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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还是不太自然，表现的太紧绷了。”他说到这里，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今天面试，我什么准备都没做，还骗我你早就说过了！”
他瞪着眼睛，显然是觉得很不满，顾碧城就知道他这个反应，哪里能提前告诉他，明川绝对能不眠不休准备试镜，但是又没有这个必要。
“没事，你应该是过了。”他只能这么安抚他。
“你怎么知道？”明川继续瞪着他。
顾碧城把他的手拉起来揉一揉：“这有什么难猜的，今天你这个角色的试镜邀请一共发出去四份，其中三个都是有一定大银幕经历的从业人员，但是你有我啊。”
？？？？
明川不可置信：“这也行？不太好吧？”
顾碧城笑出了声：“有什么不好的，你挺好的。”
隐约觉得自己变成了祸乱朝纲行业的一员，明川正在纠结，顾碧城挠了挠他的下巴：“再说了，运用特权青云直上体验一次开后门的经历，难道不开心吗？”
好像确实是挺开心的，可是这个开心它也很罪恶啊！明川并非不了解这一行许许多多的隐性规则和交易，但他被养着的时间太长了，居然开始于心不安：“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顾碧城从刚才看着他试镜的时候就强忍着骄傲的情绪了，现在逗了他一会，自己的尾巴翘到天上了还没下来，有一种非常隐秘的“他这么好，他是我的，这么好的人是我的”心理，简直快要忍不住成就感：“导演就是那副臭脸，他可是被你吓了一跳，也被我的眼光吓了一跳，你特别好，你怎么能这么好。”
说着把明川拉到怀里狠狠揉搓。
明川茫然的消化他说的话，好像明白过来自己应该表现的不错，角色也是他的了，导演也没有讨厌他，随后就被亲了。
这是在外面，第一次这么亲密，虽然休息室相对封闭，明川还是被吓了一跳，吃惊的忘了闭上眼睛。
顾碧城温柔的看着他，眼里柔情似水，把他整个人包起来，就算不说话明川也知道他的意思。
你是我的，你这么好。
他被顾碧城用眼神夸得脸红，觉得简直比任何时候都羞耻。别人或许看他刚才的表现会吃惊，会夸赞，会改变对他的成见，但顾碧城只想亲他抱他狠狠的夸他。
他发着光，简直是过分的勾人。
顾碧城隔着衣服揉他的后腰，硬是逼出来一声带着喘息的闷哼，这才满意的咬一口他的嘴唇，匆匆停住。
明川埋在他怀里羞耻的不肯起来，满脑子粉红泡泡，既觉得他过分，又觉得很过瘾，在内心谴责自己的同时也清楚的感觉到顾碧城的骄傲和喜悦。
他取得一点点成绩顾碧城就开心的好像是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他怎么能这么爱他啊。
我是很粗长的证明。
关于试镜这个事，大家其实可以参考面试，一般面试就是最后一轮了，在这之前先是简历筛选，然后是笔试，可能还不止一轮，面试官对于你的个人能力其实应该是有所了解的，在这种程度上的过分表现实际上很容易减分的。而且有时候有个问题就是，这个工作需要你的技能是六十分就可以，实际上所有入选的人都有六十分以上，你非要向人家展示你是一百分，属于无用的努力，甚至会让人觉得，哦，你可能根本没有工作经验和从业经历，而且是个很不靠谱的愣头青。
具体到试镜，就是，明川的角色只是一个出场时间不多的配角，导演亲自面试的原因是因为他和顾碧城私下的博弈和项目的重要性，需要的技能等级其实不高，你证明你有就行了。像这种没对手演员的这样大概就可以了，实际上我还是苏了他一下，如果有对手戏演员的主要角色的话，演技可能其次，最重要的就是cp感，化学反应啥的。
当然这一切前提是剧组是个正经剧组，资方这个爸爸别太任性，不是为了捧红某人或者流量担纲，不然的话整个剧组的运作方式和重心就完全变了。
剧组中的权力总量不变，但是始终在所有人身上流动，并不是平衡的。
大概就是这样吧。
第四十二章
进组时间是正月十五之后，因为场面很大，所以光有名字的演员就有一百多，调度幸亏是背靠顾家长公主，财大气粗才没出现什么问题。
而到了这一部分的工作就完全不关顾碧城这位大老板的事了，他只管给明川收拾行李安排人手。
明川早就签了合约，最简单的经纪约，所有收入公司象征性抽成百分之五，史无前例，估计也后无来者。
碍于他的特殊性和顾碧城实际上帮他在工作上做主，所以经纪人选了一个圆滑并且经验丰富嗅觉灵敏，但是目前成绩比较惨淡的专门带他，顺便配了一个男助理。伶俐聪明，身强力壮。
这两个人对明川的第一印象很简单，这份工作不容易。
明川对他俩态度十分疏离，这很显然不好进行了解，获取信任，而一般情况下经纪人和助理就是他的第一层皮，必须对他了如指掌，不过好在还有顾碧城，也就勉强忍受了。
实际上比起一般被金主指定捧起来的人，名次分脾气性格都算省事的，但是干狗腿子这一行，不怕你不省事，就怕你无欲无求。要求越少，越容易不知道在什么事情什么时候就获罪了；心里发虚。
刚开始双方居然都因为生疏而显得过分礼貌，顾碧城有些无奈，不过以他的了解，经纪人的见缝插针技能一定会派上用场，不用他太操心。
明川就这样进组拍摄了，临走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就要和顾碧城分开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至于这个不短到底是多长，取决于拍摄计划表能否顺利实行，也决定于未来的天气雨雪情况，和拍摄之中会不会出现事故，不需要补拍。
目前来说应该是三个月。
