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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煮碗面吃吧!”他太迷人了,她不敢再看他,但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瞄他。怎么有人能美得这样惊天地,泣鬼神?
因为她“偷看”得太专心了,居然在自己家里平坦的地上摔得五体投地。
带着两管鼻血,她窜进厨房,感觉整个身子都在发热。
唉,太美也不是件好事,容易引人犯罪。还好他是遇到她,她顶多偷瞄他两眼,不会随便欺负他,若是遇到一个心狠手辣的,搞不好现在已经被拆吃入腹了。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打开橱柜取出一包泡面,又从冰箱里拿了些蔬菜和一颗蛋出来。这样吃,营养才足够。
煮好面,她端出去给他,发现他已经套了件浴袍,还是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也不在乎他闯进了她的卧室,穿了她的衣服,反而同情他身材高大,自己的小浴袍套在他身上肯定难受,改天要替他买几件新衣服,让他穿得舒适些。
“你叫什么名字?”钱娇娇把面送到男人面前,问道。
男人不回答,只是接过面,没有表情地吃了起来。
果然自闭,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不起反应。
钱娇娇看着他,心底又是一阵酸、一阵怜。这么漂亮的男人,他的家人怎么舍得放弃他?只因为他自闭?
“慢慢吃,别烫到了。”她红着眼眶。“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就暂时在这里住下来吧!姐姐会照顾你的。”说到最后,尾音已经变成啜泣。
男人唏哩呼噜吃着面,钱娇娇的母性本能泛滥到简直可以淹没五大洲。
“就是这样!”易文击掌而起,大喊:“王伯,我的电脑——咦?”不太对,这是什么地方?不像他的家。
他转动脖子,传出一个喀喀的声音,显示他已经维持同一个动作太久,才会筋骨僵硬到连动一下都疼。
“好痛。”他抬手捏着酸疼的肩颈,再度四下张望,很确定自己处在一间陌生的卧房里。
怪了,怎么连续两次清醒过来,都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不过这次比较幸运,身边没一个怪女人想剥光他的衣服。
他没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套衣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这次不只差点被剥光,根本是被看光了。
想不通……难道他会梦游,在家里睡着,然后晃呀晃地,在另一个地方清醒?
但是活了三十年,没有人跟他说过他会梦游啊!
“我——电脑!”
他的视线突然被化妆台上一台小小的破笔记型电脑吸引,方才因诧异而变得精采的神情再度陷入呆滞。他脚步似飘似游地移动,坐在化妆台前,打开电脑,眼睛霎时张大。
98版的Windows?这是几年前的老古董啊?!
还好能打打字、存文件,至于上网……是拨接?!无法想像现在还有人用拨接上网,不过能连上网路、能寄信,也行啦!
他打开了新文件,十根手指飞也似地在键盘上飞舞起来,速度之快,一分钟大概有上百个宇。
易文是个编剧,他的工作就是构思一个又一个故事,让导演将其拍成一幕又一幕精彩的影像。
他很喜欢这份工作,如果别人是用脑袋写故事,他便是用生命编织剧情。
每当他投入工作,便是废寝忘食,不吐尽脑中的构思,不会停止。
所以当钱娇娇气喘吁吁地跑回家中,打开卧室门,看见他两只手哒哒哒不停打着键盘,她的嘴张大得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她在大前天捡到这个自闭男,照顾了他一天,发现他除了一直发呆之外,并没有其他毛病,能吃能睡,不过要人推着他行动,否则他就是发呆。
她试了好几次询问他的姓名、地址,家中是否有其他亲人,他却连吭都不吭,害她差点以为他不仅自闭,还是哑巴。
搞了一天,她还是弄不清楚他怎么会在大雨滂沱的夜里呆站在天桥上?
她应该报警,毕竟捡流浪猫狗回家、照顾它们、帮它们找到新主人是一份善心,但弄个陌生人回家,万一他家人向警方报案,她就麻烦了。
但她还来不及报警,一个熟识的副导打电话给她,说有个临时演员出车祸,问她有没有空替补一下。
她当然要去。在演艺圈混了三年,她还是个小龙套,这工作是有一阵、没一阵,最穷的时候口袋里只剩二十六块。很多人劝她放弃明星梦,这年头流行的是大眼美女,要呛、要辣,那才够味,古典气质的女人已经不吃香了,除非她去整型。
她不信邪,演员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风格,如果人人都长得同一个模样,要那么多演员干么?直接拷贝就得了。
她虽然没有现代人喜欢的玲珑身材、特大电眼,可是丹凤眼自有它的魅力,东方的纤细风情也恰似弯月般迷人。
加上她敢拚、能打,她相信只要有机会,自己一定能一飞冲天。
如今的落魄只是一时,她不怕,而且她自觉运气不错,荷包正空着,就有人送上这个高难度的角色,演一名被高利贷追杀致死的滥赌女,虽然要落水兼撞车,可演死人有额外的红包可领,很划算呢!
