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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瞳手里拿着白色的文件袋,明明是轻如羽毛的重量,却像是石头一样砸在她的心间,沉甸甸地压着她的手臂。
一路走进电梯,林念瞳回到病房,思绪渐渐地有些恍惚。
手指触着文件袋的开封处,冷冰冰的,她的心底被越来越强烈的不安的充斥着,忽然把文件袋扔到一边的柜子里,把柜子拉好。
她摸了摸微晕的脑袋,她明明是想进去看沈家言的,怎么被乔欣吓了吓就回来了
再次来到沈家言的病房前,主治医生刚好经过,是那天在手术室门口和她交谈的医生,林念瞳忙拦下他问,“里面的病人怎么还没醒?”
主治医生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令他印象深刻的女人,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说,“病人还在等待匹配的血液,暂时还未脱离危险期。”
“轰”,沈家言竟然还未脱离危险期!
“为什么?A市肯定有这种特殊血型的人!”林念瞳扯着医生的衣袖问。
她不信,A市这么大,就只有乔欣能给沈家言输血!
“小姐。”医生把自己的手袖从女人的手里抽离,耐心地解释,“我们医院现在已经在和这种特殊血型的人群取得联系,但是这一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最近这种血液需求量很大,很多病人都正在排队。”
林念瞳低垂着头,闷闷不乐地走到走廊一边的椅子坐下,头发散落在脸颊,遮住了她落寞的小脸。
医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进去其他病房巡视。
“念念。”锃亮的皮鞋,黑色的西装裤,浅蓝色的衬衫,还有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林念瞳呆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忽而闪过恐惧。
乔欣的话在她的脑海里徘徊着,町曜真的会这么做吗?
“町曜,我…”她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她却觉得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你能不能帮忙尽快找人给沈家言输血?”林念瞳站起来,微抬着头祈求地看着町曜,小手攀着他的手臂。
她相信以町曜的能力,绝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帮沈家言找到适合的血液。
町曜盯着她,黑如曜石的双眸冷寒一片,薄唇勾起冷笑,“我为什么要帮你?”
林念瞳苦笑了一声,手指的温度是男人灼热的体温,她忽然很想哭,因为町曜这样冷漠的态度,这样冷漠的表情。
孤立无援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她只是想要救沈家言,为什么这么难?
“町曜,你救他,你帮我救她。”林念瞳皱着小脸,再一次低声下气地祈求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不能不救沈家言,她的命本来就是他给的,她不能看着他一直在危险期!
“你求我?念念?你为了沈家言求我?”町曜的嗓音更加的冷冽,指腹钳着林念瞳光洁的下巴,微微收紧。
疼痛从下巴蔓延到四肢,可是也不及町曜周身的寒意那般伤人。
“我求你。”林念瞳的腿已经完全酸软,半趴在男人的怀里,美眸凝着一层厚厚的水珠,似乎下一秒就要滚落。
町曜松了手,把林念瞳软弱的身子抱在怀里,把她带回到病房。
林念瞳躺在病床上,町曜自从把她抱回病房,在外面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回来,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吸烟,看来她真的是惹怒他了。
没过一会儿,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町少。”
町曜闻言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示意男人把文件拿出来放到林念瞳面前。
林念瞳扫了眼文件上的结婚两个字,认真看了一遍文件上的内容,最后停在了最后一页的签名处。
“本人与对方均无配偶,没有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关系,了解对方的身体健康状况。现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的规定,自愿结为夫妻。”
“町曜。”林念瞳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面无表情的男人率先拿起笔在男方那一栏签名,然后把笔扔到林念瞳面前。
林念瞳的手搭在膝盖上,迟迟没有抬起的勇气。
签完名之后,她和町曜就是正式的夫妻了,可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适合结婚呢!
“迟一点好吗?”林念瞳低声说。
在这一刻,她已经迟疑了,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已经渐渐开始对他抗拒,对他恐惧,这一种感觉令她不安,她需要时间。
町曜墨黑的眸子掠过一抹伤痛,转瞬即逝,又恢复了他往常的冰山脸。
“如果沈家言可以等,我也可以等。”
*裸的威胁!
林念瞳抿着下唇,颤抖的手臂轻轻抬起,看着男方那一栏町曜签的苍穹有力的字体,她咬咬牙,把自己的名字签好。
反正她都是要嫁给他的,这一次,真的没有退路了吧。
“在这里好好休息,町盛暂时不要回去。”町曜拍了拍她的肩膀,眸光里的柔情却早已消逝。
“嗯。”林念瞳乖巧地应道,看着町曜和那位律师很快消失在了病房。
她住的这一间病房是高级病房,町曜给她安排了两个轮班的护士24小时照顾她。
莫佳静和苏小琳也在晚上的时候过来探望她,给她送了一大堆补品。
她并没有和任何人说她已经和町曜签了结婚协议的事情,包括来看她的父母还有姐姐,在她看来,这完全就像是一场交易,她讨厌町曜这样的威胁,可是除了答应之外,她别无他法。
莫佳静和苏小琳明天还要飞,在病房逗留了没多久就回去,孤寂的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忽然想起姐姐说町曜在她昏迷的时候守了她很多天,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又走了呢,她好想他,好想他的怀抱,好想他的气息。
可是又很怕他的冷脸相待,他的恶语威胁,她知道这次是她的不对,她也很矛盾,很纠结,可是要让她弃沈家言不顾,她真的无法做到。
接近12点时间,护士小姐进来端了一杯温牛奶,林念瞳喝完后渐渐有了睡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好像感受到了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擦拭着她的脸颊,有微凉的如羽毛般轻盈的东西在她的唇瓣流连,她微微张口,那东西便趁机溜入了她的小嘴,与她的舌头翩翩起舞。
町曜的灵舌在她的唇齿之间轻柔地拂过,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身子向前倾揽着女人的肩膀,直到察觉到林念瞳的气息渐弱,才不舍地离开那一方香甜。
睡梦中的女人丝毫不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男人给吃了豆腐,翻了个身子背对着町曜继续与周公见面。
町曜看着女人慵懒的睡姿,薄唇溢出一丝浅笑,为林念瞳掖好被子后,看了看时间,早上五点。
在病床旁浅抿了一阵,町曜直接把车开回了町盛。
*
阳光透过窗户投洒进来落下一点点橘色的光影,林念瞳睁开眸子,空气里似乎流动着淡淡的熟悉的气息。
樱唇有些湿润,她下意识地触碰着那两片唇瓣,心里一惊,一个恐惧的念头涌上心头,总觉得昨晚她的身旁还有别人。
护士小姐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温度刚刚好的肉丝粥。
“町太太,精神不错呀,先吃点东西吧。”长得标致的护士小姐约莫二十岁出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格外迷人。
林念瞳接过玻璃碗的手僵着,町太太这个称呼在她听来竟让她觉得不自然,可是很快又释然,她总要适应的不是吗?
