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嘹亮的演讲中充满了身为一派之首的领袖魔术师的骄傲。
“……我觉得,我可能明白了。”
格蕾点了点头。
虽然她的说法比较含糊,但从表情就能看出她认真地思考过了。
“哦哦。爷很欣慰啊。既然你是埃尔梅罗Ⅱ世的内弟子,那随时欢迎你到爷那儿去玩。”
伊诺莱也开朗地说道,但她的眼神是认真的。
从这位老妇的性格来看,完全预料不到她会从哪里找出我们的弱点,让我不得不紧张起来。
(……唉,讨厌讨厌。)
就算是我,一旦自己被牵扯进去,也没法取笑兄长的苦恼了。
正在我感到不甘的时候,有一个人影插了进来。
之前的绅士拄着拐杖,迅速走到我们之间。
拜隆·巴鲁叶雷塔·伊泽路玛。
“您在这里啊,伊诺莱女士。”
“哎呀,拜隆卿,今晚爷挺愉快的。”
老妇再次一口喝干了威士忌,绅士将脸凑近她小声说道。
“有些事想和您说。”
“哦。”
接下来的耳语让伊诺莱的表情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然后,
“那么,爷就先告辞了。——回见吧。埃尔梅罗的公主和内弟子。”
老妇露出整齐的白牙,向我们笑了笑。
3
在那之后,社交晚会就在和以前一样的互相寒暄中结束了。
我本以为黄金姬、白银姬铁定会下到大堂里来和众人打招呼,但是并没有这样的活动。不过,如果要直面那种程度的■,可能在场的魔术师们会无法保持理智吧。
不少魔术师在晚会结束后就直接回去了,不过我就算出于财政上的考虑,也得等明天的电车,所以今天就借住在对面的阳之塔。
看样子在安排上月之塔是家人住的,阳之塔则是客人的房间。
房间里的床相当高档,光是躺下去就感觉好像进入了无重力空间一样。与之相对,也让我更加清晰地感觉到萦绕在身体内侧的沉重,我不由自主地深深叹了口气。
“……受不了。”
我轻轻地摸了摸眼皮。
眼球正散发着高温。因为这种体质,我不是太擅长应付社交晚会。每个魔术师都有着不同的魔力波长,眼球由于逐一与之对频,现在陷入了轻度的过热状态。
我觉得这也是我作为魔术师不那么优秀的证据,不过据兄长说,似乎我的这种体质会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稳定下来。就我个人来讲,拥有这双魔眼的好处,就只有兄长那稍稍有些羡慕的表情。
(……话说回来。)
我捂住脸,叹了口气。
“不光是冠位(Grand),居然连君主(Lord)都来了。”
事件也太多了。
感觉好像不光是眼球,连脑浆都要过热了。我本以为自己已经预计到了大致的状况,现在看来还是太嫩了。不,来得是君主·巴鲁叶雷塔到还好,没想到传闻所说得冠位(Grand)居然偏偏是苍崎橙子。
需要考虑的事堆得像山一样,完全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整理。
“……不过,还好、没有被袭击。”
从旁边传来了声音。
是现在还坐在沙发上的格蕾。
可能是因为一直紧绷着神经,她现在还没有放松下来,有些坐立不安。两手的手指交叉着抱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佛教的结印,或者非洲的翻绳。说起来,兄长的课上说过毛利人的翻绳是由记录神话的史官创造得,因纽特人的翻绳被认为与咒术相关……嗯,又开始进行这些乱七八糟的联想,看来我是真的累了。
也就是说,无法正常地控制自己的大脑。
“虽然也有些看上去会多管闲事的家伙。但也基本上都被这次的亮相吓傻了吧。到了那种地步,都可以说是一种兵器了。”
“……为什么,要制造那么美的人呢。”
格蕾低沉地说道。
看样子那个黄金姬所带来得震撼,让这个木讷的少女都有所感触。不,其实我也深有体会。
“之前我也和兄长聊过,因为美是属于魔术领域的。”
滴过眼药后,我回答道。
我知道热量将会一点一点散去。等眼睛稳定下来后,心情也会渐渐平复,这样看来我的身体还真是现实。虽说是魔术师,但自我控制也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和必要步骤。
“美?”
“没错。兄长说过对魔法阵和工房而言数学上的调和是必须的,不过我记得伊泽路玛或者说巴鲁叶雷塔是以更加根本的部分,来评估美的。”
我几乎就要忘记的事,也被那份震撼所唤醒。
“你知道魔术师是以什么为目标的吗?”
