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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偏殿某一间房屋前,丫鬟之娅开始发难了:“等一下,我家小姐是相府千金,怎么能住在这间破屋子里?”
福总管没啥耐心解释道“曜王府丫鬟按规定是睡通铺的,老朽看馥小姐带的行李多,特地安排一间让你们两个单独住,若是馥小姐不满意……。”
馥雅馨打断他“有劳福总管了,雅馨很满意。”
书房里,福总管恭敬地将两张卖身契呈给李执:“爷,馥小姐愿意卖身为丫鬟,我已安排她住下,这是卖身契。”
“嗯,有两张?”李执问。
“哦,另一张是她的丫鬟的,说是一定要跟着自家小姐,我就一并让她也签了。爷,您看给她们安排什么活呢?馥小姐的意思是希望能照顾您的饮食起居。”福总管答道。
“哼,什么活脏累就什么活给她,早点让她知难而退”李执说。
“是,老朽明白”福总管躬身告退。
接下来的几天,扫地、擦地,擦玻璃,别说是见到李执的面了,能把一天的活干完就不错了,虽然丫鬟之娅包揽了大部分的活,但作为相府的二千金,雅馨从小就是被娇养长大的,哪里做过这些下人的活。此刻夜深人静,两人累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之娅,我浑身好酸,你快给我揉揉”馥雅馨有气无力地说。
“小姐,你让我先歇一歇,我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之娅干得活比小姐有多无少。
“之娅,三天了,还没见到王爷我就先要累倒了,”馥雅馨哭诉,这和她想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该死的福总管尽管给我们这些累活,也不想想小姐你是太后钦定的王妃,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之娅气愤地说道。
“太后也耐曜王无可奈何啊,不然直接指婚就好了,也不会把我送进来自己想办法让王爷喜欢我了,你快想想办法能不能不做这些粗活啊,你看我的手都变粗糙了”馥雅馨又开始发难。
之娅慢悠悠地起来,再晃到雅馨床边帮她捶背“小姐,我明天就去找福总管,让她帮我们安排清闲点的工作。”
第二天,之娅拿着一个布包乐呵呵地去和馥馨雅报告:“小姐,成了成了,福总管说让我们只负责洗衣服就好,去浣洗房找管事赵大娘。”
“那太好了”馥雅馨想到的是亲手洗王爷衣服的情景,羞红了脸,瞥到丫鬟手上的布包“你这拿的是什么呢?”
“哦,这是福总管给我的,说是买丫鬟的银钱。”之娅老实回答。
站在浣洗房门口,馥雅馨和丫鬟之娅再一次傻眼,她以为洗衣服就洗王爷的衣服,没想到连同下人的衣服、床单、被套、窗帘要一同清洗。
“喏,你们两个就洗这两盆吧,第一天来我这儿就给你们活儿少点,今天不洗完就别吃晚饭。”赵大娘以为她们就是府上新买的两个丫鬟,随便指着两盆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衣服,吩咐完又忙别的去了。
看到一旁有一个瘦小黑黑的姑娘在奋力洗衣服,馥雅馨赶忙推推丫鬟让她去问问情况。
之娅走过去“你好,我是新来的,请问王爷的衣服是谁负责洗呢”
小丫鬟头也不抬,“哦,那是赵管事亲自洗的”
这时候另一个丫鬟来找她“小十,你娘病好点没?”
“没,还是老样子”瘦小黑黑的姑娘轻轻回答,她家中排行第十,因此名换小十,。
“我要出去一趟,已经和赵管事告假了,我的那一盆你帮我洗吧,还是老规矩五文钱?”
“好的,小凤姐”听到有钱可以赚,小十总算高兴了点。
之娅和雅馨面面相觑,银两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想到呢!
