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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要素如群星一般升起,又如同群星一般运行着,彼此碰撞,便迸发出炽热的闪光,在这残酷的绞杀之中分崩离析。
围绕着平衡之轮争夺,不容后退的战争正式开始了。
…
…
一直以来,人类都觉得深渊是万恶之源。
为此,不知道发起了多少战争,多少清洗。
但可笑的是,随着深渊正式退出舞台,人类所等到的却并非是梦寐以求的和平,而是战争。
新的战争。
遵从盖乌斯的命令,帕格尼尼并没有搀和到里面去,反而迅速地后退,凝视着教团和天人打生打死,嘴角边便挂起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真可笑啊。
“哇,这里好难找啊,你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一个声音突兀的从耳边响起了。
那声音近在咫尺,令帕格尼尼悚然而惊,猛然回头,看到一个满头大汗的俊秀年轻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悄无声息。
没有任何感应,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的迹象。
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直到那个家伙开口之前,帕格尼尼甚至不知道自己背后有什么东西存在。
而且,哪怕是现在,在帕格尼尼的感应之中,那一片地方依旧是空空荡荡,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也没有心跳,甚至不应该存在任何人。
可他的眼睛却像是跟他开了个玩笑,告诉他,有个人就在你的面前。
“怎么了?你好像见了鬼一样。”
那个金发的年轻人擦着脸上的汗,茫然地看着他:“康斯坦丁大叔让我来找你汇合的,他没跟你说吗?
哎呀,话说你这地方真难找啊,我从高加索跑到这里,绕了好几圈,差点还被上面那两拨高手给集火群殴,真是累死我了……诶?你这儿还有水?给我喝一口……”
就像是话痨一样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之后,他看到帕格尼尼手里端着的大碗,顿时眼睛一亮,伸手拿过,抬起手来,咕咚咕咚咕咚的将碗中的黑暗尽数倒入喉中。
然后,满意的打了个拍了肚子。
“嗝儿~”
“……”
帕格尼尼目瞪口呆。
他只觉得这个世界给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竟然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将深渊,将百目者残留在以太界中的最后领土、最后的神力和神性吞入了腹中……
面不改色。
这他妈的……是什么鬼东西!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深邃的颤栗和恐惧。
遍体生寒!
怪不得盖乌斯对自己的投诚毫不在意,怪不得那个家伙对自己这么放心,就好像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背叛一样。
此时此刻,他凝视着面前看似俊秀的怪物,只觉得心里在发毛。
这一副看似人类的外表下,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呢?不论是什么东西,都和人类,有着本质的不同!
盖乌斯他……究竟从哪里找到这种怪物!
“怎么了?”
那个年轻人茫然地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空空荡荡的碗,顿时尴尬起来:“呃,就喝了你一碗水而已嘛,没必要这么看我吧。
大不了我回头请你吃饭呗,怎么样?”
说着,那个年轻人露出讨好的笑容,伸手:“叫我夏尔就好了。说您是大高手,以后要多多提携我一下。”
帕格尼尼呆滞地看着他,许久,伸出微颤的手掌,勉强地挤出笑容:
“一定,一定。”
敬个礼,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
握过手之后,那名为夏尔的年轻人看着不远处的动荡波澜,跃跃欲试的活动着手腕:“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康斯坦丁大叔让你听你的。”
“咳咳……我们应该伺机而动,现在那个……局面还比较混乱。”
帕格尼尼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先等等,平衡之轮事关重大……嗯,比较重要,我们要慎重一些……”
“平衡之轮?”
夏尔抬起手,指着核心中那个若隐若现的轮廓:“就那个破轮子?”
“破轮子?呃……是的,没错。”
帕格尼尼半天才反应过来,魂不守舍的点头:“等他们两边争斗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开始准备悄悄动手,到时候我先……”
一席话磕磕巴巴的说完,可夏尔依旧一脸茫然。
“诶?这么麻烦吗?”
帕格尼尼咳嗽了几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正只要把那破轮子拿回来就好了,对吧?”
夏尔扭了扭脖子,露出令帕格尼尼分外不安的笑容。
第六百九十九章 我有一条糙计
“等等!”
帕格尼尼伸手,正准备说什么,却看到夏尔向后退了一步。
在半空中,他扯下了身上还带着霜痕的大衣,露出了消瘦的躯壳。
帕格尼尼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一只孤独的翅膀在年轻人的背后缓缓展开,那光芒的羽翼自背上生根,缓缓地向外延伸,却没入了以太界深处。
无数乐理宛如洪流一般从其中喷薄而出,此刻,就连深渊的纹记也缀饰其上,化为漆黑的羽毛,成为了那庞大羽翼的一部分。
有形的翅膀如同人的躯壳一般渺小。
可当他展翅的瞬间,整个天穹之上的光芒一黯,仿佛已经被无形的羽翼所包裹了起来。只是展翅,便覆盖了天与地。
在庞大的以太之海中,那一只羽翼悄无声息的掀起了翻天覆地的狂潮。
在它面前,帕格尼尼甚至站不稳,被无形的浪潮向后推开。
在惊愕的凝视之中,夏尔背后庞大的羽翼煽动了来自以太界的风。
夏尔的身影一阵闪烁,宛如幻影。
那一瞬间,帕格尼尼终于恍然大悟:他究竟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身后……因为他根本就不在那里!
