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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搞成这样?上回见到你,还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怎么才一眨眼功夫就……”
对谢晓玲突如其来的关心,心娃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不安地紧靠着齐霈阳。
“妈!”齐霈阳示意谢晓玲住嘴,同时安抚似地搂住心娃,“没事的,跟你说话的是我妈,你以前总喜欢叫她玲姨。”他轻柔的声音让齐谷清讶异的挑起眉。
心娃怯生生的抬起头。“玲姨?”
谢晓玲眨回泪珠,她真的没想到过去一个活泼、聪明的女孩子会变成这样。
“好孩子,是我太激动了,一时忘了你失去记忆,不记得玲姨了……”她硬咽道。
“玲姨,你别哭。”心娃离开齐霈阳的怀里,向前一步伸出手摸索着。谢晓玲见状,立刻上前拉住她。
心娃有些羞赧的报以微笑。“玲姨,霈阳哥在路上跟我说了一连串你和齐伯父的事,虽然我暂时失去记忆,但我对您们仍然感到熟悉,刚才是我不好,一时吓住了……”
“显然过去那个在齐家活蹦乱跳的小丫头总算学到了一点礼貌。”齐谷清出现在谢晓玲身后调侃道。
心娃怔了怔,想回头寻找齐霈阳,却撞上一堵人墙。不知何时,齐霈阳已经站在她身后。他的手搭在她纤弱的肩,眼光移到父亲那张幽默的脸孔。
“娃娃,这是我的父亲。”
“齐伯父。”心娃朝着齐谷清发声的地方颔首。
齐谷清微笑着,“老实说,我一直很怀念你这个丫头。自从你高中毕业后,就再没有长住过齐家了,这次能够留下来也是因缘巧合的关系吧!”
谢晓玲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先吓走人家的!”
“吓走?”仔细倾听对话的心娃不解。
清了清喉咙,齐霈阳试图简单扼要的说明:“‘吓走’是过于夸大。你只是不太能适合爸古怪的幽默感,所以高中毕业后就另外找房子了。”
“这样说未免太含蓄!心娃一直是你爸近年来称得上敌手的好对象。”谢晓玲跟着微笑道:“我还记得,心娃搬离齐家的时候,谷清还寂寞了大半年呢!”
但他很快就找到下一个捉弄的目标——齐霈阳,谢晓玲想道。
齐霈阳无奈地叹口气:“娃娃,这就是我的父亲和母亲。如果你厌倦了他们荒诞的谈话,尽可以阻止他们,否则他们会拉着任何一个想听的人唠叨个没完没了。”
谢晓玲给自己的儿子一记白眼,注意到心娃稍嫌苍白的神色。
“心娃需不需要休息了?刚出院就奔波了这一大段路,一定很累了吧?”她体贴的问道。
齐霈阳立刻暗骂自己不够细心。
他担心地望着心娃,“娃娃,是我不好……”
“我没事,只不过是一时适应不过来而已。”
谢晓玲扶着她。“来,我带你上楼。我已经整理好你的房间,先休息一个晚上,等明天恢复体力,玲姨再跟你好好聊聊。”
齐霈阳走上前。“好,我扶娃娃上楼……”
“你连这点时间都不让我跟心娃相处吗?”谢晓玲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变成了麦芽糖,走到哪里就黏到哪里。
“但……”
心娃犹豫地朝齐霈阳笑了笑。“霈阳哥,我和玲姨上楼就行了。你明天……会在吧?”
一离开齐霈阳,她就不安起来。
“我保证你一醒来,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他轻声承诺,不舍的注视着谢晓玲小心地扶着心娃上楼。
“儿子,这不是生离死别吧?”齐谷清坐回沙发,悠哉地开起玩笑。
齐霈阳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他跟着坐到齐谷清的对面。
“爸,这几个礼拜有消息吗?”
