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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本阿菊觉得它有点像二傻子,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了。
桥本阿菊熟练地掀起淡蓝色的旗袍,褪下内裤,蹲了下去,两只眼睛盯着那扇破旧的木门,她生怕有别的人冒然闯进来,她的耳朵谛听着周围的动静。
黄飞虎要给我买的独门独院是什么样子呢?
肯定要比这个状况好多了,茅房也不会是这般样子,居住的不会是一间只有十二平方米的小东屋了。
这时,几只雪白的蛆虫沉着茅坑的坑壁爬了上来,萎缩在坑沿上,仿佛在窃窃私语。
桥本阿菊看到这些小动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眯缝起眼睛,依然想着黄飞虎,回味着她的气味,黄飞虎正端着酒杯滋滋有味地讲述着,一副灿烂的样子……
渲泄是一种享受,有着莫名其妙的快感,前后渲泄更是淋漓尽致的痛快。
忽然,房顶传来声响,桥本阿菊的耳朵细微,再小的动静,她也能听见,这是职业训练中的一个项目,要是在平时,她手一扬,一支飞刀早飞了上去。
她略一抬头,看到了两只如饥似渴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焰。
双目对视,那双眼睛转眼即逝。
桥本阿菊听到咯的一声,紧接着是飞奔的脚步声。
是只色狼!
桥本阿菊掏出手纸,飞快地擦腚,然后穿好内裤,放下旗袍,出了茅房。
她望望茅房的屋顶,空无一人。
院内也是空无一人。
她定了定神,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二傻子正靠在床上打盹儿,口水淌了下来。他挺乖巧,已收拾好碗筷。
桥本阿菊进屋带来一阵风,把二傻子惊醒了。他朝她憨憨地一笑,坐了起来。
桥本阿菊吩咐地说:“烧洗脚水,给老娘泡脚!”
二傻子怔了一下,平时都是桥本阿菊给自己烧洗脚水泡脚,如今怎能么反倒命令起他来了。
二傻子滚下床,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嘟囔着:“今儿个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啦,长本事了。”
他到厨房里捅开了火炉,提着水壶到院里灌了满满一壶水,然后放到火炉上。
桥本阿菊正在床上用鸡毛禅子弹着床上的灰尘和泥渣儿。
“你瞧瞧,你跑了一整天,怎么带来这么多土渣渣儿。”
二傻子像被训斥的孩子一样一声不吭,默默地站在那里,他用小眼睛注视着桥本阿菊的一举一动。
桥本阿菊弹完床,往床上一坐,两条腿盘在一起,俨然一副菩萨打坐状,一挥手:“二傻子,去瞧瞧水烧好没有?”
二傻子出了屋,一忽儿端着盆走了进来,盆里有半盆温水,一条毛巾搭在他的肩上。
桥本阿菊把盘着的腿放下来,伸展了一下两只脚,快活地叫道:“脱鞋!”
第11章 山重水覆(2)
二傻子轻轻地为她脱去鞋,又脱了袜子,露出了她的两只白皙的脚丫。
二傻子把她的两只脚放进盆里,问:“水合适不?”
桥本阿菊点点头,笑道:“水温还挺合适,有点眼力价儿。”
二傻子憨憨地一笑,露出焦黄的牙齿,“我老婆这双脚就像两颗嫩笋。”他为她洗着脚,用肥皂在她的脚上蹭来蹭去。
洗过脚,二傻子出门倒水,进门时正见桥本阿菊穿着一双拖鞋扭秧歌。
“二傻子,你瞧瞧我这步比你们当地的秧歌队怎么样?”
“真不赖,我老婆扭得比她们强多了。”
“像什么?”
二傻子抬起脑袋,思想一会儿,说:“像仙女下凡,不,像嫦娥奔月!”
