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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之上,铁线纹饰的圣徽泛起灼红的辉光,炽热的温度从其中扩散而出,蒸发了落在旌旗上的血雨、
在叶青玄身后,在扭曲的雨幕中,一道又一道的圣徽缓缓亮起,高举至天空中,宣告着审判的到来。
恐怖的温度散发,驱散了刻骨的阴寒。
女巫之锤轰然前进,宛如水银流淌在凹槽里,反射着冰冷的铁光。
直至最后,随着那个人的身影,巨响回荡在天地之间。
火焰,再一次燃起。
…
行进之中,叶青玄听见城市不断地迸发巨响,天旋地转。
宛如迷宫一般的道路不断地破碎,重组,分不清东南西北。很快,地上天国和阿瓦隆的碰撞终于告一段落。
紧接着,金色的龙威辉光从天而降,落在叶青玄的头上,化作王冠。
来自威风堂堂第一交响曲的加持不仅仅带来了力量,也将城市的控制和王座之厅的安危交付在他的手中。
叶青玄总算体会到了皇室行走在城市之中的感受。那种万物皆备与我,一切事物尽在掌控之中的充实感。
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刚开始的设计师,而是成为了城市的掌控者。一切防护手段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城市已经变成了肉体的延伸,随着他的意志而变化。
所有的防御已经加持在他身上,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可能有人突破地上天国,踏进王座大厅……换而言之,如果他死了,地上天国就再无屏障可言。
“真是沉重的责任啊,陛下。”
他回头,凝望着皇宫的方向,轻声叹息,当回过头的时候,已经看到扭曲的光影中,贯穿一切隔膜与壁障的屠龙之枪。
在枪锋所指之下,为了诛杀利维坦而铸造出来的神器释放出恐怖的神威,将混乱的乐理彻底切断,令万物恢复了本来面貌。
在亡魂的拥簇之中,手持陨落之铁的兰斯洛特已经重新戴上了面甲,白银打造的铁面流淌着血色的雨水,华丽的纹饰也显露出冰冷的狰狞。
面甲之后,只露出了一双漠然冰冷的眼瞳。
哪怕前面是曾经妹妹唯一的儿子,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叶青玄凝视着兰斯洛特,想要看出点什么,可只能看到一如既往的陌生。
“兰斯洛特,非要这样不可吗?”
兰斯洛特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眼睛,手中的握着屠龙之枪的枪尾。长枪在他挥舞之下从地上横扫而过,划出了一个完整的圆,首尾相衔。
枪锋与石摩擦,火花飞迸。
在那个圆完成的瞬间,无形的力量迸发,所有从天上落下的雨都被推开了,地上的水泊像是畏惧一般,纷纷地逃走,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空白。
在那一片空白中,枪锋缓缓抬起,对准了叶青玄。
“是这样么?”
叶青玄了然,颔首:“也好,免得听你说什么苦衷……说实话,我很早就想打你一顿了,如今终于有这样的机会,真好。”
说着,他缓缓地抬起手,声音从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无需顾忌,尽歼来敌!”
所回应的,那是装甲骑士们宛如大坝决堤、洪流席卷一般的轰鸣推进,还有响彻整个战场的咆哮,
“——deusvult!!!”
…
…
而就在女巫之锤同皇家乐师团的洪流碰撞在一处,纯白的月光照亮屠龙之枪时,阿瓦隆与地上天国的第二次再次掀起第二次碰撞。
庞大的动荡中,凭空掀起数百米高的海潮,席卷招荡。
分裂的登神之路随着地上天国和阿瓦隆的重叠,彼此碰撞。两具完全相同的王座上,截然不同的先祖和后裔隔着看似遥远的距离,对视在一处。
在他们身上,剑刃与剑鞘迸发出共鸣的余音。
利维坦的力量化作洪流,源源不断地加持双方的身上,地上天国的辉光越发耀眼,亚瑟心中的狂怒也越发高涨。
“窃来的龙血,窃来的王冠,也胆敢染指朕的东西么!”
