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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最后,老师终于想通了。”
叶清玄大感好奇,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是让胡先生的老师想了十多年才想通:
“后来呢?”
“后来?”胡先生耸肩:“后来他就死了,我带着他的骨灰回到了帝都,他被人供奉在凌烟之楼里,到现在,已经很多年过去啦。”
“……”
叶清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吭哧了半天,感叹一句:“东方真是神奇。”
“是啊,是个好地方。”
胡先生掏出了自己的细烟杆,娴熟地塞上了烟草,点燃,深吸了两口之后,吐出了一口青烟。他这么做的时候蹲在地上,不像是一个为人师表的夫子,却像是一个偷空躲懒的老农,抽得开心又惬意。
“喂,小子。”他忽然问,“有想过去东方么?”
叶清玄愣了一下,摇头。
“你应该去一去的。”
胡先生扫了一眼他的白发,若有所指:“否则就可惜了。”
少年沉默了片刻,忍不住挠挠头:
“先生,没什么可惜的。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就那么几件——如果做好了就万事大吉,做不好万事皆休。
可是现在,光这些我应该做的事情就已经让我忙不过来啦,哪里有余力再想东方的事情呢?”
“……你有没有想过,那里有东西等着你?”
叶清玄想了想,摇头:
“从来没有。”
胡先生点头,忽然轻声笑了。
“那就这样吧。”他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起身:“这样其实也挺好。”
他颔首道别,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被叶清玄叫住。
“胡先生,你是国子监的大人物,对乐理一道也一定有自己的见解,对吧?”
胡先生疑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于是,少年便露出了愉快地笑容,搓着手凑上来:
“有个问题,能不能请教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旅馆的大厅,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原来如此。”
在听完叶清玄心中的困惑和目前的困境之后,胡先生点头,若有所思。
很快,他正色问道:“叶清玄,你有没有想过,世界的本源是什么?万物是如何生成和演化?”
“没有。”叶清玄摇头。
“时间和空间的本质,自然界的规律法则,灵魂是否存在?”
“不知道。”
“人与世界的关系?”
“没想过。”
叶清玄干脆利索的摇头,可胡先生看着他,眼神锐利,像是要戳破他的伪装:“是没有想过,还是不愿意想?”
“……”
叶清玄愣了一下,表情僵硬住了。许久之后,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先生是什么意思?”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是东方古代对乐师之路的解译,也就是外与内。乐师七系,就可以因此而区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他伸手,扣住了叶清玄的脉门,三指轻搭,感应着少年的心音,神色恍然:
“启示、心相、幻术还有禁绝吗?果然如此……叶清玄,你有多久没做过梦了?”
“做梦?”
叶清玄一头雾水:“我每天都有……”
他的话戛然而止。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做梦了。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便不再做梦了,也记不清任何梦境。现在回想起来,他只记得很久之前,那个人在梦中对自己说,到梦的尽头去……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顿时黯然,勉强地笑了一下:“这和我的知见之障有什么关系吗?”
“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了。”
胡先生把弄着手中的细烟杆,淡淡地问道:“叶清玄,除了专注以太的禁绝之道之外,你兼修了几乎所有的‘自我之道’,但你的自我却和现实之间产生了偏差。
这一点,你其实早有察觉到了吧?”
叶清玄沉默着。
可胡先生说的没错。
他可能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哪里不对,但是却说不出在哪里。
“所以,你才会觉得自己和那么多乐师格格不入啊。
因为你从没有觉得自己和他们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也缺乏自己是一个乐师的实感。这么多人庸庸而来,碌碌而往,可你混在里面,却像是一个旁观者,没有办法融入其中。
——就像是斑马在黑马和白马之中都找不到归处一样。”
胡先生凝视着他,眼神怜悯又同情。
“叶清玄,假如有一天,你发现这个世界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的话,你会怎么样呢?”
“……”
叶清玄低着头,无言以对。
胡先生起身道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知见之障,就在这里。”
…
…
深夜,房间里,叶清玄终于从沉思之中回醒。
说实话,对此,他真的毫无办法,如果这个问题就是他的知见之障,那么他实在找不到一些头绪来解答。
“所以,只能靠你了?”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颗衰朽的头颅,眼洞漆黑,仿佛包藏着宇宙原暗,蕴含着一切不可知的秘密。
——真知之颅。
…
…
…
不知不觉就月底了,来一波呀朋友们,我看这排名有些危险了呀。
第三百五十一章 九霄环佩
叶清玄端起那一颗头颅,凝视着他的眼洞。
那头颅冰冷如石,肌肤如铁,口中灌满凝结的黄金,看上去像是什么狰狞的艺术品,但却无时不刻地散发着波动,和冥冥之中的以太界共鸣。
那是圣者所残留的源点——以太界和物质界的连接之处。透过这个原点,他便能够体悟到圣徒一生的积累,汲取其中的乐理感悟,从而突破迷雾、照见真实,打破知见之障之后,进入以太界,铆定自己的原点,晋升共鸣。
不需要和圣灵或邪魔签订契约,也不会受到契约的限制和影响,可以说是最稳妥的办法,但并不意味着安全无害。
要知道,以太界可不是什么天国乐土。那是大源之力所笼罩,形成的虚幻领域,其中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危险和黑暗的阴影。对于它们来说,贸然进入其中的乐师简直是绝佳的美味。
若是积累不足的时候贸然进入其中,没有圣徒或者天灾的引导与庇佑,恐怕稍不注意就会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惦记上。
更何况,叶清玄还在百目者那里挂了号!
