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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美人皮-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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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他已经偷听了我们的说话,就是活着也不能留他。”
  桥本阿菊俯下身来,探了探二傻子的口鼻,气息皆无。
  不一会儿,他变成绿色的尸体。
  “这可怎么办?我怎么收拾残局?”桥本阿菊有些手足无措。
  黄妃笑道:“你是老特工了,这还不好办,把他装进一个麻袋,蹬上这三轮车,投进附近的河里,然后报失。这年头,经常死人,有自杀投河的,有被人暗杀的,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桥本阿菊把三轮车推进院里,锁好门,然后找来一个麻袋,将二傻子的尸体塞了进去,用绳子绑好扎口,抱到三轮车上。
  桥本阿菊有些心惊肉跳。
  黄妃笑道:“二妈怎么变的善良了,被共产党训的吧?告诉二妈,死在我手里的人命有几十条了,我的绰号叫‘影子杀手。’二妈,你搞到图后,立刻去北京,我告诉你如何接头……”说着,她附在桥本阿菊的耳边说了一番。
  桥本阿菊连连点头。
  黄妃说:“我也不便久留,你好自为之,记住,夜里再动作,手脚要麻利。”
  桥本阿菊看了看三轮车上装有二傻子尸体的麻袋,心砰砰地跳着。
  黄妃走了。
  她就像一股风,一股邪风。
  深夜三更时分,桥本阿菊悄悄把那辆三轮车推倒院外,然后蹬了上去,这还是丈夫交给她的车技,她飞快地朝城外蹬去……
  第二天上午,桥本阿菊到当地派出所报案。
  民警来到她的家,屋里屋外探看一番,作了详细的笔录,然后回去了。
  这些天,桥本阿菊的心里就像悬着一只吊桶,七上八下。
  二傻子失踪了,有人说他上了长白山,迷了路,被熊瞎子收拾了。也有人说,他失足掉进河里,随波逐流,飘走了。
  这一年左毅然的女儿左雯从长春市杂技学校毕业,分配到市杂技团工作,她不愿意在团里宿舍居住,便在桥本阿菊居住的院里南屋租住。
  桥本阿菊觉得这个性格怪癖,聪明机灵,父母又死于共产党搞的活动之中,便把她作为梅花党的培养对象。
  怎么才能让她落入自己的手掌之中呢?桥本阿菊费尽脑汁。她左思右想,想出一条妙计。她设法搞到一些春药,放入左雯的水杯之中。左雯正值青春萌动年龄,性格内向,从小练习杂技,身体健康,自从喝了混有春药的茶水,欲火上升。桥本阿菊又故意把人体素描的画册摆在显眼位置,进入左雯的视线;空隙之际,跟左雯聊天,故意讲些男女之事。渐渐地左雯的春水旺盛,敞开私扉,有些春意朦胧。
  有一次,桥本阿菊把一个饰有春意画的鼻烟壶塞到了左雯手里。左雯低头一看,藤萝架下一男一女赤裸交配。她不觉羞红了脸,心里砰砰跳动;夜里她在也按耐不住,褪下内裤,尽情手淫。自从染上这个习惯之后,左雯变得更加内向,沉默寡言,面黄肌瘦,这一切都被桥本阿菊看在眼里。她暗自欢喜,认为初战告捷。每逢晚上入睡之前,独自一人蹑手蹑脚趴在左雯居住的南屋窗前,往里窥视。
  单人床上,幽幽灯下,左雯迷蒙双眼,正沉浸在手淫之中,接连发出呻吟之声;她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桥本阿菊拿出准备好的照相机照下这一幕幕情景……