不在此处,也不再彼处。
此时此刻,夏尔并不在自己面前,也不在任何地方。
这只是一个将高层维度彻底扭曲,达成了一个死结,摧垮了常规的空间定律之后透过层层折射之后投影到自己面前的幻影。
这和狼笛那种通过高层维度穿行,略过物质界封锁的权能截然不同。就好像将空间如同纸张层层对折,甚至揉成了一团,形成了对纸上黑点而言错综复杂的迷宫。
任意的在高层维度之间穿行,甚至跳跃,将那莫可名状的以太界玩弄在鼓掌之中,令世界触手可及。
“相位歪曲?”
帕格尼尼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声音:“这根本不可能,你们怎么实现它的?”
夏尔茫然地歪头看他,很快,反应过来,露出恍然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你是说这个吗?你想学的话,有空我教你呀。
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其他时候会有些麻烦。拜这个所赐,我小的时候经常迷路,明明只是出门买个酱油,不知道为什么就会跑到奇怪的地方去,直到最近才明白……我只是走错了方向而已。”
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帕格尼尼的手腕:
“别傻愣着了,走了!”
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可一瞬间,帕格尼尼却仿佛坠入了深潭,无数流光从眼前闪过,以太界更深处的秘密在他面前缓缓展开,无数扭曲的维度和未知的空间构成如同铁砂一样塞进了他的意识之中,令他的额头鼓胀,几乎快要爆裂。
有那一瞬间,他领悟了,但更快的,这一切又被他遗忘,甚至难以回忆。
存留下来的只有恐惧。
超越了生存和死亡的恐惧,纯粹的颤栗。
那一瞬间好像在孤独中沦陷了千万年,在那恒久的时光中,仿佛连死亡都失去了意义,可当他睁开眼的瞬间,残留的阴影便迅速消退,神性铸就的那完美躯壳上,汗出如浆。
他想不起来了。
那一瞬间,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而等他从惊骇之中转醒时,平衡之轮,已经映入眼中。
突如其来的两人引发了恶性的循环,就好像主动跳进了炼钢炉里,圣城和长城之间碰撞的恐怖力量化作毁灭之池,将两人吞没。
天地运行的伟力碾压而来。
只要瞬间就会将一切蒸发的烈光席卷而过,可帕格尼尼依旧分毫无损。就像是隔着一层玻璃观赏一场恐怖剧,看似可怕,距离却如此的遥远。
就好像两座山峰碰撞在一处,他们顺着稍纵即逝的渺小缝隙前进,在迷宫一般的乱流中穿梭,和毁灭擦肩而过,距离平衡之轮越来越近。
“什么鬼东西!”
铁鼓轰鸣的声音响起,高冠男子最先察觉到了他们的接近,抬起眼睛,双眼迸射青光,手中权杖所形成的鼓槌砸落,紧接着,铜孔雀迸发出地壳运转的轰鸣。
鼓声之中,万物崩灭。
炽热的乐理在以太之海中掀起了无形的震荡波,波澜此起彼伏,涟漪所过之处,一切都被震为齑粉。无数涟漪彼此呼应,乐章构建,隐隐幻化出金戈铁马的凛然幻境,带着山河之鼎投影,铁幕覆压而下。
在以太界深处扭曲的空间构造也在这可怕的震荡之下摇晃了起来,转瞬间大半出口崩解,令夏尔构造出来的弯曲通道在瞬间堵塞,而毁灭的涟漪紧随其后,追溯而来。
此刻,天上城的四名乐师联手主持中,乐理勾连,高冠男子一击之后,袁氏家主也随手甩了一道铁光,可剑气凄啸,绕着夏尔三周之后却无可奈何,就好像隔着透明的玻璃,无从下手。
袁氏家主一愣,“以无厚入有间?不对……”
白玉琵琶奏响,转瞬间,帕格尼尼便感觉到心浮气躁,鬼魅自心中萌生。琵琶声中,乐理以死魂兽性转入心相学派,悄无声息地植入了帕格尼尼的躯壳中,若不是窜变乐理同样擅长这一套的话,帕格尼尼立马就要吃个闷亏。
赤之王冷哼,一手抗衡着四名天人联手的进攻,另一只手抬起,屈指练弹,引动了青之王的乐理,裁决圣诗自从虚空中奏响,毁灭之光无孔不入席卷而来,转瞬间流入以太界之中,在高层维度中辗转挪腾,锁死了不断躲避的夏尔,一根手指就将他逼得手忙脚乱。
可很快,那裁决之光便走错了方向,竟然在夏尔的引导之下被导向了铜孔雀的方向。
一瞬间,圣城和长城的投影轰鸣。
此刻,双方的争斗已经放眼全局,比拼的是自身的乐理操持和大局,哪怕是纤毫之处亦有恐怖伟力。
以此为桥梁,双方瞬间硬拼了一手。
一击之下,双方固然吃了个闷亏,而夏尔的诡异能力也浮上了水面。
“相位跳跃……高层维度扭曲……”
长孙家主的碧眼看着夏尔的方向,“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是以太界什么怪奇和人类的混血么?”
一瞬间,双方所设下的投影中,无数要素变动,重点偏移,隐隐锁定了夏尔的所在,雷霆一击蓄势待发。
而帕格尼尼所感受到的,便是前所未有的庞大压力。
教团在以太界中缔造的神圣之城的权杖,龙脉九姓千百年来所完善的长城,被两者同时锁定,哪怕是上位天灾都会遭受重创。
而夏尔的额头上也渗出冷汗。
“先等等!”
迎着所有人冷漠的眼神,夏尔从高维迷宫里跳出来,露出罕见的严肃神情:“我有一条糙计,可以解决现在的问题!”
一瞬间,死寂里,所有人都想笑。
就连白恒也错愕地看向盖乌斯的投影。
盖乌斯抽着烟,风轻云淡,像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