以前打仗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换在信息时代电影工业，那就是剧组未动，宣传先行。
加盟影星那么多，光是微博联动互相艾特就是一大波流量，还有历史人物介绍，相关作品推荐，各家通稿新闻，总之狠狠屠版，其中还有许多似是而非的猜测。
明川在其中微不足道，丝毫不引人瞩目。
大家都被拉到影视基地，包了附近几个酒店，按照批次和咖位分层入住。这方面的统筹做的很不错，非常流畅细致，没出任何问题，明川就和陆离住了上下楼的邻居。
对，没错，陆离成功搭上车，代价是继续当baby sister。当然这也不仅仅是他的保姆技能熟练，而是一个综合考虑。鉴于陆离性格跳脱，对于人情世故自己也不是很懂，顾碧城还给明川找了另一个临时监护人，隔壁公司的林沥。
也就是，明川曾经的同班同学，国内一线小生，演技基本被认可的，林沥。
明川对他还有印象，看到他本人之后虽然觉得陌生，但却和一种微妙的疼痛感联系在一起。仔细想了很久才意识到，他在离开裴深那里之前就在电视上和他重逢了。
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没想到他们也会再次遇到。
林沥是个聪明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握过手就温润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明川还没领会顾碧城让林沥照顾自己这个中心思想，打了个招呼就回房去了，客观来看就是把特意来打招呼的林沥晾在了原地。
助理和经纪人目瞪狗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居然有点莫名兴奋：真不愧是称号为祸乱朝纲的男人啊，这种肆无忌惮耀武扬威的感觉居然好爽！
林沥无奈的看着关起来的房门，表情温润如初。
明川丝毫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抱着枕头摸出手机和顾碧城联系。
助理和经纪人会跟着他如同狗皮膏药一直到他的戏份杀青，然后再跟他一起回去，即将近距离相处这么久，又已经对他和顾碧城的关系了然于胸，明川也就丝毫不避讳他们了，换言之，肆无忌惮。
打通了电话，明川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们昨晚上分开，顾碧城亲自送他到机场，之前更是腻在一起没个完，但是他现在就感觉想见他了。
没在一起之前他们就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
顾碧城的声音通过电波传过来，似乎比平时更要温柔：“想我了？”
对不起，坚持给明川定位阴郁俊美的助理和经纪人想互相戳瞎双眼。
…
明川完全忽视他们的表情，抱着一个枕头低落道：“嗯……”
想了想，补充：“我不太习惯。”
助理想起自己吭哧吭哧搬过来的那些行李，真的不明白一个连水杯毯子抱枕都带着的人到底有什么理由说不习惯。但他明智的没有出声，转身叫酒店送餐了。
顾碧城放下手里的文件，专心的和他聊天：“怕不怕？”
明川知道他在问什么，这个他倒是不怕：“就是紧张，不过我不会害怕的。”
剧组生活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虽然紧张，但也清楚自己的角色又不是很重要，即使要出现霸凌事件他也绝对不是第一个目标，他只是觉得孤单了而已。
没有离开顾碧城的时候他还不算彻底感受到自己的根系已经和他缠在一起，一旦分开这种空荡荡的感受就格外明显。
好在第二天就是开机仪式。
国内普遍要举行仪式上香跪拜切乳猪，祈祷一切顺利。
光是演职人员就熙熙攘攘好大一片，明川内心觉得有点像是人心浮动表面却保持秩序的开学典礼，他排的位置不算靠前，随便混混，下午就开机了。
对于大多数人的误解来说，好像剧组开机之后演员就是在不停地演戏，实际上对于大部分驻组的演员来说，最多的时间都是用来等待的。
按照拍摄的时间表，越是不重要的角色越容易长时间的等待，甚至两场戏之间相差好几个小时，从白天到黑夜，但因为你的重要程度和咖位问题，一般情况下不会特意调度，只会让你等待。
碍于剧组成员之多，摄制组一共有三四个摄影棚同时开工，外景地也在不停的搭建验收之中。这么大的剧组，导演也已经在开拍之前确定了十分独立的调度地位，基本上是导演的命令就是最高指示，全部凭他调度，所有人都没有什么耍大牌要求特殊待遇的机会，除了特别嘉宾可以随来随走，不上戏就回去休息，或者把咖位大的影帝影后戏份集中拍完。
在这种场合，这种调度对于权力链下游来说就意味着等待的时间更长，更不确定，而剧组的饮食待遇几乎是可以想象的马虎。
道理很简单，如果不出意外，不是出于洗钱或者更加黑暗的目的，对于投资商和导演，出品方，任何一个参与这桩生意的人来说，项目的产生就是为了挣钱，凡是和爸爸作对，都会遭到定点打击。而生意的基本目的就是用更少的成本挣更多的钱。
档期已定，宣传早就开始了，一把刀悬在导演头上，他不可能不严苛，更不可能不暴躁，一旦跳票他面临的就是违约，稍微有点威望的导演就是这样有脾气和更加有威望的。
机器开一天，预算就在哗啦啦的流淌，这时候任何人都不过是这个庞大机器之中的一个零件，除非十分重要和特别才能争取一点优待，除此之外想要表示个人的特殊几乎就是找死。
只要不是非你不可的角色，总有一大把的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