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伯灵说:“可惜没有酒。”
庞涓眼一亮,说:“没有酒,有泉水;咱们以泉代酒别有滋味。”
庞涓话没说完已抽刀在手,说:“孙兄,我庞涓与兄拜为兄弟可是真情实意。后又听说孙兄就是吴国大将军孙武的后代,小弟我更觉三生在幸!我与孙兄拜为兄弟后,我庞涓的名字和孙兄的大名就连在了一起。今天我歃血盟誓,让孙兄见识我的真情厚义。”说完,把刀放在手腕处,只一划,伯灵看见庞涓手腕处有血流出来。孙伯灵非常感动,正欲表示什么,又听庞涓说:“皇天在上,请受我庞涓一拜!我庞涓今天与孙兄结拜兄弟,今后就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绝不辜负孙兄!如若悖誓,皇天有眼,叫我庞涓死于乱箭之下、乱刀之中!”
孙伯灵热血沸腾,眼含热泪捧起滴有庞涓鲜血的泉水一口喝下。
他接过庞涓手中刀,也在自己手腕处轻轻一靠,感觉热乎乎的鲜血已流淌下来,他说:“皇天在上,也受我孙伯灵一拜!我与庞涓结为兄弟,今后就亲如手足,亲同骨肉。手足不相欺,骨肉不相凌,我如悖弃天理,皇天严惩!”
两个人又喝下滴有孙伯灵鲜血的泉水。
庄严的时刻过去后,庞涓仍不想歇息,他介绍自己的身世,又详细了解孙伯灵的家世。很为孙兄难过了一阵后,他说:“今天的日子我将没齿不忘,望今后仁兄在鬼谷先生面前多为我美言,不至于让先生失望,也好在先生这里学到更多的真本事。”
孙伯灵说:“贤弟放心,今后咱俩既是同学,更是兄弟,何况我比你大,哪有不帮贤弟之理。只是我才疏学浅,有求教于贤弟之时,还望不吝赐教!”
夜深了,两个年轻人还不想散去,他们从魏国说起,说到齐国,说到楚国,说到秦国,说到赵国、燕国、越国,说完了七个强国,又说宋、鲁、郑、卫、宫、邹、周、杞、蔡、郯等小国。小国因为国力薄弱,经济不发达,因此都难逃被大国吞吃兼并的厄运。大荔国(今陕西省大荔县东)早在公元前461 年即被秦国吞并;蔡国(今安徽省寿县北部)于公元前447 年被楚国兼并,后二年楚又灭了杞国(今山东省安邱县东北),又十五年后,楚国又灭了莒国(今山东安邱、诸城、沂水、营,日照等县);越国于公元前414 年灭亡腾国(今山东省腾县西南),第二年,又灭了郯国(今山东省郯城县西南);齐国不断侵略鲁、卫两国(鲁,今山东省东南部;卫,今河南省、山东省之间的北部一部分);魏于公元前406 年越过赵国攻占了中山国(今河北省宁晋、柏乡、临城、徐水、满城、顺平、唐等县间)。……你侵我夺的战争数不胜数,朝秦暮楚的敌友阵营变化无常,被兼并吞没的小国无力回天……争地,则尸横遍野;争城,则尸垒城高。这就是战争,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生。
孙伯灵不胜感叹地说:“战争这东西可不是好玩的。战不胜,就危害国家,就要割让土地,百姓就要遭灾。因此说,打仗是国家大事,是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能掉以轻心。”
庞涓赞同道:“仁兄说得极好,只是战争不是由我们来掌握的。打与不打,什么时候打,在哪里打,怎么打,恐怕都不是你我能说了算数的。”
孙伯灵想起自己被逃离战火的人群挟裹着从大路涌上小路,从小路涌向田野,想到死去的亲人,想到不知是否已回到鄄邑故乡的妻儿和不知死活的大哥,他叹道:“贤弟说得也很对。可我觉得,我们既来拜鬼谷先生为师学习兵法,学习战争之道,就要学会把握战争的本领。打与不打,怎么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打,怎么打,都要力求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置敌于死地,才能预见战争的胜利,从而扼制不义战争,使家乡一方人民安居乐业。”
庞涓为孙伯灵有如此宏大志向而感动,赞叹之余,又深感自己远远不如眼前这位初识的孙兄。
------------
第三节
时光荏苒,转瞬到了第二年。
