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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翘起二郎腿,听她继续说。
“洪娟都和我说了,小迟出生后三年她一步都没离开过王府,这三年来她尽心尽责地照顾小迟实在是难能可贵。所以,她好不容易找到所爱,我们该帮帮她,促成这段佳缘,让她也有个好的归宿”梓玉建议道。
“那好,我去和福叔说,让他把两人的婚事办了!”李执放心茶杯,一口答应道。
梓玉头摇得像拨浪鼓,“爷,你总该也问问当事人的意见才好。我的意见是先去问问福恩,看他的意思,你若是直接去和福叔说,那无异于直接下命令,这样不太好。”说完抬起头见李执嘴角含着笑看着她,摆明着刚刚是在逗她,气得抡起小拳头打他,两人笑着闹做一团。
第40章 福恩红娟
没过几天,福总管就知道了自家儿子和洪娟的事,是福恩自己向父亲禀报与洪娟情投意合想成婚的事。不出意外,福总管欣然同意。早些年,他想让福恩和自己学做总管,他却醉心医术非得去外面漂泊到处游学,这次回来好不容易想安定下来娶妻成家他欢喜都来不及,自己早就盼抱孙子很久了。
怕儿子中途反悔,福总管兴冲冲地找人去合了八字,算了个好日子办婚事,越快越好,算命的说这个月的二十五就是个千载难逢的黄道吉日,他回来后问了王爷的意见,两人一拍即合,日子就这么定下了。
因为洪娟是前王妃的陪嫁丫鬟,娘家早就没人了,跳过纳采、问名、纳吉等一系列环节,直接花轿迎亲。
李执把当年她陪嫁进来时的卖身契还给了洪娟,霸道地对她说“小迟要照顾好,你自己的小日子也要过好,婚事结束了就搬回来住,继续为王府效力。”
梓玉推开他,扶起跪下磕头的洪娟,对她说“新嫁娘不能哭,该欢喜才对,走!我们去采买东西给你添妆。”
梓玉让顺子带着他们去梦钰斋,那是京城卖金银首饰最大的店铺。各种金银首饰黄闪闪、金灿灿,看得人眼花缭乱。看到是王府的马车,掌柜亲自接待了她们。梓玉帮着洪娟挑选了好几个金簪,还买了五套金项链、手镯、耳环等。
洪娟一个劲地推说不要,太贵重了。
梓玉拉着她的手把一个金手镯套进她手里,说道:“拿着吧,王爷说了从王府嫁出去的不能没有嫁妆,不然让他多没面子。”
平民家的女孩出嫁那天一般都穿上自己亲手绣的嫁衣,但洪娟没想过嫁人,更不用说自己绣嫁衣了,于是一行人又来到成衣店买嫁衣。梓玉和洪娟同时看中一袭绣了红梅的襦裙,外面还有一层薄纱,梓玉便催着她去里面穿上试试。
梓玉觉得成衣店空气有点闷就走到门口透气。突然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公子从背后一把抓住她的手,惊喜地大声呼唤“小莹!”
梓玉转过身见到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只是不太修边幅,脸色也略显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疲惫颓废“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不是小莹!”
如意如巧见有人骚扰梓玉,急匆匆跑过来拔出佩剑,呵斥道:“大胆刁民,此乃曜王妃,休得无礼!”
那位公子放开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梓玉瞧了会儿,又跌跌撞撞地走了!
“没事没事我没事,人家只是喝醉酒认错人了,你们别吓着人家!”梓玉安慰道:“还有,和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王妃,我不是!”
如意收好佩剑,笑道:“王爷视您如珍宝,娶您为王妃是迟早的事!”
