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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做掩护。
浩燃从她字里行间,隐约感觉入联文稿没审,只幽涵亲戚跟中文系干部通个话,就从后门被录取了。
他并非什么拿云握雾的人,如此受了幽涵帮助,直嗅到身上散着沽名钓誉的味道。——也比不得那些机关领导,假誉驰声还洋洋得意;何况王肃在《孔子家语?六本》说“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真怕哪日熏坏了鼻子被这股虚伪之风同化。
许幽涵看浩燃愀然不悦,叙述嘎然而止,狡黠一笑,点题说:“你不想听我的妙计啦!”果然尴尬消解,她嚼着麦辣汉堡又说:“看样子啊,你对这事还挺上心,那我就说给你听听,你吧……你追我,然后,让谷盈盈知道,接着咱们……咱们就要表现的暧昧一点,如果她真心喜欢你,不出一周她定会主动找你认错的!”
幽涵说完两颊绯红,低头像一株含羞草。
浩燃听过一愣,想许幽涵这不是见缝插针,趁乱给自己谋福利吗,再窥测揣摩一阵,觉得不失为一良策。但浩燃有顾虑,“可我现在还是谷盈盈的男友朋,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做,我不背信弃义了!”
幽涵智者千虑,总有一失,沉思半天,“舍身取义”说:“这样吧,我追你,你只做出犹豫不决的样子就可以了。这是帮你,你可别臭美当真了哦!”许幽涵嘴上这样说,心里恨不得这就是个真事。
告别涅白色“m”小店。时,春晖慵倦,天如烟海。云若轻舟般静静漂泊,好不惬意。只路口一垃圾箱散出阵阵酸腐气,大煞雅致。浩燃吃汉堡时忙于思考,连胃也赶来助阵,忘掉了本行本作,如今它回到岗位,见落下的任务像小山一样,仿佛请了天病假的学生回校后发现这一天讲了一学期的课程,心里越发气主人饕餮,本已牢骚满腹,偏又有垃圾腐臭来挑衅,惹得它耍起脾气来。
浩燃急步至路边,扶树弯腰呕吐。
幽涵吓坏了,赶忙跟来关心地拍浩燃后背,把刚平静的胃又拍的波涛汹涌。
浩燃干呕几下,没见麦当劳,唾液与胃液却流失不少,想这胃也有了龄长类动物的智慧,并深谙《孙子兵法》“攻其无备,出其不意”的道理,充分做好持久战准备。“兵者,诡道也”。浩燃知难速胜,便晕晕乎乎起身象征性地糊乱正了正衣襟。
幽涵忙从衣兜掏出纸巾,本欲递给浩燃,突然斜眼瞥到从兰荷染烫沙龙出来的谷盈盈正与个女生边走边注视这里,所以她故意暧昧又殷勤地为浩燃擦了嘴巴。
谷盈盈气得浑身发冷,一甩鬘发,想“许幽涵这女人好不要脸,光天化日竟敢隔层纸巾偷摸我男友下巴,还摸的那样‘情深深,雨蒙蒙’的。我的浩燃还傻子一般,神情恍惚,没准想入非非呢”。她不敢再想,绿着脸瞪两人一眼迅速拦了辆tAxi,奔逸绝尘去也。
浩燃呕吐得头晕目炫,不见佛主已是万幸,哪里还能注意盈盈,只觉得有人帮忙擦拭嘴角,所以连声道谢。