冬去春来,又是花开的季节,孙伯灵勤勉学习、刻苦攻读、认真研习,每次鬼谷先生提出问题,他都细心琢磨,独立思索,回答时更是极周密、详细、深刻,许多次让鬼谷先生喜出望外。随着时间的延续,鬼谷先生更加喜欢孙伯灵。
庞涓的学习精神不比孙伯灵差。自那天与孙伯灵结为兄弟后,他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孙伯灵不但在人品上比自己强,在对战争的把握,对战术的运用,对计谋的实施等诸多方面均比自己强许多。他时刻警醒自己:务必向仁兄学习,不可落后。本着这种精神,他白天、晚上刻苦读书,刻苦钻研,有几次半夜了,硬把孙伯灵叫出石洞探讨请教战术方面的问题,感动得孙伯灵几次在鬼谷先生面前称赞庞涓对学业的兢兢业业态度。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鬼谷先生渐渐打消了厌弃庞涓的念头,授课传艺也逐渐与孙伯灵同步进行。这一改变是在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决定的。那天,鬼谷先生又见庞涓捧着书独自到涧边溪水一旁山石上坐下,借着林间透过来的夕阳的光芒捧书而读。鬼谷子顿生恻隐之心,并暗责自己对庞涓可能要求太严格了,年轻人有时表现得自私、急躁点似也是人之常情。他觉得应当改变对庞涓第一天上山时的不良印象,因而给庞涓的课加速上了几课,以期其赶上孙伯灵。
为了让庞涓享受与自己一样的“待遇”,孙伯灵曾多次找鬼谷先生替庞涓说情。原来,那天,当鬼谷先生第一天见孙、庞二人时即有意要看看他的这两个新徒究竟能不能成大器,孙、庞二人均不知道。孙伯灵是出于内心而把自己认为应当承担的责任完成好,于是,他砍好柴,并尽一切力量把柴弄到山上,把柴背到了山洞里。庞涓也是出于本能而不顾初识的同学遇到困难,只一心眼想拜上鬼谷先生,因此,他弃孙伯灵不顾自己先爬上山,并且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事后,孙伯灵明白鬼谷先生所指的第三个问题即庞涓弃他先走,但伯灵并不怪庞涓那天离开他,而没有帮助他,他只后悔当时不知道先生正注视他俩,否则,他无论如何也要强留下庞涓,和他一道把柴背回来。
直到今天,这件事虽然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是,庞涓仍然不能释怀。他感谢鬼谷先生终于把他与孙伯灵同视高低,更感谢仁兄伯灵以宽厚仁义之心待他。但他内心深处仍然有一点自卑,那就是,他的家庭从没有出过一个如孙武一样既能统兵打仗,又能著书立说的名家贵族,更不要说与齐威王等尊贵的君王为亲族了。当然,这些只有孙伯灵有。孙伯灵全有!
庞涓感到只有磨砺自己的意志,刻苦研习兵法,积极积蓄力量,有朝一日下山为魏或为别的国家当将军,统帅军队,自己才可以扬眉吐气,才可以与他孙伯灵平起平坐。
这种种的矛盾、思虑及理想时常折腾着庞涓,有时是荆棘,他在这片荆棘面前无所事从;有时又是金鼓,他不得不加紧学习、刻苦钻研,不敢有半点懈怠。就这样,他既清醒又矛盾地度过了一年的光阴。
四月的一天。一个下山去买粮的同学告诉庞涓,魏国把首都从安邑(今山西省夏县)迁到大梁(今河南开封市)来了!并向庞涓描绘他看到的轩辕銮驾、涂金描银、战旗蔽天、一泻百里的壮美景观。
这个消息令庞涓一夜未眠。半夜,他一个人爬起来悄悄出了石屋。外面很冷,山风刮来,他连打几个哆嗦。他登上一处山坡朝东北方向眺望。天黑沉沉不见五指,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可庞涓心明眼亮,他在心里看清了大梁城里正烛火辉煌、歌舞翩迁、美女如云、酒盏横举。
庞涓从没进过王室的宫中,没见过他们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但是,他会想,会假设。他甚至想,假如他现在去晋见魏王,向他提出富国之道、强兵之道,他一定会委他以重任。真有这一天,那王宫生活离他还远吗?
