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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觉得不对,若天下一统,就必须有流血的征战,到时,七国纷乱,必然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无家可归?
他不忍想象。
他忽然好想念武侯,想念那个绝世风姿的奇男子,唯有他在,天下才能安定,众生才能幸福。
“武侯不肯出顾山,将如苍生何?”
徐子恒喃喃自语,忽然心口剧痛,吐出一口鲜血,在胸口化成一朵凄美而娇艳的血色莲花。
萧九歌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感慨,心里也有些向往,当年自己父亲的绝世风华,纵然与自己在古圣策秘境里见到的那个如仙一般的人相比,也绝对不遑多让吧!
他笑了笑,有这样的父亲,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徐子恒回到门前,说道:“午时,血之迷雾便会恢复正常,趁早离开吧!”
萧九歌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六国的追杀,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大唐有没有人不想让我回长安。”
徐子恒身躯一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他的反应,已经给出了答案。
萧九歌淡漠地道:“我知道你有方法联系到那些人,我只能告诉你,我一定会回到长安,我不想回到帝都时,带血的剑挥向我自己国人。”
他深深注视了一眼徐子恒,认真说道:“我一定会回到长安,因为我叫萧九歌!”
第一卷 正文 第103章 杀人非我愿
一袭黑衫,走入阳光下,沉重无比,却格外张扬。
“因为我叫萧九歌!”
爽朗自信的话音在院内飘荡,房梁在嗡嗡作响!
徐子恒望着那修长的背影,心中激荡无比,强烈无比的自信,他曾在武侯身上见到过,只是略显不同。
武侯的自信是一种沉稳,一种低调,一种感染。
萧九歌的自信是一种霸道,一种狂放,一种压迫……
丹心宗,萧王阁前。
萧长水挺着滑稽的大肚子,望着西北的方向,忽然叹了一口长气。
石先生依旧如雕塑一般,与大地相连,冷声说道:“站在这里不到一个时辰,连续叹息五次,是不放心你那宝贝侄子能闯过这关,还是因为亲手算计自己的侄子,内心惭愧?”
萧长水苦笑道:“石叔,你的心还不是也乱了?”
石先生冷哼,浑身一震,掉了一地的尘埃,轻轻闭上眼睛。
是啊,自己的心乱了,若不是自己的心乱了,以自己沉静的心,又如何会说出上面那番冷嘲热讽的话语。可每想到,那孩子要经历从血雾森林到长安,十万里的无尽追杀,自己又如何能平静得下来?
萧长水说道:“我们自己的人舍不得对他出手,只能用计让潜藏的六国高手对他出手了。”
他顿了顿,沉声说道:“他成长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只有生死关头的沉重压力,才会激发出他的潜能,他才会进步。”
石先生想了想,说道:“可你别忘了,那些六国高手中不乏一线境的修士存在,若是那种境界出手,对此时的他来说,不是压力,而是扼杀。”
萧长水沉默,沉声道:“当年长天经历得比他还要残忍,若不能逃过去,又怎配做我萧家儿郎?”
他望了望天空,冷漠说道:“何况,那边开始乱了,我们这些人都要离开,未来的局面,只能由他来抗,而且必须抗住!”
萧王峰早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阵风吹过,卷起浓郁的煞气……
一生谷既然为谷,周围当然有山环绕。
它的周围不仅有山,而且十分高,不止是高,而且十分清幽!
血之迷雾还未散去,萧九歌爬上了最高的山峰,俯瞰血雾森林,看着血色的雾气袅袅而上,如农家的炊烟,但妖艳的红色多了太多的不详和诡异。
站在这个高度,只要眼神够好,几乎可以看到整片森林。
萧九歌怔了怔,站在六国巅峰的人物,目光中是整个天下,一眼便可看出这个局其实就是一个局,一个局被看破,局便不再是局,这个局又有何用?
三个不同国家的皇室子弟杀了晋国斥候。
在那些决策者眼中,杀了也就杀了,不需要借口,不需要理由,难道还能影响到他们之间真正的战略意图,真正的利益?
萧九歌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局,其实是一个破绽百出的局,就算他们圆满完成任务,又有何用?
他忽然又笑了笑,关自己何事?自己只是牵出一根线头,后面的网如何编织,已经不是自己这个拉出线头的人所能掌控的了。
既然有人布局,自然会有其他一系列后续手段。
萧九歌摇了摇头,在他看来,无论这个局有多完美,可从一开始便被人知道这只是一个局,再完美的局,也只是一个笑话。
“没脑子!”
萧九歌认真说道,给了大唐高层某些人一个评价,他心想,若这件事是东方莫宁策划的,那真是蠢到家了。
他想着这样说东方莫宁好像有些不对,毕竟自己在执行计划前,包括计划后,也没有想到破绽在哪里。只是当他登到高处时,发现站在高处,俯瞰下去,原来一切都无法隐藏,一切都是笑话。
若是东方莫宁蠢,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快过年了!”
午时到了。
萧九歌喃喃自语,从山上飞速向下坠去,动作十分娴熟,比从山河峰上冲下时,速度更加娴熟。
那时,他虽然凭借惊天悟性,悟出修行之法,然而,当年,他其实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修者。
落入血雾森林当中,喷发的血之迷雾还剩下一些尾巴,向着萧九歌扑来,但沾染到萧九歌元力中隐藏着的杀意时,一触即溃,被摧毁得溃不成军。
“十万里无尽杀伐,我要这一路成为血河!”