  照片洗好之后,桥本阿菊拿着照片呈现在左雯面前,左雯彻底折服了,她终于成为桥本阿菊的“俘虏。”
  但是桥本阿菊为了保护自己,暂且没有发展她为梅花党的正式成员,只是想利用她做事。她派给左雯的一个任务就是侦察农安县辽塔的情况,这个任务左雯完成的非常理想。第二个任务是从辽塔文物保管所所长金辽手里得到入塔图,至于塔下埋葬何物,左雯一无所知。桥本阿菊还告诉她神不知鬼不晓干掉金辽,以绝后患。
  左雯便用杂技工具独轮车完成了这一任务,并麻利的干掉金辽,将入塔图交给桥本阿菊。但是后来独轮车事发,公安部门开始调查长春市杂技团。桥本阿菊闻到风声,索性在左雯食物中放毒,干掉左雯,舍弃旧宅,按照黄妃的吩咐,火速进京献图。
  列车已经驶入山海关,一路上,桥本阿菊浮想联翩,联想到自己坎坷的身世,唏嘘不已。她望望四周,已是掌灯时分,列车上的人有说有笑,一个妇女怀里的婴儿发出清脆的哭声。
  桥本阿菊坐在那里,总感到不自在,晚饭只吃了一个面包。她紧紧攥住怀里的白色小挎包,包里有一只精致的绣花鞋,鞋头镶着一朵金黄色的小梅花。这还是黄妃与她作别时交给她的,这是梅花党人高层次的接头信物,当这只绣花鞋与另一只绣花鞋对上时,双方才说暗语,暗语又对上,万事大吉。这双绣花鞋是黄妃的生母绣的。还有两只绣花鞋是白敬斋的大姨太、军统少将蔡若媚绣的,一只绣花鞋掌握在白敬斋的二女儿白薇手中,另一只绣花鞋掌握在一个叫叶枫的人手中。
  桥本阿菊眼睛盯着外面的夜景,不时有灯火闪过,列车又要进站,眉梢却不时扫向周围的旅客和列车员。
  她这样冒然出逃,共产党的特工部门会不会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会不会有人跟踪她?想找到与她接头的人?
  在长春,她手上已经有了几条人命;丈夫二傻子、辽塔文物保管所所长金辽、长春杂技团演员左雯。共产党是不会放过她的,她是个血债累累的杀人犯、现行反革命、日本间谍、国民党梅花党特务。
  一想到这里,她不禁毛发悚然。
  她缓缓地站起来,茫然地望着刚上车的几个旅客,一个老太太已经被她看毛了。老太太提着一个网兜,兜内放着几只烧鸡,她迭声说着:“我不需要帮忙,不需要雷锋,我自己行,妹子,别这么看我,我不是动物园里溜出来的,我有票,我的票号是007。”
  桥本阿菊似乎没有听见,只是苦笑了一下,木然地站着。
  她听说北京来了一个叫龙飞的神探,神通广大,是特务们的克星,已经到长春周围好几天了,目标盯住那个辽塔。他的武功十分了得。
  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尤其是他破案能力极强,共产党建国后的几起重大特务案,都是他参与破获的。
  我早晚要和这个龙飞照面的,她想。
  起风了,车窗外的树枝剧烈摇动,车厢里也透进一阵阵寒意。
  桥本阿菊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她溜进了厕所。她站在厕所的门前仔细谛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听到异常之声。
  她蹲了下来,试图解个方便,可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她又站了起来,茫然不知所措。
  外面有人敲门。
  她有些紧张,于是下意识蹲了下来。
  “大哥,还是大姐,我实在憋不住了,您行行好,您出来,让我进去吧。”外面有个男人哀求道。
  她没有说话,感觉那个男人正端着手枪要冲进来。
  或许他就是龙飞。
  龙飞像孙悟空,会七十二变?
