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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为华经他这么一开导,也想开了,貌似确实没自己什么事,这一万多块钱餐费还是近三年来日积月累欠下来的,有部分甚至还是前任签的字呢。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自然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拉着陈大成的手向包间走去,一个劲地说:“陈书记,谢谢您,马上一定好好敬您两杯。”
李志浩走后,老干局的人也进了包间,就留下如意庒的老板李贺财一个人站在当地。他总觉得刚才那人有点眼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究竟是谁,隐隐约约听徐为华称他为李书记,想想刚才那人转身离开前扫向自己那道阴冷的目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莫不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李贺财心想,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落在他的耳朵里了,怎么得了呢?岂不是给表哥惹了个天大的麻烦。到时候那脾气火爆的家伙还不活剥了自己,再说自己这小店以后还指望他混呢,不行,一定要打听清楚那人究竟是谁。
李贺财叫个服务员去把徐为华请到自己的办公室来。徐为华进来以后,李贺财再也没有刚才飞扬跋扈的样子,又是端茶,又是点烟的,徐为华当然知道他所为何事,乐得装起了大爷。上任两年多以来,由于局里欠李贺财的钱,再加上他有个强势的表哥李贺天,那可是县长苏运杰跟前的红人,自己可没少在他跟前装孙子,今天也找找做大爷的感觉。
“徐局长,我这人,你也知道,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有事没事就瞎咧咧,刚才的话你可别放在心上。”李贺财边说边观察徐为华的脸色。
徐为华听后,微微一笑,说:“没事,李总,我习惯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确实是我们局里不对,欠你的钱的日子确实有点长。”
徐为华的话里绵里藏针,李贺财整天在商场上打滚的人如何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连忙说:“徐局,这样,那些零头我就不要,只要个整数,你看如何?”
“李总,你客气了,该多少就多少嘛,刚才李书记刚批了三万给我,还你的帐绰绰有余。”徐为华故意多说了一万,也算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徐大局长,兄弟今天豁出去了,您就给八千,其他的就算我交您这个朋友了。我只想换你的一句实话,那人是谁?”李贺财一副被割了二斤肉的样子,忍着痛说。
徐为华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再说,老干局本来差他一万三千多呢,这一下子可就减去了五千多,于是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说:“李总,本来我还真不准备告诉你,但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子上……”徐为华故意压低了声音,“你有时间经常多看看新闻,他就是如今恒阳的老大。”为了增强效果,说着,还故意竖起了大拇指。
“啊!”李贺财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和店里那个服务员一番过后,随手打开电视,好像是看到县委书记在哪个企业调研什么的,当时也没注意,当即就调换了频道,怪不着今天看着那人有点眼熟。
徐为华拍了拍呆如木鸡的李贺财的肩膀,转身往包间走去,心想,让你整天得瑟,这回绝对够你好好喝一壶的了。
李贺财等到徐为华的背影消失,才一下子醒悟过来,连忙抓起电话,颤抖着拨了个号码,摁下了发射键。
下午刚上班,副县长王显声就进了苏运杰的办公室。“县长,你说那边的手也伸得太长了。今天老干局开会,他在会上居然说我是官僚主义作风,这也太过分了吧?我只是临时有事,才没有参加完上次的会议。”王显声在苏运杰的办公室大声的为自己辩护。
“显声县长,别激动啊,有事说事,大声吵吵可解决不了问题。”苏运杰不满地敲打了一句。他对王显声的事情也有所耳闻,自己给人落下了话柄,现在居然还敢过来吵闹,真是不像话。
王显声一愣,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有点过了,于是连忙坐了下来,低声说:“县长,我太激动了,您看该怎么办?”
苏运杰心想,你们就是一头头猪,平时没事的时候嚣张得了不得,一旦遇到屁大点的事情,就一副死了爹娘的架势。真不知道是自己当时看人的眼光不准,还是这些家伙当个官以后都退化了,一个个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心里骂归骂,脸上还要装着一副关心不已的样子,没办法现团结在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了,不能再让这些铁杆失去信心,装作沉思了一会,说:“显声,我看这样,明天你找个时间过去认个错,又没什么大事,把这一页揭过去也就罢了。”
“真的要过去吗?”王显声仍在做最后的挣扎。
“依我看还是过去一下为好。”苏运杰说,心想,你现在把柄抓在人家手里,低头认个错能死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也不看看为了儿子的事,上次我是怎么做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看了苏运杰的表现,王显声不在做声,默默地站起身来,失望地出了苏运杰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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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不表态不行
等王显声出门以后,苏运杰往后一躺,把整个身子都陷进老板椅里,头脑里在反复盘算,李志浩今天在老干局唱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准备往政府这边伸手,还是仅仅敲打一番王显声,给自己一个警告。要说这阶段,苏运杰其实并没有怎么给李志浩使绊子,因为潘亚东的突然倒戈,让他疑惑不已,有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觉,很不得劲,所以再也不敢轻易出拳了。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饿了苏运杰的沉思。“喂,哪位?”苏运杰拿起话筒不耐烦地问道。
“县长,您好,我是贺天啊,您有时间吗?有个事情想向您当面汇报一下。”
苏运杰从李贺天的话中听出了一阵惶恐,没好气地说:“我在办公室呢,有事就过来吧!”扔下电话以后,苏运杰双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真不知道李贺天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一会功夫,李贺天就进了苏运杰的办公室,进门以后,并没有像以往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而是恭敬地站在一边,不时地抬起头,用眼角瞄一瞄苏运杰。一看对方这架势,苏运杰就知道准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了,这些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没好气地说:“说吧,又出什么事了?”毕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光晾着他也不是个事。
“苏县长,是这么回事……”李贺天接着一五一十地把中午发生在如意庒食府的事情告诉了苏运杰。
咚的一声,苏运杰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办公桌上,狠狠地骂道:“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全收了你们这一帮废物。一个个属猪的呀,一年时间在居然一家饭店吃了近五万块钱,也不怕把你们撑死,真把那当你们家厨房了呀?没人对付你们,居然主动往人家的枪口上撞,我看你们真是活腻了。”
李贺天此时低垂着头,任凭对方教训,心里却不以为然,我们属猪的,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里面可有不少是你吃的。再说,你难道不清楚这些钱究竟是不是全吃掉了,就说上次为你儿子的事,你一开口就要两万,我总不至于从自己腰包里掏吧,真是得了好处还卖乖。
骂了大概足足有十分钟左右,苏运杰也骂累了,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看着李贺天问道:“你们有没有采取什么对策?”
