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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元力在刑峰之巅弥漫,越聚越多,恍若云海在翻腾。
萧九歌看着身边汇成实质的天地元力心中苦笑,他笑自己摸索出来的功法简直不堪入目。
运转牛忠所传乱世如意法像是在掠夺天地元力。
运转自创功法,却只能看运气,等天地元力撞在自己身上时才能用来修炼。
萧九歌双手掐诀,手指拨动,如梦幻一般,出现一柄由天地元力凝结而成的如意,如意形状初现,上面纹路模糊不清,缓缓上升,一直飘到他的头顶三尺才停住,旋即,又开始慢慢转动。
随着如意的转动,凝结在萧九歌身边的天地元力开始移动,聚于如意周围,形成一道元力柱,透体而入,灌入萧九歌的体内。
虽然萧九歌已经是聚气巅峰的境界,但他之前功法过于简陋,只是将肉身大致熬炼一遍,对于很多细枝末节却是根本照顾不到。
此时,元力如江河,滔滔不绝。
如水到渠成,元力横流处疯狂冲刷,从旧河道溢出,又撕裂出新的河道,漫无目的。
又如千斤巨锤,元力扫过之处,一锤狠过一锤敲打着他的寸寸肉身,不断挤压,不断叠加。
从里到外,身体的每一寸都经历着不一样的感觉,上一刻被撕裂,下一刻又被狠狠砸上一锤,又或者刚刚被元力锤炼过,下一刻又狠狠地被撕裂。
萧九歌满头大汗,痛彻入骨!
他所修是不寻常法。
几乎没有人敢尝试的不寻常法。
他已经十六岁了,他没有时间再循序渐进地修炼,只能用不寻常法。
聚气境本就是锤炼肉身,为跃升混元而筑基。
若不是他已经是聚气巅峰的境界,他不敢尝试这不寻常法,因为他怕自己就算能受得了疼痛,肉身却受不了如此摧残,会直接爆裂。
两个时辰后,已过中午,萧九歌吐出一口浊气,伸展躯体,发现自己竟然缩小半圈,不仅在心中感叹乱世如意法之恐怖,他的肉身本就被锻造一遍,这时再修乱世如意法刚到第三重,竟然又显现出锤炼躯体的成果。
“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宗主那里修习星辰战体的功法呢?”萧九歌自言自语,对星辰战体的功法念念不忘。
他转身下山,忽然发现许浩就站在峰顶之下不远处,身后站着他从未见过的两个杂役,正用恶狠狠地眼神盯着他。
“从此以后,这里归我!”萧九歌从许浩的身边经过,笑了笑,“你若争,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许浩咆哮道。
萧九歌没有回头,没有答话,哈哈大笑,一路直下,徘徊在峰顶其他地方之人为他侧目。
回到听雨轩,萧九歌忽然发现往日热闹的庭院有些太过安静,一路进去,唯有在主厅里见到林岳一人,其他杂役弟子都不见了踪影。
萧九歌笑了笑,道:“今天似乎有些安静啊!”
林岳解释道:“昨日刑峰之顶的事情传开,那些杂役弟子担心引火烧身,便都离开了。”
“这样啊!”萧九歌点头,忽然紧紧盯住林岳的眼睛,“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离开呢?”
“我不想一辈子碌碌无为,浪费大好年华!”林岳的眼中有奇异的光芒,恭敬有礼,这是他的答案。
他心中还有一句话未说出,人生啊,有时的确需要赌一次,赢了便一世繁华,输了不过继续碌碌无为。
其实,输了有时会是一抔黄土,只是他不愿去想罢了!
萧九歌似乎很喜欢笑,他又笑了笑,问道:“那些元果呢?”
“这……”林岳神情微怔,“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那些元果是我的,是听雨轩的。”
萧九歌皱眉低头说了一句,似乎是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对着眼前的圆桌说的,便径直向练功室走去,他要去那里看书,那里有许多他梦寐以求的书。
他当然想去刑峰之顶惬意地看书,可他看书的速度实在太快,别人看书是一页一页看,一本一本看,他是一本一本看,一摞一摞看。
他不可能将一堆书搬来搬去,只要委屈自己在练功室内看书。
林岳站着一动不动,直到萧九歌的背影消失,他才出了一口长气,他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全部是汗液。
“父亲母亲,我觉得这次是对了,你们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为你们讨个公道。”林岳在心里默念,默默地将桌子上剩下的元果收进随身携带的玉瓶之中。
整整一个下午,刑峰上的杂役弟子都乱成了一锅粥。
上午在向其他杂役弟子炫耀自己拥有许多元果的十二个杂役弟子被人打伤,拿走元果,扔在了通往刑峰之顶的小径上。
起初还有人打抱不平,等后来他们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闭口无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须知,听雨轩的那位可是敢杀二公子杂役的主。
此后,萧九歌的生活一如这两天般规律,听牛忠说法解惑,修炼看书,补充自己的知识。
无论是刑峰之顶所生之事,还是去宗主那里修习功法之事,牛忠都没有提,每天来教导一番,便直接离去。
一段时间内,刑峰之顶又恢复了安宁,许浩也没有再出现,萧九歌也乐得清静。
直到第七天正午,萧九歌将乱世如意法修到第四层时,一大群人围住了刑峰之顶,这些人有刑峰弟子,也有杂役弟子。
许浩就站在这群人正中,显然是领袖人物。
“我是不是每到中午就会时运不畅呢?”这些人显然是来找麻烦的,萧九歌抬眼望了望刺眼的太阳星,在心中嘀咕。
他慢步走向人群,正对许浩站定,微微一笑,调侃道:“二公子巡游刑峰,需要这么多人保驾护航?”
