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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出一副消沉的模样,耷拉着脑袋。
“不过,既然发生了突发事件那就必须要考虑进去。黄金姬的死亡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吧。那今后就只能以此为前提来行动了。哎呀举个例子。虽然是例子,不过对埃尔梅罗派——贵族主义来说,巴鲁叶雷塔的削弱是求之不得的吧?”
米克所说得事是明摆着的。
把一般都会暗示出来的事这么露骨的讲明,大概是看我们年纪小而在小瞧我们,还有终归是弱小派阀所以可以高高在上的恐吓,应该就是这两个理由吧。
“……。”
我的脑海中闪过了几个想法。
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说道。
“你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米克楞了一下,我故意直截了当地追问他。
“你们梅亚斯提亚派再怎么说不也应该是中立的吗。民主主义的巴鲁叶雷塔是否削弱对你们来说都无所谓吧。因此,认为你有别的目的不是很正常吗。”
“……哈哈哈。果然糊弄不过去吗。”
米克浮夸地清了清嗓子。
本来我也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丁点想要糊弄过去的意思。应该只是想让我自己说出结论吧。人类,就是有着会对自己所找出得答案深信不疑的习惯。先不说是不是打算骗我们,他应该是为了让谈话顺利进行,而先以此明确前提吧。
这样想的话,他一上来就放言说什么让伊泽路玛崩坏,也是出于为了让我们认真起来——缩小我们想到得可能性这样的考虑吧。虽然一边胡来地主张着自己是间谍,并且一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但至少这个人推进对话的方法是合理的。
不知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男人带着得意的笑容坦白道。
“其实,有个想弄到手的咒物。”
咒物。咒体。
叫法多种多样,不过基本上都是含有魔力的触媒和物品的总称。强大的咒物会用作魔术礼装和术式的核心,并决定其形式。然而,在所有神秘都在衰退的现代,能得到得咒物的质量也一路下跌,高档的咒物被以天文数字的价格交易并不稀罕。
特里姆玛乌之所以能够得以维持,也是靠得其原型月灵髓液(Volumen hydrargyrum)的中心咒物,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高档咒物的持有量和派阀的权威是划等号的。
“那东西混有某种幻想种的血……”
“我拒绝。”
不等他说完,我就拒绝了他。
男人瞪大了眼睛,大惊小怪地挥着手,争辩道。
“喂喂喂?要拒绝也再听一点儿比较好吧?至少不也算是收集情报吗?”
“为了不让你到时候说什么,听都听了就一起干吧,之类的。”
“哈哈,还真小心啊。”
米克挠着自己的平头,苦笑道。
“好吧,那就算了。我也不想强迫你们。而且我看你们应该也不会去宣传我的真实身份。”
“……我们要是那么做,就和自白说自己其实就是犯人没什么两样了。”
实际上,间谍突然向我们表露身份,这种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更何况,我们还是杀人嫌疑犯。疑罪从无——那是不可能的,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他们说不定会干脆把我们两边都杀死。
“你很清楚嘛。——那回头见。”
他的态度就好像在说,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改主意,黑皮肤的男人转过了身。
傲慢的气息离开房间后过了一会儿,我重重地躺到床上。
用双手遮住脸。
眼球很热,眼皮非常沉重。
如果能就这样沉下去,该有多么幸福啊……
“……莱妮丝小姐。”
“嗯?”
“那个……你这样把指甲搭在脸上,会留下痕迹的。”
“……咦?”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正闭着眼睛。似乎是就这样捂着脸睡着了。
“哇。”
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然后马上又止住了。
从窗外太阳的角度来看,现在应该刚刚过午。看来大概小睡了两个小时左右。我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然后摸了摸脸颊。
“痕迹……吗。”
虽然现在还不到需要在乎的年龄,但也许像有力派阀的太太那样寻求防老化魔术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像社交晚会上认识得麦奥那种药师,根据个人的水平而定有些可是抢手货,给植物科(尤米那)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然后,我注意到了。
“——对了。”
我嘟囔着坐了起来。
“莱妮丝小姐?”
“我想到一件事。如果是这里的话,可能还来得及。”
“这里?”
“没错。”
轻轻点了点头,我感到自己的嘴角翘了起来。
“至少也要先找些线索才行啊。”
4
很快,我们回到了月之塔。
并没有进入塔内,而是仔细地观察着入口附近的地面。为了不让想寻找的证据被踩散,我慎重地扒开草叶。
终于,
“……Bingo。”
我低声说道。
仅凭肉眼就能看出,地面上清晰地留着几组脚印。和城市不同,这里几乎很少会有人经过,受到格蕾的话的启发,我想到或许还能够追踪到【社交晚会后留下得脚印】。
“特里姆,靠这些脚印能进行跟踪吗?”
“我知道了。”
特里姆玛乌迅速将手放在脚印上。
几秒之后,她回以肯定。
“脚印有十几种。可以特定出其中黄金姬大人那日的脚印。”
“好嘞!”