桥木阿菊停止了扭动,“快,快给我倒点清水。”
二傻子知道她要洗下身,于是倒了一盆清水进来。
“你回避一下。”她朝他叫道。
“我,我是你的老公,我回避什么?”二傻子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桥本阿菊撇了他一眼,掀起棉旗袍,褪下内裤,洗了起来。
洗完以后,她忽然想起什么,撅着白皙柔软的小白腚,朝二傻子叫道:“你过来……”
二傻子听了,又惊又喜,走近她,“干什么?”
桥本阿菊用手指指臀部,“你看看我屁股上有什么变化?”她是想让二傻子看看那上面有没有梅花的痕迹。
二傻子俯下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再仔细瞧瞧。”
二傻子用两只手扶着她的两侧臀部,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这时,他只觉眼前一片光亮,仿佛有光在环绕,一个雪白的水蜜桃在跳跃;他感到全身的热血在沸腾,所有的毛孔都敞开了,一股股快感的热浪推涌着他,他再也不能自持,用尽全身的力气,揽紧了这颗水蜜桃……
“不行,不行,我来事了……”桥本阿菊拼命挣脱了他,摔倒在地上,她首先想到的是把旗袍放下来,遮住那“桃子。”
二傻子呼哧呼哧喘着气,两只眼睛虽然小,但是似乎要喷出火焰,他琅琅跄跄地爬到在地,支吾着说:“老……婆,我又……忍不住了!……”
桥本阿菊想给黄飞虎一个尊严,她要维持一段与旧日恋人的神圣空间,同此她断然拒绝了丈夫的这个合理的要求。
“二傻子,我告诉你,我们就要有一个新房子,独门独院……”她欣喜地告诉他,幸福地用手拂了一下头发。
“你做梦吧,哪里有什么新房?”二傻子喘息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有存货,你永远也不会真正的了解我!……”桥本阿菊站了起来,收拾好衣着,拢了拢乱发,然后雄纠纠地上了床……
黄飞虎选择的新居干净整齐,是离市政府不远的一个独门独院,三间北房,一间西房,院子虽然小,但是中间有一棵老槐树,用它那密密麻的枝叶遮住了整个院子,显得很神秘。靠两侧的北方还接出一间临时搭盖的小厨房;院门紧闭,俨然成为另一个小世界。
屋内家俱样样俱全,北房中间屋内中央是个桌子,两边有木椅,壁上挂着一幅关公夜读的轴画;右厢房内是卧房,一张双人木床,被褥整齐,床边有个大衣柜,柜门镶着一个长玻璃,屋角有一个高脚大瓶,瓶内斜摘着一支干枝梅花。左侧房内有一排小衣柜,柜内有一些半新不旧的衣物,旁边有个橱柜,橱柜对面也有个小桌,两个小木凳。
桥本阿菊牵着二傻子,就像牵着一条狗,他们又参观了茅房,院角的茅房也格外干净,蹲坑有下水道,只要一按开关,就有水冲出来,不用工人再掏粪了。
二傻子把洋车放在老槐树下,欢喜得直蹦高。
桥本阿菊指着一块空地说:“我可以在这种花,开辟一个花园。”
二傻子笑道:“你是不是又靠人了?”
桥本阿菊听了翻了翻眼睛:“靠什么人?靠你娘个毬。”
“那怎么有这么多钱买这个院子?”二傻子小声嘟囔着。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有存货!”桥本阿菊冲他嚷道。
“噢,我想起来了,你们家是个富户,你以前是有钱人。”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我嫁了你这么一条穷狗!穷得掉渣儿,脏得掉毛儿,你算捡了一个大便宜。”
“我,命好……”二傻子嘻嘻地笑了。
“我是一朵洋花插在牛粪上了。”
“牛粪?好,牛粪也是肥料嘛,鲜花也有谢的时候。”
“放屁!你就是个屁篓子,整天听你放屁,放大屁!放臭屁!”桥本阿菊说着从兜里抽出几张钞票,说:“去,买袋面,买袋米,再整些菜和肉,今儿个咱们好好喝一盅,庆祝乔迁之喜!”
