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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喊声大家早都跑了,只留下出神的她愣在树下,看着一片片残破的树叶和摔烂的浆果交织在一切,为苍茫的大地抹上一笔五彩。
“你个坏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偷我辛辛苦苦种了一季的果子!老娘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发狂的女人举起鸡毛掸子就要打下去,还好他出现的及时,用胳膊挡了回去,硬生生挨了一下子。
青岚捂着头,泪眼婆娑的睁开紧闭的眼睛,小心打量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孩子,他长的高高瘦瘦的,白皙的脸庞被阳光投射的像藏在贝壳中的珍珠,冷峻的眼神,一点也不符合他应该有的年龄。
“放下!果子不是她偷的,你凭什么打她?”字正腔圆的国语,让她感觉分外亲切。
女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脸的茫然,可是她才不管那么多,揪起青岚的胳膊拉扯着她,硬是要她喊来家长。
家长?她哪里有家长!
男孩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张开嘴,流利的日文传来,他说:“我刚才就站在一旁,果子不是她偷的!”
他说的义正言辞,分外有力,目光里都是坚定和不容置疑。
女人似乎也不愿意和小孩子太做计较,悻悻的瞪了他们俩一眼,抓起仍在地上的鸡毛掸子就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青岚才喘了口气,回过头露出甜甜的笑容,说:“谢谢你,小哥哥。”
男孩本来酷酷的表情一下子变的不自然起来,只是扭过头不去看她,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客气就跑掉了。
青岚看着他跑走的方向,心里暗暗奇怪,那边,不是自己的家吗?
她一边纳闷的往回走,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边踢边数着数,一、二、三、四…。。不知道数了多少数,也不知道踢走了多少石子,到最后青岚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一辆黑色房车停在外头,那时候的她还不讨厌哥哥,一看到房车便冲了过去,高喊着:“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青岚好想…。”那句‘好想你’还没来得说出口便看到一个男子从车里钻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男孩子,不是刚刚出手相救的酷小孩又是谁?
青岚一看不是自己想见的人,便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也不去看他们。
“小姐,少爷特地嘱咐我来看看你,车里都是他给你买的的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青岚歪着小脑袋,看着这个总是来干扰自己安静生活的韩天恩,撇撇嘴向车里张望着,东西是不少,可是他不来又有什么用!
哥哥,你到底知不知道,在日本,你还有一个小妹!
韩天恩那时正年轻,也是风流倜傥谦谦君子一个,上前恭敬的说:“小姐,这是凉成小少爷,暑假他会陪您玩,省得你孤单。”
听他这么说,青岚下意识看了一眼小哥哥,兴高采烈的拉着他的手说:“好啊,小哥哥陪着我,青岚就不会孤单了。”
丁凉成的手被青岚攥在手心里,只感觉软软的,团团的,舒服极了,一向讨厌女孩子的他竟然没有抽手,任凭她攥着。硬生生的回了一句:“恩。”
丁凉成靠着坐垫看着怀里睡的安稳的人儿,心中的不快扫了几分,这一次来日本,那个人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好像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似的,句句话都戳到点子上,他知道自己是卖命的身子,不能拖累别人,更不能拖累她,可是他想见她,从小时候看着她傻傻的被人欺负,他就知道,这辈子,他便放心不下她了。
青岚唔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只是嘴角的笑仍然没换,甜甜的,像樱桃咧着嘴冲着别人笑,令凉成本来烦躁的心也平稳了下来。
还未睁眼,青岚便直起身子,扑进丁凉成怀里,呢喃着:“怎么这么久才来,很忙吗?”
哪里忙,而是那个人根本不赞成他来日本看她,他只能借别的机会偷偷溜过来,即便这样,等回了国仍旧要看他的脸色。
“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忙了这段时间闲下来就好了。”
青岚趁着他说话的功夫,揽过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凉成,你教我做饭吧,好不好?”
丁凉成揉着她的太阳穴,问:“怎么突然想起学做饭来了,你不是不学吗?”
从前他来看她,她都是拿零食对付一日三餐,哪怕是今天也不例外,所以每次来,他都会买好多好吃的,精心备料做给她吃。
“人家都说想要拴住一个人的心就一定要拴住他的胃,你的手艺好,每次来我都能吃上香喷喷的饭,可是你一走,我就又要缓好几天才能不嫌弃订的餐是多么的难以下咽,你已经把我的胃拴住了,我也要拴住你的才行,那样你就能多多来看我了。”青岚骄傲的仰着脖子,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
丁凉成扶起她的身子,温软细语的说:“好,我们进厨房,我倒要看看你要折腾成什么样子才罢休。”
话虽这么说,两个人却是微笑着的,一副你侬我侬的神情深深对望着,一前一后牵着手进了厨房鼓捣起来。
从阳台上投过的夕阳艳红打在两个人的脸上,让系着红围裙的青岚显得愈发的楚楚动人,而挽起袖子在一边切黄瓜的丁凉成也没了疲累的样子,眼底都是笑意。
这样美好又单纯的前尘往事被青岚小心的藏在心底,即便是后来认识了马西楚,一个只知道背法律的才子,她也硬是拗着他学习做饭给她吃,可是,马西楚终究不是他,每次只是用手掌摸着青岚的头,说:“乖,我还有事情做,你自己对付一口吧。”
这时候,青岚总是乐呵呵的说‘好’,然后俏皮的离开,可是,她多想,多想吃上一口心爱的人做的饭啊,只是,他再也回不来了,对吗?
