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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期间,毛主席已经察觉和了解到林彪一伙进行阴谋活动的部分新的情况。9月10日,毛主席决定离开杭州,让我中午通知南萍、陈励耘他们。下午2时半,他们来向毛主席道别,毛主席又同他们谈了一次话。参加谈话的人有南萍、熊应堂、白宗善及陈励耘。我也参加了。
毛主席同白宗善握手时,问道:你白宗善为什么不来看我?
白宗善当时任空五军军长,毛主席对他很熟悉。
陈励耘慌忙接口说:他那天在值班。
握过手,毛主席首先对他们讲了一个寓意深长的故事。他说:齐国和鲁国打仗,我是帮齐国,还是帮鲁国呢?鲁国小,人少,但团结得好。齐国向鲁国进攻,鲁国利用矛盾,结果把齐国打败了。
这意思是讲大家要搞好团结,不要分裂,否则革命事业要失败。
毛主席接着说:听汪东兴同志说,你们批陈整风搞了两次,搞得还可以嘛,还不错。汪东兴同你们谈了一次,座谈了一次,对庐山会议认识深了些,学《国际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们办了。
毛主席再次向他们谈到我们党历史上的路线斗争问题。他说:红军三十万,到陕北剩下两万五千人,当时中央苏区八万,只剩八千。那时张国焘搞分裂,不愿到陕北去。那时不到陕北没有出路嘛!这是政治路线问题。后来,对四方面军回来的同志斗得凶,检讨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都通不过,过分了。当时到我这里告状的都是四方面军的人,一方面军的一个也没有。四方面军就灰溜溜了,一方面军就翘尾巴了。
毛主席带着警示的口气说:不要带了几个兵就翘尾巴,就不得了啦。打掉一条军舰就翘尾巴,我不赞成,有什么了不起。三国关云长这个将军,既看不起孙权,也看不起诸葛亮。到后来走麦城失败。当然,那时没有反骄破满啦。我找黄永胜他们谈了话,东兴也参加了,当面批评了黄。黄永胜不会不摇鹅毛扇子吧!他一字不提林彪。
党的九届二中全会后,毛主席首先把我的书面检查批给黄永胜他们看,想启发他们。但黄水胜等人觉得只要有林彪在,就可以掩盖、保护他们,于是顶着,不承认有什么错误。毛主席同黄永胜等人谈话,他们都闭口不讲林彪的问题。
毛主席有针对性地对在座的人说:要谦虚谨慎,不要翘尾巴,有错误不要紧,我们党内有这么个规矩,错了就检讨。这次汪东兴同志不是沾了个边嘛!
我当时插话,说我在庐山会议上犯了错误。
毛主席问:你们谁参加过“七战七捷”(1946年7月13日至8月31日,华中野战军在粟裕司令员、谭震林政治委员的指挥下,连续进行了7次战斗,作战45天,歼灭国民党军6个旅又5个交通警察大队,共5.3万余人,通称“七战七捷”。——作者注)呀?
陈励耘说他参加过。
毛主席不信,说:我看不见得吧!你那时当什么官呀?
陈励耘回答说:当过副主任、主任、副政委。
毛主席在这里问解放战争初期的苏中地区的“七战七捷”,是为进一步谈干部问题。他讲到“七战七捷”的指挥员之一就是谭震林,在建国以后至1952年就在浙江当省委书记。
毛主席随后又谈到陈毅同志。他说:陈毅打仗,有个好处,还能听听其他人的话。打孟良崮,他南边听粟裕的,北边听许世友的。
在谈到北京军区时,毛主席说:北京军区队伍多,有几个军,还有炮兵、工程兵,装甲兵也多。他们整这个军、那个军。陈伯达在华北几十天。周游华北,到处游说。我这次就是学他的办法,也是到处游说。我是党的主席、军委主席,我能不能到处游说?
这时参加谈话的几个人都说:毛主席到各地谈话,是造革命的舆论,是完全可以的。
毛主席表示同意大家的说法。说:陈伯达搞的是反革命游说,我搞的不同。
毛主席虽然同许世友讲过,到浙江不谈他与南萍的矛盾,但为了搞好团结,还是谈到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毛主席说:你们和南京的关系,我说了两年,还没有解决。我这边也讲,那边也讲。给你们讲的都可以公开讲。少数人可以讲,多数人也可以讲。你们同许世友同志不要针锋相对。对他也说不服,对你们也说不服,这主要由我负责。
毛主席问南萍:南京开会你们去不去?我同许世友同志在江西谈过两次,这次还要谈。
南萍说:我们没有听主席的话。今后按许司令的指示办。
毛主席说:那也不对。错了的也执行吗?许世友同志是可以交朋友的,有时还可抓住他的主要问题,把道理说清楚。他还是可以交朋友的。你们空军受不受许的指挥啊?
南萍等人答复说:受他的指挥,听的。
毛主席听了点点头,表示这样做好。
毛主席又说:国民党不能打仗,日本比它厉害,开始可几个军打他一个军或一个师。打仗没有什么,就是“集中兵力”四个字。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颇难。
最后,毛主席说:把我的像到处挂,我已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样做了。“万岁”,英文翻译为LongLive,是“长寿”的意思,对年青人可喊,对年纪大的就不要喊了。
(五)毛主席在上海的谈话
9月10日下午4点,毛主席乘坐专列匆匆由杭州出发,走了5个多小时,晚10点前抵达上海。
在杭州动身前,我把毛主席就要到上海的事打电话告诉了王洪文,还叫他通知许世友到上海来,毛主席要找他们谈话。王洪文当时任上海市革委会副主任、市委书记。
专列到达上海,停到靠飞机场的支线上。我立即下车去接许世友和王洪文。我下车后只见到了王洪文,就问他许世友来了没有。王洪文说许世友还没有来,并问了我路上怎么样等问题。
我引王洪文到车厢里见毛主席。毛主席问王洪文说:东兴同志打电话给你,要你通知许世友到上海来,怎么没有见他来呀?