黑色的龙威骤然咆哮,在亚瑟的意志下汇聚为掌中的一束,向着地上天国投出。明明是寄托在以太之上的意念,却迸发了雷鸣和电光。
玛丽的身上,无数乐理铆和,剑鞘的虚影骤然浮现,随之掀起了金色的龙威,迎向攻击。
与始祖和源头相遇,本应该一触即溃的龙威,竟然将投来的黑暗之枪死死地钳制在半空中,捏碎,分崩离析。
亚瑟错愕了一瞬,紧接着,却看到了更难以置信的后果。
甚至不需要玛丽的意志,必胜黄金之章走向,演化到极致的兽性再度进化为黄金之龙,无数剑刃从龙威中浮现,宛如利齿,向着亚瑟斩落。
来自他的命令,来自利维坦的压制完全不起效果,龙血诅咒的枷锁竟然被人所破除了!
黑暗如焰,从他的身上迸发,焚尽了金色的刀剑。
源深黑暗与璀璨金色碰撞在一处。
“究竟是什么东西?”
亚瑟咬牙,猛然伸手:“藏头露尾的,给我滚出来!”
轰鸣中,隐约的眼瞳从金色的龙威中浮现,睁开,向着亚瑟投来睥睨的一撇。
紧接着,巨大的眼瞳里浮现了模糊的倒影。
依稀能够分辨出那是一条金色的猎犬。
那猎犬低吼,竟然驾驭剑鞘中的乐理,指挥着必胜黄金之章,向着亚瑟悍然反击。
龙威撕裂空气,竟然发出宛如言语一般的模糊声音,如此熟悉。
“那张椅子,坐得舒服么?”
那一瞬间,亚瑟的眼瞳放大了,那黑暗大日的倒影震怒地旋转,所涌现的,乃是发自内心不顾一切的杀意和妒恨。
黑色的龙威席卷,猛然将猎犬的倒影斩落,留下一道道惨烈的伤痕。
“这是属于我的东西,与你无关!”
亚瑟死死地盯着猎犬的身影:眼神阴沉又狰狞:“你可以尽情怀念,但你永远别想再触碰它一丝一毫……”
巨龙之眼中,那金色的猎犬低头,似是叹息,无所谓的晃了晃尾巴。
“怀念也好,唾弃也好,其实坐在上面,都很心慌。”
模糊的声音说:“一个渔民的儿子做了一场梦,梦醒了,那些东西应该消失了,不应该眷恋太多……”
“你是渔民的儿子,我不是!”
怒吼声打断了它,漆黑的龙威爆发,汇聚成型,牵引着天空中那烈日的力量,幻化出狰狞的鳞爪。
鳞片碰撞宛如金铁摩擦,迸射出刺眼的火花。
地上天国在那漆黑之爪的抓挠之下剧烈震荡,创世纪的乐理迅速偏转了大部分力量,核心的钟塔上崩裂开一道缝隙。
王座上,玛丽的身体随之颤抖,手臂上崩裂了对应的伤痕。
“闲话时间到此为止,现在……”
亚瑟的眼瞳中,空洞的黑暗烈日重新亮起,换发出惊心动魄的光焰:
“——将,剑,鞘,拿,来!”
第六百一十章 是不是很爽?
以太界和物质界的碰撞再次掀起。
自圣城之战后,整个物质界都未曾遭逢如此巨大的冲击,恐怖的余波顺着以太之海扩散向四面八方,甚至远在东方都能够侦测到可怕的余震。不知道有多少刚刚与以太界产生共鸣的乐师陷入了混乱和慌张。
可是在风暴的中心,一切却风平浪静。
明明天地碰撞的奇景高悬在头顶,无数虹光迸发,可是伫立在颤抖的大地上仰望时,就会油然产生一种遥远的错觉。
实际上,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傻到抬头,把喉咙敞开亮给敌人来砍。
除了叶青玄。
哪怕对手是兰斯洛特,他也犹有余裕地关注着更上面得战况。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觉得自己打得过。
所以……他一直都在优哉游哉地划水摸鱼。
虽然这么做对全力战斗的下属们挺不负责的,但他究竟有多蠢,才会和名满西方被公认为安格鲁第一的骑士近距离缠斗啊?