不用干活,美人计开始实施。为了求得偶遇,郁雅馨每日打扮得明艳动人,算着下早朝的时辰天天在门口晃荡等王爷回来。可就算遇到了王爷也是笔直走过,连个眼睛的余光都不给。她不气馁,相信总有一天王爷会注意到她。丫鬟之娅也没有闲着,凭着机灵劲,给点小恩小惠到处在丫鬟婆子中拉拢关系、打探消息,也确实让她知道了不少事,也知道了有梓玉这个人存在。馥雅馨却压根不把梓玉看在眼里,她父亲和哥哥哪一个没有三妻四妾通房丫鬟,况且出生又低,若是曜王重视她早就给名分了。她让之娅想办法和她去套交情,通过她来达到接近曜王的目的。
梓玉很忙,每天一大早李执出门朝参她也去店里帮忙了,即使在府里,也常常待在景勤院陪小迟玩。她知道郁雅馨住在王府,李执已告知过她,因此她能避就避,能躲就躲。
拉拢不了梓玉,只能找她身边的人下手,知道李执很喜爱梓玉,几乎夜夜宿在揽月阁,郁雅馨恨地咬牙切齿,既然不识抬举就只能想办法除掉。她在深宫内院中长大,从小耳濡目染母亲和姐姐和小妾、妃子间的勾心斗角,有的是手段。
第28章 恶意竞争
梓玉站在自家店铺门口,望着对面的“余家食坊”大大叹了口气,又觉得有点好笑,这就是□□裸的山寨啊。昨日还是酒楼今日就易主了,里头还没从新装修就等不及把牌匾挂了上去,也不知道做什么买卖,管他呢,只要不和自己抢生意就好。第二天,梓玉就笑不出来了,余家食坊也卖糕饼,这么大的酒楼只卖糕点怎么看都有点不伦不类,这也太浪费了吧,这感觉就是和她家在抢生意啊。没多久,果然应验了,张婶和李婶不好意思来和卢母说家里有事辞职不做了。
“什么家里有事啊,是打算到对面去了吧,人家开得工资可是这里的双倍,见~钱~眼~开~”最后一句银珠故意拖长音讥讽道。张婶和李婶见被拆穿,脸上挂不住,急匆匆告辞了。
梓玉问银珠“你怎么知道?”
银珠摊摊手:“会来挖她们,自然也会来挖我和兰玉姐啊,我们够义气吧”她自豪地对着梓玉眨眨眼说道。
卢母叹气道“真是没良心的东西,我待她们也不薄啊,这么多年街坊交情了,好在她们也没学会几样糕点。”
梓玉思来想去也记不得自己得罪过谁,可能是生意太好招人眼红了吧!豪气道“既然如此,你们的工资我也给你们双倍,决不让你们吃亏!”
第二天,银珠急匆匆跑来和梓玉说“不好啦不好啦,对面冰粉和水羊羹的价格比我们便宜一半!大伙儿全都到那边排队去买了”
梓玉大吃一惊,那压根是在赔本了“你再去看看,对面还卖什么,但凡她们有的我们全都不卖了!”看来存心是想抢生意了。梓玉深吸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既然对面打的是价格战,她没有资本耗不起,只能在消费人群上另辟蹊径。对面的糕点便宜,但制作方便,以平民消费为主,她就做让富贾官宦人家夫人小姐喜爱的,这一类人群只要味道好,不在乎这点小钱。梓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尝试蛋糕、慕斯、舒芙蕾、雪媚娘等各种西式甜品的做法,先前因为没有烤箱怕做不出来,现在只能提高烤炉温度努力尝试了。
梓玉在雅室内办了一个下午茶,邀请经常来买糕点的夫人小姐品尝新品。成败在此一搏,为了办好此次下午茶,梓玉停业两天,所有人着手制作甜品,水果蛋糕卷、乳酪蛋糕、杯子马芬、华夫饼、千层蛋糕提拉米苏、水果慕斯杯、蛋挞、曲奇手工饼干、夹心饼干等终于被一一摆在白瓷蝶上,梓玉还在雅室内用粉色绸缎和鲜花装饰了一番,用干玫瑰、橙子、苹果等泡了水果花茶装在白色骨瓷壶中。