喝了一小口粥后林念瞳问,“昨晚有没有人过来?”
护士小姐思索了一会后说,“昨晚不是我值班,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一层就只有这一个病房,町先生吩咐了陌生人都是不能上来的。”
林念瞳把话听了进去,那昨晚要不就是町曜在她旁边,要不就是她有幻想症了。
很快把一碗粥吃完,护士小姐热情地在林念瞳身边说了町曜这几天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事迹,她偶尔给她一个笑容,她便说得更加的起劲。
直到中午,妈妈给她端来了丰盛的午餐护士小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小瞳啊,这次的事我们怎样也要给町家那边一个交待,你跟妈说,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沈家言?”温雅语重心长地问。
林念瞳看着母亲,沉默了一会后说,“妈,我没有放不下阿言,我知道这次是我的不对,可是你也知道,阿言和我的血型是很稀有的,我只是想救他,而且三年前,他曾经救过我,我难道不应该把这份恩情还给他吗?”
温雅轻轻握着林念瞳的手,“对,你救他是对的,可是在婚礼上你这算是落荒而逃,町曜那孩子我看着就喜欢,幸好他能够包容你,听吗的话,在孩子平安生下来之前,不要任性了,好好和町家那孩子处。”
林念瞳点头,小手覆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嘴角漾开一抹浅笑,“我会的妈,现在没有事情比孩子还重要。”
“婚礼的事情就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补办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安胎。”
“知道了妈。”
温雅离开之后,林念瞳在病房里呆的有些闷,便把电视机打开,听听身边的新闻。
她住的这一间病房设施齐全,装饰高雅,看来是托了町曜的福,她才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
“本月17日讯,町氏的继承人町曜正式接任成为町盛航空首席执行官……”
林念瞳看着屏幕上的新闻,秀眉拧在一起,町曜竟然接任了执行官,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再也不能身兼飞机师这一职位?
电视机里的新闻继续播报着,“乔氏企业最近接连两个项目在工程上出了问题,遭到多家供应商的投诉,因此造成了这一周乔氏的股票跌到了本月的最低点……”
乔氏?乔欣?
想到乔欣,林念瞳记起了那一份文件,她打开柜子,把那个文件袋拿出来。
一目十行,接着又退回到第一行仔细浏览。
捏着纸张的手渐渐发白,继而颤抖着,美眸里的惧色一层又一层的翻涌着,哗啦一声,她把文件扔到地上,雪白的纸张顿时散落在地面上。
她拨通林瑞的电话,“林瑞,我有事想要你帮忙。”
*
在医院休息了两天之后,林念瞳的精神恢复了不少,町曜搂着她离开病房,一路上沉默不语。
这两天,町曜晚上的时间都会在病房,林念瞳没有什么话想要和他说,而町曜也忙着町盛的事情,他每天过来似乎都处于一种极度的疲倦状态,两人就一直保持着沉默这种怪异的气氛。
出院的这一天,阳光明媚,夏天正式降临在A市。
林念瞳穿着及膝的连衣裙,鲜艳的黄色,心情也比前几天好了很多。
王嫂知道女主人今天回来,热情地为她准备了滋补的燕窝,林念瞳吃完后便进去书房找町曜。
她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之前町曜说让她暂时别回去町盛,那时她没想太多就应了下来。
但是现在她已经修养好了,而且离宝宝出生还有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可以回去町盛工作。
房门没有关紧,林念瞳站在书房前,敲了敲门走进去。
町曜看见女人的身影,淡淡的眸光掠过她又继续看向电脑屏幕,没有出声。
林念瞳局促地在男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斟酌了许久之后才开口,“町曜,我想回去机场工作。”
“不行。”町曜直接拒绝了她。
“为什么?”林念瞳追问。
町曜的目光落在林念瞳娇艳的小脸,浅浅地皱起眉,“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在外面奔波。”
“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町曜冷眸凝着她,语气逼人,“你清楚?你清楚还会冒着流产的危险去救别人?我决不允许你把孩子再次置于危境!”
林念瞳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小手贴着小腹,她似乎能感受到孩子调皮地在她的肚子里踢踏着。
那样鲜活的一个生命,她竟然曾经想过要拿他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