他敢肯定,只要自己敢踏入兰斯洛特十米范围内,一个照面,自己的脖子就会被屠龙之枪贯穿,两秒钟后,挂起来丢在战场中央。
有装甲防护,有了龙威的加持,还有屠龙之枪补足杀伤力的缺陷之后,兰斯洛特已经真真正正地变成了战争机器。
陨落之铁可不是白叫的。
实际上那把枪对任何活物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威胁——毁灭肉体的同时,也会击溃乐理和精神,同时将致命的杀伤力作用在血液循环和以太循环之上。正因为这双重威胁,才能担得起杀龙得重任。
龙都杀死的,杀自己岂不是更简单。
这时候已经没有老生常谈,感叹自己不擅长变化乐章太吃亏了。
所以,自始至终,叶青玄都在闪避、或者说,被单方面追着砍……全面放弃了主动之后,以这种放弃治疗的咸鱼态度来应战,不轻松才有鬼。
甚至还有空跟兰斯洛特扯扯淡。
就像是打算临阵增进一下感情一样。
除了兰斯洛特不发一语之外,这一场交流简直完美无缺。
屠龙之枪嘶吼咆哮。
熔金的虹光从枪刃上扩散开来。
曾经钉死百臂巨人数十年的神器破空呼啸,在归墟中淬炼了数十年之后,蜕变的乐理已然完美无缺,撕裂一切。
皇室为了以此针对亚瑟,不惜一切代价铸造了它——哪怕是赫尔墨斯在其中也付出了诸多心血。
以三贤者之一的赫尔墨斯最擅长的古典学派炼金术为基础,以教团所坚持的人神分离理论作为主题,乐理中的灵性被划分为两个部分,一者如神明煌煌,高高在上;一者为人,聚散不定,驯服、反抗、逆袭……两者被包容在同一个主题中,形成完美的循环和最极端的碰撞。
领受神明之意,讨伐一切恶孽,不是慈悲的净化,而是最残酷的灭杀,自肉体和以太双重意义上的毁灭。
屠龙之枪自铸成之日,便被冠以传说中的圣者的名讳,但更多的时候,它都被人称为‘陨落之铁’。
在存世的所有神器之中,抛去已经毁掉的命运之枪,那种针对整个大源而创造的例外之后,所剩的顶层神器,无一承载继承了传世的乐章,对于人类历史拥有重大象征意义,甚至本身就是划时代的产物。
其中每一把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它们自己,还有历史和世界本身。
便譬如天国之门,当赤之王高持此剑,巡行列国之时,整个人类世界曾经都一度拜服在这一把名剑的统帅之下。
譬如石中剑,曾经开创安格鲁巅峰时代,汇聚了整个安格鲁和天灾的力量,更是登神之路的钥匙。
譬如命运之碑,象征神迹所在,哪怕本质只不过是平凡无奇的顽石,也依旧拥有崇高意义……
而传承了命运之枪残片的屠龙之枪,却以纯粹的杀伤力能够跻身其中,其危险性可见一般。
尤其是当这么危险的武器落入整个安格鲁、不,整个西方世界都屈指可数的强大骑士的手中时。
可以说,哪怕现在兰斯洛特掉头去刺杀亚瑟,都未尝没有胜机。
而当这样的人成为敌人的时候,叶青玄能够感受到得,便只有赤裸裸的恐怖。
一击,便可割裂圣哉,摧枯拉朽。
一击,就可以击溃叶青玄的所有反击,势如破竹。
受漆黑龙威加持的兰斯洛特此刻已经化身为破坏的化身,曾经名震列国的最强骑士此刻再度踏上战场,所带来的是超乎想象得恐怖压力。
叶青玄已经……汗流浃背。
甚至在刚刚,几次稍不注意,他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