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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幻阵,闭着右眼,睁开左眼,偷偷地顺着一丝缝隙向外看去,那些围绕着药园的所谓后辈,已经意兴阑珊,一步三回头地远离了这里。
但这并不是放弃,只是等待着背后势力高手来临。
既然现在无人可解,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其他地方搜刮一番,须知这种洞天秘境少现世间,一旦现世,便会引得各大宗门抢个头破血流,哪里轮得上他们这些只配做马前卒的角色?
萧九歌喃喃地道:“幸亏是你们这些小家伙,假如是你们背后势力的高手在此,我似乎就要被瓮中捉鳖了。”
他楞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对,“呸”了一声,冷然道:“你们背后的势力才是王八,全是王八,大王八,小王八,一窝王八!”
他忽然间笑了,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讲得十分有道理。
至少到目前为止,那些宗门大派还未招惹到他,倒是让他先在背后骂了一通,算是遭了无妄之灾吧。
萧九歌一双灵活的眼睛,透过那一丝缝隙不断向外扫射,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直到确认外面再无一人,他才从幻阵之中走出,深深吸了一口气,排除万般杂念,一步迈出,进了环绕药园边缘的禁制当中。
进时,还能一步一步一个脚印,虽然免不了还是受伤,但总算有惊无生命之险。
但进时难,出时更难,短短的两三步距离,萧九歌在进入药园禁制的那一刻,便仿佛已经不是在禁制当中了。
眼前山清水秀,山是顾山,水是槐树村旁边的小溪流。
只是,现在这里十分荒凉,唯有远处的山河峰还算显眼,再往前,槐树村所处的地方只是地势平坦,却毫无人烟,十分荒凉,就连那标志性的千年老槐也不存在。
萧九歌皱了皱眉,道:“幻境?”
他又摇了摇头,说是幻境,又不像是幻境,为何没有槐树村?只有山河峰亘古存在?
这是恐怖的禁制根据自己的回忆而营造出来的幻境?这里是槐树村形成之前?还是槐树村灭亡之后?
难道世间只有如此恐怖的禁制,可以直透人的内心,直接看到人的回忆?
萧九歌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若真的如此,这阵法岂不是成精了?
看不出眉目,不知该如何进,也不知该如何退,萧九歌想了想,不明白这里是什么,但既来之则安之,姑且潇洒走一回。
如何潇洒?不过是困兽之安慰罢了!
没办法的办法。
萧九歌极目远眺,望着山河峰的方向,想着少年时初上山河峰的样子,恍若隔世,一时间,童心大起,再不用那可上九霄的身手,忘却自己的一身功法,就如当初苦苦追寻探索功法大术的孩子。
一步一步,向着山河峰而去。
从记忆里,他在槐树村的房子大概位置开始,走入顾山,直到下面窄,上面略微宽一点的山河峰,他抬了抬头,现在的山河峰周围少了那些横向生长的参天古树。
仔细看去,山河峰的悬崖十分奇怪,虽然直上直下,但是左右似乎是分层的,就像是一把折扇被人给合了起来。
少了那些参天古树,萧九歌看得更加清晰。
目光若有所思,这山河峰真的很像一把直立在那里的折扇。
萧九歌抬头仰望,脚步微动,也不见有任何多余动作,便扶摇直上,轻轻落在山河峰顶。
山河峰上,中间一块巨大平整又圆润的巨石,光滑如镜,其中萧九歌的倒影清晰可见,其上星辉弥漫。
他微微蹲下身子,手指轻轻触碰,那平整的石面,十分润滑,如玉一般,又十分清透,凉意直达心间。
整座山河峰的样子刻在萧九歌识海里,他喃喃做声,若这山河峰是一把巨大的扇子,那这峰顶的巨石便是扇坠儿。
他轻叹一声道:“曾听闻神女峰便是因像极了貌美的神女,因而得名,还传颂着各种传说,造物主神奇,巧夺天工,古人诚不欺我。”
感叹着这瞬间,他似乎忘记自己是因为走入药园禁制才到了这个地方的。
“情系三生!”
“且顾三生!”
“炼情!”
“炼情!”
“无情还是有情,这世间,唯有情之道才是正道,无情之道终究是邪魔为道。”
“唉!”
突如起来的声音,吓了萧九歌一跳,但环顾四周,却没有人出现,但这声音听得十分耳熟,便是去年二月,星辰耀万古的夜里,萧九歌经历了如梦幻一场的奇异,成就星辰之体,在那时听到的声音。
两个声音,一模一样。
萧九歌试探地了喊了一声:“前辈?”
但峰顶空旷,唯有风声和自己的声音,却没有其他声音。
他苦笑道:“一定是自己幻听了,幻听了!”
就在此时,那个声音忽然又再次响起,道:“一切因缘际会,皆在他的掌指之间,但我不信,可现在看到你,我知道,他已经不在,为了这九界苍生,他毅然决然去了,可我还苟延残喘,无数年过去,我终究是没有造就一个能他一起并肩而战的战友!”
那个声音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留恋和忧伤,还有愤怒和怨怼。
萧九歌那人喃喃自语是何意,但听起来,却总是想哭。
那是一种可以感染神佛的悲伤,萧九歌甚至有种感觉,一旦这种悲伤扩散出去,一瞬之间,天要哭,地要哭,天下万民,世间芸芸众众生都要痛哭流涕。
这抑制不住的悲伤,究竟为何?
