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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桌子,向前走去。
凌雨琦生怕她发现自己,于是缩回了身子。
凌雨琦紧紧贴住墙壁,鼻翼几乎贴近了墙上的绿苔,她闻到一股浓重的潮湿的味道。
她仿佛看到桥本阿菊贴近了窗口,窗帘微微地掀动着,甚至听到了桥本阿菊的呼吸。
这时,凌雨琦只觉头上挨了重重的一击,然后软绵绵地倒下了……
龙飞这天上午来到东城粮钱胡同13号宅院时,也是芳梅娟开的院门。
“您找谁?”芳梅娟有点紧张,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沉稳英俊的男人。
“我是来看房子的。”
“哦,那就进来吧。”
芳梅娟客气地把龙飞让进来,关好了院门。
龙飞随芳梅娟穿过一个游廊,来到了三层小灰楼前。
“这个院好雅致。”龙飞赞道。
“经常闹鬼。”芳梅娟闷闷地说。
“是吗?我不怕鬼,我就喜欢跟鬼开玩笑。”龙飞诙谐地说,他瞟了一眼幽深的后花园,一眼望到了那个别致的小亭子。
“进来坐坐吧,尝尝我沏的咖啡。”芳梅娟招呼着他,龙飞随她走进一楼的客厅。
“请坐。”芳梅娟一指沙发,龙飞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芳梅娟端起桌子的咖啡壶,倒了一杯咖啡,说:“来,尝尝我煮的咖啡。”
龙飞接过咖啡,一股咖啡的香气扑鼻而来。
“你是本地人吗?”芳梅娟问他,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挺喜欢这个男人,他棱角分明,眉清目秀,眉宇间透出一股英豪之气,显得十分沉稳,是那种值得信任的男人。
龙飞笑着说:“你听我口音不像本地人?”
“嗯。”芳梅娟点点头。
“我祖藉江苏,在北京工作。”
“哪里上班?”
“商业部。”
“八成是个官。”
龙飞笑道:“狗熊拍巴掌,磕(科)掌!”
芳梅娟眉毛一扬,“科长可就不小了,正经是科级干部哩。”
龙飞问:“听你口音是安徽人。”
芳梅娟点点头,“你猪得真准,我是黄山人。”
“好地方,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你长得水灵灵的,像黄山美景里养育出来的。”
芳梅娟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你真会说话,我长得不漂亮,就是白一点。”
龙飞扫视了下房间,“这房子好大,我是为部里订几间房子,部里要办培训班,东四旅馆住不下那么多人。我可以看看房子吗?”
芳梅娟紧张地问:“住多长时间?”
“也就一个来月,吃饭不用你管。”
“好,那就先看看房子。”
龙飞随芳梅娟上了二楼,楼梯很窄,木板压得“嘎吱嘎吱”直响。
“这房子有够老的,灰尘这么多,价钱可别太贵了。”
“最后是街道办事处定,我做不了主,我只是一个看房子的。”
“他们一月给你多少钱?”
“不管吃、只管住,一个月16块钱。”
龙飞和芳梅娟上了二楼,龙飞说:“二楼的楼道尘土也够多的。”
芳梅娟听了,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同志,你这是批评我吧,北京的风沙大,尤其是春天,前天刚刮完沙尘暴,都说是从黄土高原来的黄土,我可擦不过来。”
龙飞随她进了浴室,只见一侧有个泛着黄渍的大浴盆,旁边有个淋浴的龙头,对面有个抽水马桶。
“有热水吗?”
“要烧水,能洗澡。”
出了浴室,芳梅娟指着旁边一间房间说:“这是我住的房间,就不用看了。”
芳梅娟打开了紧邻她住的房间。
一股霉气扑鼻而来,地板上躺着一只死猫,老得点了毛,散了骨架。屋内堆积着几个纸箱子,窗户上挂着蜘蛛网,蓝色的窗帘遮住了整个窗户。
龙飞说:“这个房间倒挺大,支两个上下床,能住4个学员。”
龙飞又看了几个房间,大同小异。
龙飞又随芳梅娟上了三楼。
三楼房间的格局和二楼差不多,龙飞明显地感到有一个房间不久前有人住过,小木床上被褥整齐,还有一个破旧的梳妆台,一张木桌上灰尘不多。
芳梅娟掩饰道:“前不久我有个亲戚来北京,曾住过这里。”
龙飞开玩笑地说:“交房钱了吗?”
芳梅娟嘴一撇,“交什么房钱?我辛辛苦苦给他们看房子,又闹鬼又闹猫的,有个亲戚住两天,还交什么房钱?”
龙飞走出房间,芳梅娟心里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因为两个月前白薇的妹妹,那个装扮成老妇人的白蕾曾经在这间房间住过。
龙飞又着了几间屋子,格局差不多,都堆着一些杂物,灰尘遍地。
龙飞随芳梅娟下了楼,又回到客厅。
芳梅娟问:“同志,房间满意吗?”
龙飞点点头,“这里地理位置不错,离东四旅馆不远;这里院子大,楼上的房间也错,收拾一下可以使用,不过,我回去要跟部里汇报,最后由他们定。”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一会儿我要作午饭了。”
龙飞望望后花园,说:“园子里也要看一看。”
芳梅娟说:“园子有什么看的,你们到时候在这里住宿就行了。”
龙飞说:“我看这后花园不错,休息时可以散散心,我要看看。”
芳梅娟见他执意耍去,也不好阻拦,于是带他去后花园。
穿过一条石子通路,进了后花园,龙飞在假山里转了一遭,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山洞,透迤到达山顶那个朱江色的小亭子。
满园桃花、杏花、迎春花等争芳斗枪,盛开似锦,北京的前门箭楼、景山公园的朱亭、北海公园的白塔、鼓楼等建筑尽揽眼底,偶尔有几只灰鸽子呼啸而过,蔚蓝色的天空,白云飘动,如团团白絮,自由浮沉。
龙飞对芳梅娟说:“小姑娘,你每天生活在这花团绵簇之中,桃花雨,杏树云,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什么神仙,这个院是有名的凶宅、鬼宅,鬼气冲天,凶像环生,我生活在鬼哭狼嚎之中,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你见过鬼吗?”