二傻子乐颠颠接过钞票,喜盈盈出门去了。
桥本阿菊是经过日本特工部门受过专门训练的职业特工,她在和二傻子参观新居时注意到一个可疑迹象:在茅房的旁边有一小片翻动过的新土。她趁二傻子外出买食物之机,找了一把铁锹,在那片新土处小心地刨着,一忽儿出现一个井盖,她打开井盖,只见是一口废弃的井,井内密密麻麻堆满了铁箱,她用力撬开一只铁箱,呆住了,是金光灿灿的金条!
这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金条!这口井是一个金库,井盖便是通向财富之门!
饱经间谍生涯的她立即意识到:这些金条很可能就是即将成立的梅花党的经费,这里是梅花党的一个秘密仓库,这些金条一根也不能动,否则祸患无穷,凶机四伏!
想到这里,她迅疾盖好井盖,用铁锹铲土恢复了原状。
正当桥本阿菊回到屋里坐下来时,二傻子扛着半袋面,拎着菜蓝子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嘉薇,我把东西都买回来了,这里不远有个菜市,还真方便。”二傻子把食物放进厨房也来到屋里。
二傻子擦把汗,瞧瞧窗外,小声对桥本阿菊说:“嘉薇,这些天你可要少出门,街上人说,前几天有个日本人在道石街门口被人杀了,肠子流了一地。我估摸杀人的人一定有冤情,肯定是日本人张狂那阵子,家里遭了难。唉,一报还一报呀!”
桥本阿菊听了默默无语。
二傻子又朝窗外望了望。
桥本阿菊说:“你看什么呢?外面就是一个院子,一棵老槐树,谁还能把你给吃了。你那辆破洋车也没有人惦记着。”
二傻子咂巴咂巴嘴,又说下去:“街上人又说了,昨天晚上有两个八路混进城里,劫走了国军一个军官……”
桥本阿菊一听“八路”二字,顿时来了精神,她问道:“这八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是土八路,是正规军,现在叫什么中国人民解放军……”
“哦。”桥本阿菊听了若有所思。
二傻子端起大茶缸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又说下去,“前两天我拉一个客人出城往北走了有30里路,只见村里住满了八路,这个客人八成是八路的便衣,他和一个当官的很熟。”
桥本阿菊说:“明个一大早,你也拉我到那个村里瞧瞧去。”
二傻子听了,呆了半响,说:“你也要参加八路?不要我了?”
桥本阿菊说:“你说哪里话儿?我在家里憋得慌,想出去溜溜儿。”
第二天天蒙蒙亮,二傻子拉着桥本阿菊上路了。
二傻子一边拉车,一边回头望着桥本阿菊。
桥本阿菊说:“你老瞧我干什么?在家还没瞧够?”
二傻子消下口水,“我瞧你今儿个这个打扮,像个乡村的土妞儿!”
桥本阿菊一听乐了,说:“我本来就是个土妞儿麻。”
一路上尽是土路,经过几道国军的哨卡,又穿过一大片庄稼地,走近了一个村庄。
桥本阿菊远远望去,只见村里多是八路装束的军人,还有一些女兵穿梭其中,有一些军人临时搭起个舞台,有人在台上表演节目。
这时,从村里出来一个年轻的军人,挑着一个担子,两边系着水桶,朝桥本阿菊他们这边走来。
桥本阿菊见旁边有个井台,想他是来挑水的,于是叫二傻子把洋车停在一边。
这个小兵也就十五六岁,稚气未脱,瘦瘦的脸,高高的个子。
“老乡,你们找谁呀?”
桥本阿菊说:“我们是回娘家探亲的,路过这里。你们师长在吗?”
小兵回答:“师长没在师部,到司令部开会去了,副师长在家。你找我们师长吗?”
桥本阿菊编着瞎话,“上个月路过这里跟你们师长要了一双鞋,当家的鞋磨坏了,你们师长可是个好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