梓玉原先还担心来得人不多,事实证明她太低估卢家食坊在京城内的影响力了,富贾夫人带着闺女三三两两坐马车结伴而来,不一会儿雅室内便坐满了人,倒是官宦夫人拿捏身份来得不多。下午茶开始了,梓玉上台首先感谢大家的到来,谢谢长期来对卢家食坊的喜爱和支持,店铺打算开始实行贵宾制,在座的各位都将是店铺的贵宾,以后每个月举办一次下午茶,让他们来试吃决定哪一种甜品作为新品上新,顺便大家聚一聚交流感情。接着,梓玉又一一为各位夫人小姐介绍摆在桌上的新品,叫什么名称,是什么材料做的,每介绍一种兰玉和银珠就把糕点切小块分给大家品尝,梓玉还提议让大家为甜品取名字。众人喝着水果花茶、品尝着小甜品,个个心花怒放、赞不绝口,惊呼“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味的东西!”梓玉让大家选其中三种甜品作为第一批新品上新,因为制作复杂每日成品数量有限,大家争先恐后下单购买。梓玉让兰玉和银珠把各位夫人、小姐的名字、府上地址、生辰日期记录下来,答应每年生日会免费送去一个生日蛋糕,众人纷纷称好。下午茶大获成功,夫人、小姐们打着饱嗝、摸着肚皮、笑容满面打道回府,梓玉、兰玉和银珠在门口送她们上马车。
梓玉和李执说了店铺转型的事,卢家食坊举办贵宾下午茶的事很快在富太太、官太太中流传开来,不少没来的都后悔万分,纷纷派人前来询问能否加入,订单更是像雪花片一样排到一个月后。梓玉揉着发酸的手臂,感慨人手太少,但又不敢随便招人,怕学了技术又跳槽。
李执笑着说“你这下午茶简直可以作为一个情报搜集站啊!这样吧,我送几个人去你店里干活吧。”
“这样好吗?”梓玉问“毕竟是王府的人。”
“夫人不用客气,”李执笑着说“本王的人除了帮你干活自然还有其他用处。”在皇帝的授意下,他秘密经营一整套情报搜集组织,搜罗暴民动乱、官员贪污腐败、庸官惰政、各种社情民意等信息。经过多年努力,密探已遍布全国各地,他们多是受过李执恩惠的人,混在朝廷官员、商贾、摊贩、走镖等各种各样的人当中,平日与他人无异,密探的身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连父母妻儿都不能告知。这些人一律被称作“鸽子”,每人都有自己的专属代号,即使需要相互沟通,也一律只能用暗号。说着一把拉梓玉坐在自己大腿上“另外,我也不想你太辛苦,你该把精力放在本王身上。”霸道地说完密密地封住她的唇瓣,夜色旖旎,一夜好眠。
第二天,梓玉正在店里忙得不可开交,高行之领着两女两男过来找她,说是把人送过来了。四个人是一家子,夫妇四十几岁的模样,和卢父卢母差不多年纪,两个闺女是双胞胎,十五岁,一个叫罗晓玉,一个叫罗晓丹,长得十分可爱讨喜。怎么这么快,梓玉愣了一下,赶紧洗了手,领着他们去见卢母,说是她新招的人手,让卢母带他们熟悉环境。
梓玉把高行之拉到一旁,问“他们信得过吗?”
高行之笑道:“放心,老罗打了十几年的仗了,早看破尘世,只想平安过日子。他年纪大了,骑马腿受过伤,因此走路有点跛,你可以让他做做马车夫什么的,哦,他把马车也拉来了。”
梓玉又问“那他们有住所吗?需不需要我安排一下房间?”
高行之笑着答道“爷早把你家隔壁的房子买下来了,老罗会些拳脚功夫,也好有个照应,另外,爷说了,你只管放心用人,自己不要做太多活,不要太累,每天记得早点回家”。
梓玉听得红了脸,看来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送走高行之,梓玉给老罗一家分了工作,罗叔负责送货、罗婶和两个女儿负责一起做糕点。三个人洗净双手撸起袖子跟着学做蛋糕。卢父见终于有个男丁了高兴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