言疏被‘调戏’得一脸生无可恋,那边杜引之却瞧得心绪翻涌,他何曾见过清冷疏淡的小叔被人揉捏脸蛋,面色潮红眼神闪烁却不敢躲闪,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似有一只小野猫子用爪挠他心口,直痒到骨髓里去,垂下眼帘再不敢细看。
可以做到垂目不看,却做不到闭耳不听,戚夫人那句‘一咬你就哭,哭的样子可让人欢喜’一字不落地钻入杜引之耳中,心猛地一跳,神思不受控地描摹出一副无法言说的画面,脸也渐渐热了起来,心荡神驰的同时又十分罪恶,直暗暗地用指甲掐了掐手心,觉出痛来,才稍稍定了定心神,喉结上下滚动,十分克制地呼出一口气,面上依旧灼热难消。
正当杜引之心荡神驰之际,戚夫人已走到他跟前,十分‘慈爱’打趣道:“引之,初次见姨姥姥,你怎脸红成这样?”
杜引之神色一滞,就似被人识破了心思般局促窘迫,怔了怔,回过神来温文一笑:“是我失礼了,望姨姥姥恕罪。”他这笑坦荡又不失恭谦温雅,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戚夫人朗声笑了起来,望着杜引之的眼神满是欢喜,啧啧称赞道:“言疏,你这侄儿仪容俊朗,天资不凡,又乖巧懂事,我好多年都没见过这般讨喜的孩子了。”
杜言疏听旁人赞许引之,本十分欢喜,但思及方才戚桑所言之事,隐隐有些担忧,遂敛神恭肃道:“姨母过奖了,引之还需多加历练才是。”
戚夫人毫不掩饰地双目一亮,点点头:“说起历练,近来浣青城不太平,我倒是寻思着让引之长久住下,给我帮帮手。”说罢微微笑着转向杜引之:“引之,你可愿意?”
杜言疏心中一跳,面上却佯作云淡风轻,余光扫过身侧的杜引之,瞧他一脸淡定从容,心中暗叹,养大的侄儿泼出去的水,怕是要渐渐栓不住了……
杜引之从容一笑:“承姨姥姥抬爱,身为修者,除妖卫道义不容辞,且为姨姥姥分忧也是我分内之事,日后我定常来浣青城狩魂游历,尽一份绵薄之力。”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帮你们捉妖拿怪我无所谓,但让我留下是不可能的。
此时戚桑已将吩咐宫女将客房收拾妥当,从殿外荡了进来,将方才戚夫人与杜引之的对话听得分明,笑说道:“娘亲就不要说笑,为难我这表侄儿啦。”
戚夫人轻轻地咦了声,随即朗声笑道:“得了你这承诺,我浣青城若有什么棘手的鬼怪,定不客气地寻你来解决。”
杜引之恭敬端正道:“引之义不容辞。”
戚夫人娥眉微挑,饶有兴味地瞧着杜引之,目光不经意间又扫向侍立于一旁的戚蓉,笑得意味深长:“上次在久源镇,也是多亏了引之你出手相助,才救得蓉儿一命,这事儿姨姥姥晓得,还得与你道声谢。”
闻言,杜言疏呼吸一滞,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姨母此番邀他们来戚月宫过年,明面上是姨姥姥想见一见甥孙,实际上是为自己的女弟子拉红线,呵呵~
杜引之面上依旧从容谦逊:“不敢当,蓉师姐有难,引之身为后辈出手相救也是应该的。”
杜引之将自己称为戚蓉后辈,倒是让戚夫人一时无言,杜言疏暗暗看了眼那位叫戚蓉的姑娘,只见她面上红嫣嫣的,正是一副娇羞可怜模样。
不过戚夫人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只见她坦然一笑:“引之,我就不与你绕弯子说话了,怪累的,是这样,我这小徒儿自从上次与你久源镇一别,三魂七魄都被勾了去,心心念念都是你这位救命恩人,都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戚夫人此言一出,四下寂寂无声,戚蓉面上飞红,低眉垂目轻咬嘴唇,羞怯得恨不能飞天遁地了去,这副模样倒是让人怜爱。
戚桑打破沉默潋潋一笑:“娘亲又调笑师姐了,这世上对引之倾心的女子,没有上千也有上百罢?你一个长辈说这话作甚,那不是让引之与师姐难堪了么”
他这一番调解,众人又说说笑笑了去,明面上那点尴尬也就散了,只各人心中仍有些微妙的心思。
不多时,便有宫人来报说接风宴已经备好,众人移步饭厅,路上戚桑走在杜言疏身侧,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方才娘亲所言,表哥别往心里去,她在见你们之前喝了三坛醉月凉,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杜言疏怔了怔,只淡淡一笑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