我不自觉地挥舞起拳头。
希望诸位能够谅解我这有些粗鲁的动作。毕竟这是在这束手无策的状态下,好不容易找到得一线光明。
“马上追过去。”
“是。”
水银女仆保持着与脚印接触的状态,从手部开始溶解,迅速流向地面。
这一类探知和统计对特里姆玛乌来说是拿手好戏。追查脚印这手法实在过于古典,所以我忘得一干二净,不过同样对于犯人来说也有可能是盲点。对于大多数关注着超常的魔术师而言,踏实的调查这一概念并不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
“格蕾,跟上来。”
特里姆玛乌变回月灵髓液(Volumenhydrargyrum)原本的形态,滑进郁郁苍苍的森林中,我和格蕾赶紧跟在后面。
遗憾的是,我和特里姆玛乌没有共有五感。因为她身上并没有包括使魔的术式。她能够得以维持,终究还是依靠月灵髓液(Volumen hydrargyrum)这在时钟塔历史上罕见的魔术礼装,人格和人形充其量不过是我在那基础上稍加改造的结果。
因此在这种时候,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追上去,可是我现在的打扮实在不太适合在森林里行动。灌木和树枝时不时挂住我的礼服,而得到依自己判断行动这一命令的特里姆玛乌则毫不迟疑地前进着。
我闻到了湿润的土壤的味道。
呛人的绿意。腐败的落叶和树枝中,混杂着不知名动物的排泄物。自古以来魔术师所喜好的森林往往都有着浓郁的灵力,栖息着珍奇的毒草和猛兽也并不奇怪。不,人类开拓这种森林之神秘的经过,说是从古代到中世纪的西欧历史也不为过。也因此,过去大部分的魔女传说,都是始于森林的。
在我拼命追赶的过程中,森林里的空气中有白色扩散开来。
(雾……?)
当然,我也知道湖区经常会起雾。毕竟在我到达的时候就四处都是雾气,而且正是因为这个地区一年中大部分的时间都被或浓或淡的美丽白雾所笼罩,才产生了诸多浪漫的传说。
“……。”
然而,我感到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非常不好的预感。就好像孩提时代面对小巷子的黑暗时所产生得那种感觉,没有理由的畏怯。这种直觉对魔术师来说是稀有的资质,这话是谁说得来着呢。
“咦……?”
我发出声音。
突然,前方特里姆玛乌的身影不见了。
不仅如此,我感到自己和特里姆玛乌之间的魔力流动被切断了。
“……结界?”
就像刚才米克所使用得——但是,规模要大得多的术式。
我看穿了雾气的真面目,正准备用开始发热的双眼仔细观察时,异状改变了形态。
一片豁然。
树叶的摩擦声中,有刀刃从空中滑过。
“……莱妮丝、小姐!”
身后传来了喊声。
硬物相撞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交错着。
与刀刃一同交错得影子裂成两半,其中一半化为戴着兜帽的少女,落在地面上。
“格蕾……!”
戴着兜帽的少女握在手中得,是死神之镰(Grim Reaper)。
有谁能想象得到这是那个亚德变化而成得呢。每当这个少女有需要的时候,不积口德的匣子就会将它的身体变成退魔用的武器。
这样的话,与他们短兵相接的是?
雾色的正中,在格蕾的眼前蠢动得东西,正在以非常不祥的姿态摇晃着。
“哈哈哈哈哈!喂喂啥玩意儿这是啊!这对手相当有意思嘛?!认识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不会无聊啊!”
亚德那有活力的声音,在雾气中空虚地回荡着。
敌人的双臂长得异常,本该是五指的地方被换成了锐利的刀刃。两腿的关节以相反的方向扭曲着,上半身与之相配合,以一种几乎要贴在地上的角度前倾着。
那是个——奇怪的【人偶】。
“……这、是?”
格蕾瞪大了眼睛。
“自动人偶(Automata)?!”
我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扭曲了。
能够正常进行战斗的自动人偶(Automata)现在应该已经无法制造了。像特里姆玛乌这样本质不同的先不说,人体仿造这一概念早已衰退。人体解剖图得到普及成为众多人的知识,在接受了我们的内部已经没有神秘可言的时点,这就无法作为魔术而成立了。
不,按照兄长的假说,只要人体中还存在未被知晓的黑箱,那么神秘就还没灭绝,但是,就算是相当优秀的魔术师在自动人偶(Automata)的分野里也无法敌过几百年前的古董品也是事实。
既然如此,那这个——
(是古董品吗?不对,那样的话有些太新了。)
我一边对其进行评估,一边咬紧了后槽牙。
我的魔术大致上都被调试为适用于研究。因此除了特里姆玛乌以外,我几乎没有其他的战斗用魔术。
(可恶,所以我才去找兄长确认课业的比例是不是没问题的!)
结果他说什么要继承埃尔梅罗的秘术这个课业比例是最恰当的,无论如何都不妥协。啊啊,当然总是假装利用他对先代的自卑感的人确实是我,但那个男人各方面都有点太放不下了!
“……莱妮丝小姐,退后!”
格蕾冲了过来。
瘦小的身躯轻松地挥舞着看上去很难在森林里使用的大镰。镰刀和少女是那样契合,仿佛在说那是她自幼熟悉的玩具一样。
三回合。
少女与人偶的刀刃不断相撞。
死神之镰(GrimReaper)划出得圆弧,和自动人偶(Automata)的直线型攻击,以惊人的速度撞在一起。和大部分魔术师不同,格蕾这强大的战斗能力并非源自单纯的肉体“强化”,而是纤细的技术与“强化”的融合。
(……但是,)
格蕾的特长,是对灵战斗。
虽然本人惧怕着幽灵,但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