那位在以太界创立了无底深渊、一切恶孽之地的天灾可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以太界可是它的地盘!
如果它没有如别人预料的那样遭受重创,或者伤势已经略微好转的话,肯定会热情无比地将叶清玄‘邀请’到它的国度中做客,然后将他摆出九九八十一个花样出来……
“所以,要不要赌这一把呢?”
叶清玄捏着下巴,自言自语,很快便忍不住笑了:难道拖延下去,等百目者伤势好了就会放过自己么?无非是或早或晚而已。
更何况,以太界那么大,不一定会那么倒霉掉进他的神国里吧?
俗话说,遇事不决莽一波。
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不试试看的话,那跟咸鱼还有什么区别?
崩!崩!崩!崩!
九霄环佩瞬间琴弦展开,纵横交错地架设在房间之中,琴弦震颤,勾动以太糅合乐理,架设起了一个小小的结界。
琴弦之上的月光蔓延,衔接在了小源之上。小源的乐理结构来自于阿瓦隆大结界,集合了数代以来乐师们的智慧结晶。用在这个地方就真的有点攻城弩射蚊子,大材小用的感觉。
但这个时候稳妥为上。叶清玄可不想自己意识沿着乐师之路深入以太之海的时候,背后被别人来上一刀。
当一切准备都结束之后,他割破手指,一丝蕴藏着银白月光的血液从他的手中滴落,落在头颅上,便消失无踪。
头颅像是无底洞一样吸收着他的血液,不见满足。
可是很快,叶清玄的脸色就变了,因为自己的血液流速越来越快,像是被无形的漩涡抽取,一阵眩晕猛然袭上头来。
昏沉之中,他看到那一颗头颅上,血肉生长、
枯朽的面容上渐渐丰满,空荡荡的眼洞中,有一双眼睛缓缓地睁开,看着他,轻声叹息,吟诵着沙哑的牧歌。
叶清玄被那歌声吞没了,陷入了恍惚,动弹不得。
可是在他面前,那无时不刻笼罩着整个世界的迷雾却骤然消散了,他再一次观测到了天地之间那无处不在的以太之海。
那以太之海无穷无尽,随着天地的呼吸而荡漾,在海洋的深处,闪烁着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流光。
紧接着,四条乐师之路再一次出现在了叶清玄面前。
心相、幻术、启示与禁绝。
四条道路,等待叶清玄的选择。
可就在叶清玄来不及思索的时候,却感觉到体内的月光炽盛,小源升起,轻柔的琴声扩散开来。
在那轻柔的琴声里,沉睡着的天人之血再度苏醒,它们在体内,散发着隐约的月光。
月光的照耀之中,他只觉的头疼欲裂,被尘封的记忆如同沸腾一般,此起彼伏的浮现,交错,令他不由自主地被拉扯进其中,向内,向内,再向内……
到最后,在剧痛之中,他看到了,自己心神中那一道月光组成的封印。
在真知之颅的影响之下,封印之后,有某种力量在缓缓的苏醒。那是深藏在他血脉之中的力量,自从他出生开始就伴随在他生命之中的旋律。
天人之血中的……天赋!
一时间,叶清玄只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似乎变成了某种神奇的介质,在血液之中,无数沉睡的繁复乐理交替的涌现,彼此衔接,组合,化作了细密而庞大的结构,到最后,隐约形成了复杂的乐章。
那就是龙脉之血的本质,也是白发天人的力量之源!
在叶兰舟所设下的封印中,那乐章的力量不断地冲击着封印,令封印中的音符剧烈震颤,也令叶清玄头疼欲裂,痛不欲生。
可封印依旧稳如泰山。
而就在那乐章的影响之下,真知之颅的引导骤然一变。
天人之血中的天赋已经代替叶清玄做出了选择。
它的力量投入真知之颅中,以圣徒的感悟和一生心得为燃料,开始迅速推演一个叶清玄难以理解的命题。
真知之颅中,漆黑的眼洞里骤然有火焰的光芒亮起。
传承推演,开始!
瞬息间,无数乐理从真知之颅的推演中浮现,彼此交织,千丝万缕,接入了四条由乐理构筑而成的道路。
就像是无数荆棘和藤蔓,它们迅速的生长,从叶清玄意想不到的地方彼此衔接为一个整体,渗透进了四条道路上,于那四种截然不同的乐理结合,开始了叶清玄无法预料的连锁反应。
首先崩溃的是启示。
在四条道路之中,叶清玄的研究最浅薄的便是启示,因此启示之路的乐理结构也最容易渗透和改变。
在他的意识里,启示派系迅速演化,蜕变,到最后化作一道流光,竟然融入了禁绝学派的道路之中。
一道轰鸣。
禁绝之路上,无数音符流动,如火焰一般升腾,那盘旋向上的道路一阵巨变,以叶清玄始料未及的方法包容了启示学派的乐理,越发的凝实。
在路的尽头,一个耀眼的星辰缓缓升起,隐隐照亮了未来的道路。
紧接着是幻术,它化作雾气,渗入禁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