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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喔喔什么?快说!再不说我就撤你的职!”
顾雨菲很无辜地看看许忠义,欲言又止。
“主任!主任!消消气,消消气!让我来,让我来……”许忠义耐着性子对李维恭温言相劝,“……这大过年的,您再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是不是?放心,放心!这里有我,我肯定能给你一个交代,不然今后,忠义也没脸再作您学生了……”
“那……好吧!”听许忠义这么一说,李维恭叹口气,也赶紧就坡下驴了。不过眼睛一闪,他马上又意味深长地吩咐道,“忠义啊!把事儿交给你办,这我是放一百个心。不过呢,眼瞅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图个喜庆,所以有些事儿啊!问一问差不多就行了,不用非得闹个鸡飞狗跳,是吧?新春佳节,它可不是七月十五。”
“好好好!我明白,我明白……”
一番好言相劝,这才把李维恭劝离现场。回过身,瞧瞧那些围观的手下,老许摆摆手,轻松地说了句,“散了吧!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再这里围观!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你们没事做呀?”
“呼啦”一声,众人如鸟兽散,跑得是干干净净。
先命人扶着于秀凝去医院,许忠义随手关上房门,冷冷地瞪着踌躇不安的陈、顾二人。
瞥瞥房门,顾雨菲低下头,心说:“你这门关不关,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到底怎么回事?”许忠义生气了,这是有史以来,众人第一次看到他生气。
“我……我……”顾雨菲左右为难,想说又不敢说,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个像样的说辞。
“行了!你靠边!”摆摆手,叫她先哪凉快哪呆着去。许忠义盯着面灰如土的陈明,过了许久,这才气冲冲地问道,“你是想自己说,还是让我逼你说?”
“不是……这个……。我……”
“什么这个那个的?啊?汉字这么多,你们俩为什么总挑这几个?是不是都串通好了?”
“兄弟!我……嗨!”一躬身,陈明给他作了个揖,“你就给哥哥留点面子吧!求求你了!”
狠狠一点头,许忠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好!我不逼你,你自己看着办!”说罢,又冲顾雨菲勾勾手,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小菲,你跟我来,咱俩找个地方说道说道!”
“哎!”
按理说,这三个人都是平级,谁也不至于对谁低三下四。可陈、顾二人自觉理亏,于是在许忠义面前也就没有了脾气。
楼顶白雪皑皑,空气阴凉。朔朔北风如同刀割一般,切在顾雨菲那单薄的身子骨上。她忍不住打了寒颤。瞧见她那可怜的样子,许忠义摇摇头,脱下大衣给她披在身上。
“我不用!不用!谢谢!谢谢……”也不知道她的意思,到底是想披还是不想披,反正许忠义那件厚厚的呢子大衣,被她紧紧裹在身上了。
“这里没人,你有话尽管说。”
“我……我……”
许忠义做个“打住”的手势,像他这等好脾气的人,都快被顾雨菲给弄烦了。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该换语气,几乎近于苦苦哀求了。“大小姐啊?你就不能改改学鹅叫的毛病吗?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磨磨唧唧的?”
事实上,许忠义还真是有点冤枉顾雨菲了。如果她把实情和盘托出,那不就表明整个督察处,都被安上了窃听器吗?
难!难!
“好!既然你为难,那我也不问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就说你在屋里碰见了蟑螂,被吓得大喊大叫,然后于姐和姐夫不明就里,便马上赶来看个究竟。结果呢……于姐也被吓晕了。”
这理由也行?顾雨菲心说:“瞎话也不是你这么个编法吧?还什么怕蟑螂,我怕过蟑螂么?我怕的是耗子!”
可不这么说又能怎样?你还有别的选择么?总不能叫于秀凝丢人,让大家都恨你安了小秘密吧?
“如果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去跟李副主任说。唉……”许忠义摇着头,终止了这次谈话。他这总务科长当得是太不容易了,不但要考虑员工福利待遇,还得替人家去化解家庭矛盾纠纷,都快成了名义上的大总管了,连蒋委员长也没这么辛苦过。
顾雨菲快快乐乐跟在他身后,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往他背上瞥。“小二!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太知道体贴人了。嗯!你就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这都哪跟哪呀?昏了头的顾雨菲,她不想想这评语靠谱么?
简单地向李维恭做了个汇报,临了,许忠义还特意强调这件事已经平息了,对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不,也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李维恭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问了些细节问题。但许忠义是何许人也?编瞎话就跟不要钱似的,三两句话就能把一个不存在的事情,给封得滴水不漏。
“唉!忠义啊,我现在算看明白了。全处上下少了谁,也不能没有你呀!”
许忠义成了核心,成了纽带,他那顾大局,识大体的工作作风,彻底赢得了大家地一致好评。
“许忠义同志,是党国大业核心的代表,是党国优秀干部的代表,是广大民众最根本利益的代表。”事后,李维恭给予了许忠义很高的评价。反正夸人是不要钱的,那就慢慢夸去呗!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的许忠义,这颗心却怎么也放不下了。撬开地板,看看下面的窃听器,他弹弹脑门,仰躺在一旁的沙发上。
这枚窃听器是刚刚装上去了。记得昨天,这块木板下还是什么都没有。可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大变化。
本来他并没有感觉到有窃听器的存在,可于秀凝的突然发病,再加上顾雨菲和陈明那诡异的表情,令他不得不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小鬼子当年对于秀凝是穷追不舍,那么多弟兄的惨死也没让她掉过一滴眼泪。因此一个问题就出现了,还有什么原因能让这异常坚毅的女人轰然倒下呢?
