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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是个爽快人,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他起身给自己续了杯水接着说:“党政部对你的事很关心啊,你也该成家了。这不,先前替你介绍的那姑娘一早就打电话来说有跟你见面的意愿,问你方不方便。我仗着还能算你半个长辈就替你答应了。”
江淼听着,没发表意见。
林标见他不吭声,只管自己说:“这个姑娘条件那是没的说,自己是市电台的记者,家里人都在市里部门任要职,她外公是市土资部的陈国兴部长,上次县郊出了起土改事故,他下基层,你们还见过。”说完,等着江淼表态。
江淼一直坐着,默不作声。良久才说:“政委,我的情况你也清楚,实在是高攀不上她。”
“这是什么话!”林标急了,放下茶杯说:“小江,你怎么配不上人家了,也不要有娶陈部长的孙女就是图他们家什么的包袱。你是咱云曙区消防队公认的楷模,年年评先进,又是烈士家属,市消防局三番五次想把你调去他们那,哪次不是你自己说什么也不肯去,愿意呆在云曙区。各中原因,我还不明白,只是因着你是个认死理的人,不跟你挑破罢了。这么多年,我是看着你走过来的,看你总是一个人我心里也不好受,难不成你还真想当光杆儿司令!”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组织帮你成个家也算是照顾你的情绪,免去你的后顾之忧,也给底下的人树一个榜样不是。”
他说得口干舌燥,还不见江淼有反应,脾气也上来了:“反正,这事是上级组织给我的任务,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你必须去见见那个姑娘,如果双方谈得来就打报告把事给我办了。”话落又补了一句:“江淼,这是命令!”
“是!”江淼站起来,立正,敬礼。
他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从林标办公室出来,江淼开队里的车回了支队。甫一下车,他的搭档周秉才,也是支队的司务长一脸幸灾乐祸地凑上来,“嘿嘿,咱大队长的脸色怎么又黑了不少!”
江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打算理他。
周秉才的厚脸皮跟油腔滑调在队里是出了名的,他一把夺过江淼手里拿着的文件袋。江淼来不及阻止,也就随他去了。
周秉才眼疾手快地打开一看,“嘿,兄弟,还真被我猜对了。我就想林政委找你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你迟迟不找老婆的事么。你的个人遗留问题可是一直受到咱支队全体战士密切关注。哥哥是过来人,说句真话,咱整天火里来火里去的,每年放的那么几天假还不是图个老婆孩子炕头热,你不要跟我说你喜欢一个人冷冷清清,不然我跟你急!”
周秉才见江淼低着头,垂着手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忍不住,嘴又不得闲:“不过,林政委真是偏心,想当年给我张罗对象的时候怎么没给我找这么漂亮的老婆呢!”
江淼无语地摇摇头,一面半开玩笑地说着:“小心我把你说的这句话告诉嫂子去。”一面去把他手上的文件夹拿回来,这是他回来前林政委塞给他的,说是里边有那姑娘的照片。他由于接了这种命令,心情不舒爽,看都没看就拿回来了。此刻,他总算有心情看看周秉才口中的“漂亮”,一抬眼,他的嘴不由自主一抿,照片上的人不正是昨天与他对着干的记者嘛。
对于她,江淼唯一的印象便是脾气拗,气势足,而且脚力也挺大,踩得楼梯跟抽风乱舞似的。战士们肩扛着水管也没她走路那么响。
她,漂亮!?
〖八〗
沈茜从医院出来,急急忙忙回了家。
一进门,就去翻找落在沙发上包里的那张纸条,可见鬼的是,纸条不翼而飞。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塞进去的。
她烦躁地撸了撸额前掉下来的碎发。无法,只好厚着脸皮打电话给李长年的爱人,她也算是半个介绍人。
对方一听她有见面的意愿,可高兴坏了,快速把电话报给她,还一个劲地说如果合得来就定下来,好了她外公外婆一桩心事。
沈茜嗯嗯哈哈地答着,有点招架不住,说了句“郭姨,您忙先!”就挂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她颇为无奈地吁了口气。看来一个个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该结婚,而且应该为了让老人家省心才结婚。
那么,就结吧!
她拨通了从郭姨那得来的号码,接电话的对方竟然是江淼的领导。她暗自懊恼,郭姨怎么给了她这个号码。如果她与江淼的事没成,要怎么收尾?
不过,是以至此,她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电话里的人态度还算和气,听他一说,沈茜才知道原来另外半个介绍人就是此人,江淼的上级林政委。
沈茜也不含糊,把自己的意思清楚地表达了一下。听林政委的声音,觉得他很高兴,特有乐见其成的意味。
沈茜虽不知所以,也只能礼貌的结束了通话。
之后,她也没多做停留,上楼洗个澡随便换了身衣服,就驱车前往云曙区消防支队。
她迄小是个急性子,今天能完成的事从来不拖到明天。所以对她而言,结婚这桩事,今天能结干嘛拖到明天。至于江淼的意愿,哼哼,他不愿意她也得让他点头答应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大不了来个霸王硬上弓,逼婚!
反正一个是逼,两个也是逼,没差!她沈茜急着结婚答复众人的殷殷期盼,他江淼刚好最合适,她不打算放过。
其实,只有沈茜自己知道,她这般强硬的心理建设不过是为自己壮胆找借口。
她很紧张,越靠近消防支队她就越犹豫不决,结果就是她绕着消防支队转了好几圈了,每次应该停下来的时候,她都不能控制地把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调头。适才建立找人结婚的牢固堤坝正在慢慢倒塌,她想自己来都来了,临场退缩,太丢人了!再说她都把要结婚的话放出去了,就比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幸好,她总算在人消防支队门口站岗的警卫员打算喊个人过去盘查她的时候,把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门口。
江淼跟周秉才说完话后,就一直带着战士训练。正酣时,办公室的小刘跑来告知门口值班室来了电话,说是有位女同志找他。
好了,一下子激起千斤浪,周围的战士没大没小地炸开了锅,直嚷嚷:“哎呦喂,有美女找我们队长诶!大家都快去瞅瞅!”
