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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似水流年 16 我赢了吗?
我并没有被饿死,班里一个关系还不错的男同学韩青锋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参加一个派对,问我有没有兴趣客串一下他的女朋友,我欣然应允,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让我能躲开邵磊了。
韩同学很高兴,不到半个小时就让司机开着车到了我家的楼下,说实话,我对这位韩同学的家境不是很了解,他和我们一样的住在学校,吃在学校,看起来还算是艰苦朴素,等到了地方我才知道那是一个上流圈子的私人派对,而我这位韩同学的父亲和洛浩宇家的洛氏企业素有生意来往。
所以不奇怪的,我在那个派对里见到了洛浩宇,而韩同学的父亲不失礼貌地向洛浩宇介绍我为他儿子的女朋友。我不知为什么心底突生愧疚感,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但碍于我的角色的缘故,我还是落落大方地向洛浩宇微笑着说:“Hello!”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那句“你好”在我嘴里转了个弯竟变成了一句有些嬉皮的英文字母。
说实话,我在洛浩宇面前实在学不会正经。
韩青锋的父亲有些惊异,估计陌生人之间绝不会像我这样和一个老板打招呼,他问洛浩宇:“你们,认识?”
洛浩宇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咳了一声,回答:“我侄女。”
“哎呀,原来小锋的女朋友是……那我们以后就是亲戚了……”韩爸爸把那句侄女省略了,估计是不敢相信洛浩宇这么年轻已经有了我这么大一个侄女。
韩青锋的父亲和洛浩宇在热络的寒暄,我和韩青锋就悄悄溜走去找东西吃,因为是自助餐的形式,就觉得那一小碟一小碟拿来拿去的吃着不过瘾,干脆找了服务生的大托盘装满了食物,韩青锋又找了一瓶上好的红酒,我们两个溜到二楼拐角处的一个平台上,一边吃喝,一边透过大大的玻璃窗赏月。
因为吃了蛋糕的缘故,我的嘴角可能有奶油的痕迹,韩同学笑着帮我去擦,我们两个的脸离得很近,关键的时刻,一抬头就看到一双寒若冰霜的眼睛从上方冷冷的注视着我,我还准备用微笑融化冰霜,刚伸出手去想要打招呼,手腕已被他捉住了。
我被洛浩宇跌跌撞撞地拉出了大厅,我那个韩同学想去拦,可被他一句无厘头的话蒙住了,他说:“小子,我这个做长辈的教育一下侄女,你最好不要管!”
“谁是你侄女,我们有血缘关系吗?”我不服气,一边撑着被抓得紧紧地手腕一边喊。
可不幸的是,我还是被洛浩宇生生地拖了出来,我很怀疑他到底懂不懂得怜香惜玉,我的手腕的地方不一会儿就出现了青紫。
我看拗不过他,干脆放弃了挣扎,气愤地问他:“洛浩宇,你是不是有病!”
他的回答令我啼笑皆非,他说:“这次你说对了,我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从我大四的那年开始,你被球砸中,倒在我怀里,我就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你像是有着莫名的地球引力一般,我只要想摆脱你就会有失重的感觉,那年,你莫名其妙地送了我一张贺卡,你说当暮色已降,走过街角的你,会不会忽然停步,忽然之间,把我想起。我就在猜,你会是什么意思,是想暗示什么吗,石若芯,你赢了……”
他莫名其妙的一番话,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什么叫石若芯,你赢了。我赢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想着想着,就觉得一定是洛浩宇在和我开玩笑,不自觉地就真的笑了起来,一直笑到肚子疼。
洛浩宇起初还一声不响地冷冷地注视我,后来就有些烦躁了,他抓住我说:“不许笑!听到了吗,不准再笑了……”
可我就是停不下来,我是觉得可笑,我明明是失去了爱情,失去了邵磊,可是洛浩宇居然说我赢了,不对,我是输了才对,输得一塌糊涂,
我缩着身子蹲在地上使劲地笑,冷不防被洛浩宇拉了起来,他想也没想就用自己的唇堵上了我停不下笑的嘴,我瞪着眼睛看他,想要推开他,无奈他也像发疯了一般手臂箍得我很近,牙齿咬在我的唇上,带来一片的疼。
这是他第一次咬牙切齿的吻我,我甚至从他的吻里感觉到了恨意,可是莫名其妙的,我到最后竟停止了挣扎,反而陷入他给我的漩涡之中。
第一部分:似水流年 17 没有什么是必须的结果
我最终没有和邵磊一起回他的老家,那天洛浩宇送我回去的时候,邵磊就等在楼下,他看着我和洛浩宇一起双双出现在他面前,态度极其暧昧。
不是我想如此,而是洛浩宇在下车前一定要为我披上他的外套,我还在生气,当然不肯接受他的好意,撕撕扯扯之间,难免有身体上的接触,冷不防一回头看到邵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只有任由洛浩宇用自己的外衣把我包了起来,邵磊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转过身默默地离去。
他回老家的前一天晚上,也曾在半夜里打电话给我,嗓子有些暗哑地问我:“真的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若芯,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给你想要的生活……若芯……”
邵磊一直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当初之所以没有向姐姐表白,也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条件给姐姐幸福,却为我一再地抛却自尊,而我却在他想要为我打拼一个未来的时候退缩了。
我真的害怕自己再听下去会掉下眼泪来,而且除了残忍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阻止了他再说下去,我说:“邵磊,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电话那边很是安静,安静到好像可以看到邵磊在这暗夜里靠在冰冷的墙上抽着孤单的烟,这让我的心莫名地抽搐,我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话,或许……”
