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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青铭用手抚摸着李朗的脸,他略微思索了下,道,“我们不能往转门那里去。”
“为什么?”
“辛炎一直没有跟过来,必然是被敌人绊住。而且转门那边的石室里藏有厉害机关,如果有人埋伏,我们很难脱身。”
“那我们该往哪走?”李朗问。
青铭看了看剩余的两个岔口,前路均是一片黑暗。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地上,在墙角处抠下两颗不大不小的碎石,先是站在中间岔口,贴着地向通道里扔去。
李朗不解,刚想张嘴询问,青铭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侧耳倾听碎石向前滚动的声音。
接着,他又站到右边岔口,如法炮制。石头的声音渐渐远去,青铭果断的指着右边岔口说,“我们走这边。”他拿起墙壁上的一个火把,拉着李朗向前走去。
“为什么?”李朗毫不怀疑的跟着青铭走入右边通道,但也忍不住问起原因。
“属下刚才以碎石的回音试探,中间的路碎石滚动的回响逐渐变大,说明路那头是封闭的。而右边这条路,碎石滚动的声音逐渐变小,回音无法形成,说明有出口的可能性很大。”
“嗯!”李朗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青铭向他看了一眼,见李朗眼中满是信任与赞许,不由微微笑了一下,将李朗的手握得紧了紧。
两人一路向前,四周是有凿挖痕迹的土壁石墙,脚下道路还算平整。一边走,李朗一边问起青铭是如何被抓的,青铭便从自己拜托朱聪儿寻找林开说起,一直说到自己中迷药被俘。中间的推理过程,和李朗想的差不多。
“属下无能,两次中了‘无双’,实在惭愧。”青铭面露窘迫自责。
“才没有,你刚才也说了‘无双’是从皮肤渗透,那么厉害,相信没人能避得开。”李朗安抚的捏了捏青铭的手心。
就在这时,两人感觉到有冷风灌入,耳边也传来了依稀雨声,李朗兴奋地看了青铭一眼,拉着他快步向前奔去,青铭一边跟着他,一边警惕着四周,前方的雨声越发清晰,寒风扑面而来,在一些野草灌木稀疏的遮挡下,出口近在眼前!
两人拨开遮挡,面前一片平坦草地,哗哗大雨仍然未停,不远处竟是一条大江,雨滴密集的落在江面,水花四溅、波光闪闪。江边修有一段短短的栈桥,一艘小木船孤独的停在雨中桥边,飘摇起伏。
青铭仔细辨认了一下环境,道,“这里好像是苍云山脚下的流云江,顺水而下,可以到达下一个镇子峦翠镇,那里有暗堂的分部。”
“那我们快去撑船吧。”李朗就要冲进雨里。
青铭拉住他道,“现在风急雨急,只怕小船不够安全,容属下再打探一下有无别的出路。”他想让李朗躲在通道中避雨,又不放心把他一人留在这里,一时竟有些为难。
李朗毫未察觉青铭的为难,当即应道,“好,我们一起找。”说着便抢先走入了雨中。
青铭赶忙跟上,两人向四周查探,发现这里竟然是被两片山峰合围的一个凹口,除了爬山,便只有从水路出去。
许是老天开眼,这时雨势开始有了收小的趋势,青铭抬头看了一下,大片乌云有所驱散。他对李朗道,“我们先上栈桥,雨势再小一些,便撑船离开。”
“好!”
李朗和青铭来到栈桥,风雨被栈桥的廊檐挡住,一路无人追赶,两人暂时得到一些放松。
“主人,你冷吗?”青铭见李朗哆嗦着身体,便自两人握着的手传递过去一些内力。
“不要浪费内力。”李朗把手松开,青铭此时□□着上身,雨水把他身上的伤口冲得发白,皮肉的裂口越发明显。李朗眼圈泛红,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这样就不冷了。”
他怕青铭还要坚持,便想着转移话题。想起刚才正说到迷药“无双”,李朗突然忧心道,“糟了,如果那些人在前院又用了‘无双’,祁家暗卫可就危险了!”
青铭似乎已想过这个问题,道,“属下被困之时,曾偷听到无双楼主提起‘无双’无法在雨中传播,我想,雨天正好可以帮到暗卫们一把。”
“那就好。”李朗松下一口气,却见青铭在苦思着什么,便问,“你在想什么?”
“属下……还偷听到一些信息,韩堂主似乎和无双楼在密谋什么事情,他们说了‘西北赈灾’、‘粮食’、‘此行人手’,但属下听到的信息实在太少了……”
“‘西北赈灾’……”李朗默念了一下,这个词似乎有些熟悉,突然,一些信息浮现在他脑海,“我今日也恰巧听到我大哥在和几个管事议事,也说到‘西北赈灾’,还说了‘朝廷’、‘取道’什么的……”
“不好!”青铭猛地睁大了眼,道,“韩白江想要勾结无双楼抢夺朝廷赈灾粮草,抢夺的地点,会选在祁家运输私道上!”
“什么?”
“西北赈灾,粮草如想从都城最快抵达目的地,在沧榆一段,不走官道,而是取道祁家私有的一段运输道路最为快捷。我想,大少爷应该是接到朝廷通知,与各位管事商议配合之事。如果在沧榆这段,灾粮被劫,祁家必将受到重责,可能会被……”
“可能会被满门抄斩……”李朗说出了青铭未道出口之话,“韩白江,他到底和祁家有什么深仇大怨,要置我们全家于死地?”