谷盈盈冷落浩燃,是她欲擒纵的计量——学什么诸葛孔明,结果纵了被许幽涵擒到,仿佛自家放野外做强化训练的小羊被老狼叼走一样。她预谋中事情该如是发展:谷盈盈恋爱不久,突然冷漠浩燃,浩燃受不了这种不合常规的情感温差,试图将此拖入正轨,却遭盈盈斥责,之后感觉这世界莫名其妙,痛苦一阵翻然醒悟,人要活出尊严,于是两人冷战开始。可浩燃忽然有种陆游别离唐婉后的悒郁与思念,盈盈的轻颦浅笑、星眼檀痕终日萦绕不绝。浩燃发现无法从悱恻缠绵的泥淖中脱屣啸傲,已彻底沉酣痴迷在盈盈的夙慧娇媚中了。于是他主动找盈盈求她再给一次机会,盈盈慷慨答应。而后浩燃对她百依百顺,两人如胶似漆、伉俪情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谷盈盈把这段lang漫感情策划的像童话故事,却差点被许幽涵搅成爱情惨剧。她没想到浩燃莫名其妙后竟入了校文联,彻底跳出自己的视野,使局面失控;更没料到他会和许幽涵同桌。——想男人痛苦时意志薄弱,何况许幽涵这女人天生娇小玲珑,我见犹怜,表面虽不花枝招展,里面却是春心荡漾,整日想着怎样勾引男人,也是惯卖风情的主。浩燃遇见她算羊入虎口了。谷盈盈把爱情当放风筝,希望它越飞越高,岂不知放太高竟放上帝手里了,血本无归。
谷盈盈是在驯鹰,究竟是她有计划地征服了浩燃,还是浩燃无计划地征服了她,面对半路杀出的许幽涵,她是甘心功亏一篑还是仍旧无动于衷。
第二十四章 盈盈转意
《圣经》雅歌中愿“爱情跟死一样坚强,恋情跟阴间一样牢固”;而谷盈盈的爱情正坚强地面临死,恋情则牢固地驻扎在了阴间。
盈盈听说许幽涵在追求浩燃更觉与浩燃的恋情危如累卵,惹她整日五内如焚,半筹不展。——恓惶中她感觉自己的爱情仿佛是团白絮挂在一根折断的枯枝上,四处悬崖峭壁,且壁立千仞,上方覆盖积存万年的冰雪,下面弥漫一望无垠的白雾,嘶吼的旋风刮得昏天暗地,杂物飘忽不定,晦暗而恐怖。
——多次与浩燃邂逅相遇,都看见许幽涵陪在他身边,仿佛自己网上的蜻蜓被另只蜘蛛又网一遍妄想将它拖走,可怜这蜻蜒竟成了两蜘蛛的“网中网”火腿。
《关尹子?一宇》早有古语是为盈盈量身定做:“言之如吹影,思之如镂尘,圣智造迷,鬼神不识。”
一晚。淡月笼纱,凉风伏地,枯枝蔬影,互相掩映,是个恓恓凌乱的夜。
宿舍,电话铃如蚊蝇振翅,嗡嗡响起。
“这么大点儿声。小灵通要真是手机和电话的后代,那咱这电话顶多算对讲机和半导体的残级婴儿。王翔别吃了,赶紧接电话去!”
“md,学校还喧称每寝一部电话,天晓得这玩意能接不能打,就有挨霹卡也白费。”王翔边嘀咕边穿拖鞋。
大熊:“电话哪也打不出去算啥,挂研究生头街的人还啥也研究不了呢。”
王翔接通电话是谷盈盈,沈浩燃猜到忙使眼色摆手。——近期,盈盈每日来电,浩燃一次不接,只让人敷衍了事,好比工人向工厂讨工资,没讨够是不会罢手;而王翔是吃了厂里甜头的会计,所以他诚实地对盈盈说,“浩燃冲我摆手,好像是不想接你的电话。”认真听一会儿,狡黠地笑着把话筒递给浩燃。
浩燃睃眼王翔,将话筒放耳边,里面传来谷盈盈恓惶的声音,“浩燃,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浩燃挂断,回身说,“谁要理发?一起去!”
飘逸染烫空间。
浩燃,剪碎发。大熊,剃平头。
室友设计发型:“哎浩燃你刘海烫锡纸、鬓角烫离子、头顶烫大卷、脖根烫隧道,多帅啊。”
“不懂别胡咧咧。师傅,你看大熊这平头剃个三角裤多港啊!”
“我觉得,脑门剃牛B俩字特牛B!”