王洪文回答说:电话我打了,南京说他可能下乡了。正在设法同他联系。
毛主席与王洪文聊了几句,就说:等许世友来了一起谈。
王洪文随即下车了,我去部署、检查警卫情况,他再去住处打电话找许世友。
毛主席一直等到l1日的上午10点钟,许世友方才来。毛主席马上开始和许世友、王洪文谈话,谈了1个多小时。毛主席这一次谈得很简要,一个原因是毛主席等得太久了,另一个原因是与许世友在南昌已经谈过话了。这次的谈话,我只作了简要的记录。
毛主席问许世友说:许世友,你下乡啦,去搞什么呀?调查什么问题呀?
许世友回答说:我去看农场了,看大别山附近的军垦农场去了。
毛主席说:去那么远了呀。
许世友说:坐吉普车去的。
毛主席批评许世友说:怎么连家都不回呀?一天到晚,你这个司令员随便离开工作岗位,怎么行呀?向谁请了假呀?要是万一发生问题,你怎么样办呀?连南京军区都找不着你!将来这样的情况你要注意,告诉一下家里嘛。
许世友感到毛主席批评得对,内疚地说:真对不起。我想主席还会在杭州住几天的,然后才能到我这里。我昨天夜里12点多钟才回到南京的,先休息了一下,就没有打电话到上海。
许世友接着汇报说:今年农业可能会大丰收。军垦农场也不错,庄稼长势很好,丰收在望。
毛主席说:那好嘛!你去看看农业也好嘛。
许世友接着说:军队的情绪很好。军队里比较稳定,乱哄哄的情况也过去了。我带着那些造反派去游过苏北。
毛主席问:是不是都是支持你的那一派?
许世友说:我把两派都带上了。
毛主席再次给许世友打招呼:不能把领导机关搞乱了,更不能把军队搞乱了。我在江西就同你讲了,要“高抬贵手”。
许世友说:不会,我正在做他们的工作。
毛主席说:那好!
王洪文这时说了一句话:许司令,毛主席等你快15个小时了。
毛主席马上打断王洪文的话说:不要这样,不要紧嘛。
毛主席的意思是说许世友下乡去了,不在家,不是故意不来的。
毛主席缓和了一下气氛说:这段时间我们也休息了一下。接着又说:不要提了,我们还是谈正事。
毛主席回到谈话的主题上来,他说:对庐山会议你们想得如何呀?是不是在思想上解决了问题呀?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呀?是不是都解决了呀?
毛主席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说:我认为犯点错误是不要紧的,有的属于认识问题。现在有的同志对有些问题还认识不到嘛,那就等待,而且耐心地等待嘛。
毛主席这样说的意思是希望在等待的过程中,犯错误的人自己应该争取主动认识检查所犯的错误。
毛主席接着说:认识一点就写出来,以便改正错误。犯了错误,也不认识,也不去想办法认识,在那里顶着,这个不好,可能不仅会使错误不能被认识出来,而且会加深的,甚至把错误当作包袱的。犯错误的包袱,常常是越背越重,这个不好。要把这个包袱甩掉,轻装上阵,那样人就会觉得舒服了。不然总是背着沉重的包袱,你不甩开,那怎么会好受呢?
许世友诚恳地说:庐山会议的问题,按毛主席的指示办。
毛主席问他:我有什么指示呀?
许世友说:您的指示就是《我的一点意见》。
毛主席说:那个不是在后头吗?是你们犯了错误后,我想了五天才写的。你们是什么时候讲的,是24、25、26(指8月24日、25日、26日——作者注)三天嘛!
许世友坚定地回答说:这个指示我拥护,我就是按您的意见办的。
毛主席说:不见得吧,我那个意见你学了没有?我那个意见上说,什么叫唯心论,什么叫唯物论,你讲一讲,我听听!
许世友当时哈哈地笑了。
毛主席对许世友说:你不是说执行我的指示吗?我要你们学习。你们又不动。人家要搞那个论“天才”,找了几条称“天才”的语录,你找到了吗?
王洪文看许世友没有讲什么,就开始向毛主席汇报。他说:上海的五六位中委和革委会的主任和副主任,针对庐山会议出现的问题座谈了一次。
毛主席问:你们座谈了一些什么呀?
王洪文说:突出的是讨论了林彪的讲话。当时我们心里就嘀咕。
毛主席说:你们嘀咕什么呀?人家是副主席讲话呀。
王洪文说:他是副主席讲话,但当时我们都很少发言。
毛主席问道:那你们不是也都听了吗?你不是也听了录音嘛!那时你们华东、上海就一个拥护的字都没有说呀?
王洪文回答说:有。那个时候不拥护也不好。这次我们座谈时,也讲了一些意见,但有的人在庐山会议上没有发挥。当时庐山会议上,就是安排要讨论的,我们华东组除了林彪的一帮人抢着发言外,我们也发了言,我也讲了几句。事后,听说林彪讲话是中央常委同意他讲的,特别是论“天才”的语录也以为是中央搞的。
毛主席说:谁说这个论“天才”的语录是中央搞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