青铭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垂眸道,“属下……也不知道。”
“哈哈……你明明已经猜到,为何不告诉他,我韩白江和他祁家有杀妻灭子之仇!”一个声音自二人背后传来,痛苦的笑声、愤恨的语气,竟比这风雨还要癫狂无情。
第49章 第四十七章
风吹暗潮,寒雨入江。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来人一席白衣,也照亮逼近栈桥的几个鬼魅身影。
“青铭,咱俩的试验还没做完,你就和这小子跑了,我可甚是为难呢。”韩白江冲栈桥道。
电闪雷鸣间,他的脸带着晦暗不明的笑意,眼神却透着煞气。
“什么试验?”李朗觉得疑惑,脱口便问。
“呵,你们祁家给人服了‘蚕心’,便让青铭变成了最好的药物活体,我身为医者,自然不会放过研究的机会了,不过是取了他几滴心头血而已。”韩白江道。
“什么!”李朗一惊,他本以为青铭心口的伤是被俘时打斗所致,这才明白他受了什么苦楚,顿时想要向韩白江冲去。
青铭赶忙拉住李朗,不动声色道,“韩堂主,你的兴趣爱好,请恕青铭不再奉陪了。若你良心尚存,感念祁家这些年待你的恩惠,便速速放小少爷离开。”
“恩惠?哈哈——”韩白江仰天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抹了一下眼角,不知是擦雨还是擦泪,把头扭向李朗,问道,“小少爷,你怪我拿青铭做试验吗?”
“你太心狠手辣了,我恨不得也在你心口扎上一刀!”李朗咬牙道。
“好好,不错,”韩白江拍了拍手,道,“所以当我发现,我被你的亲爹当做试验品对待了多年,还害死了我的妻儿,我不仅恨不得在他心口扎刀,还要让他也尝尝失去骨肉之痛!”
“你胡说!”/“住口!”
李朗和青铭的声音同时响起。
李朗听到青铭的话,心思一转,有些疑惑的看向青铭。青铭并未回头看他,而是神色凝重,浑身肌肉紧绷,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
韩白江冷笑一声,接着道,“我听说,你自行练习祁家心法,有走火入魔之势,回庄以后,祁天鸿便教你调息扭转之法。如果,这走火入魔不是因为你自行修习导致,而是祁家心法本身的问题呢?”
“韩白江,你休得再胡言!”青铭再次出声打断,甚至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李朗却向前迈了一小步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韩白江停顿了一下,又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他眼中的血丝,“祁天鸿在多年前便发现他的独门心法存在问题,所以偷偷在我们几个关门弟子身上进行试验,分别给予我们不同的指导,看哪种方式可以化解心法的问题。许是我运气不好,在六年前出现了较为严重的走火入魔之势,我那时竟傻傻的向祁天鸿求助。这个老贼表面对我关怀备至,一方面说是为我的声名考虑,要将此事保密,另一方面还亲自为我运功调息,枉我那时对他感恩涕零,现在想想,那也不过是他试验的一部分。”
“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李朗拔高了声音问道,与青铭相握的手却开始冒出冷汗。
“主人……”青铭小声喊他,却感到李朗拽了拽他的手,坚持之意很是明显。
“今年二月,”韩白江眯了眯眼睛,“我南下行医,在锡城遇到一个小偷,哦,就是你的那个年少好友。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祁家的青玉。祁天鸿的私生子一事甚为保密,我只略知一二,无法进一步判断,便带着青玉连日赶回天鸿山庄,回庄那天正是晚饭时间,我猜祁天鸿应该在主院用餐,便没有经过通报,直接跑去找他。谁知,偏巧不巧,那日祁天鸿竟然请了大夫人一同用餐,我接近主院之时,听到两人正在争吵。大夫人隐居后院吃斋念佛已有好几年,祁天鸿似乎想要她搬回主院,我却听大夫人对他道,‘一想到你对他们做的事情,尤其是白江……我实在没法面对你,吃斋念佛也是替你积德赎罪’,我觉得甚是奇怪,便隐匿了气息,藏在一旁偷听,祁天鸿这些年拿我们几个弟子做试验的事情,在那次争吵中,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大夫人说的‘尤其是你’是什么意思?”
“呵,五年前,我的夫人离世,世人很少知道真正的原因。”韩白江的声音变得艰难悲苦,“其实,她是被我在一次走火入魔时失手打死的……”
李朗听到这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青铭,你那天探查过我妻子的尸体,发现了死因是吗?
“……我在你妻子的关节处探到了钢钉,是因为拳伤导致关节碎裂,所以以钢钉固定……”青铭缓缓道。
“嗯,”韩白江哼了一声,“那时,我妻子已怀胎六月,胎儿都已基本成型。可一夜之间,我却失去了所有,变成了亲手杀死妻儿的恶魔……”韩白江的声音渐渐变小,让人感到穿心透骨的凄惨绝望,“当时,我几次想要自绝于世,却被祁天鸿夫妇救回劝慰,后来的一两年间,祁天鸿彻底帮我化解了走火入魔的症状。想来,是试验终于成功了吧。可怜我当时,居然觉得这个老贼亲如生父,却不知自己是认贼作父!”
“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李朗喃喃自语,他想了想,问韩白江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秦师兄、殷师兄为何没事?”
“许是祁天鸿在他们身上试验的方法不同,他俩并未像我一样遭遇。所以,知道真相以后,我也不准备拉他们入伙。我一人之仇,就由我一人来报。”
“那你为何不在锡城直接杀了我?”
“哈哈……”韩白江再次大笑起来,“你觉得,是杀死一个和祁天鸿毫无感情的陌生人,会让他痛苦,还是杀死一个和他父子相认、朝夕相处的儿子,让他痛苦?”
“……”
“灭门之仇,唯有灭门相报!我终于等到了最为合适的时机。”韩白江咬了咬牙,眼里的杀意已满,“死之前能知道一切,你的好奇心也该满足了。”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