“没有。”
“没有?”齐霈阳皱起眉。
“找不到任何线索。”齐谷清悠闲的抽起雪茄。“心娃没有仇人。”
“您想说,那全是意外?”齐霈阳根本不信。
“我,我不认为那是意外。”齐谷清严肃的注视着他儿子,“心娃的确是没有仇人,但你的仇敌可就数不清了。”
“您是说……心娃是因为我而……”齐霈阳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如果真如他父亲所言,那么他……岂不成了伤害心娃的间接杀手?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极有可能。”齐谷清说出他的推理:“毕竟光是在你名下所收购的即将倒闭的公司就不止十家,不是吗?”
齐霈阳无法接受这个可能性。“这表示极有可能是我害了娃娃……”
“这不是你的错。”
“您是在为我开罪。”齐霈阳固执道。
齐谷清叹息。就连他有时都不得不承认他儿子固拗的脾气是他所无法扭转的。
“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找出伤害心娃的凶手。”他说。
齐霈阳完全赞同他父亲的意见。
齐谷清继续说出他的想法:“我曾想过,在这种情况之下想找出这个凶手的确不容易,但多多少少还算是找到线索了。只要有起头,慢慢往下找就不会太困难,迟早会让我们找到他,怕就怕……”
“什么?”
“如果我们找错方向,或是在我们循线往下找的这一段时间里,万一再度对心娃下手……”
齐霈阳蓦地站起身。“再度?”他瞪视着齐谷清。
“如果他想报复你,他会往你最宝贵的东西下手,而你最宝贵的是心娃,不是吗?”
“但他已经把娃娃弄成那副模样……”齐霈阳简直不敢想像是谁会那么残忍。
“有本事他冲着我来,何必把箭头指向娃娃?她根本是无辜的!”
光想到娃娃会再度受到伤害,齐霈阳就难以控制他愤怒的心情。
他绝不容许他的宝贝娃娃二度受到伤害,尤其是因为他的关系。
齐谷清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只是我的推理,并不能当真。”
“而您的推理从没出过差错。”齐霈阳脸色沉了下来。
“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理清楚,不用太早下定论。”齐谷清微微一笑,改变话题:“你跟心娃也有二十年的感情了吧?”
齐霈阳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心思仍留在先前结论的可能性。
“什么时候娶她过门?”
“什么?”齐霈阳完全反应不过来。
齐谷清换上神秘的微笑,说:“老实说,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你在等待你的小新娘长大呢!”
“爸,你在胡说些什么?”直觉地,齐霈阳抿起唇瞪着父亲。
齐谷清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他依旧挂着笑容,站起来。
“只是一份猜测而已。”
“我视娃娃为亲妹妹!”他强调。
“的确。”
“我和娃娃虽然只是异姓兄妹,可是比起有血缘的兄妹更亲密,但我们仍是兄妹。”
齐谷清点点头,“我完全赞同你的意见。”
“我保护娃娃、怜惜娃娃,完全因为她是我妹妹。”
“没错。”
“总之,存在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我同意。”齐谷清正经的态度让齐霈阳心安了些。
“那还有什么问题?!”
“是的,你的确是说服了你自己。”齐谷清不急不缓的说。
齐霈阳瞪着他父亲,“爸,您又在开玩笑了,我是在说服您!”
齐谷清耸耸肩,离开客厅,走向卧房。
“爸!”齐霈阳站起来,瞪着他的背影。
齐谷清的笑声传来,“是的,我完全同意,虽然我质疑那份可能性。”他哈哈大笑。
齐霈阳只有震惊的瞪着齐谷清走回房里。
他与娃娃?
可能吗?
他继续坐在客厅企图说服自己。
隔着窗子,一夜未眠的齐霈阳凝视微曦的东方。
一个晚上,他的思潮起伏不定,尤其当他想起最近与心娃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与他父亲神秘的言辞,他英挺的脸庞就不知不觉的抹上了疑惑与不解。
在过去,他与心娃关系单纯,仅止于兄与妹的简单关系。但自从心娃失明、失忆后,一股古怪的感觉缓缓爬上他的心头。他想起乍听心娃出事后,他的一颗心仿佛被狠狠地锹紧了似地,让他喘不过气来,活了三十多年的日子,这种感觉是头一遭。
难道真让他父亲说中?