庞涓把自己的未来总设计得十分美好,期望过高贵生活和期望成就栋梁之材是相一致的,因此,为了这个目标,庞涓更加刻苦学习兵法。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鬼谷先生坐在一块山石上看几个学生练习剑术。几个学生有的在树林洼地里,有的在朝阳的山坡上。他们手舞双剑或单剑,时而如燕子上下翻飞,左扫右剪;时而像疾火流星变化多端,瞬息难捕。夕阳照在山林里,照在远山近溪上。远山,层林尽染,由近及远逐次现出变化多样的色彩;近溪,流水潺潺,一路叮咚去向山涧深处。鬼谷子望着他的学生们认真做功课,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鬼谷子在这山里住了多久,他已记不清了。世外的尘嚣、功名的引诱都不能使他动心。他自从隐居这片山林后,养身修性、研读兵法、著书立说、收徒授课、种菜收粟便是他生活的全部。他虽然身在尘世之外,但对于尘世之中的国家,君王、政治、经济和战争却心如明镜一般是非分明,曲直有度。
自他隐居后,各国的不同主张的学者都纷纷慕名来拜会他。有的是过去结交的朋友,有的虽未谋过面却听友人提起过,因此,鬼谷子可谓身居深山中,胸怀魏,赵、韩、燕、齐、楚、秦。他收徒授艺的目的也正是把自己的才智本领通过徒弟们去献给社会,作用于国家的强盛发展。
鬼谷子望着他这几个学生,揣测着谁将来可以领兵打仗,谁将来可以作国相,谁也许一事无成。想着,看着,不觉有些困乏之意。他起身欲回屋去休息,却见孙伯灵和庞涓不练剑术,立在树林里争论不休。鬼谷子起身朝他俩走去。
孙庞二人见鬼谷子先生到了跟前,忙收住话口,叫“先生!”
鬼谷先生问:“我看你们争论得脸红耳赤的,什么事?说给我听听。”
庞涓退后几步,谦恭地说:“先生,我们没争什么。”
鬼谷先生又问孙伯灵:“怎么,不想让我长长知识?”
孙伯灵忙回答说:“先生您误解了。我和庞贤弟在议论您上午留的思考题。”
鬼谷先生高兴起来,他为他的这两个学生如此兢兢业业而振奋。他说:“那就赶紧说给我听听。”
庞涓见鬼谷先生以赞许的目光期待他和孙伯灵,就想不能让先生小视了自己,于是抢过话题说:“先生,我和仁兄伯灵讨论的问题是您上午讲解的《道德经》中‘俭武’篇和‘偃武’篇。”
鬼谷把两个学生招呼到身边,席地而坐说:“来,细说给我听听。”
庞涓坐于鬼谷先生右边,孙伯灵坐在鬼谷先生左边。庞涓对伯灵说:“仁兄比我有见识,还是仁兄先说。”
孙伯灵采取的是后发制人的策略,因此鼓舞庞涓先说。庞涓不知是计,正巴不得鬼谷先生听自己阐述,“先入为主”,因此,孙伯灵话音未落,他就侃侃而谈起来。
庞涓说:“老子说:”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还说:“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意思是说:用‘道’辅助君主的人,不靠兵力逞强于天下。又一句的意思是:兵器呵,这不吉祥的东西,谁都厌恶它,所以有‘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