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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峦慌乱之间只随便套了身宽松的衣裤,又披了一件大大的外套遮住屁股,他此时正焦急地站在小区门口,煎熬地等待着用手机软件叫来的出租。
经过他一系列下楼、走到小区门口的动作,尾椎被摩擦得更加疼痛,此时再被早春乍暖还寒的冷风吹着,他禁不住裹紧了外套瑟瑟发抖地蹲在了地上。
现下正是上班早高峰,来往的人不少,有人经过他,都不免投来奇怪的一瞥。被如此形形□□的目光打量着,叶清峦心里更觉得不舒服,他难堪地垂下头,把脸埋进了宽大的衣襟中。
叶清峦其实很少出门。高中的时候因为被发现了性向,家里和学校都好一阵闹,他日日都活在别人奚落厌恶的目光中,再难以忍受,便辍了学。
家里不可能白吃白喝地供着他,于是他便利用自己偷偷攒下的稿费,在外面租了房子,反倒清净。
后来他专心写作,慢慢红了起来,竟也赚了不少钱。当时宜城这座三线小城市的房价还没有浮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便有幸在那个时候利用自己的收入买下了独属于他自己的空间,付了首付。
两室两厅的居所,正是他一直住到现在的房子。
此后他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写文中去。若非特殊,一周他顶多外出一两次采购食物,然后很快地便赶回家中。
他自己有时也觉得奇怪。明明文下的主角都活泼开朗,人见人爱,可他自己却总是莫名地惧怕跟人接触。只有静静地待在家里,他才觉得安心。
或许是现实越缺失什么,就越是不自觉地想要在文里弥补过来吧。
“嘀嘀——”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响在耳侧,叶清峦慌忙抬起头,站了起来。
司机打量了他两眼,开口问道:“是叶先生吗?”
叶清峦点头,急切地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却又不敢使劲坐,只用两手撑在身侧,把屁股虚虚地悬在上面。
“去三院。”叶清峦从齿缝中颤巍巍地挤出这几个字。
司机吓了一跳,连忙打方向盘,动作间却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座的叶清峦。
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青年似乎很痛苦的模样,他闭着眼,冷汗从那光洁的额角上渗出,淌到那苍白里透出粉红的脸颊上,就像个刚摘下来的水蜜桃。
司机咽了口口水。
如果不是因为青年表情纠结,那张脸定然会漂亮得让小姑娘们移不开视线。而事实上,司机身为一个中年大叔,也已经盯着叶清峦看了好久。
边看边又忍不住同情起他:“小伙子,生病了?急性阑尾炎?看你那么着急。”
叶清峦没有回答,他便又自己找话,啧啧道:“还是个学生吧?你家人怎么没陪着你?”他见叶清峦面目稚嫩,便如此猜测道。
叶清峦还是沉默不语,眉心却是蹙得更紧了些,太阳穴处细白又薄嫩的皮肤上浮现出淡淡的青筋。
司机一看,这不是快不行了吧?终于麻利地闭上了嘴,一心上路。
只不过眼下路上正堵,车速难免慢了些。车内又紧闭着窗户,闷闷的。
叶清峦手心里全是汗。他感到自己尾椎那里的痛感愈发尖锐,不但是痛,隐隐地还有一种瘙痒之感从那里冒出,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一般,在尾椎的那块突起处蠢蠢欲动。
他难受得哼出声来,可声音刚一出口便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索性用牙齿狠狠地咬上嘴唇。
司机注意到动静,又怜悯地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一踩油门超过了前面一辆别克。
好在三院离他住的小区并不远。出租晃晃荡荡的,也不过用了三十分钟。而叶清峦已经脸色惨白。
他隐隐地觉得不妙,在心里挣扎了半天,终于从钱夹中掏出一张百元钞,伸手将它艰难地递到前面,有气无力地道:“师傅,能帮我一个忙吗?”
“能帮我挂个急诊么?我,我好像……走不到挂号厅了。”
因着尾椎的剧痛,他说话本就断断续续的,再加上他平时极少接触生人,真的是用了莫大的勇气才能开口向别人求助,所以这会儿,他一开口又是难受又是畏怯,声音里竟隐隐含了哭腔。
司机连忙应下,转头看见叶清峦这副可怜相,也不由自主地替他着急。
“好好,我马上去,你忍一会儿啊,千万要挺住啊。”说完他利落地接过钱,锁上了车,匆匆往医院里走去。
还好这一大早的,医院人不多,他冲到急诊室把叶清峦的情况说得万分急切。那坐诊的医生一听,连忙叫人抬了担架出去,匆匆跑到那司机的车前。
叶清峦这会儿已是连话都说不出了,他只得感激地看了一眼司机师傅,然后便被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架上了担架。
结果上了担架,被那厚实的帆布一颠,冷不丁地,叶清峦惨叫一声。唬得医护人员齐齐站住,扭头看他。
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叶清峦也实在羞于启齿,只得自己艰难地翻了个身,趴在了担架上,这才脱力一般汗水岑岑地伏在上面,不动了。
医护人员连忙继续给他往急诊室抬,加快了脚步。心里却是对这青年的症状狐疑起来。
初看以为是阑尾炎,再不然就是急性胃病之类,结果瞅他动作,竟像是背部有伤。可这会儿叶清峦整个上身加臀部都被他那宽厚的黑色夹克包裹,一点状况也看不出来。
到了急诊室,人散去了大半,医生一问,这才明白是尾椎的问题。
“你把衣服脱了,叫我看看。要是问题严重,得拍个片子才能确诊。”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地道。
叶清峦一想到自己疼痛的部位如此尴尬,不免羞赧。可那不间断传来的异痛又容不得他推拒,只得乖顺地解开了自己夹克的拉链。
谁知道就脱了这么一件外套,便瞬间让医生目瞪口呆。
他震惊地站在那里,又是狐疑又是惊悚地指着叶清峦的身后道:“你,你屁股后面的是什么?!”