不等我说完,邵磊已经挂掉了电话,他必然是觉得既然我给不了他想要的,他也就不需要我这勉强的同情与怜悯。
我在煎熬中度日,直到寒假结束后回到学校。邵磊再没有来找过我,听姐姐说,邵磊从老家回来后不久就自动请缨调到北方去开拓市场了,临行前姐姐去送的他,也喊了我的,我以学校有活动拒绝前往。
姐姐在邵磊走后,依然过着独来独往的日子,其实依姐姐的容貌与气质,再开始一场恋爱对她来说也非常的容易,但是姐姐没有这么做,她忽略了那些排在她身后随时等着她点头答应就可以给她锦衣玉食的追求者,而是一个人过着寡淡自持的日子,我知道她是在等邵磊,她和邵磊关系有一段时间就这样半明半暗地悬着,姐姐不肯先开口,邵磊也不说。
这样闲下来的日子,姐姐就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有意无意地总是把我往洛浩宇那儿推,有时候还会试探着问我和洛浩宇发展的情况,我一半真一半假的搪塞她,问的急了,还会嘿嘿一笑糊弄她说:“正在热恋中。”
其余的再不多说,姐姐也听不出来是真是假,还满怀期待地问我:“见过浩宇父母了吗,他父母怎么说,还有常和浩宇回家吃饭……”
我一边打断姐姐说着:“快了快了。”一边找机会溜回房间里关上门不出来,姐姐也拿我没有了办法。
那段时间为了躲开姐姐的逼问,我干脆很少回家,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学校里,正好我们临近毕业,我和同学们都投入了轰轰烈烈地找工作的大军当中,每日跑招聘会,上网递简历,还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其实关于洛浩宇,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我和他的联系几乎寥寥无几,偶尔的一次,他打电话给我,我就漫不经心的应付着。
他问我:“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就说:“赶着写论文,没有时间。”
他回:“多大个事呀,你出来,我帮你写。”
我客客气气地拒绝,说:“不敢劳你大驾!”
他还在耐着性子和我开玩笑:“不敢不要紧呀,再说了我也不会帮你,我手下不是有人吗,你想要什么样的论文他们都能交得上来,而且水平绝不会差。”
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我始终没有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忍耐,只是连忙说:“千万别,我还不想被学校开除。洛总你还是自己用膳吧。”
……
如此这般,反反复复,也许洛浩宇从我的话中不止一次听出了敷衍,因而在后来的一次通话中他终于忍不住了,恶狠狠地说:“行,石若芯,内心够强大,我投降,祝你在爱情的道路上能够越战越勇!”
我们两个的关系就此中断。
我从此过上了清净的日子,只是有时候看到身边的同学成双成对的从自己身边经过,也难免会为自己的形单影支而顾影自怜,思来想去的就难免会想起洛浩宇的一些好处来,譬如有他在可以吃免费的大餐,去滑旱冰的时候有人会舍身相陪,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有愿意弹钢琴为之排忧解闷……总之,我在与洛浩宇彻底绝交之后,想起了他很多以前想也想不到的好处。后来就觉得,他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很讨人厌,反而有时候还挺招人喜欢的,和他在一起,不会沉闷,也不用顾忌想说什么要说什么,他总能接上话来了,如果他想接的话。
还有我会时不时地想起那晚那个让我喘不过气来的吻,因为很痛,所以难以忘怀。
因此我再次在心中为自己下了定义,我一定不是一个好孩子,我不爱洛浩宇,却在某些事情上对洛浩宇念念不忘,我更肯定了我退出邵磊的生活是正确的,他不会喜欢这样一个漂浮不定的我,而姐姐不一样,她看似柔弱,内心却坚定不移,尤其是在经历过一些事后,会更加珍惜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邵磊现在之所以不能忘怀我和他之间的那段感情,是因为他还没有看明白这一切,终有一天他会懂得,姐姐才是他最想找的妻子,他也必将成为姐姐最终的归宿。
就在我决定放下一切,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洛浩宇又重新走进了我的视野范围之内,我不得不相信缘分这种事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第一部分:似水流年 18 你以为你是谁?
我很快就找到了工作,在一家企业里做office的工作,我的顶头上司是我们老板的女儿安恬,一个刚从美国回来的海归,我们背地里都叫她小甜甜,然而这个小甜甜却是一个标准的职业女性,很有OL风范。在工作上更是一丝不苟,我们有半点的错,都会被她批到体无完肤,她的格言是:态度决定结果。任何有理由没理由的错误在她看来都是自己态度不端正而造成的结果,是她所不能允许的。
我也在她的磨练之下身上渐渐有了职业女性的影子,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和洛浩宇意外的又走到了一起。
故事应该发生在某天的某个清晨,我踏着阳光穿过大堂跨入电梯,与此同时,洛浩宇也随着一步跨了进来,因为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到,我甚至有片刻的惊喜,接着便不自觉地和他贫嘴:“不是跟踪我来的吧?”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是自从那晚洛浩宇一番类似表白的语言之后,我们就再没有真正见过面。
说实话我还是多少有一些愧疚感的,毕竟是我间接地拒绝了人家。只是此刻再见这人仍不改的气度非凡,丝毫也没有任何失恋或者憔悴的迹象,难免令我心生嫉恨。
洛浩宇在微微一笑之后,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多日不见,头发没怎么长,自作多情的功夫却是见长。你以为你是谁!”
此人思路清晰,言语之中略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