萧九歌实在太过嚣张,众人心中恼怒,脸色不太自然,但他们只能忍着。
他们人数众多,若是群起而攻,萧九歌必定是挡不住的,然而萧九歌的凶狠他们是知道的,一旦交手,以萧九歌直接分生死的手段,他们很可能也会被拼死几个,他们都是青春大好年华,他们都不想死,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出手。
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
“这些师兄弟都是来挑战你的,你敢接受挑战吗?”许浩冷哼。
挑战,这便是他们选择的折中方式,挑战毕竟还算是温和的方式,萧九歌不好直接下杀手。
而他们的目的便是每天挑战萧九歌,拖延萧九歌的修炼进度,将他留在聚气境巅峰,等他们自己进入混元境之后,便可直接将萧九歌镇杀。
萧九歌扫视这群人,惊讶道:“这么多人挑战我?”
“你不会是不敢接受吧?”许浩冷笑。
萧九歌笑眯眯地道:“我当然敢,我现在就接受。”
众多弟子觉得萧九歌的反应太不正常,他们这么多人挑战一个人本就不正常,那么欣然接受的那个人必定更不正常。
许浩张大了嘴巴,不知该如何向下接话。
他还有许多话说。他和他们已经演练了许多次,用来应对萧九歌不同的反应。
可是,唯独萧九歌会直接爽快答应这种情景他们没有想到。
“答应就好!”愣了半天,许浩才憋出一句,一句很没有水平的话。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多谢诸位师兄
虽是春季,刑峰之顶的太阳已经是火辣辣了!
“不过……”萧九歌的尾音拖得很长。
“难道你想反悔?”许浩的嗓门很大,语速很急,他真的担心计划落空。
萧九歌道:“当然不是反悔。”
许浩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若是萧九歌拒绝,他们的计划失败,他们也只能忍着,等公子风回来,再作处理,毕竟他们每人愿意和萧九歌拼命。
萧九歌继续道:“可我不能随便接受挑战,想挑战,每人一斤元液。”
元液是天地元力凝结成的液体,自然生成,极为纯净,蕴含着十分庞大的力量,比直接从天地中吸取元力修炼要方便得多,快速的多。
“你……”许浩十分愤怒,刑峰弟子每人每月仅能获得一斤元液。
其他人眼光如刀,要把萧九歌的身躯撕裂,要知道他们整整一年才能获得十二斤元液呀,萧九歌竟然开口便是一个月的量。
可是,让他们就此放弃挑战又不甘心。
“你什么你?没有元液,挑战之事免谈。”萧九歌笑得十分灿烂,与许浩错身而过,“明天我就在此地,想挑战,记得带足元液,本人概不赊账。”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洁白的牙齿在太阳下寒光闪闪。
这件事如悬崖上的一块巨石忽然坠入了平静的深潭,在刑峰弟子间掀起一阵风波,挑战需要一斤元液的条件,更是让许多人咒骂萧九歌无耻,开刑峰未有之坏例,甚至给整个丹心宗创出一个不良示范。
对于挑战之事,萧九歌并不在意,只是交代让林岳明早与他一起上刑峰之顶。
第二天清晨,听雨轩前,牛忠和萧九歌望着云海,并肩而立。
“该教的,不该教的,都教了,明天开始我就不来了,以后如果碰到什么难题,可到落尘居找我。”牛忠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终于可以睡个大头觉了。”
“师父辛苦!”萧九歌行礼道。
“你也辛苦!”牛忠身已在半空中,不停地打哈欠,摆摆手消失无踪,落到了刑峰上的一个地方。
“老家伙呀,这么高的修为也需要睡觉吗?”
萧九歌仰望着牛忠消失的地方,唯有白云悠悠,嘴里嘟囔了一句。
刚出听雨轩院门的林岳脚下一个趔趄,望着萧九歌的背影充满崇拜,觉得这萧师兄真是英明神武,敢在背后嘀咕师门长辈,说自己师父是老家伙。
要知道师门长辈都功参造化,一念动,刑峰一切无所遁形。虽然这些长辈并不会经常外放神念,然而凡事总有例外,万一哪位长辈一时兴起想看看刑峰,他们在背后对长辈不敬,若被神念捕捉到,肯定要受到严惩。
这时,萧九歌忽然也是脚下一个趔趄,因为牛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混蛋小子,人若是没有一个爱好,岂非很无趣?老家伙我的爱好就是睡觉,你有意见?”
牛忠对“老家伙”这三个字咬得很重。
早晨的阳光暖暖的,萧九歌却一时间觉得有些寒冷,回身从林岳手里接过一个元果,掩饰自己的尴尬,问道:“他能听到我说话?”
“神念外放!”林岳低声说了四个字。
林岳心中在笑,原来萧师兄并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英明神武”,只是来刑峰时日尚短,不知刑峰长辈们偶尔喜欢神念外放。
“闲来无事就神念外放,恶趣味啊,寂寞成灾啊!”萧九歌嘟囔,对空长叹。
围绕落尘居的数座建筑内,几个正襟危坐的须发皆白老者同时跌倒在地,目视着听雨轩的方向,吹胡子瞪眼睛。
此时,林岳忽然又觉得这位萧师兄真的是“英明神武”。
刑峰之上,春意盎然。
绝壁悬崖上,偶尔有小草探出,一点绿意,生机勃勃,院后斜坡之上,一簇簇嫩嫩的绿色,展示着生命的美好。
阳光正好,小风微凉。
春天,果真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