“至少现在不是,等真是了再说吧,不可以再这样叫了哦!”梓玉又一次耳提面命道。
洪娟穿着嫁衣出来了,三人便不再多聊,进店里看她穿嫁衣的美丽模样。
梓玉帮着准备婚礼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又充实,转眼便到了婚礼当天。
一大早如意看护着小迟,如巧和梓玉帮着洪娟穿上凤冠霞帔,把她打扮地艳丽动人。福总管一家虽然住在王府,但在京郊有自己的宅院。福恩骑着高头骏马,领着八抬大轿一路锣鼓喧天浩浩荡荡从宅院到曜王府迎亲。喜婆进来说了一大串祝福的话,吉时已到新嫁娘要出门喽!梓玉给洪娟盖上红盖头,丫鬟扶着她起身出门。福恩早已候在门外,略过喜婆递过来的牵红,大手一伸,抓握住洪娟交握在一起的小手,如此迫不及待引得全场人哄然大笑。
梓玉挨在李执身边,感叹道“竟不知福恩也是如此不拘小节之人!”
“洪娟嫁对了人,他是一个能够托付一生的男人”李执低下头看着梓玉,补充道“我也是!”
两人深情对视,手拉着手跟着迎亲队伍一路到了京郊的宅院。
赞礼人喝名受拜,引导新人一拜天地、二拜祖先、三拜高堂,因为福婶早已不在了,福叔和李执坐在上位接受新人的跪拜,最后是夫妻交拜,新人被送入洞房。
礼成后没过一会儿,在新房的福恩被高行之等闹洞房的一行人拖了出来喝酒,起哄着要把他灌醉。
李执和梓玉吃过喜宴后就早早回府休息了,临睡前,李执见梓玉坐靠在床头发呆,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一天下来觉得累了?”
梓玉摇摇头摸了摸肚子说道:“还好,宝宝今天很乖,都没怎么闹腾。我刚刚是在想洪娟,从我认识她一直见她都是坚强彪悍的样子,她护着小迟就像母鸡护着小鸡,从没见她像今天一样小鸟依人依偎在福恩身边,大概女人只有在遇到可靠的男人之后才会卸下铠甲、放下利刃,让男人为自己披荆斩棘、遮挡风雨。
“你羡慕吗?”见梓玉一副疑惑的样子,李执又重新问道“他们的婚礼,你羡慕吗?”
梓玉摇了摇头,说道“洪娟遇到良人,我为她感到欢喜,她是个好姑娘,值得被好好对待,希望福恩不要辜负她才好。”
李执笑道“有你这个当家主母为她撑腰,相信福恩也不敢。有没有想过我们成亲时候是怎么样的光景,你喜欢怎么样的?”
“简单一点就好,只要心诚,拜了天地,便要信守承诺携手相伴一生,若是太多繁文缛节,怕是宝宝也吃不消了吧”梓玉摸摸肚子笑道。
李执把她拥在怀里,让她坐得舒服一点,叹口气道“我是无所谓,但仪式简单就怕委屈了你。”
梓玉抱住他的腰,整个人窝进他怀里,说道:“你是上天对我最好的恩赐,又怎么会觉得委屈!”
刹那间,李执冰封的心壳完全碎裂,觉得自己圆满了!
第41章 皇后寿宴
第二天,福叔带着福恩和洪娟来王府回门,父子两代人又重新住回王府。梓玉笑着对福恩和洪娟说“福叔事情多走不开,你们两个干嘛不趁此机会多休息几天呢?或是两人去外面游览一番也好的呀?”
福恩回答道“小娟舍不得小迟,昨儿就和我叨念着今天要回来看看。另外,爷今天一早就让人通知我来给姑娘把把脉,担心昨天把姑娘累着了!”
梓玉配合着让福恩把脉,笑道“我没事,他是瞎操心!洪娟这么喜欢小孩子,你们两个赶紧自己也生一个,小迟有了弟弟妹妹,那王府才热闹呢。”
洪娟羞红了脸“姑娘别打趣我了!”
福恩黝黑的脸也难得红了,搭完脉,抱拳道“姑娘放心,一切安好。”
过了几天,皇后的生辰到了。这天,梓玉和李执早早的起床,穿戴打扮好,进宫参加皇后的三十岁寿宴。
两人先是到了太后的永寿宫,刚请过安,梓玉便将郁雅馨二人的卖身契恭敬地呈了上去,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让成嬷嬷收下,对梓玉讲话也和颜悦色了许多。
太后看着梓玉说道:“怎么都快生了还是那么瘦,不见长肉,哀家是看王府不适合养胎,不如你住在哀家这儿吧!”