芳梅娟点点头,“见过。”
“鬼是什么模样?”
“张牙舞爪,伸着绿舌头,披头散发,呲着大牙,瞪着眼睛,走起路来像一阵风,可害怕了!”
“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山上,有时在小灰楼里。鬼也不说话。”
“小姑娘,你在宣传迷信,世界上从来没有鬼!”
龙头正色道:“心中无鬼的人怕什么鬼?心里装鬼的人才有鬼。”
“鬼在我肚子里?”芳梅娟睁大眼睛,用右手摸了摸肚子。
“对。”龙飞点点头。
芳梅娟说:“我每天吃萝卜白菜,不会装鬼的。”
龙飞问:“你看过《红楼梦》吗?”
芳梅娟摇摇头,“听说过这本书。”
“红楼梦中有个贾府大观园,是小姐丫环和公子哥聚会的地方,风景优美,花团锦簇,这个花园有点那个意思。”
“大观园也闹鬼吗?”
龙飞点点头,“有时也闹鬼,有的丫环跳了井,投了河,有的小姐整日哭哭啼啼。公公偷了儿媳,丫环跟少爷偷情,贾府上有个看门的老头叫焦大,他看得最清楚。”
芳梅娟听了如坠五里雾中。
龙飞指着山下后门附近的那个小白房子说:“那里有个小白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芳梅娟听了,心头一惊,说:“我想去看看。”
芳梅娟有些紧张,说:“里面什么也没有,有什么看的,你们又不想在那里住。”牙筒族自治区花会光连几天外出归来,王长海和王员叔。
龙飞往下走,芳梅娟无奈只得随他下山。
走近那座小白房子,芳梅娟的心一直“砰砰”地跳着,血压好像也增高了许多。
龙飞终于来到了那座小白房子门前。
芳梅娟双腿开始发软,心仿佛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
龙飞打开了门。
屋内只有4个樟木箱子,木床和椅子不翼而飞,只有那个大灯伞默立在那里。
龙飞走了进去。
“这里墙壁上还有这么多诗词。”龙飞望着壁上的诗词。
芳梅娟回答:“以前这里关着一位老先生,他很有学问,是他写的。”
龙飞点点头。
龙飞看到地上有墨迹,问道:“最近这里有人住吗?”
“没……没有。芳梅娟有些慌乱,这里一直无人居住,是以前的主人作仓库用的。”
龙飞走到那些木箱子前,问:“这里装的是什么?”
“是以前主人穿的衣服布料。”
龙飞说:“这里也能住学员,收拾一下蛮好。”
芳梅娟说:“小楼还不够住吗?”
龙飞凝视着窗外,“这里风景好,空气又新鲜,有人愿意住平房,能够接地气。”
“你还懂风水?”
“多少略知一些。”龙飞笑了笑。
芳梅娟有些纳闷:那些桌椅、杂物一夜之间,不翼而飞,那两个神秘的女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龙飞默默地立在那里,他感到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就像停立在一个大磁场之中,有一种熟悉亲切的气息在吸引着他,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使他有些不能自持。他有些惆怅和茫然,就像处于一个十字路口,夜雾重重,徘徊不定。
“最近有人来看过房吗?”他问。
“有一个20多岁的女人来过这里,她已经来过两次了。”
“她定下来没有?”
“没有,她只是来看看。”
龙飞知道她说的是凌雨琦。
“她这两天没有来吗?”
“没有。”
龙飞走出这座小白房子。
芳梅娟如释重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龙飞走到假山之中,穿过山洞。
芳梅娟对龙飞说:“我看你是一个有学问的人,我问你,这个宅子为什么经常闹鬼?为什么这里多次发生凶杀案?”
龙飞注视着芳梅娟,思忖了一下,他想:这个女人如果是梅花党特务,提的问题有些幼稚,不是很成熟,她年龄不大,涉世不深,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龙飞说:“多次发生凶杀案,只能是一种偶然、巧合。”
芳梅娟眨动着大眼睛,又问:“你说人死后,灵魂是随处飘荡呢?还是有一个固定的地方?”
“关于这个问题,有各种不同的答案,科学家们也正在探索。人死以后,魂归地下,这似乎是各民族先民的一个共同看法。在我们中国,这种看法源远流长。中国有一部据说是史家左丘明写的《左传》中记载:郑庄公置母亲姜氏于地宫,发誓说:‘不及黄泉,无相见也。’后来他采取部下颖考叔的意见,掘地见母,以黄泉为死地,又掘地及泉,可见当时已有把地下视为死者灵魂归所的说法。这一观念在中国两汉也有承袭。《史记》记载:大将军周亚夫买尚方甲盾为父亲周勃殉葬,后来廷尉竟以此为籍口指控周亚夫谋反,就是将地下世界视为死者寄身之所。大约在汉武帝时期,就有死魂归蒿里的说法,蒿里山在泰山脚下,于是有人将泰山作为地府。大概是觉得蒿里山其貌不扬,南北朝时,著名道士陶弘景提出罗酆山为鬼神之宫,他说此山地处北方,上有六宫,六天宫,鬼王北阴大帝居中主持。那么罗酆山的确切位置在哪里呢?有人说此山就是四川省酆都县平都山。不过这种说法缺乏根据。”
芳梅娟静静地听着,微风掀动着她的发帘,她轻轻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