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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跟我说说,”勾勾手,把许忠义叫到近前,老杨神秘兮兮地问道,“白絮这丫头,知不知道你给她起外号?”
“咱哪敢当面叫啊?只是心里想一想,想一想……”
“哦……心里想一想……”老杨略有所思,可脸上却笑得更加古怪。
“杨同志,你可别瞎想,我和小丫……这个白絮啊,是清清白白,什么问题都没有。既没违反军纪,也没违反‘二五八团’的规定。”
“呦!你还知道‘二五八团’?”
“嗨!我不是预备党员嘛!怎能不知道党纪党规?”
两个人逐渐打破了沉闷,开始变得有说有笑起来。又过了一会儿,老杨看气氛缓解得差不多了,这才一本正经询问起许忠义将来的打算。
“既然决定要跟着你们走!那让我干什么都行。”
“小许呀!”翻开材料看了看,杨克成微微一笑,“从这上面看,你是‘青浦班’、‘临澧班’、 ‘息训班’……班班不落,专业技术肯定没说的,军统内外各种关系,估计你也是了如指掌,对不对?”
“那当然了,我可是老军统,这几年的特务饭,它不是白吃的。”
“这就好,”点点头,老杨很满意,“所以经过组织慎重考虑,你在军统能起到的作用,应该比在我们这里会更加理想。因此……”
“因此就决定派我回军统,给你们当卧底?”许忠义也不傻,这么多年的小特务干下来,他什么风没见过?什么舵没使过?“可我一个小特务,根本就无权接触到军统的高级机密呀?”
“这点我们很清楚,之所以考虑把你弄回军统,我们是另有用意的。而这个用意,能直接决定战争的胜负。”
点点头,许忠义欲言又止。
“你还有什么要说?是不是怕当军统的官?”老杨开起了玩笑。
当官肯定不会有什么想法,尤其是在中共这庞大组织的策应下,想不升职都难。可问题是,你怎么回到军统?要知道军统有个规矩,对所有派出去的外勤人员,一律就当他死掉了,如果他不死,还能活着回来,那这辈子也不可能再相信他。
“这点你放心。在回到军统之前,我会教你该怎么去跟他们解释。”
“哦……”
第10章 告别
一个月后,部队奉命开进东北的前夕。大家正围在一起,憧憬着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时。
突然……
“许振东回来了……”王胖子那大嗓门,就跟没堵眼的大喇叭一样,“哇啦哇啦”在机关食堂徘徊激荡。
没错,站在众人面前的,的确是许振东。不过和以前不同了,他身上那种唯唯诺诺的“小二情怀”,是再也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一种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也何?”一拳捶在许忠义胸膛上,食堂大师傅老彭忍不住连声夸赞道,“没想到这出去一学习,你小子是老母鸡变鸭了,啊?成了文化人了?”再摸摸他别在胸前的自来水笔,老彭羡慕得直嘬牙花子,“这是奖品吧?你小子不赖呀?在咱部队,得多大功才能捞到一管笔呀?”八路穷,不像国民党那么阔绰,一出手就是多少多少块大洋。事实上他们不知道,有时候小礼物相对于金钱来说,那精神上的鼓励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干啥也?”揉揉生疼的皮肉,许忠义一张嘴,差点把所有闻讯赶来的人,全都“惊掉”了下巴,“你个兔崽子,对付阶级敌人哪?干啥这么使劲?”
“文化人”张嘴就骂,这一点可有些意外,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没有不傻眼的。
宣传部和机关食堂是挨在一起的,当小丫头闻讯赶来时,许忠义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一圈人。她个子矮,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只好站在圈外一个劲地蹦。蹦着蹦着,许忠义就发现情况了。因为总有一根小辫在人群外面蹿,那粉色的蝴蝶结,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
“小白老师?”这声音喊得有点暧昧,大伙忍不住撅撅嘴,“小白老师!”这是肯定和惊喜的语气,如此一来,大伙也不好意思再围圈了,赶紧给他们让路。
小丫头依旧是背着手,瞧着许忠义的眼神,充满了盈盈笑意。虽说是一个多月不见了,可有关许忠义的消息,她还是从马政委那多少探听些。
大家“呼啦”一声散去了,各忙各的,赶紧给他俩腾地方。都知道许振东对小白老师那感情不一般,要不然演穆仁智的时候,也不至于把那黄世仁抽得团团转。
“嗯!胖了,也精神了!”围着许忠义转三圈,小丫头连连称赞,“许振东同志,你现在的样子才真正像一名八路军战士了。”
“是吗?”架开双臂瞧瞧自己,许忠义不解地眨眨眼,“我怎么看不出……自己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呢?”
“那是因为受部队潜移默化的结果。”小丫头站到他面前,小辫子甩到了一边,“听说你开始看《三国》了?”
“是啊?‘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句话我最喜欢。”
“还有没有?”
“……纷纷世事无穷尽,天数茫茫不可逃。鼎足三分已成梦,后人凭吊空牢骚!”