第4章 长了尾巴
那是一段洁白纤细的羽毛,像是白鸽的羽翼,又像是天鹅脖颈上的嫩毛,如果长在禽类的身上,定然无比的美丽。
可现在,医生明明白白地看到,这羽毛分明是从人类、是从这个青年的屁股后面长出来的!
不不,倒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就下判断。
医生冷汗直冒地凑近了,想蹲下身去细看。
只见那羽毛虽然短小,不过成年男子手掌长度,却能看到它似是十分有韧性,竟将叶清峦的裤子穿出了一个洞,从那洞里长了出来。
医生忍不住地,伸手碰了碰这洁白的尾羽,眼里露出激动又忐忑的光芒。
这必定是一个医学奇案!
却不想他的手刚碰上那羽毛,就听一声大叫,惊得他手一抖,倒退了一步。
叶清峦捂着屁股窜出了老远,他脸上又怕又羞,红得滴血。
虽然长在自己的身后,扭头不方便,可这个长度已足够叶清峦看到,他的屁股后居然长出了鸟尾巴!
这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还是果真基因突变了?
他恐慌得不行,正满目无措,却突然感到从那尾巴上传来一阵灼热的温度。
这种感觉分外奇特,就恍惚是一段属于又不属于自己的肢体末梢上有了骚动,好比叫人拿头发稍轻轻掻动着眉心。一时之间,叶清峦竟分辨不出这感觉到底是不是来自自己的身体。
然而下一刻,这瘙痒便异常明晰起来!仿佛过电一样,激得叶清峦浑身一颤,让他不由自主地落荒而逃。
“嗨,你,你别怕。我就是看看,很疼么?这种情况我们医院,不,我估计全国的医院都从来没见过,得赶紧拍个片确认一下情况。”那医生似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突兀,他直起腰,摆出一副平静的面孔,可那眼底的光芒却出卖了他。
叶清峦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他什么都没说,却趁医生走过来之际猛地推开了他,像只受惊的小兽一般飞快地逃了出去。
神奇地,那本来从尾椎处传来的剧痛此时也像是终于纾解了一般,顺着那破肌肤而出的尾羽而消弭了不少。
叶清峦涨红着脸,一边慌不择路地跑,一边把外套系在腰间,窘迫地挡住身后的异物。
身后那医生还在喊:“别跑!快叫人把那个病号拦住!”
叶清峦心里一抖,更是难堪得不行,他飞快地跑出了医院的走廊,直奔着大门而去。
然而此时路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竟没有一辆的士肯停下来,大都是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偏偏此时,屁股上传来的瘙痒更加明显,那和之前那般被压抑、被桎梏的痛楚不同,而是有东西要缓缓生长出来、破土而出的瘙痒。
天哪。
叶清峦无法想象这种瘙痒是不是代表着身后的尾羽还在继续生长,更无法想象若是在这大庭广众下,他被人瞧见屁股后长出了尾巴,该有多么难堪羞耻。光是刚刚那医生看着他的眼神,都叫他胆战心惊、无地自容。
他可怜巴巴地靠在了医院门口的围墙外,手哆嗦着去掏裤袋里的手机,可一摸裤兜竟是空空如也。
肯定是刚刚落在医院里了!
叶清峦急得差点要埋头痛哭,他紧紧地靠在墙边,微微颤抖着蹲了下来。
正在这时,有一辆通体黑亮的奥迪缓缓驶出医院,停在了他的面前,车身带来的热气扑面而来。
他茫然地抬起头,身体紧绷着更往墙边躲了躲,便看到车窗摇了下来,有一道清亮活泼的女声从里面传出,竟是冲着他喊道:“喂,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走不动路了吗,要赶快叫医生啊!”
坐在驾驶位的女孩探出头来,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女孩声音里含着善良的关切,可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却是在晃来晃去,餍足地在叶清峦的脸上来回打量。
那是一张好看得过分的脸。线条明晰流畅,勾勒出青年光洁而微微有棱角的额头,高挺而秀气的鼻梁,到了下巴处,又含蓄地收起,让人忍不住想顺着那分外优美的下颔线条往脖颈,往更深处看去。
可偏偏青年的五官又是那么的夺人视线。细致舒朗的长眉乌黑得仿佛两片鸦羽,轻轻地覆盖在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眸上。眸中似有隐忍,勾得那长睫微颤,隐住了那一片若有似无的水汽。青年正抿着唇,表情紧着,可这丝毫不影响那两瓣朱唇唇线的深刻迷人。
女孩咽了口口水,眼神都看愣了。她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男人的嘴唇能长得这么性感,唇线分明,不厚不薄,颜色不是那种艳丽娘气的嫣红,而是带着点深色的朱赤,简直太犯规了。
她干巴巴地开口:“你怎么了啊?这旁边就是医院,你怎么不进去?”见他不答,女孩眉目间蹙成一道,忽而又展开一笑,殷切说道:“我们有车,不然我们送你进去?”
叶清峦这才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忙急不可耐地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气若蚊蝇:“不,我不去医院……”
说着,他又蜷了蜷身体。尾椎处的异样已让他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他甚至不敢贸然站起来跑掉,只得紧绷着身子佯装无事地靠在那儿,暗暗乞求这辆车赶紧过去。
可这女孩却偏偏盯住他不动了。她的目光从叶清峦秀挺白皙的鼻梁上划过,落在那鼻尖顶的一颗汗珠上,心里忽地一悸,面上一红,脑袋钻回了车窗里。
然后下一刻,便见女孩推门而出,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