齐霈阳迅速地否决这个想法。
他把心娃当妹妹看是个不争的事实,无论她失去记忆与否,她都是他最怜惜的妹妹。
是的,无论如何,心娃都是他的妹妹。
他的思潮如退潮般迅速飞回心娃十九岁的时候……
“毕业典礼一结束,我就搬离齐家。”心娃对着刚应酬完回到卧房的齐霈阳宣布。
十九岁的心娃虽然称不上风情万种,但却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似地,让齐霈阳不得不紧张地为她赶退无数的追求者。
他习惯性地伸开双臂,让心娃投入他的怀里。
“我绝对要离开这里。”心娃坚持道,但她仍投入齐霈阳的怀里。
“我以为你在这里住得很开心。”
“我是很开心,只要你和齐伯父别老是以保护者的身份自居。”她抱怨。
齐霈阳不以为意。“我是为你好。”
“你是打算让我小姑独处一辈子,是不是?”
他微笑了。“你才十九岁。”
“总之,我搬家搬定了。明天二毛、三毛哥分不出时间来参加我毕业典礼,你来不来?”
齐霈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能搬到哪里去?回顾家老屋?”
“我同学要搬回南部,她同意把房子低价卖给我。”心娃得意极了。
齐霈阳拉开微许距离,盯着她,“你是认真的?”
“我做任何事都很认真。”
“我不准。”
心娃气得挣扎出他的怀抱。“再几个月,我就成年了。”
“我不准。”
“大毛哥,你不认为你太过霸道了吗?”
齐霈阳耸耸肩,“这是我的个性。”
“总之,我非搬不可。”
“明天我会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他想起与未婚妻的约会,决定可以先将之暂缓。
毕竟娃娃的毕业典礼仅有一次,他想。
“你不必转移话题。必要时,我会一件行李都不带。”她瞪着他。
他皱起眉。“娃娃,告诉我说你不会这样做。”
她得意地望着他,“我会,只要你不准,我就会这样做。我甚至不会把新居的地址告诉你。”
“娃娃!”
她叹口气,“大毛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
“而且我绝不能再忍受齐伯父的幽默感,那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
“我知道。”
“现在该是放我高飞的时候了。”
“我知道。”
“所以?”她期待的注视着他。
“所以我不得不照你的意思,是吗?”他苦笑。
心娃欢呼一声,抱住齐霈阳,“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记得要保持联络,嗯?”他不舍的摸着她滑嫩的脸颊。
她抬起头,笑了,“大毛哥,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会忘了你的。”
“是吗?”
她热切的点头,“大毛哥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就算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我都舍不得忘掉大毛哥。”她允诺。
齐霈阳感到窝心起来。他露出微笑,相信心娃所言非虚。在他的生命里,他最重要的女孩子便是心娃,如果连她也忘了他的存在,他将无法接受,更甚者,他的生命将毫无意义。
是的,在这几年来,他们密切的联系,让他笃信心娃的确所言非虚……
直到现在。
她遗忘了一切,包括一直钟爱她的大毛哥。
这项事实让他又怨又恨。
齐霈阳疲累的闭上眼睛,不愿深究内心深处那股呼之欲出的感受。
长叹口气,他关闭了理不清的思潮,静悄悄的走进心娃的房里。
上前走到床边,望着她甜美的睡容,他的心弦隐隐的泛疼起来。
他无法想像将她亲手交给另一个男人的一天,更无法接受她为另一个男人换上白纱礼服,想到这里,他的唇紧抿起来。
因为他发现妒意像是毒药似地迅速散布到他全身。
“霈阳哥?”心娃忽地醒过来。
“我在这里。”
“我知道你在这里。”她挣扎的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