江淼哪能真让他们乱套,警告性地瞪了他们一眼,命令他们继续训练,自己皱着眉头拉长着黑脸去见那位找上门来的女同志,心里已经差不多猜到是何许人也。
所以此刻,对面的女人会把他带到离支队两条马路的咖啡馆,他也不做多想,这女人的强势他见识过。
沈茜旁若无人地吃着自己的早餐也差不多可以算是午餐了。说实在的,她这次还真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要给江淼来个下马威的念头,她不过是真的肚子饿了,所以他让她决定到哪里坐下来谈时,她纯属是本着就近原则选了这地儿。
江淼算是这十年来第一次踏足咖啡馆,一时有些不习惯室内的气氛。他不顾服务员诧异加鄙视的眼神要了杯白开水。这种带点小资,带点情调的地方离他们的生活十分遥远。如果不是对面吃的忘我的人把他带来,他想这辈子,他应该是不会踏足。
原来不知不觉已是十年,原来已是物是人非。
但他永远也不会后悔。
沈茜放下手里的叉子,总算把盘中的三明治吃完了。她拿起勺子搅拌手边的咖啡,一边思量着怎么开口好。如果江淼拒绝,那她就耍赖撒泼好了,就说江淼你害我的相机报废,也就是害了我的老公,你必须以身相许,不得有异议!
转念立马打消这种不靠谱的想法。她真是吃饱了撑的!
沈茜放下勺子,抬起头,正视对面的江淼。人好像正盯着手里的水杯出神,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于是,她便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他来。今天的他出来前换了身便服,不知怎的,沈茜觉得那身衣服穿在他身上越看越古怪,贼不顺眼,真的很不适合他,像是随手套上的。脸倒是一如既往的黑如锅底。她撇撇嘴,心说还是看他穿消防员制服舒服点。
话说还真被沈茜猜对了。周秉才一收到有女的找江淼找上门来的消息,立马兴致勃勃地跑过来看好戏。一听江淼还要出去见面,二话不说,自告奋勇给他出谋划策。
江淼当然不会听他鬼话连篇。不过真要说穿什么,他倒犯愁了。一天到晚呆在支队,基本上没有穿便服的机会。他若穿着制服出去,人来人往的,影响也不好。
最后还是周秉才从柜子里挖出自己的镇柜之宝,一条土黄色西装裤,还有一件半旧不新的黑色夹克衫,还一脸不放心地嘱咐:“诶,兄弟,悠着点穿,这还是你嫂子难得肯放血给我置办的行头。等你以后有了老婆,她给你买了衣服,可不要忘了贡献兄弟一套。你也知道你那嫂子的抠劲。”
江淼的时间观念极强,不好意思让人等,牙一咬,换上了,里面还是套着训练时穿的军绿色汗衫。看看时间,也管不了那么多,就凑合着穿出去见人了。
沈茜想两人干坐着也不是回事,总该有一个人先开口。她轻咳一声,打破沉默试探着说:“江淼,我想和你结婚。”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惊讶,短短几个字竟是这般顺畅,毫不别扭。她不免自嘲的想自己还真他妈随便!然后她不避讳,死死地盯着他的反应。
江淼刚才一直游神在外,咋一听沈茜的问题,还一度云里雾里的。怔了怔,说:“行!”
惊得沈茜差点咬了舌头。她还以为说服他得费一番口舌,肚子里连拿下他答应的腹稿都打好了。得,这男人比她更爽快,她的一席话倒也省进了。
她掩饰性地咽了口口水说道:“既然我们双方都有这个意愿,那你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些私人问题?”
江淼无所谓地摊摊手,示意她继续。
她想就算找个人凑合着过日子,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有没有感情先放在一边,她对丈夫有三要求:无不良嗜好,无暴力倾向,无外遇苗头。
前两者要靠相处才知道,不过人是郭姨担保的,事先应该考察过,这两条毋需担心,至于最后一条,更不用操心,他长年呆支队,每天身边的人不是男的还是男的,出来还得请假,就是给他个女的,估计他也没那个时间那个机会那个精力乱搞。这条她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以前王开读警校的时候就说过,他们活得跟光头和尚差不多,最大的区别在于每次放假出来还能光明正大意淫,看到大街上是个女的就觉得跟天仙似的,没人觉得此举有伤风化。虽有夸张成分,但也不假。
她自觉把江淼划分为符合她三要求的男人,便不多此一举问他类似问题,而是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在沈茜看来这不过是互相了解对方时最平常的问题,却让江淼眼睛一暗,片刻才缓缓地说:“就我一人。”
沈茜没有过多注意他神色的变化,暗自在心里掂量。不是她刻薄,听江淼的意思应该是父母已故,她不免松了口气。在这段瞎凑成对的婚姻里,她没有把握处理好世间最难搞的关系——婆媳关系。
她动了动,继续问:“你一般多久能够放假回家一次?”
江淼放下手里的杯子,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这个说不准,依情况而定。无若不出意外,一个月能放两天。不过一般底下轮班的年轻战士想家了,我都会把自己的假期给他们。”
沈茜脸上纹丝不动,心里乐开了花。很好,照这个数字计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就那么几天的事,当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