萧九歌习惯性地嘴角上扬,眼中无善无恶,淡漠得让人心寒,冷漠地让人惊惧。
转身,他的身影消失在血雾森林当中。
他飞快地穿梭于森林当中,左手握着先前装着元液的玉瓶,右手不断向外抓出,他的动作令人恐怖,一缕缕血之迷雾从他的指间滑过,悄然无息地进入玉瓶当中,在玉瓶当中激荡不停,仿佛有恶魔在怒吼,心有不甘!
一个多时辰后,萧九歌出现在血雾森林之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玉瓶,放进了储物玉佩当中,露出一个诡异地笑容,轻声自语:“这礼物,你们一定会喜欢。”
他轻轻向前迈步,一步一步之间的距离刚好,不多不少,他的脚尖着地,脚跟微微抬起,他的神识已经悄无声息地蔓延而出,周围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似轻松,看似自在,其实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因为他虽然骄傲自信,却不是一个傻子。
萧九歌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比大多数人聪明。
他心里想着,忽然觉得这样的结论不对,不是比大多数人聪明,应该是比所有人聪明。
他在门口立了一块石碑,上面潇洒地刻着:一个时辰内,不要走上这条路,因为,我萧九歌要杀人,冤死了,别怪我没提醒。
萧九歌望了望自己刻得那块碑,得意地笑了,自己的字确实还不错,至少要比牛忠那老头儿的字强上许多。
他笑了笑,向着红岩城而去。
还是那样的步伐,欢快而有节奏,太有节奏,反而会让人觉得枯燥。
但萧九歌却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因为这是最节省体力,又能最快应对一切变化的姿势。
“杀人非我愿看,但愿天下平!”
萧九歌望了望天空温暖的阳光,淡淡说了一句。
第一卷 正文 第104章 一片绿叶三十里血路
三十里路,萧九歌竟然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站在红岩城的城门下,他抬头望了望,心想这红岩城真的没有血岩城好听。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想这些,或许是因为自己稍微有些紧张,他不是嗜血之人,但这一次,他要给所有准备对付的他的人一个教训,最好的教训当然是血的教训。
唯有鲜血和死亡才能让人记忆深刻。
所以,他要让十万里杀伐,成为一条血河。
一条从血雾森林直达长安的血河。
所以,他有些紧张。
他站在城门口,缓缓回头,向着路上的人,轻轻挥手,姿势流畅而自然,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他的手在颤抖,那不是激动,也不是紧张,只是在施展阵法。
一片绿叶从天而降,绿叶翠绿,如绿色的玉,是世间最有灵性的绿叶,也是世间最普通的绿叶。
这片绿叶晃晃悠悠,从天而降,降在红岩城与血雾森林中间的位置。
很普通,很渺小,在这渺远的天空下,太过不起眼,简直可以忽略。
或许是因为这方天地通体血红,所以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那一片绿叶,被许多修者注视,那么无论多么普通的绿叶都不再普通。
是的,那本来就不是一片普通的绿叶。
那是一片森林,一片无边无际,郁郁葱葱的森林。
从萧九歌离开一生谷开始,六国隐藏着的力量便开始动了,对他一路追踪,或许是没有把握,力量一直在积蓄,萧九歌也干脆不理会,反而在路上布阵,算计他们。
萧九歌之所以走得那么慢,只是在等,等他们聚集足够的力量,然后一网打尽。
在那些人眼中,一片绿叶,化成了一座森林,不知何处是尽头,不知何处是出口,迷惘在了其中。
他们很清醒,他们误入了可怕的阵法当中。
但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加焦虑,越是走不出去,越是清醒,就越是焦灼。
尺寸之间化作万亩森林,生机盎然,却才是真正的杀机处处。
远远注视这里的修者,有人在哀叹,有人在不忍,有人在愤怒。
在他们眼中,没有森林,只有一片绿叶。
一片绿叶轻轻飘在空中,路上的人却不断被攻击,或者自相残杀,断肢残臂,将本就是红色的路染成更红,染成褐红。
萧九歌背负双手,冷眼旁观,无悲无痛,更无喜。
只是背后的双手有些颤动,透露了他的情绪,他终究不是嗜杀之人,这么多人被他亲手葬送,虽然并无同情,却难免还是有些不忍。
这一点不忍,化作了他的决心,他想着,自己的父亲当年那句话是对的,天下无纷争,唯有定于一。
何况,这天下自古以来,本就是大唐的。
萧九歌转身,向着红岩城内而去,手臂轻轻扬起。
一片绿叶像是被抽尽了精华,失去了生机,瞬间变得枯黄,无比枯黄,然后干裂,碎成片片,落在地上。
从血雾森林到红岩城三十里路,终究成了血路,一条染血的路。
那一片枯黄的树叶,碎成了粉末,淡淡的枯败黄,显得萧条而落寞。
从血雾森林中追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尸体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条三十里的血路。
萧九歌走入了红岩城,同时,他刚出血雾森林时刻得石碑寸寸断裂,化作一地的石头粉末。
他进入了红岩城,他放松下来。
六国的隐藏力量,不敢在城里动手,那些不想让他回到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