她匆匆地做了几个三明治放在冰箱里,反覆叮嘱他肚子饿了就自己去拿来吃,但怕他听不进去,又留了字条给他,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懂,但她已经尽力照顾他了。
到了现场,她本来以为这是一场很简单的戏——嗯,戏本身确实很简单,不过男女主角很麻烦。他们在戏里爱得死去活来,诽闻飞满天,其实两个人根本是仇敌,彼此不沟通就算了,还爱挑对方的毛病,搞得整个进度严重落后。
副导说半天能搞定的事,花了一天半才结束,她差点没发疯。
家里有一个自闭男,除了发呆什么也不会,她太久不回家,他会不会就这样坐在她家里,坐到变成一尊化石。所以一收工,她领了钱就跑,经过便利商店,还帮他买了一个便当。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在她的卧房里打电脑。他懂电脑吗?她走近梳妆台,看着电脑萤幕上迅速跳出的字句。“啊!”这不是剧本吗?他会写剧本!怎么可能?他不是自闭——慢着,自闭不代表笨,所以会写剧本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她的视线从电脑萤幕上离开,转到他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蛋上。
“哇!”
才一天不见,他怎么像老了一岁?他的眼睛布满红丝,嘴唇又干又裂,下巴都冒出青青点点的胡渣了。
“先生。”他的迅速“老化”终于让她意识到即便他是个自闭男,也是个比她年长、高壮的男人。她无法再拍着胸脯自称“姐姐”,说能照顾他。他的憔悴证明了她能力不足。
她摇摇他。“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继续写。”
他浑然未觉,一双眼、两只手就像黏在电脑上了。
“先生。”她又摇了他一下。“你再这样下去,会过劳死的。”
他依然没有回应。
她搔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然……我喂你吃饭好不好?”
他还是没回答。
“那……帮你泡杯牛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见他轻轻地点头,可是等她再仔细看,他又整个人融入剧情里了。
钱娇娇搞不清楚他是否真的要喝牛奶,但她知道,他再继续工作,不吃不喝,一定会挂。
她放下便利商店的便当,进厨房迅速给他冲了杯牛奶,还特别控制在正好入喉的温度,不太烫、又不太冷。
她刚把牛奶放在化妆台上,他立刻端过去,一口喝光,中间大概仅仅停顿了几秒钟,他又埋首于工作中。
她看得傻眼,这漂亮得像天使的男人不只自闭,还是个工作狂,他这样子肯定无法独立过活。
惨了,她捡了一个超级大麻烦回家了。
她一边哀叹自己倒霉,心底深处却泛起一股柔软。这男人天生有种让人想呵护的气质。
只要是女人,都会被他激起母性,想要照顾他。
但只要是人,也无法长期负荷、照顾一名永远无法自立的人,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她小脑袋里的想像力又启动了。这美如天使的男人是否曾被无数人收留,又一次一次地被抛弃?
她想像他被扔在天桥上、垃圾场、游乐园……那种无助和孤独,眼眶也红了。
“你放心吧,就算没有人要你,我也会照顾你。我不会随便把你丢掉的。”她拉着他的手轻声哽咽。
不知道他听见没有?他是那么认真地投入工作,仿佛把自己完全隔离在这个世界之外了。
但钱娇娇这个人什么没有,毅力最强,她倚靠着他,反覆地念着,这一天当他是弟弟,便永远是手足,一生罩着他。
将剧本E给导演之后,易文整个人像从梦中清醒过来,不只精神来了,两只眼睛还闪着灿亮的光彩。
他打量四周,仍旧是那陌生的房间,流淌着一股淡如幽兰的香气。
这应该是间女人的卧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怀着疑惑,他打开房门走出去,入眼的是小巧的客厅,小到……比他家的浴室还小。
“有没有人在?”他希望主人在家,可以问出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缘由。总不会他真的有梦游症吧?
他没有得到半声回应。“有人在家吗?”这房子很小,一房一厅一卫,一眼便可望尽。
这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很想留下来等等看会不会有人来。应该有吧,这间屋子很整齐,地板光可鉴人,一看就知道经常打扫,房子的主人很爱干净。
易文也很爱干净,所以他虽想留在小套房中寻求自己有没有“梦游症”的答案,但他更想回家洗个澡,去掉一身的汗臭味。
他每次赶工都是身心投入,别说食不知味了,更没心情洗澡,这次熬个两、三天,身上的味道恐怕蚊虫碰到他都要绕道。
他思量一秒钟,决定先回家洗个澡,再来弄清楚自己迷失于小套房中的原因。
他跑出大楼,招了辆计程车,开出高价,请司机以最快的速度送他回家。大概十五分钟后,他按响位于大道的豪宅的门铃,请出姐姐易心替他付了车钱,再冲回自己房里洗澡换衣服。
一身清爽后,他吁了口长气,走到客厅,喊了声:“玛利亚,给我一杯咖啡——唉哟!”最后的惨叫是因为易心拿抱枕打他。
“姐,你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早告诉你爷爷快回台湾了,要你这个月别接工作,你倒好,一股脑儿地栽进你的剧本里,消失了十来天才回家。你明知道爷爷最痛恨我们与演艺圈扯上关系,如果你不在家的这几天爷爷回来了,你要我怎么跟爷爷解释,易家的宝贝金孙被剧本弄得浑然忘我,不知躲到哪个老鼠洞闭关去了!”
易家两姐弟的容貌气质正好相反,易文俊俏,翩然若仙;易心貌美,却英气勃发,这会儿发起威风,倒有几分河东狮吼的架势。
“什么老鼠洞,讲得这么难听。”易文边说,不忘跟玛利亚谢谢她端来香气扑鼻的咖啡。“我是……”他也讲不清这十几天的事,似梦又似真,怪得离奇。“姐,我有梦游症吗?”
“神经病,你写剧本写到脑袋坏掉啦!还怀疑自己梦游……”易心白他一眼。
“但我连续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清醒。”他简单说明了自己在两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