李贺天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他刚才听了李贺财说了这事以后,一下子没了主张,才急急乎乎地跑到苏运杰这来讨教对策。
“真是一群……”骂到一半,苏运杰硬是忍住了,他发现自己居然连骂人的兴趣都没有了。仰躺在老板椅上,紧闭着眼睛,头脑里仔细盘算了一会,两眼紧盯着李贺天,慎重地说:“让你那什么狗屁堂弟立刻把饭店关了赶紧滚蛋,滚得越远越好,在这件事情摆平之前不准回来。另外,去聚龙都把所有的帐都平了,并且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这两件事情都必须在今天下午办妥。”
“县长,那聚龙都的事情好办,但我那堂弟,他做个小买卖也挺不容易的,现在临近年关,正是上客的时候,你看能不能……”李贺天试探着说。
“你刚才来我这的时候,脑袋是不是撞墙上了,这时候还有闲情逸致,管你堂弟的什么狗屁生意。你是不是觉得中午的这事没多大名堂啊,我告诉你,这两件事情要是办不妥,别说你的乌纱帽是不是保得住,就连三十晚上,你能不能在家吃年夜饭都两说。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苏运杰气哼哼地说,直接下了逐客令。
李贺天听苏运杰这一说,才觉得这事的严重性,他本来的意思是来找苏运杰商量一下,看自己要不要去那边说明一下情况。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如果李志浩决定在这事上面做文章的话,这钱虽不是自己一个人用的,但到时候自己还真没法说得清楚,那可真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来也是屎。李贺天见苏运杰抽出了一根烟来,连忙帮他点上火,恭敬地说:“感谢县长的提点,我马上就去办,如果真有什么事情,还请您多多关照。”
苏运杰见对方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就没有必要再板着个脸,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说:“贺天呀,这个你放心,我们俩谁跟谁啊,关键你把刚才的那两件事情平了,自然就没事。”
“好的,好的,这点小事,县长你请放心,我马上就去把它摆平。”言语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张扬。
苏运杰见后,气就不打一处来,敲打道:“贺天呀,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凡事要低调,特别是近阶段,那边风头正盛,我们要避其锋芒,慢慢地与其周旋。今时不同往日了,该忍的地方就需要忍,大丈夫能屈能伸。”
李贺天听后却不以为然,心想,你都船到码头车到站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真是年龄越大,胆子反而越小,嘴里却连声说是的,是的。
从苏运杰的办公室出来以后,李贺天立即驾车驶往如意庒食府。到那以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答应一个月补偿对方两万,才说服了李贺财,让其同意关店走人。到聚龙都可就简单了,顾客就是上帝,只要你把帐结了,签的单随时可以取走,再说,李贺天可是这的消费大户,自然要行个方便。让总经理胡文峰觉得奇怪的是,以往发票多多益善的李书记,今天居然主动提出了不要发票,把梦梁镇签的白条拿走就行。他向前台经理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说:“李书记,您稍等,我让小张为你去整理一下。”
张姓经理也是个人精,一听总经理的话,立刻抓起签单,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不到十分钟,李贺天终于拿到了一沓让自己心跳不已的白条,足足八万多块。至于说里面有多少用于了吃喝,有多少直接拿了烟酒,此时已经不重要。因为它们此时正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包里,回到办公室以后,将会被碎纸机粉身碎骨,这个世界上将不会有人知道这些白条曾经存在过。
当李贺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处理完那些签条以后,躺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脚直接敲在了桌上,嘴里叼着根香烟,悠然自得地享受起来。一根烟抽完以后,仍觉得不过瘾,一个电话把前两天刚搞定的那个实习女大学生叫了进来,那可是足足花了他两万块,外加一份镇妇联的工作才摆平的的,不过确实是值。那丫头虽说不上是美女,但身材却是一级棒的,胸脯、屁