“那还不如直接剃个牛的B,多牛B啊。”
“我觉得——哎浩燃这有谷盈盈给你的短信。”
浩燃接来,盈盈信息,一首《江城子》:
斜风细雨作春寒。对尊前,忆前欢。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芳草断烟南浦路,和别泪,看青山。昨宵结得梦夤缘。水云间,悄无言。争奈醒来、愁恨又依然。展转衾裯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
浩燃忆起是南宋朱淑真的词时,正上网,便点进盈盈新lang博客。
浩燃听着盈盈《Becauseofyou》的背景乐,一览盈盈最新日志《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
他今天还是挂了我电话!我知道错了,很后悔,别再折磨我好吗?我都要疯啦!我从来没这样求过人,可现在我想求他,恳求他,回到我身边好吗?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多想你,我真的不能离开你,这样的日子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浩燃见日志人称,扑朔迷离,暗笑“也只有谷盈盈这种倨傲诡谲的人能有这种倨傲诡谲的歉悔”。他心知“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的下句是“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于是,信手就在博客留言板敲出句:佛眼相觑心犹在,目使颐令恨未销。
踌躇少时,浩燃又按了Backspace键,删除了留言。
尔后,浩燃参观了盈盈悔意恳切的qq空间,暗喜。他满腔饱和着丢失的自尊,仿佛沸水包裹的温度计,外边玻璃不动声色,里边水银早翻滚飙升了。——谷盈盈控制爱情,虽官止神行,这次也方寸缭乱。她知浩燃桀骜,想打动他就好比开凿一座矿山,所以日志都是揣摩良久、遴选多次才保留下来的,其情可鉴。盈盈每打电话前,都充分做好被羞辱嘲讽中伤的准备,怎料浩燃无伤她的意思。她相信浩燃并非铁矿,有望打动。尤其想到今天浩燃孩子气的那句“不是我”,越发使她兴奋,思念起他来。
随后两天。谷盈盈照旧打电话,浩燃勉强冷漠着默默听完。可盈盈话就如窖藏的醇酒逐渐变浓,散出沁人心脾的醇香将浩燃迷醉了。浩燃脑中迂回萦绕着盈盈感人肺腑的话语,像群飞舞的蚊蚋,吸干浩燃黏稠的忿恨,仅留下,清冽甘泉上疏影横斜的寒柯玉蕤。
这晚。八点多。
室友去川天椒吃麻辣烫,浩燃独留宿舍。
灯关着,屋内晦暗,沉闷,阒寂。
窗外雷声虺虺,浩燃蜷缩床铺一隅,思绪涣散,朦胧意识中有团缠绵悱恻的淡白雾霭在眼前飘荡,像被风吹淡的云朵渐渐稀薄而透明。
他感觉浸yin血液中的罪眚从亿万毛孔探出头颅,咆哮着啃噬周围一切。
屋内的寂静把络纬啼鸣般的电话铃放大。
浩燃一惊,拿起话筒,心里泛出愉悦的涟漪。他听到熟谙的声音,盈盈呼吸急促,用英文说:“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已经崩溃了,”情绪波动激烈,“不能再承受失去你了!求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没有你,我病了!很严重!你真忍心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浩燃刚想用“为谁憔悴损芳姿”的易安词撩问。
盈盈已颤抖着以种崩溃边缘的乞求先说:“我想你了,你出来好吗,我在楼下望着你的舍窗,我想见到你!”
浩燃大惊:“外面下大雨呢,你快回去别浇感冒了!”
“——我不!你不出来我就淋着……”
浩燃再也无法冷漠,忙仍下电话飞身跑出楼外。
凄迷灯光里,形容憔悴、雾鬓风鬟的谷盈盈紧紧抱住湿淋淋的浩燃,威胁似的咬浩燃耳朵哭着说:“你可以说我没出息,但你不可以离开我……”
第二十五章 娇音妒谑
半余月时间,若白驹过隙,一弹指顷。
先时“快乐得不像人在过日子,倒像日子溜过了他们两个人”。
他们同去吃砂锅,看电影,上自习,甚至为弥补浩燃亏欠,还去翠迤山庄游逛一整天,累得盈盈发誓再不观光旅游。可新鲜感过后,生活便味同嚼蜡了,仿佛一块口香糖刚放嘴里会甜蜜的舌头抽筋,时间一久就索然无味甚至品出些苦涩来。
许幽涵在沈谷两人合好后就宣布不再纠缠浩燃,可这救心丸只使盈盈短暂的定心,药力一过凝心病又发作起来,蛇影杯弓,坚信对许沈的错误政治苗头要及时除掉。——《宋书?吴喜传》也说“欲防微杜渐,忧在未萌”,故,直为无从下手而忧郁苦闷。
浩燃曾恳切解释过与许幽涵间的清白,可盈盈固执认为一男一女在文联久坐一桌而不日久生情,这样的谎话比部队干事不贪脏舞弊还难以置信。她常堵文联门口,偷窥浩燃是否与幽涵同行;回头又逼迫浩燃报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