“家庭!只有家庭!”透过对于秀凝的了解,许忠义精确地捕捉到了信息。也只有那不着调的陈明,才会令于秀凝如此之绝望,如此之伤心。
估计于大姐是知道陈明在外有小老婆了。可陈明有小老婆的事情是个秘密,除了棒槌,也就只有他知道。而且,棒槌在告知他秘密时,曾信誓旦旦保证过,这件事迄今为止,还没有告知过于秀凝。但于秀凝怎么就知道了?而且还是在顾雨菲的电讯室?
“窃听器……”许忠义不得不往最坏处的去想了。电讯室是干什么的?那就为监听而专门设立的。只不过这中间还有个疑问,顾雨菲为什么要在他的办公室安装窃听器呢?“究竟是谁要监视我呢?”许忠义开始对身边的每个人,做起了细细地排查。他首先想到齐公子,因为这男人身上有着说不出地执着,也有着说不出地可怕。“谁?到底是谁呢?”除了齐公子,其他人均有可能,包括李维恭,包括目前还在要死要活的于秀凝。
想到于秀凝,他这颗心又开始七上八下了。这个学姐比齐公子还要可怕三分,甭看她某些成绩不如自己,可胜败一向只看结果,从来都不遵循过程,。
“唉……”长长叹了口气,许忠义又有点后悔了。虽然他怀疑有人窃听,可他并不知道窃听的人是谁,结果一不留神就把于大姐这座靠山,给弄个半死不活了。“于秀凝病得不是时候啊……”敲敲发胀的脑仁,许忠义不得不检讨起自己的过错。如果没有了于秀凝,那么自己会不会要直接面对齐公子呢?没有了掣肘的齐公子,他会不会一鼓作气将所有的阻碍彻底清除呢?
难难难!眼前这形势,是更加扑簌迷离了……
“到底是谁想要针对我呢?”
第37章 暴露
整个督察处被一群大小干部们闹得乌烟瘴气。在外人看来,这些党国精英们,好像每天就是在无所事事中慢慢耗尽着国家元气,耗尽着自己的生命。其实不然,这些人当中还是有想办实事的,譬如说齐公子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
齐公子盯上了老孟,他很想从老孟身上打开一条缺口。但对方面对突发事件的警觉性,要远远高于他的想象,甚至就连经验丰富的齐公子,在接到意外传来的消息时,也有点自佩不如了。
“队长,那姓孟去趟小铺就再也没出来。弟兄们事后跟进去看了看,发现……那里还有道后门……”特务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干脆轻不可闻了。
很明显,这姓孟的肯定是听到风声,脚底抹油跑掉了。可沈阳这么大,想找一个人也并不亚于大海捞针。
“地图!”冲手下摆摆手,齐公子摘下手表放到一边,“他失踪多长时间了?”
“十分钟。”
“哦……”盯着地图,迅速在老孟消失的小店画上个圈。齐公子用铅笔点点附近的有轨电车,冷不丁地问了句,“你们有没有派人封锁那附近的交通?”
“人手全撒出去了,包括各处的车行、行脚,全都有我们的人。可说来也奇怪,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连半点痕迹都没留。”
“不可能!只要他还是个人,就肯定能留下痕迹!”笔尖顺着后门出口前行移动,抵到一处丁字路口时,他突然问了句,“这里是什么地势环境?”
“整条路东西走向!东侧路口有炉灰。”
看看表,齐公子一点头:“现在是下午4点,也正是老百姓倒炉灰的时候。西侧有吗?”
“没有!”
“告诉兄弟们,往东追!”
“什么?”
“往东追!我的话你没听见吗?炉灰可以掩盖雪地上的脚印!”
手下略一迟疑,随后向旁边的电讯员使了个眼色,命令他迅速发报。
“出了东巷口是电道,那里有没有弟兄守候?”
“有!”特务答道,“可来往的行人甚多,个个都是灰袍遮身厚帽罩头,弟兄们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看脚印,脚印上有煤灰或是有煤灰印迹的,那基本就是!”
“明白!”
“嗒嗒嗒……”一连串的电报发出后,电讯员扭过头,钦佩地看了一眼齐公子,说道,“已经发现脚印了。”
齐公子点点头。
“在电道旁边的车站附近,发现他的脚印和行人的重叠了,会不会……他是上车逃匿了?”
“不会!”齐公子摇摇头,“电车十分钟一趟,上一班是3点58分,我猜想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等不及。不过,叫了人力车也说不定。”笔尖贴着城根,顺着电道继续前进。很明显,对手不可能翻越这么高的城墙,他只能是顺着方城继续逃匿。临近一德街鼓楼(现在的沈阳中街)附近时,齐公子停顿了一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这里龙蛇混杂,也是沈阳最繁华的地区之一。我判断,他很可能会隐匿于人群中,然后伺机逃遁。”
“那该怎么找啊?”特务冒汗了,瞧瞧齐公子的脸色,他无奈地说了句,“要想包围一德街挨个排查,我们的人手肯定不够,除非有警察大队协助。”
“等警察赶到,估计人犯也跑了。”齐公子双手托腮,两眼死死盯着一德街的中轴线,“时间这么仓促,我们干嘛非要撵在他的屁股后头?”
特务们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