“凉成,我要嫁给你。”
这是十六岁的青岚写在明信片上的话,她想要把它邮到中国,她想要凉成看见自己的心意,可是不知怎么的这张明信片不但没有邮到他身边反而回寄到了家里,她捧着电话冲丁凉成抱怨着,他只是笑嘻嘻的问:“那你写的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何必那么麻烦。”
我想嫁给你,我写的是我想嫁给你,凉成,你会娶我的,对吧?
“才不要!收不到就算了!是你自己没福气!”
这样的话青岚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等下次吧,下次一定要邮到他身边,或者等到他下次来看她的时候,她一定要亲口问一问他愿不愿意娶自己回家,反正她是不会嫌弃他的!
想着想着,青岚就笑了,也不管他说了些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番外1 困兽之斗(下)
如果,少女时期的青岚知道,从此以后他都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她会不会鼓起勇气冲回祖国,狠狠的抱着他,撒娇的求着他不要离开,求他拒绝哥哥的要求,求他不要去西南的边境。可是,求他做什么呢,他又不是不愿意和她在一起,要求就应该求那个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哥哥。这座困境之城,不就是他精心设计的局吗?只是没想到把自己的妹妹也算计了进去,回头想要补救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只能挑一路捷径,早早断了两个人的念头
青岚数着日子,心里没来由的担心了起来,从前,他每隔一个月就会来看自己一次,闲下来的时候一个星期来一次,可是这一次,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还没有来,而且一点音讯都没有,连个电话也没有!
她盯着电脑屏幕,看着一张又一张他带自己出去旅行时拍的照片,心脏突突突跳个不停,抓起身边的电话拨了过去,那头响了许久,依然没人接,这些天都是这样,她也习惯了,垂下头,失望的挂断了。
犹豫了许久,她把手指停在了那个人的名字上,连个‘哥哥’都不是,电话薄里存的就是他的名字,有名有姓!
那头冷冰冰的喂了一声,青岚却没了动静,这个声音那么冷漠,冷漠的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他呢?”她*,只挑重点,她不愿意和他打太极,兜圈子。
“谁?”
青岚都能想象得到,他一定靠在沙发上,无所谓的讲着这个在他心里并不重要的电话。
“你不要跟我装糊涂!丁凉成!丁凉成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她着急的发问。
那一头却不动声色的回答:“他一个大活人,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平常偷懒去看你,我都不管不问了,这一次把这么大的单子交给他是信得过他,你在日本着什么急!”
听他这么说,青岚松了口气,缓和下来,说:“哥,这单做完了,让他回来吧,太危险了,你也不要再掺和这样的事了,好好做正经生意吧。”
那时候的青岚,还能心甘情愿的喊他一声哥。
“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丁凉成那么大的人了,不用你操心!”
“哥,你让我回国吧,我肯定安安分分的不给你惹麻烦,保证不会让人知道你是我哥的。”青岚长这么大第一次收敛了棱角,乞求他。
“不行!”
“为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跟丁凉成保持好距离,他是我的得力助手,是用命赌前程,你是我妹妹,我决不允许你出事!你们俩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要是坚持着,我迟早弄死他!”他说的坚定有力,就好像整死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你敢!”青岚也不是吃素的,基因使然,手段狠?我比你手段更狠!“你给我听好,你要是敢动他,我可保不准能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事!”
“于青岚!你要是敢发疯你就去吧,我没时间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啪的一声电话断了,青岚一阵神志恍惚。
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难道心爱的人丧了性命就是为了我好?开什么玩笑,那样自己连行尸走肉都不如!青岚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么渺小,那么无力,拼尽全身力气连一个束缚的牢笼都无法冲破。
丁凉成你个大笨蛋,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啊!等你回来我无论如何让你带我回去,我守在他身边,我就不信他还能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交易,大不了我和你一起去,要死一起死!
当时的青岚想的多简单啊,带着侥幸的心理,认为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坚信着自己的丁凉成是有神灵庇佑的,无论怎么样都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她身边,同样也坚信着如果那个人把自己当妹妹,一定也不愿看到自己不幸福。
事与愿违,人算不如天算!
当她看到韩天恩一身素白衣服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险些晕了过去,他的手里捧的什么?黑色的匣子,他捧着骨灰匣子做什么!
青岚上前,直勾勾的盯着他,声音颤动着,问:“你来做什么?”
韩天恩面露难色,支吾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说:“凉成少爷在缅甸交易回来的路上飞机逝世,事故正在调查中。”
可能是常年与生死打交道,韩天恩说话的样子平静的很,旁人根本想象不到此时他陈述的是一个噩耗。
她不敢相信,几个月前他还抱着自己的身体,畅想着未来的样子,怎么此时连影子都寻觅不到了呢。
那个黑匣子里真是他?像尘土一样的骨灰真是他?
她于青岚不相信!
“谁做的?”
如果让青岚知道是谁做的,她必定让他不得好死!
“本来就是非正当的交易,不能上报警署,立案更是不可能的了,先生派了私家律师和侦探在暗中调查。”
青岚冷哼了一声,这就是他的手段?暗中调查?就是他做的,难不成他还会自己走到警局自首?不过摆个形式,对外界做做样子罢了。
她沉默的不说话,韩天恩看在眼里却是万分的提心吊胆,来日本之前先生嘱咐过,一定要安抚好二小姐的心情,可是她这副样子,镇定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