第一卷 正文 第240章 且顾三生
刹那间。
萧九歌泪流满面。
此时此刻,奇异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不是父亲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还有背影,也不是在隐族看到的衣冠冢,也不是在龙魂学院,月风带他去看边荒时的瞬间。
那是他在丹心宗时曾经做过的梦。
朦胧中,迷雾中,一个如仙、如神、如天地君王一般的男子,站在那里,看不清,看不透。
他只看见,一滴泪在那男子的脸颊上滑落。
那一瞬间,仿佛便是永恒。
萧九歌喃喃自语,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前辈!”
本以为还没有回答,那声音忽然响起了,就在耳边一般,轻声道:“你身上有他的血脉,所以,你才能出现在这里。”
随着声音的起落,一个身影缓缓在萧九歌面前浮现。
俊美极了。
潇洒极了。
风流极了。
儒雅极了。
只是个头比起萧九歌稍微矮了一些,负手而立,仙气凛然,不是男子,是女子一身男装,就显得高挑极了。
当时十万里杀伐,一路血河,遇见的澹台轻云,与之相比,简直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
萧九歌怔住了,呆呆地盯着前方,脑袋上忽然出现一阵轻痛,是眼前的人手拿折扇,轻轻打了他的脑袋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摸着自己被敲打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
那凭空出现的人,微微一笑道:“这小模样儿长得不错,定然能迷倒万千少女。”
在这如仙一般的人物面前,萧九歌破天荒地嘴笨了,不知该怎么开口,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笑了笑。
那人抬起无比好看的修长玉手,轻轻掐指,微微一笑:“山河峰的逆天造化你已经得到,但对于我们萧家来说,也不知该是喜还是忧,当年那些人踏入岁月长河,推算未来,一线光明出现在今时今日,难道,应在你的身上?”
那人似乎自顾自言,长叹了一声,目光有些哀伤地盯着萧九歌,苦涩地道:“可为何要让我们萧家来背?”
那人在苦笑,眼中尽是痛苦。
萧九歌心中却一惊,一阵凛然,他听得清楚,那人说“我们萧家!”
他偷偷地打量着眼前的人,难道这神秘出现的人与自己萧家还有什么关联不成?
那人微微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一饮一啄皆是定数,我定得这不归的劫,困得却是我萧家的人。”
萧九歌在心中几乎可以确定,眼前一身男装的女子,必然跟自己跟萧家有着天大的干系,或者说这女子就是萧家人,只是不知是萧家第几代人,但萧家族谱失去了,就算说出,萧九歌也是不知晓了。
那人宠溺地摸了摸萧九歌的脑袋,微笑道:“真像,真像!”
她接着道:“我名顾三生,你可听过?”
萧九歌瞪大了眼睛,如遭雷击,顾三生是谁?
顾三生,至美!
顾三生,至情至性!
顾三生,情系三生,且顾三生。
好男装,行云大陆无上至宝山河扇为元兵,纵横大陆,罕有敌手。
顾三生,还有一个重而又重的身份,人皇之后,行云大陆最后一代人皇萧无痕的皇后。
萧九歌咋舌,这岂不是老祖宗出现在了眼前?
萧九歌低头,低声道:“听过!”
顾三生负手而立,风起,衣衫轻轻拂动,他眺望着远方,轻声道:“你这孩子,被人逆天改命,太过辛苦了,不过无愧我萧门男儿。”
她侧首,望着萧九歌,有些忧伤地道:“你父亲是万古难见的人杰,无论是现在,还是遥远的万古之古,他也是人杰中的人杰,龙凤中的龙凤,可惜,错了时代,错了数百年,一败涂地!”
萧九歌盯着顾三生,他心中已经认定的老祖,因为没人敢冒充这些在天地之间留下鸿名的人物,否则瞬间便会被天道之力从岁月中抹去。
他倔强地道:“我父亲没有败!”
哪怕眼前的人是萧家辈分最高的人,是他的祖先,他还是说出那句话,倔强无比。
顾三生看着萧九歌倔强的脸庞,再次说道:“他没有给你改命成功,也不能拦得住枯族,难道他没有败?”
萧九歌的眼神十分倔强,冷声道:“命数一说,虚无缥缈,你们说没有成功,便没有成功吗?你们总是说他没有成功,其实在我看来,他已然成功了,只是你们不懂罢了!”
在炼情塔时,他没有反驳,因为他觉得和傀儡说这些毫无意义,说心里话,傀儡就是傀儡。
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萧家之祖,竟然也说他父亲败了,所以,他便要反驳,说清楚。
顾三生眼睛中笑意盎然,轻轻地道:“何解?”
萧九歌身躯挺得笔直,自豪地道:“父亲何尝不知逆天改命一切都要靠自己,所以父亲布下的局不是为了改变我的命数,而是为了锻造我,我的品性,我的性格,我的种种,我很自信,我的命数我自己掌控,现在不行,将来必定可以,所以,我说我父亲成功了。”
顾三生点了点头,又道:“你父亲挡不住枯族,枯族终究会过来的。”
萧九歌大笑,丝毫没有先前在老祖面前的低头,低声的顾忌,放肆了起来,高声道:“对抗枯族,本就不是我父亲一人之事,他布置下了无数后手,填补了空白,只待我们这一代成长起来,他给我们争取了时间,这便是他的成功。”
他顿了顿,冷笑道:“若是父亲给我们争取了时间,我们却没有成长起来,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活该被枯族吞噬,灭亡。”
顾三生望着萧九歌倔强的脸,冷酷的脸,坚毅的脸,为自己父亲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