格蕾呆住了几秒,然后有些苦恼地说道。
“那个……课上讲过。好像是叫……根源之涡吧。”
“对。根源之涡,有时也只说根源,或者作为无法提及之物称为‘ ’。一切的原因,也是生出一切现象·事象的零。嗯,这样说出来就感觉语言真是不给力啊。零也好根源也好都带有多余的色彩,掩盖了本身的意义。”
我一边斟酌着用词,一边眯起眼睛。
“不管怎么说,所谓魔术归根到底就只是为了到达那里所附赠的而已。——啊,当然,能够接触到超常,成为超人这些事本身也很快乐就是了。因为我们很脆弱,所以才会去追求这种反常。但是,这终归不是我们的究极目标。”
我一个一个地罗列着词汇。
现代魔术师的话,基本上都对无法到达根源这件事心知肚明。本来魔术从神代开始就一路衰退,想要以过去为目标逆流而上的人群不可能得到回报。现在出现在远东的第五名魔法使被传说或许是最后一人了,到达那里的门已经和关闭了没什么两样。
但是即便如此,也无法放弃。
如果能够放弃,那打从一开始就不会成为魔术师。
“巴鲁叶雷塔这一家门为了到达那里,选择了美这条道路。”
“……道路。”
“嗯。你应该听说过吧。对美的感觉本来是人类为了生存下去而形成的机能。”
我揉了揉额角,回忆着以前兄长讲过得课。
那人作为讲师确实很有才能,只要找到最初的头绪,课上的内容就会自然而然浮现出来。
“比如说嗅觉和味觉为了回避毒物而变得发达,视觉和听觉为了回避危险而得到锻炼。不过,除了五感以外,在我们人类拥有思想以前,美就已经作为‘带来愉快’这种感觉而存在了。”
比如说,法国拉斯科洞穴里的壁画。
比如说,出土于威伦道夫遗迹的旧石器时代的各种裸像。
这些被称为原始美术的作品群指出,人类与美术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关于美的作用,似乎在魔术中是这样认为的。——【观赏美,也会使自身变美】。”
“让自己、变美?”
看来这个说法实在是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格蕾灰色的眉毛可爱地皱在了一起。
“哼哼哼。很奇怪对吧。不过类似美术和文艺是灵魂的食粮之类的说法,应该有在杂志什么的上面看过吧?”
“……啊,看过。这样的话、”
“根本上好像是一样的。兄长说过,所谓美术是一种共感咒术。通过鉴赏美术,产生一种本人的灵魂和灵性也被净化的感觉——这就是我们所感觉到得美的真面目。”
格蕾听了我的话,像小动物一样点着头,接着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
“那,假如说存在究极之美的话……”
“或许能将我们的灵魂一口气提升到更高的次元,就是这样。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自己比之前厉害了一点?不过格蕾本来就挺漂亮的。”
“——,请不要再说、我的脸了。”
她刚才奇怪地停顿了一下。可能那里是她的地雷吧。
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会更麻烦,所以我赶紧推进话题。
“……说实在的,咱们会在这里讨论关于美的事,也可以说是【她】这种魔术的作用吧。”
实在是让人佩服。
举例来说,那就像是因为被一本书、一首诗打动了内心,进而改变了人生一样。就算是在顶级的名著和波长对上的读者之间,这种现象也很难发生,如果能使这种现象成为必然——那无疑是一种魔术。或者说,甚至比作魔法的领域也不为过。
“……哈啊。”
格蕾深深地叹了口气。
“创造科(巴鲁叶)的人都是这样吗?总觉得好像在进行一场遥远的旅行。”
“算是吧,毕竟伊泽路玛家所属的巴鲁叶雷塔,是时钟塔最正统的家系之一。那可是三大贵族之一。”
巴瑟梅罗。
特兰贝利奥。
巴鲁叶雷塔。
时钟塔将这三家并称为三大贵族。
虽然不太正规,但在时钟塔,Lord这一称呼有大小两种含义。大的含义所指的十二君主(Lord)已无需说明。与之相对,在使用小的含义——贵族(lord)这一含义时,多数是用来称呼三大贵族的亲属,足见这三家有多特别。
当然这并不正式。
只是君主制度成形以前的惯例而已。不过,只要是古老的东西就会对其抱有敬意可以说是魔术师的本能,因此以这种惯例为后盾的权力斗争和找茬实在是根深蒂固。嗯,所谓魔术师是不是还是早点灭绝比较好。
顺便一提,Lord·埃尔梅罗原来也是有这一层含义在里面的,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是遥远的过去的故事了。
'贵族主义派阀:巴瑟梅罗派,埃尔梅罗派,盖乌斯令派etc
民主主义派阀:特兰贝利奥派,巴鲁叶雷塔派(含伊泽路玛家),埃德菲尔特派etc
中立派阀:梅亚斯提亚派,布里西桑派,吉古马列派etc'
“……我又,觉得头好像要炸了。”
格蕾揉着太阳穴自白道。
“呵呵,看来一下子灌太多。”
我微微一笑,然后摸了摸毛毯。
这时,格蕾斗篷的右手位置蠕动了起来。
“那啥呀,都是因为要一直藏起来,老子都没能看见那个什么黄金姬!”
嘭得一声,响起了固定器(Hook)解开的声音,然后鸟笼一样的“槛”从那里蹦了出来。亚德正在“槛”里面表情丰富的叫嚣着。
“那个大姐好可怕啊!都好好地躲起来了还是感觉她在往这边看,老子这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事!”
刻在匣子上的眼睛和嘴忙碌地变换着。
我有时会觉得,这样的亚德就像是电影的特效一样。进行着形态变化(Morphing)的表情让人眼花缭乱,像是在主张自己是主人的代理一样,丰富过头了。
“你是说苍崎橙子吧。”
“就她就她。那啥玩意儿呀。怪物吗。”
“她的话,你没被发现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能是因为亚德的隐匿并不依靠魔术吧。不过,也很难不让人产生,那么只是用这样的戏法,真的能将这个鸟笼收进格蕾的斗篷里吗,这样的疑问,不过关于这一点不管是少女还是亚德都绝口不提。
“……其实,我也很在意那个人。”
“啊?!你说那个眼镜女?”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那个苍崎橙子到这个社交晚会——”
正在我想接着说下去的时候。
突然,感到旁边有什么东西。
“特里姆?”
本来我正想着差不多该把她收进行李箱了,但我的水银女仆现在正紧盯着房门。
“确认到两名未知对象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