  如今他正装成一个想要如厕者。
  桥本阿菊眼睛盯着车窗,列车放慢了速度。
  厕所外似乎有许多人,议论纷纷。
  桥本阿菊仿佛看到他们都拿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厕所的门。
  她有些慌乱。
  她蹲在坑沿上,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禁“噗哧”一声笑了,这是什么姿势,在这种位置上。她缓缓站了起来,解开了腰带,她用手掀动一下粉红色内裤的松紧带,发现紧缝在内裤里面的那幅辽塔入塔图安然无恙。她长吁了一口气,又系紧了腰带,放下了风衣,她整理了一下衣着,扶平了头发,想了想,主意已定,双手打开厕所的车窗,奋不顾身,跳了出去……
  北京粮钱胡同13号宅院历史上就是一座不详的宅子。民国初年,浙江杭州来了一位钱姓大户,带着全家13口人,住进了这座旷废多年的宅子。钱老爷年近古稀,却双目炯炯,坐如钟,站如松,声音清朗,一身瘦骨,平时拿着一杆老烟袋,很是威严,仆人对他十分敬重。钱老爷练就的八卦掌,掌声落处,树叶纷纷而下。钱老爷的大夫人骆氏一脸慈祥,温顺贤惠;二夫人柳氏身轻如燕,持家井井有条;三夫人花枝,年方十六,原是西湖上的船妓,妖媚迷人,有沉鱼落雁之貌,平时宅园里常传出她的嬉笑之声。
  不想,某夜,钱家13口人横尸院落,婢女、仆人惊恐万分,四散而逃。骆氏被吊死,柳氏四肢全无,花枝赤裸着被扼杀。钱老爷尽管有一身的武功,身上仍被砍了13刀,鲜血淋漓。
  此案轰动京城,侦缉队长老马亲率部属来到现场,仔细勘查,竟然没能发现一丝线索。
  凶手究竟是谁?
  钱家少爷钱浩留学日本,闻此凶信,火速赶回,目睹惨状,悲痛万分。
  钱浩是个孝子,还是独子,自幼一父母感情甚笃。这一夜他在父母床上辗转反侧,夜不寐。一阵寒风袭来,吹灭了桌上孤灯。恍惚中他见父亲一身青衫青褂,满身是血,背站于屋角。
  钱浩泪流满面,泣声道:“爹啊,你死得好惨,儿千里迢迢从日本归来,给您报仇来了!”钱老爷竟然一声不吭,默默而立。
  钱浩恳求道:“爹,您告诉我,仇人是谁?”
 



第14章 山重水覆(5)


  恍然之间又一阵风袭来,钱老爷蓦地不见了。
  老马闻讯来访,见钱浩神情恍惚,茶饭不思,便一再追问之。钱浩告之奇异梦境。老马听了,若有所思。
  再次搜索凶宅,俩人细细地寻觅,来到花枝房内,在榻下发现一幅春宫画,画面竟然是一个女人与猪在交配!
  俩人十分疑惑,断定花枝是一个浮浪女子,行为定为不轨,背景十分可疑。
  老马查阅了钱家杂仆身份籍贯,出人意料地发现,厨师朱五和花枝竟都是浙江杭州人。
  而朱五和数十仆人,早已离开,不知所踪。
  为追寻真凶,钱浩由老马陪着南下杭州,历尽艰辛,四处探访,终于找到朱五老家。一打听,邻居均言朱五喜欢赌钱,已经多日不归了。
  俩人访遍杭州所有堵庄,也没见到朱五的踪影。俩人疲惫不堪,猜测是不是朱五的邻里骗了他们?无奈之下在一个破旧的土地庙内歇息下来。
  俩人正商量着下一步计划,猛然听见庙后传来猪的嚎叫声,出门一看,只见一个屠夫手握尖刀正在杀猪。
  有人叫道:“好朱五,猛汉子!”
  俩人这才见到朱五。
  俩人尾随朱五来到一家农庄。庄主人设宴款待,席间朱五喝的大醉,摇摇晃晃出来,竟然来到破庙倒地而卧。
  俩人演出了一场装鬼夜审朱五的戏,朱五吓的屁滚尿流,终于说出实情。
  原来朱五与花枝本是邻居,平时朱五垂涎花枝,一直不能得手。
  无巧不成书。花枝嫁给了钱老爷,而钱老爷正是朱五的主人。可花枝依然看不上这个丑陋的厨师,尽管朱五对花枝百般殷勤,但花枝依然不从。外人却不知晓。
  一天,朱五弄来一些迷药,偷偷放进钱老爷的酒壶中,钱老爷和花枝喝了药酒,睡死过去。
  朱五色胆包天,竟爬上床奸污了花枝。
  那花枝醒来,事情已出,再加上她原来风流好性,钱老爷又疏于床事,竟默许了。自些花枝也顾不得朱五丑陋,是个下人,便与他沉溺于苟合之中。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篱笆?
  一日,朱五跟花枝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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