梓玉赶紧偷偷拉住李执的手,捏得紧紧的,给他暗示让他帮自己说话。
李执回握住她的手,笑着对太后说“梓玉留在母后这里儿臣自是一百个放心,只不过儿臣晚上一定要搂着她才睡得着,母后一定不愿意见儿臣失眠吧。”
太后啐了他一口。
一个小丫头进来禀告说皇上请曜王过去说话。
太后放下正在喝茶的茶杯,看了丫鬟一眼,疑惑地问道“你这丫鬟好面生,小敏呢?”
小丫鬟恭敬地跪着答道“回禀太后的话,小敏姐染了重疾,奴婢名换采儿,是内务府派来替换她的。”
太后咕咕哝哝怎么好好的突然生病了,又奇怪宴席马上开始了皇上这时候找来有什么事。
李执站起身来请太后帮他照顾梓玉,又对梓玉交待了几句便跪安了。
梓玉跟着太后坐软轿去玉坤宫,宴席就设在那儿。两人到的时候宾客基本已经全到了,密密麻麻地坐满了整个大厅。小太监细细尖尖的嗓子一喊“太后驾到!”众人起身给太后请安,皇后迎了出来亲自搀扶着太后坐到主位,众人纷纷落座,一个小丫鬟过来搀扶着梓玉到主位不远的位子坐下。宴席正式开始,随着琴瑟声,一群穿粉色襦裙的宫女簇拥着红裳女子鱼贯出来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带头的赫然是郁雅馨。
梓玉环顾四周,见全是女眷,看来男女是分开设席,她又在人群中搜索兰玉的身影,总算见她跪坐在偏僻的一角,心里想不知道宴席要多久,自己能否有机会同她说上话。
一曲舞毕,赢得满堂彩。接下来便是嫔妃、才人宝林、御女、采女等敬献才艺表现自己,尤其是今年新入宫的秀女,无不卯足了劲,恨不得施展十八般才艺。
终于见到兰玉上前了,双手捧着一个大蛋糕,恭恭敬敬地双膝跪下呈上,又说了些祝福吉祥的话。皇后不着急让人接过,倒是说了一堆“甜食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吃多对身体不好。既然进了宫就要有分寸,要守宫里的规矩的话。”兰玉举着手,低垂着头,唯有俯首称是,完了还要叩谢皇后的训言。
太后看着郁馥馨颐指气使的样子,莫名地觉得厌烦,虽然她是皇后,一国之母,可是她老人家还坐在这儿呢!在她面前显哪门子的威风,连带着觉得在一旁服侍她的郁雅馨的笑脸都带着虚伪和奉承。
皇后总算教训完毕,端起燕窝润喉。一旁的丫鬟接过兰玉端着的蛋糕,梓玉看到她放下的手都在打颤,规规矩矩地磕头退下。
皇后瞥见一旁坐着的梓玉,知道她是跟着太后一起来的,疑惑地问道“这位姑娘好生面生,不知该如何称呼?”
梓玉站起来,规规矩矩答道“回禀皇后娘娘的话,民女名唤卢梓玉,来自曜王府。”
“哦!”皇后惊叹一声“原来你就是曜王的那个……”因为梓玉还没有名分,什么都不是,所以郁馥馨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停顿片刻“你有什么才艺?不妨在大家面前展示一下。”
梓玉答道“民女惭愧,并无才艺。”她没说假话,琴棋书画她的确样样不会。
“你不要过谦,既然能得到曜王宠爱必然有过人之处,还是你不屑于在本宫的生辰宴上表演?”皇后咄咄逼人。
梓玉答道“皇后误会了,民女确实没有才艺,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会做些糕点,但我堂姐已做了蛋糕,我与她手艺是一样的,便不值再提了。”
“原来郝才人是你的堂姐?”皇后觉得有点诧异,而后了然一笑,大声对在场的所有官宦夫人、小姐、嫔妃佳丽等说道“果然是应了那句老话‘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