“嗯!不错不错,首尾兼顾,果然是进步了。连这么难的句子都能记住,说明在你思想的土壤中,可以播下文化的种子了。”
“这都哪跟哪呀?”许忠义弱弱地想到,“我原本就会嘛……”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小丫头看看周围的“地势地形”,仿佛意识到什么。脸上没由来地一红,尴尬地说了声“哎呀!我还有事,不和你说了。”随后便一蹦一跳地“落荒而逃”了。
小丫头的突然出现和骤然消失,这在许忠义心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临来前,他特意给小丫头挑了件小礼物,并希望将礼物送给她时,能亲口对说一句“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可这么浪漫的事情却突然半路夭折了,所以心里多少就有些浓浓的失落。
许忠义的确是要走了。经过一个月短暂的政治培训后,上级给他的任务是随军进驻沈阳,伺机打入军统。但这是个绝密,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哪怕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也要保守秘密。
关于这次行动,组织上对他寄予厚望。特工业务技能,已不需要再对他进行培训。如果算上共产党的班,这家伙是大班、中班、小班,中国所有的特训班,他几乎是班班不落。但共产党讲究的是政治信仰,在对许忠义进行的培训中,重中之重,也就是这思想教育。
共产党员为什么可以成为一把无坚不摧的战刀?因为那是千锤百炼的结果,也就是用政治思想教育,进行反复地淬火。洗脑后的许忠义,肯定是与以前不同的,但在旁人面前,他还必须得掩饰这种不同。不然你一个文盲突然变得学富五车,想不叫人怀疑这都有点不大可能。
许忠义要送给小丫头的礼物,是一管自来水笔,也就是他口袋里插着的那个。虽然他和小丫头相处时日不多,但他能感觉出对方连做梦都想拥有一支这样的笔。不然在她判作业时,就不会总因为削铅笔而发愁了。
可明目张胆地送礼物,以许忠义的智慧来判断,估计十有八九是会被她拒绝的。一来嘛,二人的感情还只停留在好感阶段。二来……这也解释不清送人家礼物的动机是什么。万一被拒绝了,以后再想挽回,恐怕也会大费周章。
所以思前想后,许忠义决定应该采取个折中方式。他偷偷找到小丫头,把那支派克金笔交给她后,诚恳地说了句“替我保管”。
“喂!你搞错没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凭什么让我替你保管呀?”小丫头眨眨眼睛,样子很清纯。
“别人都是大老粗,让他们保管我不放心……”这个解释有点牵强。
“那你就放心我?”
“信任!同志啊!这就是信任!那是革命战友间最宝贵的信任!”他还挺能扯?
“那你还是交给组织保管吧,不管怎么说,组织也比我可靠……。”看来小丫头也不白给,许忠义这招“诱敌深入”在鬼丫头面前,彻底变成被“关门打狗”了。
“要是我说……这是留给你的纪念,那你还会不会拒绝?”万般无奈,许忠义只好改变战术了,“毕竟这一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送给你一个纪念品,也算是你我相知相识一场的缘分。”
小丫头“呵呵”一笑,明亮的大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干嘛要这么看我?”
“许振东同学,我以前怎没发现你这么有文采呀?还‘相知相识的一场缘分’,呵呵!这是一个文盲能说出来的话吗?老实交待,是谁教给你说这些的?”
一发自内心地表达感情,就差点没露馅。心脏“扑腾、扑腾”,许忠义暗道:“侥幸,侥幸。幸亏她和我接触不深……”
“许振东,你怎么脸红啦?嗯?干嘛要流汗呢?你很热吗?”
许忠义心说:“跟我装什么糊涂?我就不信你不明白我是为什么?”
“许同学,我们是好同志,你说对么?”眯眯一笑,小丫头拉起他的手,将自来水笔悄悄放在他掌心。“如果是组织让我替你保管,那我责无旁贷。”
怔怔地看着小丫头,许忠义心中骤然闪出一丝异样感觉。倘若是别人听到小丫头这番话,肯定会觉得没戏了。但许忠义则不然,他是干特工的,最擅长的就是揣摩别人心理。从这句话的背后,他已然听出了另外一层涵义。
什么叫组织让她保管,你跟许忠义要是不熟,组织会让你保管吗?再者,她为什么要提到组织呢?想来想去,许忠义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党员的结合,必须要经过组织批准。一旦组织点头了,那小丫头则肯定是责无旁贷。
“闹了半天,你是在跟我兜圈子?”
其实男女之间的缘分,都是从暗示和试探开始的。如果最初阶段,女方对男方只是存有一种好感,还远远谈不上爱情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去试探男方,先看男方是否真的与自己心有灵犀,然后再做进一步打算。只不过,这种下意识采取的方式,多半是女孩子灵感的迸发,甚至有时候,还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如果你不能正确解读她这种莫名其妙,作出相应的应对措施。那么接下来,她就会觉得很失望,或许还会认为你跟她不合适,连进一步发展的机会,也不会再给你。所以,想追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如何正确判断她的试探,就是关键中的关键了。
许忠义正确判断出了小丫头的意图。可他却不能作出相应反应。因为小丫头是个人见人爱的焦点人物,焦点人物的追随者,自然而然也就成了焦点,这对许忠义今后开展工作是极其不利的。
本想与对方偷偷定下百年之约,可没想到,小丫头要的却是光明正大。反复端详着那支笔,许忠义在痛苦中辗转了半宿,最后他决定放弃了一切杂念,默默消化掉深埋心底的这段情感。
第11章 白絮的疑惑
“你做得很好,”部队开拔前,老杨找到了许忠义,“一个革命者为了信仰,他必须要作出牺牲,这就是你们与普通的人最大区别。”
许忠义的眼睛湿润了,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